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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质量技术监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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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的路自来不好走,甭管是管什么的,总能找出点东西制约你。否则,衙门的威风何在?

    其实很容易理解,既然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的,就难免牵扯到交际应酬,就肯定会有用得着别人的地方,也就是俗称的找人办事。

    光找人办事不行啊,再大的脸面,用上几次都得玩完。所以,你必须本身也有利用价值,对方才会乐意效劳,等到有一天,他也会有事情麻烦到你,这就是所谓的互相利用,有的人美其名曰朋友。

    于是乎,学校只是教书育人,也同样会划出地域、户籍来限制你,又人为分出各种不同的班,让你的孩子想上学就得找关系,彰显了他们的价值。医院里不认识人是会开很多检查的,就诊结束了多半还会来上一堆药,有熟人你才能先看上病。

    这些事业单位还是相对好一些的,换成一些正规的衙门更要命,如果你表现的不够乖巧,他们随便拿一个借口就搞得你没脾气。就算是所谓的服务大厅,他们可能因为正在网上打扑克牌,害怕耽误出牌会被扣分,于是撒谎说电脑坏了,让你改天再来办理。也许还有可能,你只是长得不是太顺眼,或者态度没有上一个好,他们就随便找个借口,让你各个部门跑一圈,嘴上还对同事振振有辞,仿佛你活该被捉弄似的。

    例子未必是普遍的,但这种努力寻找自我价值的趋势是客观存在的,搁在平时我们应该鼓励,积极进取才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嘛。无奈有人琢磨错了地方,等到他们都找到了价值,那些自身缺少价值的将处处碰壁,一些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办起来都会难于登天。

    张杰瑞今天去的是质量技术监督局,身后一胖一瘦竖着两员战将,胖的那位肚大腰圆满面红光,生在朝鲜的话都该当成韩国卧底枪毙了,瘦的那位一脸菜色却眼带精光,只要别开口说粗话,就是贫下中农的代表人物。

    先去门房登记,在这一点上,近代衙门比之历朝历代都有了改进,以前是要打点的,现在只需要面带微笑,恭恭敬敬的签上大名,别表现出上访刁民的形象,一般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事先有朋友电话联系过,张杰瑞问清楚道路直奔三楼,办公室里有三个人,一个老者在最里面,认真的盯着报纸看,偶尔饮一口茶水,样子不怒自威,赫然就是本科室的负责人。还有个哥们年纪不大,在靠外一些的桌子前,面朝外坐着,架着镜框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耳朵上还带着耳机,活像个飞行员,张杰瑞只有看美女的时候才有他这幅表情。还有个丫头脸上雀斑横生,皮肤有些黑黑的,坐在那哥们的对面,正一本正经的玩泡泡堂,对张杰瑞等人的进入熟视无睹。

    张杰瑞问了那丫头一句,胡主任在不?

    黑丫头伸手一戳,指向了老者的位置,一不小心影响了她的游戏,电脑上的角色中了招,被裹在了晶莹的泡泡里,恨恨的骂了句耗子经常说的口头语,靠!烦死了!

    瞧这话说的,张杰瑞不过是问了句,态度相当客气了,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下文也就算了。耗子不干了,一拍桌子,两只眼睛瞪着她。

    黑丫头也不是善茬,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眼皮一翻,没说你!

    如果巨能有这样的员工,早就开除了,可这里是正规衙门,不拘一格降人才,许是什么类型的都有吧。张杰瑞拉拉耗子,示意他别说话,石头也跟了上来,一把推开他,好男不和女斗,何况只是一句话而已。

    黑丫头对面的眼睛男抬了抬头,很不屑的问了句:“干什么的?进来不用敲门呢,懂不懂礼貌?”

    “我敲了,你们各忙各的,没听见!”

    眼镜男没再回话,头一低,又在他电脑上忙碌起来。张杰瑞有些火大,这群都他妈的什么人,个个都跟吃了枪药似的,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人,动不动手还不确定,但言语上肯定是会羞辱一番。

    石头刚才还拦着耗子,见状索性松了手。耗子两步走上前去,抓住眼睛男的手腕,一把拽了起来,只听得哎吆一声,因为耳机的线太短,那玩意在他耳朵上被硬生生拽了下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一闹就出动静了,黑丫头惊叫一声就要朝外跑,被石头伸手一拦乖乖的又缩了回去。眼镜男表现的最没种,刚才还横的不得了,这会一边喊着疼,一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就差喊好汉饶命了。

    那边的老者放下报纸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的?”

    耗子怒道:“狗眼看人低,你问这小子是怎么了吧?”

    眼镜男哪还说得出话,整个身子半瘫在椅子上,他的电脑因为耳机被拔出,发出一阵阵撩人心魄的呻吟声。原来,这小子真看a片呢,还是上班时候。

    老者自觉没有面子,伸手拍了下耗子,放手吧,有话好好说。

    这位老者就是有这方面的气质,虽然声音不大,却相当有说服力。张杰瑞让耗子放手,然后恭恭敬敬地对老者说:“不好意思了,一点小误会,得罪得罪,请问您是胡主任吧?”

    老者“哦”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朋友打过招呼,今天有人来鉴定钻石,连忙招呼三个人坐下,让那个黑丫头倒水。

    “张总你好,我最近正准备买一套房子呢,你来了正好,帮我参谋一下。”

    哪里是什么参谋,分明是想趁机捞点优惠,当然可以,互相利用嘛,张杰瑞拍着胸脯保证,胡主任您自管挑,想去哪看房我找人陪着你,选好了咱再谈其他的。

    “那就多谢了!”

    “好说,好说,今天还要劳驾您呢。”

    说着话,张杰瑞把塑料袋拿了出来,哗啦一声整个放在桌子上。胡主任愣了下,伸手掀开塑料袋的一角,露出又好笑又为难的表情“张总,钻石这东西,不是这么普遍的。”

    张杰瑞明白他的意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有人说其中一块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您帮忙看看吧!”

    “哦,这样啊!”胡主任拿出放大镜,虽然答应帮忙看,但那种鄙夷还是油然而生,这年头的年轻人,想钱都想疯了吗?别说这一塑料袋钻石,就是其中任何一颗,假如真是的话,也足够你逍遥一世。

    张杰瑞有些难堪,眼睁睁看着胡主任一颗又一颗的刷选。那边的黑丫头和眼镜男挨在一起坐着,不时发出几声窃笑,如果不是耗子投射过去恐吓的眼神,他们会变现的更不耻。

    出乎张杰瑞的想象,胡主任检查的很快,并得到了结论,这些石头是很漂亮,但没有钻石,一颗都没有。张杰瑞说,要不,您再仔细看看。胡主任摇摇手,不用了,我看不走眼。

    胡主任婉言谢绝了张杰瑞请客的邀请,但买房的事情还是提了提,这个才是关键。

    张杰瑞有些郁闷的走到门外,耗子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真该好好教训那对狗男女,气死我了。石头红着脸,杰瑞,拿一堆石头来忽悠,今天够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