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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冲加油站是全州北郊最大的私营加油站,也是生意最红火的加油站。
经营加油站的利润很高,经营这一行的人却很少,大多数的加油站都是国有的,这是一个垄断性的行业,抛开资金投入很大不说,相关的手续也非常难办,没有关系的人,就算是抱着大把的钞票你也进不了这个行业,没有过硬的后台,就算是开了站,无油货应,你早晚也得歇菜,所以能经营这个行业的人,那是不但有钱而且还有背景的人。
舒玉楼当然就是这样的人。
当全州的很多私营加油站都因经营不下去被收购的时候,舒玉楼旗下的几个加油站却活了下来,而且活得相当滋润,这不是因为舒玉楼经营有方,主要是他有一个叫叔叔的亲爹舒跃进在后面撑着。
北冲加油站的油价,比国有的加油站每升还能便宜上一两毛钱,所以生意很火,加油的车辆随时都排起很长的队。
郭林也在排队,他的车很特别,是一辆小排量的很烂的国产车,这种车型早几年前就停产了,一看就知道是要报废的那种。
事实上这辆车也是已经报废了的,是他通过关系花了两千块从报废车辆处理中心买出来的,其他的车辆用绳索索引到了北冲加油站不远处,然后让手下的兄弟推进了加油站。
也就是说,其实这辆车是一辆废车,是开不了的。
终于轮到郭林了,郭林递给加油服务员两百块,“把我的车加满。”
工作人员一看,这车都烂成这样了,还能跑吗?不过人家只要给钱了,那当然也得加进去。
很快油箱就加满了,郭林进了驾驶室,装模作样地发动车子,结果当然是发不动的。
“我草,这油有问题啊,这车怎么都启动不了,这油肯定加水了1郭林大声说。
“先生,你可不要乱说,我们加油站的油不从不掺水的,你这车这么烂,明明就是你车的问题,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工作人员说。
“你才胡说八道呢,我这车是我自己开来的,虽然旧是旧了一些,可是能开的啊,只是到了外面没油了,所以让人推进来的,不信你们问他们埃”郭林对后面几个骑摩托车排队加油的说。
“是啊,他这车的确是开来的,我们可以作证。”几个人都说。
这些人都是郭林的手下,他们当然会这样说了。
“不可能,我们的油从来不掺水,怎么可能会有水,其他的车加了又没事。”工作人员急了。
“可是我的车明明就不行了啊,分明就是你们的油有问题,你们实在是太坏了,竟然在油里掺水,你们得赔偿我1郭林大叫。
“我草,这位老兄,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我们后面还要加油呢1这时后面另一辆车上的人大声说。
这个说话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的,皮肤有点黑,但是很英武,这厮正是贾材梓。
“兄弟,你们别在这里加油了,这个加油站的油掺水,我草,太可恶了,我的车都让他们的油给弄坏了。”郭林大声说。
“是吗?老子昨天来加过一次,后来开到半路熄火了,我还以为是我的车的问题呢,没想到竟然是他们掺水了,他们怎么这么坏啊?这太不像话了。”贾材梓也大声说。
“是啊,问题是他们还不肯承认呢,我草,今天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和他们没完1郭林说。
“对,这事得给个说法,哪有坑了人就这样算了的。”贾材梓开始和郭林一唱一合地演起戏来。
后面本来很多车排队等着加油呢,看前面闹起来了,心想这一下恐怕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了,有的车就撤退了,有些人就不耐烦地狂摁喇叭。
“谁摁喇叭呢?谁他妈还想加掺水的油啊?打开你的油箱,老子给你倒点水进去,看你还能不能开?”郭林骂道。
这时工作人员把加油站的经理给找来了,经理是一个胖子,身材比郭林高出了许多,一脸横肉像个杀猪的,郭林抬头一看,心想全州人民的生活水平果然提高了啊,这尼玛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胖子。
“你捣乱?”这胖子经理说话倒也直接,三个字就把问题的本质给说清楚了。
“是你们在捣乱吧?竟然在加油站里掺水?你们得给我个说法。”郭林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在油里加水了?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1胖子经理说。
