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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业果然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虽然他对曾楚南开出的条件已经非常动心,但是他还是在犹豫。
大多数的人在这样突然飞来的好处面前肯定是一口答应下来,但赵敬业却没有。付阳只是赵敬业的老板,并不是他亲戚,也不是他的朋友,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及付阳的感受,但是他还是在犹豫,他还是认为有些不妥,他是因为一种叫职业操守的东西在犹豫不决。
操守这样的东西,平时嘴上聊聊容易,但是在利益面前还能坚守,那是极为不易的,能在利益面前还能顾及操守的问题,哪怕只是犹豫一下,已是极为难得。
就因为赵敬业的这一犹豫,曾楚南越发的喜欢他,更是下了一定要把他挖走的决心。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是认为如果你拿了我的钱就这样走了的话,会对不起你原来的东家付阳对不对?对于信义这样的东西,只对有信义的人来讲才有意义,昨天付阳和我谈好合作,今天就变卦找了另外的人来合作,而且他找的人还是我的死对头,你觉得这样的小人,他懂得什么叫信义吗?他自己都可以出尔反尔见利忘义,你凭什么要给他面子?凭什么要念及旧情?你和这样的人讲信义,那就是等于在和婊子论贞洁的问题,表面上看起你是很有操守很有原则,其实那就是犯傻。”曾楚南说。
代露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笑出来,心想曾楚南这厮蛊惑人真有一套,这比喻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赵敬业自然是说不过曾楚南的,被曾楚南说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今天你跟我出来,其他工人已经看到了,付阳既然是个小人,那肯定不难联想到我会和你谈合作,就算是你不答应,他以后也不会信任你了,你的副厂长的位置马上就会被换下,甚至有可能会被开除,你听过一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付阳是小人,所以他会用他的处世观来看你,即使你不辞职跟我干,他也认为你已经背叛了他了,如果你不辞职,我也会放出消息说你随时会辞职来帮我,我会说你已经帮我拟定筹备新厂的计划,这样一来,以付阳的小人心理,他还能容得下你么?”曾楚南笑道。
“你怎么能这样?我不是还没有答应你吗?你怎么能乱说一通?”赵敬业说。
“没办法,对付付阳那样的人,我只有用非常规手段了,本来也是要和他讲信义的,可是他自己背弃了我和他的约定,赵厂长,我既然把你约出来,那我就不会再让你回去为付阳工作了,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会用尽所有的方法来把你逼出付阳的加工厂,你回不去了。”曾楚南说。
“曾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赵敬业说。
“不狠,我给你双倍的薪资,还按年薪预支给你,我对你多好,怎么还能说我狠?我对其他人狠的时候你没看到,这不算狠,我还可以更狠。”曾楚南笑着说。
代露没有说话,她算是见识到曾楚南的手段了,如果说对付付阳那是付阳活该,但曾楚南这样逼得赵敬业无退路,好像是有些过了,说他狠也不为过。
“你这样逼得我无退路,我去了你的厂里也无法安心工作啊,这样不好,曾总。”赵敬业说。
“赵厂长,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一但决定的事情,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也不用再多说了,说了也没用,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这事对你只会有好处,跟着我曾楚南的兄弟没有一个吃亏的,把事业做大了,大家一起出彩,比你跟着那个小人强多了。”曾楚南说。
“是啊赵厂长,我看你就从了曾楚南吧,他这人对下面人很好的,你跟着他绝对有好处没坏处,好好地跟着他干,多赚些钱让你家人过得好一些,这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非要跟着付阳那个小人折腾?曾楚南很快要在弯山村修一所普田县最好的小学,你的孩子可以到那小学里去上学,你爱人也可以到他的厂里去上班,以后弯山村发展好了,大家就都越来越好了。”代露说。
赵敬业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辙了,“那好吧,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厂里的几个骨干出来,你们要是能说动他们一起起义,那我就跟着你干!不然我一个人跟着你去了弯山村也做不成事,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们都有时间,我约他们出来你自己和他们说吧,你如果能说动大家,那我明天就跟着你去弯山村,我他妈豁出去了。”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马上打电话给他们到这里来,我们等着他们一起来再开饭。”曾楚南大声说。
