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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又名黑死病,因死者临终前高度发绀,皮肤常呈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称。
它是鼠疫杆菌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一般先流行于鼠类及其它野生啮齿动物之间,借助鼠蚤叮咬而传给人。
鼠疫通常有腺型、肺型和败血症型三种,病原体可借飞沫传播,也可通过直接接触受染者或被病兽咬伤而感染。它的传染性强、死亡率高,未经治疗的腺鼠疫病死率达50%至70%,败血症型接近100%。
初期症状为轻微低热,淋巴结肿痛;腺型表现为导致高热、呕吐、皮肤瘀斑,肿大的淋巴结迅速化脓、破溃、于3~5天内因严重毒血症、继发肺炎或败血症死亡;肺型表现为身体呈现紫黑色,胸痛并吐出大量血痰,呼吸困难,多于2~3天内死于心力衰竭、休克;败血症型则发展最为凶猛,全身紫黑,出血现象严重,迅速进入神志不清、谵妄或昏迷、常于24小时至3天内死亡。
后来人们发现,鼠疫杆菌对干燥、热或紫外线抵抗力弱,煮沸1分钟即可被杀死,一般消毒/药如甲酚、漂白/粉、新洁尔灭和乙醇等均能杀死鼠疫杆菌,如果能够在发病24小时内进行抗菌治疗,绝大多数患者都可以转危为安。
但现在,人们对它的称呼仍旧是瘟疫,不了解这个瘟疫一切,无法做出有效防御,而它也依然作为最大的杀手猖狂于这片土地。
……
丘陵地区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
这次瘟疫扩散的范围十分大,柱间和扉间上次看到的不过是零星一角。
算算看吧!安土城内的人数约有万人左右,带上姬路城和小田原城,再加上周边散落着的村庄,光是保守估计,丘陵地区的人数都能达到六位数之多。
相当庞大的数字,但与之相比的忍者数量,则只有百人,就算瘟疫爆发三个月以来,死亡的人数达到了50%,也是只有百人的忍者所弥补不了的差距。
城外的土地里埋满了尸体,大街小巷中或坐或躺的皆是表情痛苦、麻木的人群,那偶尔扫向偏僻街道的一眼,是无数皮肤紫黑的人交叠着的身体,那灰蒙蒙的眸子望向天空,有些人甚至只有黑色的眼洞,脱落的长发中时不时有老鼠爬出,有些老鼠甚至从尸体的嘴中爬了出来,显然已经在里面驻了窝。
千手柱间忍下了作呕的感觉,将脸别了过去。
只有真正看到这番场景,才会知道瘟疫带来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末日。但无论如何,他都有必须前进的理由。
“我们开始吧。”他看向斑说道。
斑对身后的人点了下头,看着他们分散开来,两三成对的走向病人,有些人拿出工具从病人的身上提取了什么,带走用药物进行实验,而医疗忍者则就地检查病人的身体。
“我也来。”柱间这次不是作为决策者出现,而是医疗忍者,他同样走向了一个病人,一个被母亲抱在怀中,轻声安抚着的孩子。
“你的孩子……”柱间伸手想要触碰对方。
“你要做什么?”看见柱间伸出的手,这个饿的脱了形,脸部皮肤已经出现黑色疱疹的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死死地搂在怀里,用充满了仇恨的眼神看着柱间,又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宇智波斑,“忍者,又要开始杀人了吗?”
显然,之前宇智波肆意屠杀的行为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她怀中的孩子放声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母亲的动作带来了不适,声音却细弱的更像是幼兽的鸣叫。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孩子周边的人有了感触,他们的眼神一个个开始有了焦距,面黄肌瘦甚至有些溃烂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不甘,以及对忍者的恨意。
自从瘟疫爆发、道路被封锁,整个丘陵地区就再无外物的进入,整个商业完全瘫痪。也许他们一开始还能自给自足,但时间久了,所有物品被消耗一空,再无力气的他们又该如何解决温饱,找寻能够治愈的药材呢?
就连大名都抛弃了他们。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幼小孩童的柔软骨骼根本经不起母亲如此大的力气,看着孩子在母亲怀中痛苦的模样,柱间忙出声安抚。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位母亲红了眼眶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在杀死了那么多人后,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这群忍者吗?”
她左顾右盼,想要找到能帮助她的人,但与她对视的人无不是纷纷扭头避开了她的视线。他们已经习惯了忍受,习惯了懦弱而麻木的生活,即使这些日子的绝望与痛苦带来了挣扎不甘,也无法带给他们反抗一切的勇气。
“既然如此,还不如……”这位母亲终于绝望,她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伸手扼住了自己孩子的脖子,想要就此终结他的生命。
斑露出了嘲讽的笑,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遇到的一个父亲,因为惧怕死亡,为了不被传染上瘟疫,而将自己生病的儿子丢在封死的房子中活活饿死的情况。
也许他们的行为并不相同,但是斑依旧将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只因为他们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无力反抗,却总会在第一时间扼杀一个更为弱小的生命,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开一切。
愚不可及!
