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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命令侍卫用黑布蒙上了上官羲和芳晗的眼,把他们扶到车上,押了车,驱马而去。
上官羲和芳晗都失去了武功,躺在车上,被车载去。上官羲心想,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呢?是朱棣住的燕京呢,还是京师金陵?但他马上又把后一个去处否了,他想,绝对不能去南京,朱棣正在燕京修建皇宫,准备明年迁都,他并不在金陵住,那么是带我们去燕王府吗?也不可能,看样子王振等鹰爪牙子并不想立即杀芳晗姐,带他们去燕王府见朱棣做什么?况且朱棣要的只是芳晗一人,带他们二人同去做什么?他实在想不开,觉得鹰爪子们把他们带到两个地方都不对,想不开也就不想了,反正命运不能自己掌握,想也没有用。大约走了半天一夜的时间,车停住了,两个东厂侍卫解下了蒙在上官羲和芳晗脸止的黑布,他们一看,车停在一个小山脚下的一个院前,这个院子,虽然没有高大的宫殿,但房屋整齐、全新。
几个东厂侍卫让上官羲和芳晗下车。上官羲和芳晗下了车,被带进院里,又带他们往深处走去,最后被带进一个间大屋里,屋里紫檀木后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夹嘴尖鼻的黑黄脸老头,他黄髭须,连眼睛也有些发黄,坐在桌后让人有冷冰冰的感觉。
刘瑾给这人施礼,道:“季总管!王振大总管让把他们囚在封仙石窟!”
季总管打量了上官羲和芳晗一眼,冷冷地道:“把他们带进去吧!”
刘瑾答应“是!”带他们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里屋空荡荡,只有一个方桌摆在中间,刘瑾挪了那方桌,脚用力一踏屋地的一块砖,便听得屋地一阵“轧轧”响,原来放方桌的地方出现一个洞口,刘瑾带上官羲和芳晗到洞口边,洞口边,靠里边那道砖缝镶着三块小石子,砖缝是灰蓝色的,三块小石子也是灰蓝色的。刘瑾在每块小石子上踏了一脚,然后命令押上官羲和芳晗的东厂侍卫道:“押他们进窟!”
押上官羲和芳晗的东厂侍卫,用手指着洞口对上官羲、芳晗道:“进洞吧!”说罢,缩进洞口。
上官羲无奈,看了芳晗一眼,走进洞口。
上官羲走进洞口,发觉脚是踏在平石上,发现里边有光亮,眼向下看,见石砌的洞壁上,一个凹处,嵌了一盏灯,灯光微弱,仅能看清两三丈内的石磴道路。他往下走了几磴,身子全进了洞里,一回头,见洞口四周装了二十几个机弩,每个机弩上都装着箭,看了这情形,心不由得一紧,他心想,这个设计地洞的人好聪明,这机关设得好巧妙,不知道机关的人,只要走近洞口,一踏上机关,就众弩齐发、多箭穿身,立刻毙命。
顺斜下的石阶,沿路洞壁都有灯,因贪看洞口的机关,脚步稍停,领路的东厂侍卫站在三四丈外一道门前招呼他,他只得快走几步,走到门前。只见领路的那东厂侍卫,用脚一下踏嵌在门口正中的一块黑色小石,两扇铁门立刻“吱呀”一声闪开,里边闪出一道光亮。领路的那东厂侍卫一回头道:“照我的走法!”他踏着嵌在门口旁一块白石走进去,上官羲也这样走进。
进了这道门,上官羲只见门里上方有灯,灯后悬着一块儿大木匾,木匾上镌了三个字形右怪、但又让人认出的大黑字:‘纳命来!’上官羲不由心一抖,惊看两旁,只见两旁各隐着一个真人大小的木雕夜叉。两个夜叉,都立在磙板上,角顶红发、青面獠牙,恶狠狠地睁着铜铃怪眼.挺着钢叉相向,他想,只要不知机关的人走过,踏中机关,磙板一滚,两边木夜叉的钢叉,便会同时从两边叉在身上!他不禁毛骨竦然。
领路的东厂侍卫在门里拐弯,折向右方。上官羲不用等他再招呼,紧跟着他往里走,走了约有三四丈,前面又有一门,领路的那东厂侍卫又站在门前等上官羲、芳晗。他们都到了那侍卫跟前。只见那领路侍卫,用手用力一点门上一个蘑菇头铁钉,门便“吱呀呀”退进一边墙壁,领路侍卫又说:“还是照我的走法走!”说完踏着一黑一白两块小石头进门。上官羲照样跟着进去,他知道这道门里也定有机关,进门后就上下左右察看,只见门里左右磙板各有一个木雕持枪武土;门上悬着三口明晃晃的大铡刀。铡刀的刀背,均用一个铁抓抓着,一动机关,左右两边的武士,就会挺枪突刺,门上的铁抓齐松,三口铡刀会同时落下,神仙也难以躲过。
上官羲又跟着领路的东厂侍卫往前走。他心想,前面一定还有门,还不知又有什么机关,想不到过了这道门,却往左拐,左阶转而向上,越升越高。走了十余丈,到了一个去处,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山洞。山洞里,别有一番天地。里面灯火辉煌。靠一面有两间石屋,屋前摆着石桌、石凳,石屋的门开着,从外面就看到屋里有粗陋的床,床上铺着草,屋壁上挂着木质刀剑。
三个东厂侍卫把他们送进这个石洞后,从原路退回去,封了一道道铁门。
上官羲他们就知道没有好去处,现在把他们囚禁在这样一个幽密的地方,反而觉得很安定,他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随遇而安了。
“芳晗姐,”他们在石凳上坐下后,上官羲关切地说,“你太憔悴了,一定受了很多苦!”
芳晗眼含泪答道:“我的命是注定了,该罹这灾殃!原来就不该‘拣’这条命,现在因为我,反而让师父、师伯等差点遭难,累得弟弟陪我受囹圄之苦……”
上官羲道:“芳晗姐,莫难过,弟弟也是命该如此,师父、师伯和若清等师姊妹都很关心你.你要保重。”
芳晗哭道:“我是笼中雀,待死之身,师父她们白为我操心了!王振等朝廷鹰爪走狗不定何时就杀我,向朱棣那狗皇帝讨好。”
上官羲安慰她道:“芳晗姐,师父她们出去了,一定还会想法来救咱们,弟弟也要想方设法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