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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室里,林哲生向李稷浔报告了官司开庭的情形,他这才明白昨天熙璃请假的原因。
了解了开庭的结果对熙璃很不乐观,李稷浔心下不免暗付起她的反应,想知道她是否还能平心静气。
为此,今天下班时间一到,李稷浔一如往常的到秘书部门接熙璃,然后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原以为她在见到自己时多少会按捺不住情绪,却不,她仍是一如往常没有太大的反应。
当下李稷浔不免怀疑,一个人怎能无动于衷到这种地步?
他所不知道的是,熙璃之所以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不过是因为清楚那对事情于事无补。
到了餐厅,从两人坐下来开始李稷浔便在心里预期,熙璃什么时候会为了官司的事情开口求他。
结果除了吃著面前的食物外,她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
于是他主动挑起“昨天下午你请假?”料定她会顺势接腔。
熙璃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她直觉回答,不管他问这话的目的。
预期之外的反应让李稷浔有些不快,仿佛她存心和他唱反调,乃恼道:“我不喜欢白走一遭。”
熙璃看着他,表情平静的说:“我没料到你会过来。”
猛一听到这话任谁都会觉得没有说眼力,毕竟这些天来两人固定一块晚餐早已成为例行公事,即便彼此口头上没有做任何约定。
但却也正因为彼此没有任何承诺,甚至不曾讨论过一块晚餐的事,以致李稷浔明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搪塞之词却无话反驳。
见熙璃轻描淡写便将事情带过,他不免觉得有些挫败,心下因而著恼更甚。
打他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引起他这样的情绪,尤其是她甚至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就在两人注视著彼此没有搭话之际,一名中年男子态度不善的走了过来。
李稷浔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又将视线调了回来,对他的来意已经有底。
傲慢的举动当即惹得来者不悦,然为了此行的目的,男子仍是勉强捺下性子“李总,我是茂繁实业的董事长陈茂繁,是不是方便借用你几分钟?”
李稷浔却不讲情面“已经定案的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当场让陈茂繁碰了一鼻子灰。
来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要拉下脸来的陈茂繁猛一听到这话,一口气就要提了上来“你”李稷浔只是冷漠以对。
陈茂繁不禁咬牙“李稷浔,你最好别欺人太甚。”自己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尤其年纪还大上他一截,结果居然受到这样的对待。
李稷浔的态度明摆著没将他放在眼里,看在熙璃眼中虽然不以为然却也无意插手。
“打一开始长亿之所以介入茂繁的财务,为的就是要并购茂繁对吧?”陈茂繁说道,懊恼自己的警觉性太低,才会让长亿集团有机可趁。
得到的是李稷浔冷冷的回答“我没兴趣听人检讨自己的经营不善。”
“你这该死的混蛋!”陈茂繁冲动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李稷浔的表情顿时转为严峻。
“我辛苦了一辈子打下的一切全被你这混蛋给毁了。”
“只会为自己的经营不善找藉口的人注定失败。”
此话一出顿时让陈茂繁失去理智,失控的一拳挥向他,餐厅里传来一片惊呼。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加上李稷浔过度自信陈茂繁不至轻举妄动,因而防备不及硬生生接下这拳,整个人被揍跌向地上。
餐厅经理见状连忙赶上前来,让两名年轻的侍者拦住陈茂繁。
李稷浔从地上起身,尽管没有采取任何还击的举动,脸上的神情却是铁青到了极点。
堂堂长亿集团的总裁在自个儿餐厅挨了揍,即便拳头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经理的脸色却比白纸还要惨白。
餐厅里的一切彷佛瞬间停止,静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由于这是间高级餐厅,出入的全是些上流人士,里头的客人全屏息以待李稷浔的反应。
