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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琴儿在外头吐了许久,直到吐得双腿酸软,浑身无力,肚子里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孟琴儿才稍稍好受了些。
因着刚吐完,衣衫不整,怕又惹得轩辕绝越发不高兴,孟琴儿干脆就先扶着墙壁回到了房中,以温水漱口,又休息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彻底的恢复过来。
这一夜,轩辕绝与孟琴儿谁也没睡好。
轩辕绝彻夜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而孟琴儿则是被脖子上的伤痕疼得无法入睡。
腹里的胎儿大抵是已经逐渐长成了,孟琴儿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它在自己的肚子里律动,伴随着这些感觉,孟琴儿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晒三杆,孟琴儿在明呤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府外便又传来了动静——听闻冯玉南的小妾于氏搬回冯府了。
于氏回去的当天夜里,冯府又闹了鬼,线下,冯玉南正要休了于氏,说于氏是个克星。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闹得轩辕绝一早就出门去调查这件事了。
孟琴儿打了个机灵,赶忙披上衣衫要出门,她总觉得此事愈来愈蹊跷了!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这件事关乎到了许多人,孟琴儿做不到不闻不问,她不顾明呤和玉瑾的阻拦,裹紧了斗篷之后,马上就快步出了王府。
孟琴儿出府之后,便直奔冯府而去,途径一家客栈之时,却见曾元思鬼鬼祟祟的背着一只包袱,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孤身进了那客栈里去。
曾元思的身影实在是太惹眼了,如此“玉树曾风”、“风流潇洒”的身姿,在京城实在是不得多见。
所以,马车才刚行至一半,孟琴儿便伸手喊了停。
才刚下了马,孟琴儿便停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直奔着客栈内走去。虽然说她是个孕妇,但马夫竟是如何也追不上她。
孟琴儿进了客栈,也仿着曾元思的样子左右观望了一圈,却见大堂内只有几个歪瓜裂枣的男子正在吃着早点,根本就没有曾元思的踪影。
孟琴儿凌眉一皱,便径自走上前去问正在算账的掌柜:“掌柜的,敢问方才进来的那一位俊美的男子呢?他去了哪里了?”
掌柜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认出了她是轩辕绝的王妃,忙恭恭敬敬的收好了算盘,道:“哟,原来是福王妃,小的有失远迎,还请王妃见谅。”
孟琴儿懒得与他说这些,忙又高声问了一遍:“那男子呢?”
“王妃说的可是曾大人?”在孟琴儿的低吼之下,掌柜的这才直奔主题,指了指二楼,道,“曾大人往二楼去了。”
孟琴儿这就提起了裙摆,二话不说的往二楼走去。
掌柜的拦不住她,也不敢拦她,只好追着她的背影又喊了一句:“曾大人在天字号房。”
孟琴儿独自上了楼来,就循着门前的牌子走到了天子号房门前。
此刻乃是清早,大多数的房客甚至都还未起来,又哪里会有人在这个时辰来开房呢?更何况曾元思在京城乃是有府邸的,放着好好的曾府不住,偏要来住客栈,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孟琴儿越想越可疑,但一想到上一回在青楼里头的情形,登时又踌躇了。
万一曾元思是偷偷的来与人私会的,此刻正干柴烈火、*焚身的话,那她岂不是撞坏了人家的好事?
孟琴儿脸红的捧着双颊,清了清嗓子,还是中规中矩的先敲了门。
门内马上传出了曾元思低哑的嗓音:“谁?不是吩咐了别来叨扰小爷吗?怎么还如此不识好歹?小爷很困,就要睡下了,别再来敲门了。”
曾元思的嗓音十分正常,丝毫也没有慌张,依孟琴儿对他的了解,曾元思应当没有撒谎。
“是我。”孟琴儿压低了嗓音,清咳道。
屋内登时又响起了曾元思凌乱的声音:“阿……琴儿?你怎么在此?”
伴随着曾元思这一道略有些异样的嗓调,屋子里更是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动静,就好像曾元思正在掩藏着什么东西。
孟琴儿眉峰一挑,又喝道:“快开门!”
“你……你等一等。”曾元思一时越发着急了。
孟琴儿俨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双手环臂的靠在门外,时不时伸手去敲门,一边叩着门,孟琴儿还一边在心底默默的数着数,约莫数到了十多下的时候,门终于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却见一身白裳的曾元思唇红齿白、面色绯红,真真是个“身膏斧踬终尘土,若比莲花花亦羞”。如此娇态,怎能个不令人怦然心动?
