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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子行配剑一脚踏进勤政殿时,抬头发现如今坐在殿上龙椅之上的皇上已经换人,杨子行行完参拜之礼后,只听到太监高声喊道:“监国命北府郡王杨子行平身,钦此。”杨子行呼道:“谢监国殿下。”说完,两手垂下,静站一边,等候指示。
这时,只听得管事太监叫道:“众文武大臣退潮,请北府郡王留下。”说完,群臣都静静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杨子行一个人站在大殿。监国杨广从金銮宝座走了下来,来到杨子行身边,拉着杨子行的手,对杨子行道:“七弟,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担心死了,你一去音信全无,我派人到处搜寻你,最后在断崖那你发现了你的随身配剑,这才意识到你可能出事了,现在你终于又回到朝廷了,我真高兴啊。”杨子行木木得望着他,很熟悉又很陌生,心中暗自思忖,朝廷是怎么了?怎么皇上不在朝,太子勇哥呢?为什么他不监国,这于礼制不合呀!朝堂上怎么尽是些新面孔。尽管充满了疑惑,杨子行还是装作没事一般的回道:“多谢二哥牵挂,小弟的这个遭遇有点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对了,皇上伯父呢?怎么没看见他老人家呢?回来一直处理定王丧事,按理该去觐见一下皇上的。”杨广听罢,连忙劝阻到:“父皇最近卧病,不是很方便见客,你的探望之意我会替你转达的,定王叔去世的事情我已知道,也特意差淑妃去府上料理打点,现在既然你已归来,我即可招她回宫了,明天我也会向父皇请旨,由你世袭定王爵位了。”说完,轻轻拍了拍杨子行的肩头,杨子行明白这是杨广向自己示意亲近的意思,回礼道:“臣弟在此谢过皇兄了。”“嗯,以后还要多仰仗七弟的大力支持哦。”杨广说道。杨子行顿时明白了杨广此话的深意了,沉吟片刻,回道:“臣弟为大隋,为我杨氏家族尽忠是本分。”杨广赞许的连声回道:“好,好,七弟忠勇之心令为兄佩服。大隋之兴可待也。”杨子行听罢,向杨广施礼道:“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臣弟重孝在身,就先行告退了。”“好吧,你先回去好好给皇叔安排后事吧,皇叔出殡那天,本宫一定会过去亲自扶梓出葬送一程的。”“嗯,臣弟代叔父谢过晋王殿下了。”杨子行和杨广告别之后,就骑马回定王府去了。
才进王府门口,正遇上了管家杨义在安排马车,收拾行李,忙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有谁要走呀?”杨义忙走了过来,回道:“禀公子,我们这是在安排淑妃的行李,准备送她回宫的。”“哦,淑贵妃?哪位淑妃?府内什么时候有一位淑妃的?”杨子行疑惑地问道。“哦,这个,是您的义妹珍儿小姐,一年前被晋王千岁看中,选为晋王淑妃了。这个事您当时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些日子忙,也一直没空和您说这个事情。”杨义轻声地附在杨子行耳边说到。杨子行听完,心头猛然一颤,正想说些什么的,此时,丫鬟们挽着珍儿已走了过来,子行和珍儿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在了一起,珍儿很羞愧的低下了头,闷头钻进了马车之中,此时,杨子行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欲说又止的时候,马车已启程出发了,杨子行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睛有一些模糊了。子行想到还有下人们在旁边,马上假装细沙入眼了揉了揉眼睛,低头默默地回去府内了。杨义看在眼里,也没作声,也没有敢去打扰杨子行,因为他心里能懂杨子行此时此刻的感受。
杨子行一跨进灵堂,就忍不住哇哇地泪流满面了。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自己最亲的亲人去世了,自己从小一起感情笃定的有情人也鬼使神差地被拥入别人的怀抱里去了,这种滋味,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承受的。杨子行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当年和陈珍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一起相互挽手说着知心话的情形,同时也浮现着小时候定王杨爽抱着自己放在他脖子骑马马的情形,这一幕幕的情形交织着出现在杨子行的脑海里,挤压着,冲撞着他的看似坚强却已无比脆弱的神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头痛欲裂。