“我这车发不动了就是证据,好好的车,加了你们的油就发不动了,不是你们的油的问题你说是什么问题?你们这些混蛋心真黑,为了赚钱竟然在油里掺水,你得赔偿,否则今天老子和你们没完1郭林骂道。
旁边郭林的手下也跟着起哄,“得给个说法,黑心商人1
“你竟然敢到这里来闹事!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胖子经理说。
“是谁啊?”郭林装糊涂。
“说出来吓死你,他是舒玉楼,是全州四少之一的舒玉楼!我们老板的叔叔说出来更吓死你,他是省长!你小子敢在这里闹事,你这是作死1胖子经理说。
“啊?这么厉害?我好怕怕!不过怕归怕,你们在油里掺水的事还是得给我一个说法1郭林说。
胖子经理算是明白了,这货今天就是来找麻烦的。
“把你的破车开走,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意,这油里我们没有掺水,你不要胡说八道,再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胖子经理说。
“你可千万别对我客气!别人越对我客气我就越不适应,胖子,你把我这油箱里的油给抽出来,你不是说没有掺水吗,那我把油退给你,你把钱还给我。”郭林说。
胖子想了一下,看到加油站堵了那么多的车,心想这货不就是加了两百块的油吗,退还给他两百块息事宁人吧,让他赶紧的走人,也好让加油站恢复正常营业。
“油就不用抽出来了,我退还给你两百块,你赶紧的把你的破车弄走吧。”胖子说。
“那可不行,你这样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讹你两百块呢,赶紧的把油抽出来,你那油是掺了水的,在我的油箱里我还嫌弃呢。”郭林说。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让工作人员找了一根皮管,把油箱里的油都给抽了出来,全部抽在一只加油站用专用的桶里。
“你还说你这油没有加水,我分明就闻到一股水的味道。”郭林说。
“一看就知道没文化,水是无色无味的,水你能闻出味道才怪。”旁边一个女工作人员嘀咕道。
“咦,你可不许说我没文化,我好歹也是幼儿园大班毕业的,而且我的成绩也不是倒数第一,是倒数第三,比我差的还有两个呢,我说闻得出来就闻得出来。”郭林说。
“你别扯淡了,赶紧的把你的破车弄走1胖子见排队的车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急了。
“你急什么,你这油加了那么多水,既然不能发动车辆,那就用来洗车吧。”郭林说完,忽然拎起那装油的桶,把桶里的汽油全部泼在了他那辆破车上。
这一下汽油味立刻弥漫开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把汽油这样泼得到处都是,那是极度危险的,汽油是易燃物品,很容易就燃起来的,如果要是在这加油站里燃起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这是干什么,这很危险的,你不要胡来1胖子经理也紧张了。
“好了,既然你处理不了这事,那我的车也不要了,算我倒霉,那两百块我也不要了,走了。”郭林扭头就走。
“你把你的破车弄走,不要把你的破车放在这里影响我们……”
胖子刚说到这里,又有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围观的人群里是谁竟然扔了一个烟头进来,那泼了汽油的车一下子燃了起来了。
加油站本来就是禁烟的地方,那烟头自然是郭林的人从外面点了后悄悄放在袖管里带进来的,趋围观的人散去有些乱的时候,扔出了那一个烟头。
熊熊大火立刻引起了一阵惊叫,那些排队等着加油的人一看起火了,哪里还顾得上加油的事,赶紧的发动车准备离开,大家都想离开,这一混乱起来,车就和车碰撞在一起了,要是换作平时,那肯定得扯皮了,不过现在他们都为了逃命,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赶紧的开车冲出加油站,加油站里顿时乱一锅粥。
工作人员一看着火了,赶紧的报警,然后就跑得远远的了,他们都知道那车是有可能爆炸的,都是打工的,谁会去玩命救火?