就在众人闭气凝神之际,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么做对解决问题并没有任何帮助。”却不是来自李稷浔。
熙璃不知何时站起身,表情平静的注视著陈茂繁。
情绪还处在高涨的陈茂繁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对于她的突然介入一时没能做出反应。
“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因为理解对方的心情,熙璃才出面制止。
李稷浔亦没料到她会出面,一双厉眼顿时扫向她。
熙璃并没有看他,只是将视线专注在陈茂繁身上“毕竟长亿集团在并购的过程里并没有任何的不法。”虽说在手段上也许不怎么正大光明。
从陈茂繁懊恼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说对了,进一步说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沟通上,倒不如把握时间另外去想其他补救的办法。”
熙璃的一席话让原本激动的陈茂繁稍稍冷静下来。
见他不再激动,餐厅经理随即示意两名侍者将他放开。
重获自由的陈茂繁望向李稷浔的神情仍显得愤恨难消,李稷浔则是一睑冷冽。
没有再说一句话,陈茂繁在众目睽睽下甩头离去。
餐厅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缓和,众人的视线依然胶著在神色铁青的李稷浔身上。
尤其是餐厅经理,虽然有心想要缓和场面,但在他骇人的眼神底下却是动弹不得。
就在场面僵持之际,只见熙璃走向其中一名侍者“麻烦用毛巾帮我包些冰块过来。”
经她这么一点,经理才如梦初醒忙吩咐侍者去准备。
侍者离开后,经理回头转向坐回座位的李稷浔,脸上带著惶恐的表情。
“实在是很抱歉,造成您的”
“抱歉,麻烦帮我们买单。”没等经理把话说完,熙璃打断他,从皮包里取出信用卡。
经理虽然还想赔不是,也只能礼貌的接过信用卡“好的,请稍等。”然后转身去柜台结帐。
直到经理离开,李稷浔始终未曾对他投注一眼,反而是熙璃适时打断经理的举动引来他的注目。
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经理的赔不是无疑是种侮辱,突显他的无能。
不确定熙璃此举究竟是有意还是巧合,他眯起眼来审视她。
熙璃虽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却没有开口做任何的解释。
侍者在这时去而复返,手里拿著包了冰块的毛巾,却碍于李稷浔骇人的神色而不知该如何开口将毛巾交给他。
看出侍者的为难,熙璃起身走了过去“给我吧!”
侍者顿时如释重负的将毛巾交到她手上。
她在李稷浔身旁的椅子坐下“用这冰敷会好些。”
没等他开口表示接受与否,熙璃迳自将毛巾贴到他挨揍的脸颊上。
她的视线虽然没有看他,李稷浔的视线却直直盯著她不放,因为她的举动。
虽然餐厅里的客人仍不时往他们这头偷觑,李稷浔的注意力却只是专注在熙璃身上,眼里是对她的不解和狐疑。
直到经理折回来恭敬的道:“您的信用卡跟收据。”考量到熙璃的手不方便,他将东西搁到桌上,让她签名。
“谢谢。”熙璃道了谢。
然而经理并没有离开,脸上的表情像还想说什么。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李稷浔按下熙璃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毛巾站起身。
她则默契十足的将毛巾搁回桌上,收起信用卡跟收据后也跟著站起身,两人并肩走出餐厅。
没来得及再说上话的经理则一路恭送两人直到出了门口。
轿车后座里,熙璃一如往常的注视著窗外,以致并未察觉到李稷浔的视线正胶著在自己身上。
虽说李稷浔因为陈茂繁的那一拳脸色至今仍有些阴沉,但是熙璃的介入仍是引起他的注意。
一直以来,熙璃带给他的感觉始终是个无声的旁观者,她会出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打断餐厅经理那一幕,李稷浔至今仍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巧合。
如果只是单纯的巧合倒也就罢,但若不是,她的作为便无法不让人深思。
面向窗外的熙璃在这时冒出一句“他只是一时克制不住情绪。”
听到她帮陈茂繁说话李稷浔直觉闪过不快,但同时也意外她会开口为人说情。
“刚才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判断。”
的确,如果不是感同身受,熙璃确实无意涉入。
她的噤声再次出乎李稷浔的预料,原以为她既然开了口便不至于如此轻易打住。
忆起熙璃与陈茂繁雷同的处境,李稷浔突然有点恶意的想挑起她的情绪“觉得感同身受?”
