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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迈鄂等国所信仰的那名神灵在古时神力微弱,地位不显。
彼时乃是其他几个神系盛行之时,陈浮生化身的这名老者出现的这一节日实则其中某个神系的信徒为祭祀农神,庆祝一年初始。
说来也是极为有趣,这个世界的华夏国,神话历史文化等承自天庭统辖下的那一处洪荒大地碎片,纪年之法亦是类似,冬至,至者,极也,冬藏之气至此而极,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然而正所谓阴极阳生,冬至一阳生,故而阳气回升。因而上古年间,“黄帝得宝鼎神策,是岁己酉,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以冬至之日作为岁首。
这一天同样还是另一神系当中太阳神的诞辰。
几大文化体系选定这一天的根源其实,如出一辙。
只是后来因为灵气衰落,那几个神系同样没落下来,被异军突起的那位“全能之主”打压吞并,而这一节日自然而然地被其教派以那位圣灵之子诞辰的名义纳入自家教派体系当中加以篡改演化,虽然那位圣子的真实生辰根本不是这一日,逐渐成为了今天模样,甚至还因此塑造出这样一个在圣诞日前夕赠送礼物的神灵形象出来。
实则,发展到今日,这位神灵身上原有的神性根本同宗教意味已经基本淡去,和那位“全能之主”没有多大关系。
只是这名老者受众极广,遍布整片天地,只是他不像那位“全能之主”一般有着自圆其说,自成体系的教义理论,背后更没有一整个教派,无数支派的强有力组织,故而还是太过单薄了些。
依着陈浮生推测,因为灵气复苏带来的天地法则变化,这位“驯鹿之王”在将来有很大可能会从无到有地在天地真灵中孕育出来。
但是,接下来,最好结果他也不过是失去自主和大半神性神力,被那位“全能之主”纳入自家的“天堂炼狱”体系当中作为一个地位极低的仆役从神,更大可能是被对方直接打灭灵性,彻底吞纳炼化,丰富自家神职,领域。
然而,让陈浮生借用了其名义形象之后却又不同。
尤其陈浮生为了今后打算,所变化的这名老者形象与克瑞迈鄂等国民众自幼认知,在头脑中想象出来的有很大不同。
虽然整体一望便知,但是面目五官要更加柔和,衣物等也在细微之处增添了许多华夏国特有的细节特征。
“那是……”
“omg!”
克瑞迈鄂帝国的军备确实在这片天地中称得上首屈一指,再加上这支驻军背后意义重大,哪怕在陈浮生牵引而来的暗面力量干扰下已经有不少失灵难以运转,但是当陈浮生飞遁而来时,依旧还未接近驻地范围就已然被警报系统自动识别出来,好在这道乘龙念法的佛门小神通遁速放在这处灵气刚刚复苏的世界中着实称得上一绝,而他所选择的这一人物知名度也是极高,几乎他方一按落遁光,就被那些监视器屏幕前值守的士兵一眼认出,及时压下动用武器的念头。
然后陈浮生就自听到其中隔空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不过难得的,其中喜悦之意要大大超出对神秘事物的恐惧戒备。
这倒由不得克瑞迈鄂帝国的这些士兵太过天真,而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下,他们远比华夏人这种实质上的无神论者更加相信敬畏这些。
甚至在克瑞迈鄂帝国,军方每年都要郑重其事地发布陈浮生化身的这位“驯鹿之王”行动路线图。
更何况,这些日子来,先是持续数十日的风雪,伴随而来的还有诡异莫测,择人而噬的幽灵鬼怪,就算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但是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这些。
既然幽灵恶魔都已经出现,那么这位“驯鹿之王”现身也就不是那么奇怪,难以接受了。
虽然这些驻军也清楚眼下距离那位“驯鹿之王”从极地出发的时间还长,但这不是关键,重点是这位给孩童们送去礼物和祝福的“驯鹿之王”是一位真正的善神。
而当这些驻军发现自这位“驯鹿之王”出现后,和琉球群岛其他地方一样,那漫天风雪也有止息的征兆时,希望油然而生,这种情绪更是热烈到了极致。
“这种力量……”
陈浮生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不出意外地看到环绕着自身的那张虚幻大网上一颗颗星辰虚影飞速凝聚,吐露淡淡光芒凝为水滴,顺着脉络涌入体内,弥补着他之前为了催动三足乌而匮乏不少的法力。
缓缓降下雪橇,停留在半空当中,看着那些驻军从建筑中纷纷走出,汇聚起来,陈浮生轻轻一笑,探手在空中一捞,等到再次出现,已是多出一株犹带嫩意的青翠树苗,没有吝惜那些新涌入进来的力量,稍稍熟悉过后,陈浮生便自转化其性质法意,向着手中那根世界树枝条幻化的树苗注入进去,然后随手一抛。
听不见什么惊天动地的震响,然而坚硬地面却如软泥一般凹陷下去将那根看上去就柔弱无比的树苗吞没,阵柔和灵光过后,一众驻军就看到一点绿色从地面上覆盖的积雪中探出头来,然后膨胀扩大,将整个视野占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发芽、生根、抽条、开花,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与人齐高,而且丝毫没有减缓下来的趋势。
“风停了……”
一圈又一圈的士兵缓步走来,望着这幕正在上演的神迹,其中几个感觉敏锐的士兵动作忽然一停,环视一周后仰头看着陈浮生方向,不确定地开口。
不错,其他人如梦初醒,亦是交头接耳,纷纷交谈起来。
其实风雪并没有完全结束,在陈浮生利用三足乌驱散了琉球群岛其他区域的风雪以后,有许多顺势融汇到了这最后一片“净土”当中。
而陈浮生化身的“驯鹿之王”也没有这样做,只是以法力将其临时压下,一直等到栽下这株世界树枝条后,才再次放开。
而那些携带有冰寒真意的风雪也没有完全消散,而是在接触到这株世界树后便被中和放缓,法意特性转变,进而安抚到这些士兵的身体和灵魂,令其心中新生希望。
这种从绝望谷底又自攀升到希望之峰的伟力如此不可思议,以至于在陈浮生视野当中,那只军阵之气凝幻化,被翻涌黑气撕扯得溃不成形的白头海雕再次现出重聚之象,欲要镇压那些泛着黑红色泽的罪孽。
“有恩无罚,这可不行……”
看着这幅景象,陈浮生摇摇头,一面继续用神念沟通那颗世界树幼苗懵懂初生的灵性,引导其继续生长,另一方面,则是藏手于衣袖当中,施展术法。
“砰!”