郭林一看目的达到,上了手下人的摩托车,几辆摩托车迅速离开了现常
曾楚南正在开车去东后宫的途中,见时间差不多了,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位于全州北出口的北冲加油站发生大火引起爆炸,警方已封锁现场,请前往该加油站加油的车辆选择到其他地方加油,该加油站附近的路段也出现了严重的拥堵,请司机朋友们注意绕行,据警方介绍,此次爆炸并无人员受伤,后续我们将会继续跟踪报道。”
这广播员的声音真甜,曾楚南一听笑了,知道郭林他们得手了。
舒玉楼赶到的时候,加油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火已经全灭了,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另外还有一些车辆被撞的司机等着索赔,总之是混乱无比,乌烟瘴气。
舒玉楼气得嘴唇真哆嗦,啪啪给那胖子经理几大嘴巴,“你他妈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事不能怪我,是故意有人来找麻烦,今天有人弄了一辆破车到加油站里来,说我们的油掺水了,然后就各种纠缠和捣乱,最后他让我们把加到他油箱里的油给抽出来,后来他把油泼在车上了,然后也不知哪个冒失鬼扔了一个烟头,就燃起来了。”胖子经理说。
“那人呢?人在哪?”舒玉楼吼道。
“后来大乱,估计是趋乱跑了。”胖经理说。
“我草你妈,你个死猪头,你怎么不逮住他?让他跑了,我上哪找人索赔去?你个笨蛋二百五1舒玉楼越说越气,又对着那胖经理一阵拳脚,不过那胖子魁梧,他的那点拳脚倒也不能对胖子构成什么杀伤。
“老板,我觉得这事是有预谋的,那个人带了很多的人来,表面上和他不是一路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就是一伙的,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长相普通,有些瘦,个子也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很精明,另外一个和他一搭一唱的个子比较高,皮肤有些黑,长得很英武,后来着火以后那个带头的骑上摩托车跑了。”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插嘴说。
舒玉楼这一听就明白了,那两个人他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可以肯定是曾楚南的手下了,因为章荻刚刚传话给他,说曾楚南让他小心一点。这样的事,恐怕全州也只有曾楚南敢这样做了,敢动他舒玉楼的人,本来就不多。
“我草你妈逼曾楚南,老子和你没完1舒玉楼大骂道。
曾楚南回到东后宫不久,郭林和贾材梓也到了。
“事情办得漂亮啊,老郭果然是干坏事的专家,这一下把个北冲加油站烧得干干净净,那可是舒玉楼生意最好的加油站,他损失大了。”曾楚南笑道。
“那是,郭流氓的外号可不是乱叫的,郭流氓那是一肚子的坏水,从头坏到脚,头流脓脚长疮埃”贾材梓取笑道。
“我呸!假的才子,今天的事你也有份啊,我是流氓,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就别装好人了。”郭林笑道。
“这事干得好,对付这样的人,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和他讲道理那没用,就是要打得他疼,他才知道爷爷们的厉害。”曾楚南说。
“舒玉楼会不会查到是我们做的?”贾材梓说。
“能,都不用查,他都知道是我们做的,我就是要他知道,要是他不知道,那还有什么意思?”曾楚南笑道。
“对,就是要让那小子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不发威,他以为我们是病猫呢,他不是有好几个加油站吗,咱们把他都给烧了,看他娘的还牛逼不。”贾材梓说。
“不行,我说过了,这一次只是给他一次教训,我不想因为舒玉楼的事和他背后的人翻脸,那就是因小失大了,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曾楚南说。
“大哥你想不明白的事,我们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呢?”贾材梓说。
“那也不一定,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嘛,大家一起想,也许就能想明白了。”曾楚南说。
“郭流氓不是号称小诸葛嘛,诸葛亮就在眼前了,还用得上我这臭皮匠操心?让郭流氓想就行了。”贾材梓说。
“假的才子,你丫别老说话针对我啊,小诸葛那是江湖朋友讽刺我的小聪明的绰号,就这我样的,连南哥都比不过,又哪敢称什么小诸葛,不过南哥也可以说说,我们听听也好。”郭林说。