赵敬业拿出电话开始当着曾楚南他们的面打给厂里的几个技术骨干,他并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说有好事,让大家赶快到城里来。
那些工作人员很快骑着摩托车赶到了餐馆,简单介绍之后,曾楚南开始洗脑: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我,不过这里坐着代镇长,大家就算是不相信我曾楚南,那也应该相信代镇长吧?代镇长和我一起来和大家谈这事,那就说明镇里的非常重视我们这个项目,政府都重视的项目,那发展前景肯定会很好啊对不对?除了刚才说的那些双薪的的待遇,我还给大家承诺,大家的住处什么的我都可以负责解决,不会让大家住工棚,村里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美妞多的是,年轻的哥们找对象也不是问题,在那村里干几年,赚到足够多的钱,到时想到城里来买房也可以,在当地定居也可以,大家说是不是?”曾楚南说。
几个技术骨干相互看看,都不作声,不过从他们的眼神看得出来,他们都已经动心了。
“曾总,你说的都能兑现?你不会是把我们骗到那里去就改口吧?”一个工人说。
“这个你们放心,我以镇长的名义担保,如果曾楚南胆敢说话不算数,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他承诺的东西我都记下了,到时如果他要是说话不算数,你们就来找我,我给你们作主1代露说。
美女镇长这么一发话,那些工人自然就都相信了,在官场的人来看镇长算不上是什么官,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镇长说的话,他们当然是信得过的。
“好,既然曾总和镇长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跟着曾总干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收拾东西,工资咱们也不要了,直接就集体出走,让付阳那厮自己一个人干去1一个工人说。
“对,我们就跟着曾总了,不过说好的双倍的薪酬可一分也不能少。”工人们当然最关心的还是钱。
“这个你们放心,但是先说好了,你们几个人都是答应了的,你们要相互监督,不许谁透露这些消息出去,如果谁再反悔,那大家都别饶他!咱们集体造谣搞臭他的名声,让他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1曾楚南说。
“这个你放心,我叫来的这几个兄弟,那都是信得过的,不会有人出尔反尔的。”赵敬业说。
“好,那就这样,我们现在就先吃饭,然后你们把这普田县知道的石材厂的老板的电话都给我,我过一阵要把这些石材厂都跑一遍。”曾楚南说。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代露非常不解。
“山人自有妙计。”曾楚南笑道。
第二天曾楚南专门包了一个中巴车,将那些技术骨干和他们的家人孩子全部接到了弯山村,弯山村越来越热闹了。
接下来曾楚南又在代露的陪同之下赶往省城兴玉市,去办石材加工厂的相关手续,这一次还专门带上了邓秀丽,曾楚南要让邓秀丽一起参与办这些事,让她和那些大小官爷混脸熟,以后曾楚南离开了,她就可以独立办事了。
这一次办事相对比较顺利,有些程序会很慢,一天两天肯定是不能完成的,但是只要是主要领导点头了,事情也就差不多定下来了,可以开始筹备正式建厂了。
曾楚南一头扎进了建厂的事情之中,以前在全州干的活,多数都是以抢夺他人的财富为主,这一次干的活却不一样,从厂的选址到动工,他都要全程监管,干实体是一件非常苦逼的事情,事事都要考虑到,不但要考虑现在,还要考虑到以后,无远虑就必然有近忧,必须得处处考虑周全,才能安全投产,然后走上正轨。
至于商国富和付阳合作的事,那自然是打了水漂。付阳厂里的技术骨干被曾楚南一夜之间挖空,他现有的厂都陷入人手不够的困境,哪里还管得上弯山村的事,和付阳的合作宣告破产后,商国富倒也没有死心,又开始去找其他的石材加工厂合作,还找到了和普田县相邻的一个县的石材加工厂,那边也来人到弯山村考察,据说是要考虑和商国富合作建厂的事。
这一次代露没有回避,而是直接把商国富和曾楚南,还有来考察的那些人一起请到了高山镇镇政府开会。
镇政府的主要领导班子都参与了这次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到底有没有必要在弯山村开两个石材加工厂的问题。按理说是否开厂那是企业自己的事情,但很多手续卡在当地政府手里,如果当地政府不同意,那企业是开不下去的,这一点大家都清楚,所以代露通知大家来开会,谁也不敢不来。
