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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还是心神不宁,张杰瑞拨通了好哥们小六的电话,说那个王八蛋回来了,你帮我盯着点吧,全家老小的性命全拜托你了。
“哪个王八蛋让你这么害怕,怎么当了老总胆子越来越小了?”
“朱坚强,还记得吗?”
小六一阵坏笑,儿子可以托孤,老婆就免了吧,你也知道我不是啥好人。张杰瑞痛斥,老子的人身安全都被威胁了,你还好意思开玩笑,有没有良心?小六止住笑,不就是一个朱坚强嘛,你说今晚,我就不会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几砍刀下去,再牛叉的人也成挺尸了。
张杰瑞连说不可,这厮不知从哪弄了张美国绿卡,摇身一变成了投资的外商,项目大得惊动党中央,剁了他影响面太广,说不定最后搞得自身难保。小六沉默了一会,老外真他妈麻烦,动不动就扣外交事件的大帽子,其实谁的命不是命,老百姓死了就可以不管?还有没有公道?
流氓也忧国忧民,张杰瑞深深鄙视之,剁不剁他不要紧,你保证我家人安全就行。小六苦道,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每天提防着这么一个祸害,劳心劳神不说,出个漏子就要命,防不胜防啊!
张杰瑞强烈要求,别人防不住就算了,这次是哥们自己的事情,派人盯好朱坚强,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另外,我家、我姐家,还有我父母家,你都给我监控起来,出了问题哥们找你玩命。
防守总是被动的,百密一疏都会致命,而进攻就方便的多,毕其功于一役即可。但现实情况就是如此,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安排完这些事情,张杰瑞才施施然溜达到郑财神的办公室外,前台的波霸小姐暧昧的一指,说郑总正工作着呢。张杰瑞淫笑一声,故意挑逗前台小姐,要不咱们也工作一会?
满手的丰腴啊,张杰瑞使劲咽了咽口水,郑财神那么喜欢大波妹,还不如开家奶牛场,自个去做挤奶工,劳动的同时体会快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还是没有找到周媚,以前每天都接到她的电话,如今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从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意算盘全部落空,张杰瑞只得实话实说,行政部的调整刻不容缓,再也没有办法拖延下去。
既然郑财神正在辛勤“工作”张杰瑞也不便再去打扰,喊上耗子和石头帮他搬家,把以前的办公室腾给小舅子。
在行政部辛辛苦苦干了三年,总感觉这次离开就不会回来,眼前的场景有些物是人非,周媚彻底的消失,大刘在小舅子面前毕恭毕敬,一副讨好新主子的奴才样。老郝拍着张杰瑞肩膀说保重,有空常回来看看,好似他们要永别一般。就连一向顺从的保安队长小于,也心惊胆颤的看着小舅子,唯恐他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记仇。
多少有些人走茶凉的味道,虽说这次是升了,却也离这些人更远了一些。还好张杰瑞有些自知之明,大刘他们一向敬重的应该是他的位置,而并非他这个人,即便就此变节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那只是最坏的打算,这帮家伙未必忠于自己,但更不会对小舅子惟命是从,一个个都鬼机灵的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比谁都纯熟,此后的行政部还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到底是升了副总,极有可能成为公司的又一个实力股,各部门跑来拍马屁的不在少数,就连一向不太和睦的工程部高胖子,也派了两个小弟过来听候使唤。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拿走,如果论起重量,也就石头扛着的那箱子光盘有些分量,里面全是一直陪伴我们度过无聊时光的外国友人,她们的名字有饭岛爱、苍井空、麻美由麻,还有松岛枫、小泽圆、小泽玛利亚
除此之外,张杰瑞就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拿的,资料夹里的东西不属于他个人,那些印章更是需要交出的。书本屈指可数,不是回明就是鬼吹灯,要不就是历史名作曹冲、仙侠巨著小仙有毒,没事读着玩可以,没有一本是用来学习的。那些装饰品更是不值得留恋,到时候换新的就是。电脑倒是应该搬走,毕竟陪伴自己很长时间,不想留下来让小舅子祸害。
张杰瑞扫视了整个房间,里间外间的找了一圈,最后在抽屉角落里发现一张照片,那是去年春天他们行政部集体带家属去桂林旅游时的合影,在鬼斧神工的山水面前,张杰瑞甜蜜蜜的揽着馨儿,一副大灰狼逮着小白兔的架势,周媚在他身后露出两只手,充当了大灰狼的左右两只耳朵,老郝和大刘背满了女同志的包,在一旁擦着汗闲扯。
那时候他们还是团结战斗的集体,在无数难题面前风雨同舟,彼此之间合作的非常愉快,没有哪怕丝毫的矛盾。就从随后小舅子的加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行政部自此进入多事之秋。张杰瑞叹了一声,把相片揣进兜里,失去的就很难回来,即便能把人重新找齐,也未必再有当时的心境。
新办公室位于巨能大厦的15楼,属于公关部众位模特美眉的地盘,最东头有间大办公室一直空着,规格仅次于郑财神的总裁办公室,和钱多、赵非他们的面积相当,好处在于它位于最东面,尤其是里面的套间,三面都是弧形的落地玻璃,放眼望去青云湖美景尽收眼底,每天可以十多个小时沐浴阳光。
张杰瑞只看一眼就认准了这儿,办公桌直接放在这间观景房里,书架上附庸风雅般的排满了新买的书,有几本英文版的张杰瑞连名字都看不懂,窗台上间或摆放着了漂亮的花儿,叶子上还有刚洒的水珠,在房间角落处支上架高倍望远镜,映衬着外面的湖光山色,甭提有多么惬意。
石头扛光盘累得气喘吁吁,瘫在沙发上把房间装饰用的葡萄酒喝了一多半,不停埋怨着,死杰瑞你看a片是爽了,还得老子帮你搬上来,什么鸟事?