柱间的表情则变得无比难看。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母亲在痛苦过后、挣扎过后,用尽了全部勇气做出的选择竟然是杀死自己的孩子……她甚至连一个希望也没有给予。
眼看孩子的气息变得微弱,柱间终于忍不住出手制止了这个母亲的动作,将孩子抱在了自己怀中。同时,绿色的查克拉也亮了起来,被抚过脖颈的肿大淋巴结消去,孩子的表情开始变得安稳。而孩子的母亲哭倒在地,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你的孩子,还有救。”
“……”
柱间终是不忍,他将面色红润了不少的孩子指给他的母亲看。
“这、这……”孩子的母亲哆嗦着手不敢触碰,只好将手放在脸上想要制止自己的动作,没想到摸到了自己脸上的黑色疱疹。
她的动作兀的一顿,悲伤的表情瞬间被绝望和不甘所取代,又变为震惊和狂喜。
“我……也是可以被治疗的吗?”抗拒变为祈求,她的脸上写满了对生命的渴望,紧抓着柱间的袖子不放,大声说道:“忍者大人,既然能治好我的儿子,也绝对可以治好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周边的人都躁动起来,用贪婪的眼神看着柱间,嘴巴里说着恳求的话语,不管不顾的一起蜂拥而上。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无数双手伸向了柱间,这群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眼中早已没有了冷静,有的只是疯狂的求生欲。
千手此次组成的小队,医疗忍者占了半数,不足十人。而约有百人的宇智波中,医疗人者也不过才十几位。对比下来只是杯水车薪,就算他们一刻不停地对病人进行治疗,一天下来也不过百十人而已。
而更让他们感到为难的是,调查结果表明,千手这次带来的药物,对瘟疫根本没有一点作用,研发药物治疗这一条道路被彻底堵死。
如此探查一天,他们唯一发现的,就是医疗查克拉对病人体内的密集黑点有着杀伤作用,而随着体内黑点的消失,就是他们痊愈的时候。
这还只是疫情较轻的人群,对那些表面皮肤布满了黑色疱疹,已经临近死亡的人来说,就算是柱间这样医疗忍术超群的忍者也束手无策,那密密麻麻的黑点只是感受着便让人望而生畏,更别说该如何下手治疗。
还有那让人绝望的副作用,随着那些医疗忍者治愈的病人越多,他们的体内也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黑点并随之增多,虽然可以很快除掉,但如此反复下来确实是让人精神疲惫,更无法作为长久之计。
“你的身体,没事吗?”夜晚,随同斑一起回到了临时营帐的柱间被这样问道。
“完全没问题。”柱间看了一下自己手,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但在人群蜂拥而至的时候,有些人曾不慎用指甲划伤了他的皮肤,再加上一下午的治疗,柱间的身体多少也应该出现一些反应。但奇怪的是,瘟疫就好像惧怕柱间一般,别说出现明显症状,体内就连一个黑点都没有出现。
斑点了点头,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柱间的元气满满来自于他的血继,只以为柱间已经治好了自己,“你打算怎么做,一直这样下去?”
“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另想方法。”柱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柱间今天治好了百人左右,是其他医疗忍者加起来的总和,确实是有些吃不消,但看着那些知道消息后围过来的人群,痛哭不止的模样,他又实在无法拒绝,只能继续下去,直到看不下去的斑将他拉走才停止。
“你有办法?”细心的斑注意到了他干裂的嘴唇,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手中,后又想到柱间可能不会接敌方忍者的东西,便想把杯子拿回来。
“嗯,我想先把人群分别隔离。”没注意到斑一瞬间的退离,柱间很自然的接过水杯一口喝干,把空杯子还回到斑的手上。
“再来一杯。”
“你这家伙!”斑的额头上冒出了井字符号,却是口是心非的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回到柱间的手中,“你刚刚提到的隔离,怎么说?”
“瘟疫传播的太快,救治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传染的速度,我想先将病人和没生病的人分开。”
“先保下一部分,只是实施起来有些麻烦。”人口数量这么多,只要一个病人混入到没生病的人群,就等于白费功夫,斑皱起了眉头。
“刚染上瘟疫的病人根本无法用肉眼判断,必须分开隔离,然后由医疗忍者进行判断,另外,安置的场所也需要消毒……对了,还有水源。”柱间冥思苦想。
“水源?”