会议在镇政府的会议室里进行,代露今天又穿了一身职业装,把头发盘起后,少了些妩媚,多了些知性和干练,是有些女强人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开会,今天的议题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要讨论一下我们到底有没有必要在弯山村那样的一个小地方建两个石材加工厂,石材加工厂不但牵涉到用地的问题,而且也牵涉到排污的问题,还有一个资源分配是否合理的问题,我们不能一拍脑门就要建一个厂,现在国家提倡的是可持续性的发展道路,我们不能再走粗放型发展的老路,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资源合理配置,我们鼓励企业投资,但是不能产能过剩,那样就会浪费掉我们本来就不多的宝贵资源,这也是我们之所以要开这个会的原因。”代露说。
全场安静,没有人说话。其实最近代露和曾楚南走得很近的事,高山镇镇政府的领导班子成员几乎心里都有数,他们虽然不知道曾楚南到底有没有给代露好处,也不知道代露究竟有没有和曾楚南有没有暧昧关系,但是有一点他们很肯定,那就是代露是绝对站在曾楚南的一边的,所以他们谁也不轻易开口发表意见,他们在观察事态的发展,然后再顺风倒。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代露见大家都不说话,又接着说道。
“那我就说两句吧,作为镇里土管所的所长,当然是非常赞成代镇长的话的,不管是矿产还是土地资源,那都是非常宝贵的,我们必须要像爱惜自己的衣服一样爱惜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不能随便乱挖乱采,代镇长说得对,我们不能走粗放型发展的老路,我们要走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子,所以我赞成只修一个石材加工厂,因为一个石材加工厂完全可以承担得了加工现有石材开采量的任务,多修一个加工厂,不但是劳民伤财,而且也不利于环境的保护。”商国强说。
商国强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照着一张纸念的,这不是从上下的草稿,就是找枪手给他写好的发言稿,因为已经知道会议的议题,所以把大纲拟好,照着念就是了,不然就凭他那猪头水平,定然是说不出这些道道的。
曾楚南微笑着带头鼓掌,邓秀丽也跟着鼓掌,全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既然商所长也认为建一家加工厂就行了,其他的领导呢?你们认为如何?”代露问。
“我们都认为代镇长和商所长说的很对,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修一家就可以,小小的弯山村,修那么多的加工厂干嘛。”有个分管经济的副镇长也跟着附和。
“是啊,修一家就可以了,何必要修两家呢,修多了就产能过剩了。”其他的镇领导也跟着附和。
看着这一场面,曾楚南心里暗笑,对于产能过剩有很多种解释和观点,一般来说,是指生产能力的总和大于消费能力的总和,也就是供大于求,就是产能过剩了。对于现在零工业的弯山村来说,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考虑,离产能过剩都还差得远,代露不过是随便引用了一个经济术语,这伙笨蛋就赶紧跟着附和,说明这伙官爷真的只知道喝酒吃肉,对经济完全就不懂。
“那好,既然你们也认为只建一家就可以了,那现在有意向要建厂的有两家,一家是商国富的厂,另一家就是曾楚南的高山石材厂了,今天两家企业的代表也在这里,我们今天就研究一下,到底由谁建这家厂材加工厂合适,你们都说说自己的优势吧,大家也都听一听他们说些什么,看谁说得更有道理,分析一下他们谁更有优势。”代露说。
全场又静下来,他们都知道代露是偏向曾楚南的,只是他们要看商家和曾楚南互掐,这可是好戏。
“那你们谁先说说?大家都理性陈述,今天不是来吵架的,都说下自己的优势,商国富,你别抽烟了,会议室里都被你们抽得乌烟瘴气了,你说说吧,假如由你来建厂,你有什么优势?”代露看向商国富说。
商国富站了起来,拿出了一张纸,领导发言要发言稿,这货竟然也整了一张发言稿。
“大家好,我是兴旺石材厂的商国富,我们认为这个加工厂应该由我们来建,我们有如下优势:第一,我们是本地人,我们对环境熟悉,我们的根就在这里,至于曾楚南,他是外地人,他是来赚了钱就要走的,所以他不靠谱。第二,我们有实力,我们要投建的加工厂,设备都是要从德国进口的,我们准备投入两千万来建厂。第三,我们有人才和经验,我们已经和邻县开加工厂的董总达成合作意向,今天晚上我们就会签署合作协议,他做石材加工多年,经验和技术都是一流的,综上所述,这个加工厂的肯定得由我们来建更为合理。”
曾楚南还以为商国富专门搞了一张发言稿会有多牛逼,没想到还是就说了那么几条歪理,真是搞笑。
曾楚南再次微笑着带头鼓掌,只有他和邓秀丽还有曾国强鼓掌,其他人都没反应,还幸亏他和邓秀丽鼓掌了,不然商国强一个人鼓掌更是尴尬。
“曾楚南,你带头鼓掌,这么说你是赞成由商国富来建这个加工厂了?”代露说。
“是啊,我非常赞成。”曾楚南笑着说。
这一下代露愣住了,全场更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曾楚南竟然会主动放弃,他竟然赞成由商国富来建厂。
“好啊,既然这两家中有一家弃权,那这会议的结果也就出来了,就由商国富来建这个加工厂好了。”商国强面露喜色。
代露看向曾楚南,一脸的失望,非常的沮丧,心想你这厮自己放弃,那还拉上我折腾这么久干什么?这不有病么?
