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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到自己遇见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之后,程希很没出息地欢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就算当自己还是二十九岁的程希时,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随身庄园也足够让人发疯的了。更何况是处在这样一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
昨天,程希把村人都看了个遍,不但没一个胖子,甚至连一个面无肌色的都少。能吃饱饭,已经是这个时代很多人最大的梦想。
现在,有了这样一个随身庄园,这个梦想就不再只是个幻想了。而是一个唾手可得的结果。
兴奋地上上下下地爬山下海,把庄园看了个遍。程希得出一个结论,虽然原来的小孩会用这个庄园装东西,但并没有来过这里。甚至于,连装东西也是无意识的,只是看见什么想要,一动念,东西就进了庄园,其实可能连小孩自己都不知道呢。比如已长成十七八头的猪,还有一大堆的鸡和鹅,恐怕当初只不过是饿得看着几头小猪崽和几只鸡蛋鹅蛋流口水吧?现在发展成这样,小孩肯定毫不知情,不然她不会一天到晚只是吃桃了。
毕竟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除了这些家畜之外,她存在庄园里的东西很多都千奇百怪。特别多的一类是哄小孩的玩具,丢得满地都是。小木偶,小木枪,小木马,小摇车,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画册……等等之类的。
想来是小孩看别的小孩玩,只是“想要”的这个念头一动,就到了这里。当初的小孩恐怕根本不知道她可以从这里再取出去。从小孩的记忆里,她往外取的东西,除了石头就是桃子,再无第三样。这些她爱得不得了的玩艺,她从未真的有机会把玩过。
程希吁出一口气,把小孩母亲的坟包用手拍磁实,用刀在一块木板上写上小孩母亲的名讳,当做墓碑插在坟头。很巧合的是,小孩母亲和程希一个姓,程希这个名字看来是不用改了。
“就在这里吧,不用再流落他乡。以后如果有机会回去,我再给你迁坟。”
程希坐在坟头喘了会气,走到这一步,算是暂时把这个容纳了自己新身份的母女俩从心上放了下来。要为她们做更多的,自己现在也是无能为力,而且,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眯着眼睛,满足地看着这一方接着一方的天地,无数个关于食物培养的计划在脑中形成。程希泡在温泉里,舒服得不想起来,可是年纪实在太小,知道不适合再泡下去。洗白白之后,来到后院,随便找了张床睡了下去。程希也不知道这床是小孩从前的手笔,还是她今天从泼妇家收来的,不过,看铺盖倒还算柔软舒适。闭上眼,几乎一秒都不用就陷入了沉沉梦乡。
第二天。
泼妇醒来之后大惊大闹,村人看了她家空荡荡的房屋顿时了然于心。
而村革委会副主席根本没理这个碴儿,带着红宝书全副武装向着乡上出发了。
柳树村如同过节一样喧闹,但是事主小孩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连同那具被主任杀死的她母亲的尸体也前院后山全村找遍都找不到。一个小孩带着一具成人尸体一晚上能到哪里去?这样神奇的事出现,村人惊惧。一时间,小孩“不是仙就是妖”的信念就深深地扎根在村人心中。
很长时间,程希都没有回柳树村。后院堆着的那些杂物里有不少小孩从别人家顺来的粮食,虽然大部分都是玉米面高粱粉,白面少之又少,大米也不多,但对付一个小孩的胃口却已足够。在庄园的前院用石头垒了一个柴火土灶,对这种烧火方式的不熟悉,严重影响了程希的厨艺,但也比柳树村大部分吃得好,最少没事还能杀只鸡,烤只鹅之类。
半个月后,小孩的身体终于有了些红润肉感。镜子中的程希,脸圆眼睛圆,一笑两小弯月,倒是很不错的面相。唯一不谐调的是她的两条眉毛,又黑又粗的大刀眉,扎眼异常。正是两条眉毛让小孩的脸,不笑的时候很严厉,笑起来又莫名地可爱。不知道象谁。在小孩的记忆里,小孩母亲可是那种温柔美人型,小孩长得一点都不象她。
半个月来,程希都在打理随身庄园。从前的庄园完全是小孩丢进来什么,能长就长,利用率非常低,程希做为一个成年人的思维当然会有一个非常完善的规划。于是,吃饱喝足之后,程希每天都在村外的各个山头小河池塘寻找新物种,转移到庄园中来。
半个月的时间,庄园已大变样。
半亩的稻田已经抽苗,田里放养了些小鱼,都是从村外河里捞的。其余的农田种着各式田间地头能找得到的青菜和一些程希因为药膳而认知的中药,三七、天麻什么的。
山上种满了树,梨,核桃,枇杷,其中还有一株芭蕉树,没找到香蕉,以此代之。其余都是一些程希并不认识的树。这山这土是插什么活什么,根本不费程希什么神,程希也就不吝于多种些。程希还逮了不少鸟放养在山林里,庄园不再那么沉静,多了不少生气。
方形的湖泊里倒是东西不多,就是一些鱼虾。只是一些野鲫子,草鱼,和青虾。柳树村附近的水源只有一条小河,物种实在不丰富,就算有程希因为从小吃庄园桃而养成的强壮身体的支持,最后顶多是多收获了几条水蛇和青蛙而已。据说镇子边上倒是有个不小的海子,但是,离柳树村足足要走近两天的山路,程希人小腿短,不敢去,怕迷路。程希可不想做为一个黑户长大。在华夏,黑户可没什么机会发展。
方形的海里更是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
鸡和鹅被赶到草原上去做窝,幸好草原挨着湖泊,不让鹅太不习惯。猪么,程希把它们圈了山上,免得它们下来拱菜。
几番收拾下来,程希也累得够呛,每天都睡得很沉,根本没精力注意柳树村的变化。半个月可以改变许多事,比如新换了主任,比如泼妇一家彻底成了破落户。半个月也可能什么都不变,比如,柳树村还是一样的穷,村民和知青还是一样上工下工,天天操心怎么吃饱饭。只是程希家的房子似乎成了禁地,一般村民都见着就绕道走。
这天,程希给地里浇了水,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床头是前两天收集起来的,庄园里小孩原来收来的书籍。随手拿起一本来,有点沉,竟然是塑料皮的。这可是很贵的笔记本。程希有些好奇地打开来,看见第一页上的几个字愣了一下:“送姐姐程红,祝生日快乐!小弟:解信诚。1968-5-23.”
