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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那么一点点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硬要留流风霜在早点店吃早餐,宋波怎么会这么惨;出于那么一点赏识——这个胖子典型的威武不能屈,这种世道倒是难得,陈诚没有拒绝宋波的“投诚”宣言。
“要跟我混么,随便。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别把我当天下第一,其实我在真正的高手眼里还只是个菜,而且我得罪的人还不少,随时可能小命不保。”陈诚给宋波打预防针。
“你放心好了,我宋波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为了大哥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个菜?满嘴跑火车,鬼才信你,就当没听见好了。不管怎么样,得让你教我功夫才行。
陈诚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看看宋波,向琼芳苦笑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琼芳看看宋波那黑乎乎看起来像三十岁大叔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宋波顿时大受打击,举着双手抗议:“我今年刚刚二十一岁,你明明说过你二十二岁,不是大哥是什么?”
“哦,是这样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老弟,你也放心好了,将来要赴汤蹈火,我会第一个想起你的。”
“”围观行人看了一场精彩的打斗好戏,意犹未尽,议论纷纷。陈诚瞪了一眼,围观者就作鸟兽散了。
远处几个警察也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调头就走了,除非上面下文件需要进行严打,否则谁愿意去管黑帮斗殴的事情呢。
陈诚根本不担心警察会来找麻烦,杀手工会和各个组织从所有杀手任务酬金中抽走两成到六成不等,拿了钱总要做点事情,为杀手收集敌人的情报、处理杀手们各种违法行为带来的影响等等,都是它们的职责。就算这时警察们把陈诚逮捕进去,杀手工会很快会把人弄出来,屁事都不会有。
“记得刚才你打得最欢了,嘿嘿嘿嘿嗬呀!”
听到这么邪恶的声音,陈诚一阵恶寒,转头看去,只见宋波已经跳将起来,狠狠地踩断了胖打手胫骨,然后再一顿猛踢,直到自己气喘吁吁。陈诚心想,这厮有做黑道教父的潜质
“好了,再打要出人命了。走,吃饭去。”陈诚不得不阻止兴奋的宋波。
进了一家川味饭馆,点好菜,陈诚意犹未尽地盯着女服务生挺翘的屁股,似乎恨不得上去摸一把。琼芳看着他一脸猪哥样,在桌底下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哎呦!你又不是我女人,我看美女你吃哪门子醋啊!”陈诚面露无奈之色,苦笑“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啊?没大没小!”
琼芳脸板得跟砖头似的道:“对,你是主人,身为主人就更应该有主人的觉悟,要注意形象,不要丢我的脸。”
陈诚正色道:“难道看美女丢脸吗?你看,像他这样才叫丢脸!”
随他所指看去,宋波看着漂亮女服务生白生生的大腿口水都流了下来,琼芳迅速眼观鼻鼻观心,不屑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去,搞得好像女人就不看帅哥一样。”
琼芳哼哼几声,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陈诚拍醒宋波道:“老弟醒醒!我有要事宣布。”
“啊?什么事?”宋波赶紧擦掉口水,坐得笔直,心下激动,莫非他想好了传授我什么功夫?
“我这个人做独行侠做惯了,突然多了你们这两个拖油瓶的——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对我来说确实是累赘——我很不习惯。我个人有很多比较特别的习惯,我希望你们要习惯我的习惯,因此我制定了以下条款”
琼芳拍桌而起:“我抗议!”
“抗议无效!但是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回你爷爷身边去。”陈诚看都不看她一眼,心想,不信还治不了你,当主人总得有点主人的权力才是。
我忍!琼芳拳头捏的咯咯响。
宋波不由开始继续猜测这对男女到底什么关系。
“这则条约名暂定为陈氏条约。第一,我睡觉时间是晚十一点到早七点,睡觉对我有着等同生命的意义,如果没有要命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打扰我睡觉;第二,生活自理,本人概不负责,当然琼芳作为美女我可以免费给她提供住宿,至于老弟你免谈;第三,不许偷看我练功;第四,上厕所前必须敲门因为我从来不关门,在用厕所时必须关门因为我从来不敲门;第五,我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必须得到执行;第六,琼芳在家不得裸露50%以上的身体,因为本人控制力绝对不是很好;第七,不得”
琼芳脸色铁青:“等等,总共多少条?”
陈诚面无表情:“也才三十来条,将来酌情增加。不要这么看着我,不满的话你可以走。”
“你”琼芳气极,秀眸中顿时涌出了委屈的泪水,却装作轻松的模样道“好,你尽管说,我会遵守的。”
陈诚依然无动于衷,琼芳做大小姐惯了,必须得压压她的脾气,否则日后怎么相处。根据他对琼武川性格的了解,那脾气掘硬的老头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既然决定帮琼芳,就得准备打持久战了。
“第三十一条,假如在家做饭,那么猜拳决定谁做饭谁洗碗。over,就这么多了。”
难道高手的毛病都这么多吗?宋波脸上冒汗,干笑几声道:“老大,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教我功夫呢!”
陈诚奇道:“咦,我有说过教你功夫吗?我只不过说收你做小弟,以后罩着你而已。”
宋波泪眼朦胧,死死拉着陈诚的手道:“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这么失望。老大,你知道我有多么仰慕你吗?你在我心目中就像一尊光芒万丈的神明,所有的阴暗都会在你的光辉照耀下消散。但是你的形象就要这么在我眼前崩塌吗?老大,不要这样,你知道当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崩溃时人会疯掉的。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不能变质,你不能不管我啊!”声泪俱下,可谓连石头听了都会动容。餐馆里的客人都呆呆地看着,心想,断背山重现?
“这好吧,答应你好了,以后每个星期教你三次,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好恶心,放手!”
教他功夫倒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拉他进杀手界,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