旁边的邓秀丽更加沮丧,心想折腾了这么久了,你竟然主动拱手相让,这到底玩的是什么?
“那好吧,既然曾楚南放弃,那就散会吧。”代露挥了挥手,语气低沉地说,从她的表情到话语,透出了极度的失望。
“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曾楚南站起来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刚才不是说你弃权吗?”商国强大声喝道。
“刚才代镇长问我是不是赞成由商国富来建厂,我说我赞成,但是我说的是以后建第二家厂的时候,现在要谈的是建第一家厂,这事必须由我来做,他完全做不了,等我做好了,他学到了,那他可以建第二家甚至是第三家,这个我没意见。”曾楚南说。
“曾楚南,我们现在就在讨论只建一家,你捣什么乱呢?赶紧说,你是要弃权呢还是要争取?”代露有些激动。
“不是我要争取,而是我责无旁贷,弯山村的村民以后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告别贫穷,要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但是也要靠我们做企业的给他们努力的平台,这件事商国富肯定是做不了的,我也没有什么发言稿,那我就根据他刚才说的优势一一来回应吧。”曾楚南说。
“你赶紧说,你有什么优势。”代露心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商国富说的第一条优势他是本地人,这太搞笑了,我国早就加入了wto,现在都在说全球经济一体化,远在大洋彼岸的美联储主席随便讲句话,我国的股市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现在还说什么本地人之类的话,这种观点实在是落后之极,如果说本地人才能到高山镇投资,本地人才能代表本地村民的利益,代镇长也不是本地人,是不是要请她出去?”曾楚南说。
全场一片笑声,商国富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如果他知道曾楚南已经就这个问题驳斥过商中勇的话,相信他不会把这一条作为他的优势讲出来。
“第二,商国富说他们资本有优势,准备投两千万来建厂,还说什么德国设备。这肯定是扯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开采都是很粗放型的,都是在粗暴地开采,连爆破都会有乱石飞到村民家里,谁会相信他们会舍得投两千万?这分明就是说来忽悠大家的。”曾楚南接说。
“曾楚南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舍得投钱,我们不舍得,那你就舍得吗?”商国富骂道。
曾楚南笑呤呤地看着商国富暴怒的样子,也不着急,等他骂完,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瞧你都急成啥样了?你说我不舍得?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已经捐资一千万在弯山村修小学了,款项全部到位,校舍也开始修建了,没有回报的公益事业我都舍得投一千万去修,那投资加工厂我是有利可投的,我为什么不舍得?没有回报的我都舍得投,有回报的我反而不舍得投了?这是什么逻辑?好吧,如果你还怀疑我的实力,那你不妨到全州去查一下,我在全州有一个横跨几个行业的南清集团,我还是上市公司金鑫集团的独立董事,别说几千万了,几个亿也不是什么问题!我无意标榜自己,也不是想在这是炫富,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是有这个实力的,我之所以对这个项目如此感兴趣,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利,也是为了弯山村和高山镇的经济作想1
这一次是代露带头鼓掌,镇长带头了,那其他人当然也得鼓掌,更何况参会的所有人都觉得曾楚南说得确实不错。
“至于高老板说的第三个优势嘛,那在我眼里简直就算不上什么优势了,对于建工厂的事,我早就拿到了省里批文,很多领导也都很支持我,至于人才和经验,那就更没得说了,早在很多天前,我的团队都已经组建完成了,厂长和技术人员都已经早就到位,厂子都已经开建了,现在来谈这些,其实都已经没有必要,领导们马上把商国富的项目撤了就行,让他别闹腾了,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懂,还想建厂,简直就是笑话。”曾楚南说。