“恩,水源也可能造成传播。”柱间站了起来匆忙往外走去,“斑,我先去检查一下水源,晚点回来再说。”
“我也……”一起!斑看着瞬间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坐了回去,准备将柱间刚刚说的记下来。
“不好啦,斑大人!”斑的动作被慌乱闯进来的人打断,来人带着一脸惊恐,对宇智波斑大声说道:“宇智波岭南,岭南他得了瘟疫倒下了。”
什么?斑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急匆匆的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为了这次屠城任务,宇智波出动了近七成的忍者,三成为精英,基本上每个族人都是开了眼,或者有开眼资质的人,不管损失了谁,都是一种损失。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损失若干族人后,宇智波斑才会将营帐建在了三大城池之外,以避开瘟疫的威胁。只是没想到才安稳了十几天,就又有族人因此倒下了。
等到斑匆忙到了之后,千手和宇智波之间已经爆发了一场争吵,几十位宇智波族人瞪着鲜红的写轮眼将千手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让开。”看到这一情况的斑出声呵斥。
“尼桑,宇智波一族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人染上瘟疫了,这群千手一来就立刻有人倒下,难道不奇怪吗?”泉奈站出来指责道。
“明明是因为体质差才得了瘟疫,关我们千手什么事?”被围困的千手族人恼怒的出声。
“你说什么!”有人拿出了手里剑。
“够了。”眼看就要变成斗殴事件,斑立即出声阻拦,打断了这一场冲突。
不过,虽没有演变为斗殴事件,两族的火气也不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宇智波依旧包围着千手,而千手更是暗暗提高了警惕心看着对方,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
“岭南呢?”皱着眉扫了一眼还在争锋相对的两族,斑压下了火气对泉奈问道。
“岭南他在……”泉奈看向了自己的身后,错愕的发现刚刚还被两个族人扶在手中的人已经不见了。
“隆一、淳。”泉奈叫了两个人的名字,“岭南呢?”
“岭南还在河边。”也就是他病发倒下的地方,两人中年龄稍长的人回答了泉奈的话。
“你们没把他带回来。”听到回答的泉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这个……泉奈大人,你也知道瘟疫是会传染的,而那些医疗忍者都还在安土城没有回来。”另一个族人嚅嚅着说道。
“你……”泉奈黑色的瞳仁瞬间被血色的写轮眼代替。
没有人会想死,在没有医疗忍者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确认,说不定就染上了瘟疫再也无法痊愈,任何人都知道他们的选择没错。只是大脑能清楚理顺的事情,在真正面对时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千手中传出了几声嘲讽的笑,被刺激的泉奈拔出剑就想往他们身上砍去。
阻止泉奈的是宇智波斑。
他抓住了自己弟弟的手腕将剑重归于剑鞘中,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血红色的写轮眼冷冰冰的扫过那两个大言不惭的族人,转身就想往河边走去。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也在惧怕死亡,只是装模作样罢了。”被斑眼神刺激到的隆一站出来说道。
人性……呵!
泉奈愤愤的瞪了对方一眼,宇智波斑甚至不屑回头,只是笔直的往河边走去。但前面隐隐约约出现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步伐,斑的脚步顿住,看着前面的身影越发明显起来。
那是柱间,还有被人遗弃在河边的宇智波岭南。
本该陷入昏迷的岭南此时已经清醒,正一脸复杂的被柱间背在身上,不断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人,而柱间则一脸大方的任由他打量,只是在看到聚在一起的宇智波和千手时露出了略微诧异的表情。
“你们聚在一起,是在商量对策吗?”他笑着问道。
千手们不可置信,宇智波们一脸复杂,而刚刚的隆一和淳更是露出了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的表情,唯独宇智波斑,他勾起了唇角。
“那个家伙……”斑指的是柱间背上的人。
“啊,他啊!”柱间恍然大悟,把背上的人放下,还体贴的让他靠树而坐。
“他感染瘟疫晕倒在河边,还好不严重,我先给他做了基础治疗,晚点再治疗一次就没什么问题了。”柱间的话语一顿,突然看向这个宇智波族人,“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让宇智波的医疗忍者来治,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柱间知道宇智波到底有多讨厌和排斥千手,所以很体贴的给了他拒绝的余地,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接下了自己的这份好意。
“……不,我希望由柱间大人为我治疗。”在宇智波的一片哗然下,宇智波岭南不仅接下了千手的好意,还对对方用上了尊称,“可以吧,斑大人。”
岭南的目光移到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当然。”斑的肯定让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咽下了不满,无论他们的目光多么富有杀伤力,也无法阻止斑接下来的话语,“我的族人,麻烦你了。”
“嗯,那我的族人,也麻烦你了。”柱间同样果断的说道,不假思索,动作之快到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宇智波们的表情好像吞了钉子,千手们胜利的欢呼哽在喉中!
“接下来,才是要努力的时候,既然斑组织所有人讨论疫情,那我们就继续下去吧!”柱间的眼中满是兴奋,大声说道:“彼此扶持,共同努力,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众:这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扉间不忍再看,泉奈表情抽搐,岭南笑出了声,只有斑,果断和柱间站在了一边。
就这样,这场斗殴以一种让人无法预料的情况变成了一场严肃的讨论大会,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一路奔腾再也拉不回来。
但宇智波斑,却很高兴。
人性……总是出乎意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