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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娘赵氏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
“快,快逮住那只灰色的!”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一只兔子都逮不住!”
“哎哟喂,那只白色也蹦的厉害,赶紧,麻溜的抓住啊!”
沈念站在门口,刚刚冷笑出声,沈家的房门突然被敞开,一只灰兔随即跳了出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成功捕捉了一只。
另一只白兔随后跃出,蹲在沈桃脚边。
赵氏看着这状态,面色立马阴了一片,沈秋白心虚的不敢与沈念对视。
赵氏一手叉腰,另一只伸手就要兔子,“这是我家的东西,拿来!”
沈念瞟了一眼沈秋白那副心虚样,立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梗概。
“你家的?”
她嘲讽,“哪个兔上写了你的名字?这要是你家的,会往我怀里跳来?”
好不容易见到两只下锅兔,赵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正好沈家就住在村子中央行人最多的小径前,她索性出来冲四处吆喝。
“哎哎哎,大家快来看,快来瞧,我家这外甥女居然上门来抢兔子了!”
“也不知道傅家那小子是不是没有喂饱她,居然臭不要脸的上门来抢兔子!”
小山羊坡地境偏僻,村处高山,连闲游的说书先生都百年不会来一趟,现在有热闹可以看,谁都不会愿意轻易放过。
很快,沈家门口就聚集了一村民。
赵氏恶人先告状,“今儿大家就来评评理,这两姐妹被赶回乡下以后,都是我很我孩子他爹在照料,她出嫁,我家也没要一分彩礼。”
“现在,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连兔子都不放过!”
她歇斯底里,悲愤欲绝,把情绪宣泄的淋漓尽致。
周遭的人一听,炸了,开始你附和我,我附和你的讲起了两姐妹的不是,甚至连狼心狗肺这样的字眼都吐了出来。
演苦情戏?
谁不会。
沈念鼻子一涩,眼眶立马红了一圈,“舅娘,这一年来,我跟小妹并不是白吃白喝,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对兔子,本是傅大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不能随意杀戮。”
“你……你要是想吃肉,我把家里那两小猪仔给你奉上来,好不好?”
她声音不小,带着股难以让人忽略的憋屈劲儿。
彼时,傅瑞良拿着斧头经过人群旁,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顿住了脚步,再听见定情信物那一词,脸颊立马蹿红。
他明知道她在装委屈,在听见沈念的哽咽声时,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疼,随即拎着一把斧头进了人群里。
“念念。”
“你要是想要兔子,我们一起去抓两只回来,生一窝,这一对就算了。”
沈念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眉头一蹙,一点都不想便宜了她那恶心舅娘,
“意义不同!”
随着傅瑞良的出现,周遭的人又变了画风,开始细细碎碎的数落起了赵氏的不是。
“秋白她娘,你这样就很不厚道了,人家两个娃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往娘家捎东西。”
“就是,你家日子能过成今天这般气候,还不是人家娘在世的时候帮衬出来的,你帮人家养个一年半载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如意的。”
细细碎碎的声音对赵氏完全构不成打击,但下一秒,一粗狂的男人突然咬牙道:“真是看不下去,要换了我,我这暴脾气,分分钟拧断欺负我妻子的老贱人!”
彼时,傅瑞良已经来到了沈念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那粗矿的声音一落,赵氏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傅瑞良手上的斧子。
想到傅瑞良本就是从战场上被带回来的人,赵氏心里立马就虚了,嘴巴一张,老脸一红,“算了算了!”
“不就是两只兔子吗,至于这样嘛!”
下一秒,她红着一张老脸咬牙切齿的关上了门,阴沉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个欠扁欠拧的小蹄子,早知道就该送去青楼沦为娼妇!”
沈秋白站在一旁,内心燃着熊熊妒火,所以在听见了这句话的那一刻,内心有粘稠而又疯狂的念头滋生,且,急速生长,无法磨灭。
门外,邻里乡亲将这对已有婚约的新人打趣了一番之后,渐渐四散,很快只剩下三人。
沈念抿了抿唇,问傅瑞良:“你们这里有狗吗?”
他点头。
“那,狼呢?”
傅瑞良犹豫,“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倒是在山上养了一窝小狼。”
沈念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手往他肩上一搭,“看不出来啊你!咱们有新产业链了!”
傅瑞良:“那是什么链?栓狗的还是栓狼的?”
闻言,沈念的笑容顿时停滞在脸上,“大兄die,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傅瑞良咧嘴笑笑,“正好要上山,去挑两只喜欢的下山。”
沈念没有拒绝,把沈桃往张家一放,背上了小竹筐上山。
这两日才下过雨,所以道路略湿滑,两人行到半山腰时,傅瑞良略红着脸颊向她伸出手,“前面是下坡,你先牵着我,要是滑倒的话,我还能帮你挡一挡。”
闻言,沈念突然被暖了一把,但她面上还是嬉皮笑脸的调侃。
“怎么?昨晚牵过了我的手之后,就上瘾啦啊?”
傅瑞良听了,不自在的把目光往其他地方瞟,刚犹豫着把手收回来时,忽然感觉手心一暖,那双略粗糙的小手就牵住了他。
两人手牵手走向滑坡,但小径的湿滑度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两人刚踩上去,下一秒,两人就一起翻滚了下去,立马变成刚从泥坑翻滚而出的猪。
两人抱团滚下去,头晕目眩,谁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停在灌木丛里时,沈念骑在傅瑞良身上,一看到他那灰头土脸的模样,立马在他身上捧腹大笑。
“卧槽哈哈哈哈,阿良你好狼狈,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牵上了我的猪蹄子。”
因为笑的几近癫狂,她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动着,屁股正对上他的敏感部位,立马让他面红耳赤,邪火灼烧了他的小腹,占有的贪念一点点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