“你胡说,我们和董总都谈好合作意向了,我们也作了充分的准备……”
“别闹了!你竟然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说假话,董总,你来澄清一下。”曾楚南说。
那个邻县的来考察的石材商站了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开始讲话:
“大家好,我就是商老板说的那个姓董的了,我是在邻县开石材厂的,我和曾总一直都有联系,也愿意和他合作,我们将会全力支持他建一个本地区最大的石材加工厂,我的企业和曾总的企业是兄弟企业,早就有了合作协议,至于和商老板合作,那看以后了,暂时肯定是不可能的,商老板的实力目前确实也不适合建加工厂,他只要把自己现在的开采项目做好就行了。”
这下全场又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料到,商国富口中所说的合作伙伴,竟然和曾楚南是兄弟企业?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曾楚南的那一番话再加上姓董的那么一证实,商国富所说的优势几乎都不存在了,不但不存在,好像还成了一个笑话。
“我来补充一下吧,不仅是董总的企业和我是兄弟企业,所有邻县的只要叫得出名的石材厂,都是我的兄弟企业,商国富要想再找到一个和他合作的伙伴,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后他如果真的想建加工厂,那只有向我们学习和取经了,也可以找我合作,不过他能力太差,我对于和庸才合作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应该不会答应和他合作。”曾楚南笑道。
全场一片笑声,都没想到曾楚南竟然当着他们的面上演了一场逆转的大戏。
“你胡说!我知道了,你和这个姓董的串通好了,所以姓董的故意配合你在此捣乱对不对?你所说的那些企业都是你的兄弟企业,那肯定是一派胡言!你就只知道玩些小伎俩,大家都不要听他胡说1商国富说。
“我可没有胡说,大家可以去查一下,邻县所有的加工厂确实都和我有联系,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听我的,这个我也不用隐瞒,因为我马上会投资建一个华西石材,到时他们都可以到我的上发布石材供应信息,我们会组建一个华西石材行业协会,以后华西的石材不仅仅是要面对国内的客户,而且还要走出国门,卖到欧美和世界的各个角落,我现在手里已经有大批的国外客户的名单,他们如果和我合作,就有可能会为他们打开国际市场,大家说,他们会不愿意和我合作吗?”曾楚南说。
代露再次带头鼓掌,她看着正滔滔不绝地陈述的曾楚南,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温柔起来,她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青年男子,曾楚南的才华让她又一次感到惊喜。
曾楚南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并没有胡说。他确实在这一周的时间里联系了所有邻县的石材加工厂,他就是要堵死商国富所有的路。商中勇在普田县就算是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去管邻县的那些加工厂的老板,曾楚南料定他们会往普田周边的县去找合作伙伴,所以在他们行动之前就联系了所有的石材厂,提出组建行业联盟的建议,这样的提议,是那些一直想打开更大市场的石材商们所不能拒绝的。
这些石材商如果自己单干去开拓国际市场,那付出的成本太高,他们根本无力承担,而且也不懂得从哪开始做起。华西省地处内地,本地石材商对信息的接受和处理的敏锐度都比不过沿海城市的石材商,所以他们只能是小打小闹做不大,现在曾楚南来承头,不但委托第三方建站帮他们宣传,而且还承诺打通国际销路后把他们的石材也卖出去,他们当然是非常高兴的,对于商人来说,帮你开发市场,有钱赚的游戏带上你玩,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么?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拒绝?