注视著窗外的熙璃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让他更加执意“或者他不过是做出你心里想的?”他不信她没有脾气。
就在李稷浔以为她要继续保持沉默时,只见她回过脸来迎视著他的目光。
“如果那么做就能解决问题,我会。”
有那么瞬间,李稷浔竟不知自己该愤怒还是怔愣,为熙璃的直言不讳。
今天如果是换成其他人,李稷浔绝对不会怀疑对方是在挑衅,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清楚的知道她不过是实话实说。
他忍不住再次怀疑,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时,李稷浔突然想起稍早在餐厅熙璃对陈茂繁说过的话,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沟通上
这就是她的态度?
因为知道求他只是徒劳,所以始终不曾对他开这个口,吃了暗亏也不上门理论,只是把握时间赶紧再找新的工作。
李稷浔不得不承认,她的作法确实要比陈茂繁来得实际。
只不过一般人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仍无法做到,更别提在面对加害自己的人时还能平心静气了。
看着熙璃的侧脸,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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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交圈里藏不住秘密是众所周知的,尤其出事的还不是普通人,堂堂长亿集团的总裁在众目睽睽下挨了揍,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是以史耀齐今天名义上虽然是来谈生意,可打从踏进好友的办公室起,视线却不曾离开他脸上。
李稷浔不是笨蛋,又怎会察觉不出好友的目光,只不过心情阴郁无意理会罢了。
当事人虽然不想理会,却不表示旁人也会眼著识相,起码史耀齐就不是这么回事。
“看情况昨晚在香榭的传闻是真的?”
李稷浔眉毛一挑,像是在警告他该收口。
才刚起头的史耀齐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打住,何况最让他感到好奇的是“昨晚跟你一块的女人是岑熙璃?”
其实也莫怪他要感到好奇,因为根据传闻昨晚出面圆场让气氛缓和下来的很有可能是岑熙璃。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更有趣了,以两人目前的利害关系来看,她会出面恐怕是任谁也想不到的。
李稷浔虽然没有证实,脸上是依然没能猜透的表情。
史耀齐道出自己的想法“她会出面倒是让我很意外。”
的确,也是因为这样李稷浔才会对她产生困惑。
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史耀齐信口问道:“脸上的伤还好吧?”
提起脸上的伤,李稷浔不觉想起熙璃在餐厅为他冰敷的那幕,不明白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视线不觉瞥向桌上搁著的方盒。
顺著他的视线,史耀齐也注意到了“什么东西?”顺手拿起来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条晶钻项链。
史耀齐眉峰一挑,意外会在好友桌上看到这样的东西,对女人他向来是直接以支票打发。
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李稷浔没有提出解释。
史耀齐于是调侃“伯母生日?”清楚他从来不在女人身上费心。
明白没能从自己嘴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让他打住话,李稷浔只得道:“我没打算欠下人情。”
尽管史耀齐也早猜到这条项链所要赠与的对象,却为好友的说词感到错愕,怀疑他到底明不明白送礼物给女人是为了要打动对方芳心,而不是为了偿还人情。
不过从他死硬的脾气来看显然是不明白这点,而史耀齐也没打算提醒他,毕竟打一开始他就不赞成他为了土地去追求岑熙璃。
“这么看来岑熙璃昨晚的表现倒是物超所值。”
史耀齐虽然是开玩笑,可李稷浔心里的确是这么认为,毕竟他从来不欠人。
在史耀齐离开后不久,熙璃接到通知要她到总裁室报到。
尽管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事,她仍是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顶楼。