孟琴儿却是不会心动的,孟琴儿一见了他,也不客气,径自与他擦身而过,这就走进了客房里头去。
曾元思赶忙关上了两扇门,又将门闩给闩了上去,这才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去:“琴儿,怎么如此凑巧,你也在此?”
孟琴儿已经在屋内走了一圈,将屏风后、床底下以及一切能藏人的地方全都看了一遍,屏风后头空空荡荡的,门窗亦是紧闭的模样,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更何况此乃二楼,若当真有人跳下去,必会引起轰动。
孟琴儿笑道:“我便是在大街之上见你神神秘秘的进了这客栈,跟着你进来的。”
曾元思连连颔首,笑容别有深意:“原来你竟是这般关注我。看来小爷我的美貌果真是一顾倾城、艳色绝世啊。就连琴儿你都抵挡不了。”
曾元思说着,还搔首弄姿的在孟琴儿面前摆起了姿势。
孟琴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左右翻看了也没有看见人影,便干脆在一旁坐定,眉眼认真的问道:“说吧,你一早到此是来做什么了?”
曾元思眨了眨眼,又打了个哈欠,声色委屈:“琴儿明鉴啊,我真的只是太困了,一夜未曾休息好,故此是来客栈里睡觉的啊。”
“放着那么大的曾府不睡,却来睡客栈,难不成你家中有老虎啊?”孟琴儿睨了他一眼,他的性子她早就摸的很通透了,这种事情不存在的。
曾元思小声嘀咕:“虽然没有,但也差其不矣。”
他那母亲可不就是只母老虎吗?
孟琴儿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眼睫淡淡的垂了下来:“你还不说实话吗?”
曾元思举手:“句句属实。”
孟琴儿顿了顿,眼角余光正巧瞧见了那一团藏在了被子下的包袱,她赶忙大步走了过去,将被子掀了开来。被子底下的那一团包袱马上就显露在了孟琴儿的眼前。
孟琴儿将它给拿在手上,抖了一抖,包裹中的东西顿时便掉落在了床榻上。
曾元思那边暗叫一声“完了”,人已是飞窜了过来。
孟琴儿则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床榻上之物,又看了看面色煞白的曾元思。
只见七零八落的散乱在床榻上的,乃是一堆素白的衣裳,一看那材质与款式,便是女子的衣裳。孟琴儿惊诧的捂住了嘴:“曾元思啊曾元思,没想到你……”
“琴儿,不是那样的。”曾元思赶紧将那衣物护在了胸口,解释道。
孟琴儿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有搜集女装此等癖好……”
无怪乎曾元思要这般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孟琴儿面露窘态,正要跟曾元思道歉,忽而,包袱之中又掉落下了一样东西。
孟琴儿定睛一看,这一回却是一顶髲鬄,这髲鬄的长度约莫到了腰部以下,每一根青丝都柔顺黑亮,亦像是女子之物。
孟琴儿咬着唇,看了看那一身白色的衣裙,再看了看眼前这顶髲鬄,忽而便清醒了。
“你……”她指着曾元思,目瞪口呆道,“该不会,冯府这几日出现的那个女鬼……”
“没错。”曾元思见实在是隐瞒不下了,干脆叹了口气,承认了下来,“正是我。”
这些日子以来,在冯府之中飘荡惨叫的那个“女鬼”,都是他靠着包袱里的这两件装备所扮演的。其实近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但奈何绝大多数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晕倒便是扭头就跑。
当中不乏是有胆小的,料想也有心虚者在内。
孟琴儿实在是无语,浑身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用这种法子去查案。这岂不是害了别人吗?”
她便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神,原来都是曾元思在装神弄鬼。
曾元思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孟琴儿身旁,嬉皮笑脸的笑了:“这不是此案久久没有线索,再加上皇上催得紧,我一急,这不就是剑走偏锋了嘛。”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此计没有吓到冯玉南,倒是差点把他的小妾于氏给吓出病来了。眼看着于氏都要被休了,曾元思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这一回打算就此收手,不再去吓唬冯府的人了。
孟琴儿揉了揉酸疼的脑仁,也不知该替于氏说话好,还是该替曾元思说话好。
曾元思却是逼近了她,笑吟吟的又问道:“琴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与我说出你知道的线索吗?”
孟琴儿脸色一白,赶忙背转过了身子,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我不愿意说,此事还有待考证……待等有了真凭实据的那一日,我定会告诉你的。”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曾元思挑眉微叹。
孟琴儿正要回答,此际,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曾元思心头一震,忙问:“谁?”
“曾兄,是我。”门外很快便传来一道嘶哑的嗓音。
虽则这道嗓音有些喑哑,与平日里那温润的调子全然不同,但曾元思与孟琴儿还是听了出来,此人是轩辕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