“是这样的,舒玉楼是全州四少之一没错,也算是有钱有势,可是你说他要控制章荻来和我们作对,我总觉得与枭有关,但是又似乎不合理,他一个阔少,去加入一个国际性的黑帮干嘛?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曾楚南说。
“这个嘛,也许他觉得混黑帮很酷啊,而且枭从事的贩毒和军火生意,那可是利润很高的,谁会嫌钱多啊,他也许想多赚一点呢。”郭林说。
“好吧,就算是如此,那舒玉楼就是草包一个,他有今天全靠舒跃进关照他,他凭什么当枭的头?如果他不是枭的头,又凭什么让他出面去指挥章荻?”曾楚南说。
“也许枭也是看中他在全州的影响力吧,所以才利用他,这件事确实是很不合理,不过我认为他是听命于枭的可能还是很大,而且正如南哥所说,他是一个草包大少,以他的智商,我觉得他都不会去掌控章荻来引我们南清内讧,他肯定会直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认为这个计划他虽然是执行者,但他不是策划者,他没有这样聪明的脑子,他在全州嚣张惯了,恐怕也不屑于用这么复杂的手段来对付我们。”郭林说。
“这一点我完全赞成老郭的说法,也许枭就是看中了他在全州的势力,所以让他做了全州的老大呢,可是我听庄雪经说过,说和他见面的枭的头头是一个日本人男人,华夏话都说得不利索,这和舒玉楼好像又不吻合。”曾楚南说。
“是啊,这事的确是很奇怪,不过我相信南哥能查个水落石出的。”郭林说。
“这些动脑子的事,你们来想就行了,我呢就负责冲锋杀敌就可以了,那些事情太复杂,让我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的,不如索性不想。”贾材梓笑着说。
“你这小子就是凡事不喜欢动脑子,早晚得吃大亏。”曾楚南说。
三人正聊得欢,这时一个保安进来报告说有一个自称姓舒的带着人冲进来了。
“来得这么快?让他进来,他带的人也全部放进来。”曾楚南说。
“是舒玉楼来了吧?”贾材梓说。
“当然是他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来得真快。”曾楚南笑道。
“曾楚南,你个王八蛋!你他妈敢烧我的加油站1舒玉楼一出电梯,就开始高声骂娘。
“这谁啊?这么没教养?怎么在我的地盘上也敢骂我?”曾楚南看着冲进办公室的舒玉楼,一脸的不屑。
“曾楚南,你少装逼,你他妈敢动我?”舒玉楼说。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又不喜欢男人,我动你干嘛?就算是我喜欢男人,你长得这么丑,我也不会要你啊,你激动什么?”曾楚南说。
“你他妈装什么萘?老子是舒玉楼1舒玉楼骂道。
“舒玉楼是谁啊?这名字听起这么生,你们认识他吗?”曾楚南扭头问郭林和贾材梓。
“不认识1郭林和贾材梓齐声说。
“***还装萘!你敢做不敢当?我的加油站就是你派人去烧的吧?听相貌描述,就是你身边的这两个杂种去干的。还他妈装孙子不认帐1舒玉楼骂道。
“大哥,他骂我,我想打他。”贾材梓说。
“我也是想打他,他也骂我了。”郭林也说。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冲动呢,一个白痴嚷嚷两声你们就要打人?白痴也是人!我们要关心智障人士!就让他嚷嚷两句吧,都忍忍啊,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白痴了,容易吗?”曾楚南说。
郭林和贾材梓都强忍住笑,心想这南哥损起人来也有一套啊,不但装不认识人家,还骂人家是白痴呢。
“曾楚南你才是白痴呢,你他妈就只会装孙子,我问你,你手下人烧了我加油站怎么办?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马上报警抓人1舒玉楼说。
曾楚南指了指电话,“报啊,现在就报,谁他妈看见我烧你的加油站了?证据呢?现在是法制社会,要讲证据的白痴!你以为警察局是你们家开的?想抓谁就抓谁?你别拿警察局吓我,我他妈又不是吓大的。”
“曾楚南,我知道你南清会现在横极一时,不过我告诉你,有人能收拾得了你,省长是我的叔叔,我不相信省长收拾不了你1舒玉楼终于搬出舒跃进来了,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哦,舒省长?这个我知道,我前天才和他一起喝茶呢,对了对了,我是听他说有一个儿子叫什么漏来着,原来不是漏是楼啊,瞧我这记性,记错了,原来你就是舒省长的儿子,幸会幸会,快请坐,我和舒省长的交情深,他的儿子,我当然要善待的。”曾楚南说。
舒玉楼一下子胀红了脸,“不是儿子,是侄子!我是他侄子!他是我叔1
“哦,是儿子,不是侄子,我总记得你是他侄子,原来你是他儿子啊,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曾楚南说。
“大哥,人家说的是侄子,不是儿子,你怎么老说人家是儿子呢,明明人家说的是侄子1贾材梓在旁边说。