这一次的声势比起世界树润物细无声的手段来可要浩大许多。
十数道粗细,明亮各不相同的星辰光柱从天而降,贯穿陈浮生躯体,然后星光下彻,在地面上凝聚为一架硕大天平。
天平通体呈现出一种青铜色泽,看上去就觉凝实厚重,然而它两个托盘却是一黑一白,分布在天平左右两侧,白者仿佛琉璃,纯粹无瑕,闪烁淡淡光泽,然而黑者却是十分内敛深沉,仿佛要将一切光芒吞噬,对比格外强烈。
这自然是那件神器杆秤所化,这件物事陈浮生不好像身上那些无伤大雅,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服饰一样,只好掩了本相,将其变化成克瑞迈鄂帝国人所熟悉的那样。
这架天平刚一现世,围上来的克瑞迈鄂帝国驻军许多人忽然就变了颜色,觉得仿佛压了一整座大山,无边恐惧席卷周身。
左腕微转,陈浮生攥出无数条无形丝线,根本不需多加动作,那些在陈浮生法眼之下,罪孽无处可藏的士兵便身不由己地从人群中走出。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好像是那恶鬼附体,一个个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可是偏偏发不出任何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宛如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地一步步向着那架显然不如这颗巨树亲近的的天平走去。
这些人不是没有和他们关系交好的同袍朋友伸手想要将他们拉回,但是一看到他们那可怕的面孔,心气就凭空泄了大半,再也挪不开步子。眼睁睁看着青铜天平前方地面上黑压压跪倒一片人头,然后左右两个黑白托盘也开始缓缓摇晃。然后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定格在一个令人心悸的场面,黑色托盘沉向地面,而同样空无一物的白色托盘一方则是高高翘起,直指天空。
“断!”
看着黑色天平上浓郁有如实质的黑红冤孽,陈浮生面色平静,只是把手一张,下垂的右手手掌虚虚握住一柄长不盈尺的白色短刀,只是轻描淡写一带一转。
左手成百上千条相思线齐齐断裂,然后寸寸成灰,地上那些士兵身子齐齐一震过后瘫倒在地,气息断绝,七窍流血而死。
而在那些普通凡人看不到的层面上,陈浮生却是一目了然,清楚明白,这些犯下罪孽的克瑞迈鄂帝国士兵,魂魄方自离开肉身,还在迷茫呆滞期间,周围那些等待许久的黑气就狠狠扑上,大肆撕咬的同时不忘将他们一道拖曳进入那无边的黑暗当中。
不知不觉间,青铜天平支架停止摇摆,恢复平衡,只是在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裁决之后,这具天平显而易见地,灵性更加充盈。
“嗯?”
将青铜天平收起,满意看到在在将这些克瑞迈鄂士兵献祭给暗面世界后,罪孽黑气大减,军气再一次开始汇聚。
只是这头白头海雕影影绰绰,分外散乱,甚至还比不上方才,显然是这么多人在眼前集体暴毙让这些士兵对陈浮生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不再像之前那么欢迎。
毕竟“驯鹿之王”这名神灵在他们的认知和自幼接触的文化当中,除去赠送礼物,送去祝福外,似乎并没有其他职能。
摇摇头,陈浮生收起右手法刀,双手同时动作,将裁决审判那些罪人时反馈得来的些许动作沿着相思线传递过去。
“奥恩那家伙早该死了,你们还记得么,他前几天还说起过对那个可怜的女孩做了什么……”
重重画面,无数信息涌入,和脑海某处被人忽略角落中存储的记忆相结合,某个年轻士兵忽然打破寂静,指着某条健壮背影大声呼喊道。
“没错,没错,还有扎克,按照他犯下的罪,早该被送上电椅,结果居然只是关了几周的禁闭就被放了出来。”
……
有了开头,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激活,纷纷指出尸体当中,自己知道或者听说过的某人曾经犯下的某项或者某些罪名。
等到意犹未尽地结束大讨论,他们才发现基本上每个死去的人都有着实打实的罪行,至于那些不知道的,肯定也不是无辜,而是因为他平时伪装掩藏得太深,从而瞒过了大家所有人。
这样一来,他们再看向陈浮生的目光就明显放下心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得意。
毕竟,那些有罪之人都被送去下地狱了,而自己还站在这里,正说明自己品格高尚,是得到“驯鹿之王”认可的好人。
陈浮生微微一笑,看着这些初步甄选过后的幸存者,心底已经开始计算开来这些人如何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应该给他们些好处才对,毕竟陈浮生目前可是顶着那位“驯鹿之王”的名号形象。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和这张罗网的关系再加深一些。”
把手一举,无需任何言语,所有人就彻底安静下来,陈浮生也不开口,只是再次把手臂一扬,就看到有无数光彩从身下雪橇后面飞腾而起,向着那棵不知不觉间生长到百米的世界树飞去,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