当然,曾楚南也不是傻子,他让齐进等从沿海一些石材商的业务员手里弄到大量的国外客户资料后,他就开始和那些客户联系,等销售络慢慢通畅之后,他是可以把其他的石材商的石材一起捎带着卖出去的,当然了,他会从中赚一小部份利润,在商言商,生意就是生意,慈善是慈善,做生意的时候就只能盯着利益,赚到钱后再去做慈善,那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会议决定,高山镇重点扶持曾楚南建工厂,给予他一些政策上的优惠和照顾,其中包括在土地使用和其他方面给予特别照顾。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个会,曾楚南的石材加工厂那也是必须要建的,镇政府的这个会议并没有多大的权威性,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曾楚南正名,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宣布商家兄弟要建加工厂的计划告吹,曾楚南再胜一局。
这一局曾楚南也算是险胜。正是付阳的出尔反尔,逼得曾楚南先下手为强,不但抽空了付阳所有的技术骨干,而且还逼得曾楚南联系了邻县所有的石材加工厂,他要把商国富和付阳所有可能走的路都封死,做到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一切也不仅仅是靠机智和谋略,靠的还有曾楚南前期在全州打下来的雄厚的财力作为基础,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那就无法给赵敬业他们开出高薪,也无法承诺自己掏钱建站来帮其他石材商宣传,正是章荻和木清萝在全州的运作合理,才给远在高山镇的曾楚南提供了强大的财力支持,垄断商业社会就是大鱼吃小虾的游戏场,只有胃口足够大,能力足够强,才能给予对手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形成摧朽拉枯之势,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打得对手毫无反击之力。首先要设想到对手的所有退路并且把路堵死,这才能完成王者霸业。
所以,曾楚南在高山镇的胜利其实是在全州胜利的延续,没有在全州那近一年的打拼,他现在在高山镇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不可能这样无敌,如果他是当初在弯山村养伤时一无所有的曾楚南,别说是商国强和商中勇,就算是一个刘大赖也能为难他,让他动弹不得,就是因为全州方面强大的财力支持,才让他可以玩出大毛笔,才可以把商国强这样的地头蛇都打得动弹不得。大的权力可以控制小的钱力,但是大的钱力一样可以控制小的权力,商国富表面上看起来是输给了曾楚南的谋略,其实是输给了曾楚南强大的财力,当然还有曾楚南掌控全局的能力,如果没有相应的掌控能力,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知道如何花,抱着钱乱塞,不但做不了事,也许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成功是靠各种复杂的因素组成,看起来简单的赢,其实是诸多量变产生的质变结果。
这一阵的忙碌,让曾楚南瘦了不少,开采厂在继续开采,加工厂在二十四小时紧张施工修建,曾楚南的头发长长了,胡子也顾不上刮,整天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痛并快乐着。
听说有客造访,曾楚南脸都没洗来到了临时办公室,一看来人他就笑了,眼前苦着脸的男人,正是付阳。
付阳一看到曾楚南就开始说对不起,一连说了几十个对不起,曾楚南都不作声,只是笑着看着付阳。
“曾总你就别笑了,我的人都让你挖走了,厂里没有技术骨干,机器经常出问题,客户都让你们组成的联盟抢了,我都快要破产了,求你放过我吧曾总,我知道我错了。”付阳说。
“晚了。”曾楚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了两个字。
“对不起啊曾总,我知道是我不对,真的对不起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付阳苦着脸说。
“我本来就是要和你合作的,你却偏要出尔反尔,你知道吗,我最恨别人背信弃义,你要不同意你直接说,你找谁合作都没问题,但是你不应该答应了我马上背转身就去找我的对手合作,你就是个混蛋。”曾楚南说。
“我知道我是个混蛋,我该死,求你放过我,我愿意和你合作。”付阳说。
“好啊,你把你的厂子打个价卖给我,我来收购你的厂子,然后你到我厂里来上班,你可以当厂长,不过不是正厂长,是副厂长,给赵敬业打下手,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赵敬业嫌弃你干活不给力,那你就当个普通工人吧。”曾楚南说。
“啊?我……”
“啊什么啊,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付阳,只要和我作对的人,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你的厂子活不过来了,以后谁要是到你的厂子里订货,我就让这周围几百公里的石材商一起抵制他,你说,谁还敢跟你做生意?”曾楚南说。
“曾总,你好歹给我留条活路,不要这么狠好不好?”付阳说。
“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给过你发财的机会,可是你偏不要,你就是要作死,既然你要作死,那我不让你死,就是不给你面子,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曾楚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