“是吗?我又错了吗?我又把儿子搞错成侄子了?唉呀,我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这是未老先衰啊,侄子和儿子都分不清了,反正都一样,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不纠结了。”曾楚南说。
舒玉楼当然知道曾楚南这又侄子又儿子的就是故意在羞辱他,气得脸都发白了。
“坐啊,快请坐,不管是侄子还是儿子,我都要给面子的,有事坐下慢慢说。”曾楚南说。
“曾楚南,你烧我了我的加油站,你得赔我,我那加油站生意那么好,现在要想重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你得赔我所有的损失1舒玉楼说。
“你看你又胡说八道了,我不是说了嘛,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我手下人干的,我和你爹……哦不对,是和你叔叔是好朋友,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帮你查一下的,我查到是谁干的,我一定帮你出气。”曾楚南说。
“你果然装孙子,曾楚南,你他妈真不是东西,你要是不赔偿我损失,我他妈就烧了你的俱乐部1舒玉楼说。
“我草,杂种,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带了几个人?五六个就想来烧我的俱乐部?你真是白痴啊?你烧一个给我看看?你要烧了我的俱乐部,我就让你和这俱乐部一起焚毁!不信你试一试看?”曾楚南忽然变脸,冷声说。
“曾楚南,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们这群混混老子压根没放在眼里1舒玉楼说。
“我知道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他妈更没把你放在眼里!四少算个屁,那些所谓的‘少’,现在都被老子搞垮了,我要不看在舒跃进的面子,我他妈随时能捏死你!你还想控制章荻引我南清内乱?就凭你?下辈子你也做不到!这一次只是警告你一下,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要再敢跟老子作对,老子就像踩蚂蚁一样踩死你1曾楚南骂道。
“曾楚南你……我……”舒玉楼气得语无伦次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话都说不清楚,还想跟我斗?还带人闯我的地盘,打出去1曾楚南大喝道。
郭林吹了一声口哨,等在外面的十几个兄弟一齐冲了进来,对着舒玉楼的手下一通乱打,舒玉楼带来的几个人很快被打得鬼哭狼嚎。
曾楚南之前已经悄悄交待过,只打舒玉楼的手下,不打舒玉楼,算是再卖一个面子给舒跃进。
舒玉楼领着手下的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滚出了东后宫,后面是南清会一伙兄弟的大笑声。
舒玉楼上了车,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向了北区警察局。
仗着他叔叔舒跃进,全州的官场大小人物都得卖一个面子给他舒玉楼,警察局长黄文道也不例外。
对于闯进办公室的舒玉楼,黄文道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笔脸相迎。
“哟,稀客呀,玉楼来了?有事吗?”黄文道说。
“黄文道,你们警察局还管不管事了?老子的加油站让人烧了,我带人去索赔,还把我的人给打了!你到底管不管?”舒玉楼嚷道。
“哟,这是谁这么大胆子啊?敢得罪你?我当然管了,警察的天职就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嘛,是谁干的?”黄文道说。
“是黑社会头头曾楚南!你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1舒玉楼说。
“曾楚南?怎么又是他!这曾楚南很难搞啊,关于他的事总是不断!你把祥细情况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文道问。
舒玉楼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
黄文道虽然嘴上骂得厉害,不过心里却在打着另外的主意,心想这曾楚南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上次几次想搞他,最后感觉都是阻力重重,连那个庄雪经都被他搞得跑路了,而且上次的事舒跃进也没少干涉,很明显舒跃进在帮曾楚南,可是这一次曾楚南却怎么搞了舒玉楼了?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舒玉楼和舒跃进的关系?