张杰瑞正四处摸着,不停啧啧称奇,所有办公用品都很精致,房间布置也相当见档次,这回可是鸟枪换炮,到底他是分管行政后勤的,手下一帮人干活不得不仔细。新配置的电脑看样子就比以前高档不少,只好把陪伴他很久旧电脑暂时闲置。
耗子四处转着,不无羡慕的说道:“我靠,这完全是腐朽的资本家生活,搁在文革期间都该拉出去砍个十几回。外面的大办公室不算,居然里面还连着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四十六英寸的液晶屏电视,两米多宽的超豪华欧式床,还有空调、冰箱、微波炉、热水器我就想不起来还缺什么,出去买点菜,你完全可以住在这里不出门。”
张杰瑞笑了笑,耗子说得更多只是幻想,他不能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也不方便开着音响看a片。他有很多重要的工作,来这里只是图一个清净,有事情就拨打电话,或者转告门外的助理。他更重要的任务是紧跟郑财神的步伐,随时处理公司棘手的问题。
“你们俩要是看着好,就都过来算了,咱们哥仨并排坐着,联网打cs可好?”
石头乐道:“那敢情好,有空就吹牛逼打游戏,玩累了就出去看模特们排练,神仙般的日子。”
耗子正摆弄张杰瑞的高倍望远镜,宣称能看到河边广场里的美女,还非说那女孩没戴胸罩,都能看到两个凸点了。
“我那是看风景的,到你手里就成了偷窥专用,别搞得那么庸俗。”
“就你高尚?杰瑞,你别光嘴上过瘾,想想办法把我们俩都调过来吧,到时候美专三剑客重新聚首,必将无敌于天下。”
“我呸!谁再提三贱客我跟他急!”
这次中层调整还在进行中,部门经理级别的已经就绪,再朝下还没有最终确定。这俩伙计当兄弟可以,为人仗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但当同事未必合适,耗子那厮整天迟到翘班,石头写写画画的不干正事,要过来就是俩累赘。
财务部的萧萧成为张杰瑞的新任助理,这丫头是和周媚、卓妍同时进的公司,当时应聘的都是行政部经理的秘书职位。张杰瑞从中选了老关系户周媚,忍痛放弃了风骚四溢的卓妍,不成想卓妍被老总看中,很快在公关部找到位置。
而毕业名校的硕士生萧萧被张杰瑞推荐去了财务部,这两年工作兢兢业业,却一直得不到提升。张杰瑞从侧面了解过,萧萧工作能力没问题,只是工作方式有待商榷。其实萧萧的交际能力并不差,语言表达甚至有点出类拔萃的意思,问题恰恰出在她风头太劲上,别人搞不定的她毫不犹豫的接手,别人偷懒时她偏要展现敬业的一面,搞得同事们表面上尊敬有加,暗地里嫉妒的要命。
这也验证了一个规律,会工作的人往往不会处理工作关系,即便萧萧实际上成了财务部的顶梁柱,干得最多抱怨最少,却始终不得赏识。张杰瑞把她要过来一是因为周媚临走时的推荐,另外也确实看好萧萧的能力,她的优点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将淋漓尽致的体现,而缺点并不算什么,至少不会再有人妒忌,也不会有人在她的唯一领导张杰瑞那里说坏话。
公司的风波还在继续中,张杰瑞也在思考着很多问题,有对他新工作的定位,他必须明确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还有就是对下属各科室的管理,尤其棘手的是行政部,如何摆平小舅子是个问题。再有就是对一些朋友的担心,萧萧做他的助理是升职,大刘和老郝只能算原地踏步,而石头的精神文明办很可能划归行政部管理,耗子的前景最不被看好,以他的表现不但不会升职,而且很可能被钱多一帮人找借口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