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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一看,慌乱了神,惊叫高声,带着极力的哭腔,“哎呀!我的天呐!老头子啊,好歹你的儿,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
原本跪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上官婉容,蹦跶一下起来,抱住满脸是血水的柳刀,“天呐,这是该咋的呀。救命啊,救命啊!”
“大堂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柳京远突然跑过来苦苦央求着柳云裳。
一旁的柳京陶也吓坏,赶紧抓一把柳云裳的袖子,“姐姐,京远堂哥他刚刚拿**葫芦给我吃,你快救救二叔叔。”
原来,刚才柳云裳进柳家小院子,京陶弟弟吃着手里头的**葫芦,原是柳京远给的。
呵呵,想想柳京远他会是这么好心的么,京陶弟弟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容易被人用吃的就一秒钟给收买。
柳云裳淡淡得走过去,检查一下柳刀额头上的伤口,道,“没事儿,只是皮外伤,敷一点药便好。”
“柳云裳!你这话不能乱说,什么皮外伤,很明显你二叔是不行了呀,是快要……”
二婶娘向来是那种火上浇油的那种人,她继续道,“刚才若不是你在一旁挑唆,你二叔何至于被你祖父用小锦杌砸的脑袋一命呜呼了呀。”
“我?”柳云裳没有想到,上官婉容竟然会是这般一个厚颜无耻的,真真儿是什么帽子都敢往柳云裳的头上扣去。
“二嫂惯会喜欢赖人的,别赖错了人!呵——”
林娇冷冷一笑。她这心里头最是讨厌上官婉容,她跟郑氏一样,也着实被上官婉容这个令人神憎鬼厌的搅家精压迫得不轻呢。
二婶娘只顾着什么也听不见似的,抱着二叔柳刀一直狂吼,“哎哟,我的夫君哪,你可千万不能去,去了,我也不想活!”
“吼哪门子丧!死贱人!滚去你娘家去!我瞧着老二就跟大孙女说的一样,是皮外伤!”
怒到极点的柳老太,拿起手边的拐杖,狠狠抄着上官婉容的肚子,捅上两道。
疼得上官婉容满肚肥肠子一蜷缩的剧痛,那样的痛苦,不会比柳刀被砸伤脑袋的疼。
柳云裳看到这样一幕儿,这心里头忍不住乐花花的呀,方才祖母还帮着二婶娘上官婉容来着。
眼下,又是拿着拐杖狠狠捅她,真是又是恨又是爱的,互相伤害呀。
想到这里,柳云裳嘴角浮过一抹玩味的弧度。
该!
二婶娘自有她的恶婆婆磋磨,倒是令柳云裳省事不少。
“祖母,别骂娘亲了,一切都是孙儿的错。”
噗通一声,柳京远跪在柳老太脚边。
柳老太哪里舍得自己的爱孙下跪,忙搀起他,“京远,你这是做什么,你娘有错,错的又不在你。”
“我知道,可是也因为我,这事儿才引起来的呢。”
柳京远垂头丧气,他好歹年轻气盛,那一双眸子却早早染上了晦暗的色彩。
柳云裳是知道是平日里二婶娘的特殊家教,令柳京远变得此般,不似别人家正常阳光的少年。
“你这孩子,你这是愚孝知道吗?”
柳老太很是无语得拽了一下柳京远的手臂。
听到这话,柳云裳忍不住喉咙痒,倒是想要对祖母说一说,当初父亲柳大山和娘亲郑氏,恐怕也是这般对着祖母愚孝的吧。
当时柳云裳一口吞下那砒霜,也不见得柳老太将“愚孝”二字说出口的?
偏心,依旧是偏心啊,偏心不止一点点!
“老二媳妇!你一天呆在柳家,就是柳家的人,想必你的云裳侄女肚子也饿了,快去煮饭去!煮得可口一些。煮好了饭,你收拾一下,明天就离开这个家吧。”
柳老爷子命令道,旋而又将柳云裳唤过来,亲自问她接下来该吃些什么药,才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眼下这般精健。
正所谓病去如抽丝,病来如山倒,柳老爷子太清楚此间的感觉。
所以越是这样,柳老爷子越是懂得珍惜。
柳云裳知道祖父这般想法,更是寻常不过,失去过一次健康机会的人,总是会懂得珍惜的。
相反,那些不曾失去过的人,如何会懂得珍惜?
饶是她心中万千愤懑,上官婉容也不敢造次呀。
柳云裳现在可是洛家少奶奶,代表着老洛家的颜面。
上官婉容是明白这么一点,刚刚看柳老太的眼色,她知道眼下自己必须虚以委蛇。
如果不然,说不定柳老爷现在就遣她回娘家。
哪怕是明日,好歹也是一天时间用来周转不是,上官婉容可不会那么傻离开老柳家。
这老柳家还没有分家呢!
她上官婉容没有替柳京远分到一定的家产之前,要她分家,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一想到这么一层,上官婉容咬了咬银牙,打算起身做饭。
只是,上官婉容看到柳云裳这死丫头脸上满满得意的神情,上官婉容恨不得将她给杀了。
可杀人在大威王朝是犯法的,上官婉容还不至于蠢钝到如斯境地。
“那,什么,二婶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做饭去?”
说完,柳云裳双手捂着肚子很是俏皮得对柳老太爷道,“祖父,孙女的肚子饿极了!”
“可听到大孙女的话了?还不滚去吃饭去!”
柳老爷子又狠狠白了一眼那极为下作的二房媳妇儿。
碍于柳老爷子威压,上官婉容不得不去,只是,那边相公柳刀的头上还流着血,“爹,我可以去做饭,只是,相公这脑门上的伤…”
“自有你侄女看管着,二弟妹就不必多操这一片心。”
郑氏不冷不热得道,“我女儿医术超群,若是二弟妹懂得医术的话,那么换二弟妹来替二叔医治吧,我和云裳去厨房做饭。”
郑氏一说完,就打算头也不回扎到厨房那边。
是了,那柳云裳虽然可恨,可她医术逆天,经过经验证明的了。
“这般,多谢裳儿侄女。”
上官婉容破天荒得对着柳云裳这厢福了一福。
却是叫柳云裳咋舌不已,这二婶娘的脸上就好比一洛画纸,一会儿黑乎乎的阴,一会儿蓝湛湛的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