从黄文道内心来说,现在他是真不想动曾楚南,因为他感觉曾楚南太难对付了,现阶段他宁愿选择和曾楚南相安无事,曾楚南的南清会虽然是全州第一社团,但不干伤天害理的恶事,违背大原则的事很少去做,曾楚南管教下属很严,虽然南清会人数众多,但所犯的事却远远没有其他小帮会犯的事多,甚至可以说,曾楚南收服了那么多的混混让他们有了一个正当职业,是为警察局办了大好事,让很多治安事故频发的地段都变得太平了。
再说了,南清会是一个隐性社团,其帮众大多都分散在南清系列的公司里有正当职业,平时也不干偷鸡摸狗之事,要想把曾楚南定性为黑恶势力铲除,明显缺乏证据,既然曾楚南不作奸犯科给黄文道惹麻烦,上面又有舒跃进护着,黄文道当然不愿意去招惹那个难对付的曾楚南。
“黄文道,你赶紧去抓他呀,你还愣着干什么?”舒玉楼对在想事的黄文道吼道。
黄文道好歹也是个警察分局局长,对于舒玉楼直接呼他的大名,他心里其实是很窝火的,只是不好发作而已。
“这样,这事呢目前还缺乏证据,我们警察局也不能胡乱抓人,我们现在只能是让曾楚南到警察局来配合调查,我先让司琪去传唤曾楚南吧,我呢亲自跟你去加油站现场去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没有。”黄文道说。
黄文道也是老狐狸,他知道如果自己亲自去东后宫抓人,弄不好还让曾楚南给羞辱一番,他知道司琪和曾楚南有些私交,所以把这个棘手问题甩给了司琪,这样一方面应付了舒玉楼,另一方面也为自己赢得了时间,他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内向舒玉楼的靠山舒跃进请示,看一下舒跃进的态度是什么,他好见风使舵,让自己不至于冒失地陷入被动之中。
舒玉楼见黄文道不肯亲自出面,也拿黄文道没有办法,人家怎么说也是个警察局长,也不是你的保镖,总不能为你的事逼人家去抓人。
“好吧,那我就在这警察局里等着,我要亲眼看见曾楚南那狗杂种被抓进来1舒玉楼说。
舒玉楼心想,只要把曾楚南给抓进来,他要想再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黄文道把司琪叫进了办公室,“司队长,东后宫的曾楚南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打了舒总的人了,你带人去把他带过来问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打架斗殴不是经常有的事么,让片警协调一下就行了,还用得着我去?”司琪说。
“司队长怎么说话呢?这可不是打架斗殴,是他烧了我的加油站,我去找他讲理,我又被他给打了!这能是片警处理好的事吗?”舒玉楼说。
“唉哟,我说你们这些阔少真娇情,打架之前不报警,现在打不过人家,让人家给扁了,跑到警察局来耍威风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司琪不屑地说。
“司琪不要胡说,让你去一趟你就去一趟,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黄文道喝道。
“是,局长,我去一趟就是了。”司琪懒洋泮地应了一声,又懒洋洋地走出黄文道的办公室。
“多带几个人去,曾楚南的势力很大。”黄文道在背后大声说。
“不就一个曾楚南么,把你们吓成这样,真丢人。”司琪应道。
司琪一个人驾着警车,一路拉着警笛到了东后宫门口。
“哟,警官这是干什么来了?警报拉得这么响,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心里好慌呀。”郭林在门口正准备出去,刚好遇见下车的司琪。
“少废话你!曾楚南呢?”司琪说。
“警官,你是来找我们南哥的啊?他事情多,正在泡妞呢,要不我帮你通报一声?”郭林笑着说。
“通报?曾楚南有这么大的架子吗?我是来抓他的,你给我让开1司琪没好气地说。
“我让开,我压根也没敢阻拦你啊,你请,你请。”郭林嬉皮笑脸地说。
曾楚南正在向贾材梓交待南后宫重新装修开业的相关事情,司琪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门本来也是虚掩着的,这一脚踢开,是有些气势。
曾楚南一看是司琪来了,知道是舒玉楼到警察局里施压结果了。
“司队长,请坐,你想我了,打电话让我去看你就行了嘛,你还亲自跑过来,我都有些难为情了。”曾楚南说。
“我靠,看来真是有奸情啊,假的才子,咱们回避一吧,让人家二人世界,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当大灯泡了。”郭林笑道。
“是啊,是该回避一下,大哥的老相好来了,得给人家一点空间。”贾材梓也说。
两人一唱一合地正准备离开,被司琪喝止。
“站住,你们两个混蛋想跑?你们也是当事人!说,是不是你们把舒玉楼的加油站给烧了,又打了人家?”
贾材梓和郭林对视一眼,两人都故意装出惊诧的表情。
“这是从何说起啊?我今天一直都在南后宫和大哥在这里研究圣诞庆祝活动的事情,哪里也没去啊,烧什么加油站,我完全听不懂啊,你听得懂吗郭流氓?”贾材梓说。
“我草,你都听不懂,我哪里听得懂啊,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东后宫,半步都没迈出去过,更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郭林也是一脸的无辜。
“装,继续装!曾楚南果然行啊,教出来的人说谎都跟真的似的!你们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些事肯定就是你们干的,还敢跟我装?我可是来抓你们的,不是来和你们聊天的1司琪说。
“大哥,你的相好要抓我们呐,我好怕,你得保护我。”贾材梓装着很惊恐的样子。
“是啊南哥,我都快吓破胆了,救命埃”郭林装得更像。
俩二货这会倒是挺团结,一唱一合地扮傻耍起司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