“杨子行,你要顶起啊,你出世之后的岁月对你来说都是浮云,命运注定了你是要经历人世间至悲至苦之情的。”在遥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了东方不世的话语,杨子行在内心挣扎着,痛苦着,以致昏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他一下子走进了一个破陋不堪的房子里面,四周杂草丛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条长蛇,向他扑了过来,他心如死灰,没有避让,也没有打算还击,淡然地盘坐在了地上,双掌卧于丹田,直等着长蛇冲过来咬自己,可是,很奇怪的时候,长蛇在接近自己的身体,离身体只有寸短之距时,突然长啸一声,砰然倒到了地上,显然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杨子行见状,很诧异,这时,东方不世的声音又出现了,“恭喜你,徒弟,你已经顺利进入乾坤怒第五层了,内功到此程度者,皆是机缘说促,人力无可为之也。”说完就消失了,杨子行还想问点什么,着急地追声而去,一下子就给惊醒了,一脸的汗,杨子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面,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
咚,咚,咚,请问公子在不?我是管家杨义,宫里的李德宝公公来宣旨了,麻烦您收拾一下迎接圣旨吧。杨子行一听,就回道:你进来吧,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于是起身去把门打开,杨义就走了进来,一看到杨子行,就惊诧的叫道:公子,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杨子行听后,也很惊讶,忙命人拿镜子过来看了看,发现自己额头前的刘海已经白了两缕了,而此时,前来宣读圣旨的李德宝公公已经走了进来,杨子行携杨义及众下人一起,跪身迎接圣旨。李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弟染病不幸薨,依制封世子杨子行为定王,拜大司马,掌全国兵马,着定王杨子行全力主持皇弟杨爽后事,日后效忠朝廷,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谢礼后,杨子行上前接过圣旨,又与李公公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命杨义送了送李公公回宫复命。
杨子行叫来杨义,问道:“前几天前来行刺的那个女孩子呢?去把她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杨义听完,回道:“我这就差人把她带过来。”
不大一会,陈宝被带了上来,身上受的伤已好了很多,用一种很鄙夷不屑的眼光瞟了杨子行一眼,杨子行看了一下她,对杨义说道:“你们给她松绑,把她放了吧。”杨义和陈宝听到这话,都很诧异,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杨子行,杨子行又重复了一遍,于是下人们给陈宝解开了绳子。陈宝活动了一下被捆僵硬了的手腕,对杨子行说道:“贼子,你等着,你今天放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还会来刺杀你的,我一定要报杀兄灭国之仇的。”说完,悻悻地走了。
杨义走了过来,对杨子行说:“公子,你这样放了她,无异于放虎归山,留有后患啊。”杨子行答道:“没什么的,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的动静呢,让她去瞎折腾吧。”杨义还想说点什么,又不好说什么了,就把话咽了下去。杨子行对杨义说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明天给父王出殡的事情吧,礼仪,规程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吧?”杨义回道:“都已安排妥当,细节的地方还要请公子再定夺一下。”两人就细细地开始商量着明日给杨爽出殡的事务了。
晚上,杨媛和杨婉过来,要给杨子行侍寝,杨子行道:“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把叔王的后事料理完了,再来处理你们两的事情。”杨媛和杨婉听罢,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杨子行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想:这两个丫头,是当年杨广硬塞给自己的,现在想来也是一种缘分,赶他们出去也不现实,不亚于是杀了他们,后面还是把她们收作侍妾吧,我不在家的这几年,想来也是他们为王府料理了不少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绝情了。想到这里,杨子行倒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也许是这段日子太疲倦了吧。
是日,杨爽的出殡仪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