因为与李稷浔间的传闻甚嚣尘上,是以总裁室外的秘书一见到熙璃随即恭敬的起身说:“总裁在里头等您。”
“谢谢。”熙璃走向总裁室门口。
敲了门,她等里头传来李稷浔的回应才推门进去。
总裁室里,她来到办公桌前,并未主动询问李稷浔找她的目的。
他看着她,明白要等她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便道:“桌上的东西你拿去。”
尽管他没有明说,熙璃仍是一眼便注意到桌上那个精致的方盒,只是不明白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立即去拿,而是不解的望向李稷浔。
他亦注视著熙璃,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主动说明的意思。
看出他不打算做任何解释,她这才上前拿起办公桌上的方盒,打开来一瞧,里头赫然是条晶钻项链。
不若李稷浔预期的眼睛一亮,她怀疑的抬起头来“这是”
“你该得的。”
尽管他说得简单,她却怀疑自己是否承受得起,毕竟无功不受禄。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熙璃突然会意过来,他这么做是为了昨天的事。
的确,以李稷浔的骄傲是不容许欠下旁人人情,尤其还是让女人代为付款这样的事。
问题是一顿饭换来一条晶钻项链?她怀疑这份人情当真有这么厚重。
她阖上盖子将项链搁回桌上。
李稷浔眉头一皱,为她的这个举动“嫌少?”
“我不能收。”
不能收?怀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正感到不快
“如果是为了昨天付款的事,那顿饭的价位太高了。”熙璃据实说道。
看在李稷浔眼里只当她在假装清高“东西拿著你可以出去了。”
不管他是否相信自己的说词,她并没有再伸手去拿,而是转身准备离开。
李稷浔见状,著恼她的存心唱反调“站住!我说东西拿走。”
熙璃回过身来重申“我不能”
“不想要就丢了。”他恼道。
虽然说自己并不是要送礼物给她,而是为了要偿还人情,但是东西毕竟还是由自己手中送出,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叫他如何能不呕。
将他懊恼的神情看在眼里,熙璃虽然可以理解他的骄傲,却也同样不想反过来欠他,尤其在两人目前的关系下。
只不过李稷浔脸上的神情摆明了不接受拒绝,她考量了下说道:“如果你坚持,将来我可能会拿它来偿还部分的赔偿金额。”她先跟他把话讲明。
闻言,他一股气就要提上来,偏偏又对上熙璃一脸坦白的神情,心头一恼“东西拿著出去!”
眼看自己都已经把话讲明,李稷浔还是这么决定,熙璃只得拿起桌上的方盒转身离开。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带上,他气不过的诅咒了句“该死的女人!”并未意识到向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十分自豪的他被熙璃挑起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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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稷浔与熙璃间的关系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两人依然固定共进晚餐,席间同样没有太多的交谈。
只不过在一心想得到上地之外,李稷浔亦不自觉的留意起熙璃,为她的难以捉摸。
他甚至怀疑,在她泰然的表象底下究竟有没有情绪这种东西?
时间在日复一日中过去,今天熙璃下班回来接到丁芊佩的电话,告知她决定结婚的消息。
虽然熙璃自己的问题尚未解决,但是听到好友即将步入礼堂的消息,仍是为她感到开心。
电话里,丁芊佩理所当然的点名熙璃成为两名伴娘之一,她也爽快的答应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上电话。
晚上临唾前,想到好友即将结婚的事,熙璃衷心的希望这会是这阵子以来的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绝大多数时候情况往往无法符合人的期待。
夜里,已经熟睡的熙璃突然被阵剧痛给痛醒,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腹痛如绞。
原先她以为只要忍耐一下就会过去,但在床上坐了几分钟后,腹痛非但没有缓和,甚至还有加剧的迹象。
终于,在捺不住疼痛的情况下,熙璃拿起了电话。
没多久,救护车的声音在暗夜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