程红……没错,这就是小孩母亲的名字,毫不起眼。可是在小孩的记忆里,从来不记母亲曾经提过这个叫解信诚的弟弟。六八年五月,那岂不是还没来插队的时候?难道是所谓“情姐姐”的变称?
程希挑了挑眉,翻开下一页。页首端端正正地写着日期:“68年10月1日,晴。”
竟然是程红的日记!程希一惊,坐起身来,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半个小时,越看,程希的背挺得越直。从日记中的蛛丝马迹判断,这位解信诚还真是程红的弟弟。字里行间的感情都说明,程红与解信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父母也是一样,但为什么不同姓,日记中就没有任何说明。
程红的家如程希所料,是首都上京市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
前面,是一段回忆。
六六年,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当时被革命热血冲动的程红就瞒着家长去报了名,只是当时程红年纪堪堪十四岁,又有父母的阻挠,才没被批准。看着那些哥哥姐姐们带着大红花高唱着欢歌上了火车远赴边疆,程红回家还大哭了一场。终于到了六八年,程红十六岁了,再一次的报名热潮,程红轻车熟路地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去报了名,还写了血书,终于得到了批准,安排在了云南省的这个偏僻的柳树村。得到通知的那天,解家炸了锅,只是,已无法改变什么了。
到此时,日记中的口气还是欢喜中夹杂得得意的。毕竟,只有最根正苗红的知青才有机会得到上山下乡的名额的。
后面两年的日记虽然偶尔会露出想家的情绪,回忆起她从小长大的胡同生活不时感觉甜蜜又忧伤。对柳树村对革命什么的,已不象当初那么理想化。在这里,也提到了最后与她同死的村革委会主任,她对他的最大感觉就是害怕。这一点,在小孩的记忆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为母则强的原因,在生了小孩之后的程红,对上主任已学会了用各种手段抵抗了。
到了七零年,日记文风一转,变得甜蜜娇羞起来。程红恋爱了。但什么原因让她的爱情成为地下爱情的,日记中没有任何说明,男主角只偶尔一次提到了名字:国。是什么国,难以猜测,姓什么更是不知道。
“建国”?这个时代最普通的名字,或者是“卫国”?程希的印象中似乎也有不少,或者……程希皱皱眉,也许可以去打听打听,照程红的审美,她看上的男人应该不是本地人,怎么想也应该是个知青。这范围一下就缩小得非常好排查了。
程希也很好奇,自己这个贱爹到底是哪个,长什么样,为什么当初不站出来,甚至在母亲死亡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异动。这个男人的这些行为如果非要说这是忍耐的话,不如说是懦弱来得更真实更贴切。用程希的话来评价他,只有一个字:渣!
再到后面,日记突然变得零零落落,还没到小孩出生,突然有一篇日记全印的是水渍,字也写得潦草。程希皱着眉努力地一字一句地读下来,不禁产生颓然之感,整篇日记竟然只说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七零年初就离开了柳树村,也不知是回了家乡,还是调到了别的村镇。日记中只是哀哭,一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说明。果然这种太过私人化的东西价值不高。
在此之后,日记变得很短,甚至在最后一年间根本就没有再记下任何一个字。也许是生活已经把这个青春少女逼在了绝路,日记已经成了奢侈品。
有些恹恹地放下日记,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
“解信诚,也许你就是我程希离开这里最好的方法。”
程希自言自语了一番,站起身来。虽然日记中,似乎是来到柳树村之后,程红与家里就断了来往,但看回忆,感情应该还是很深厚的。无论如何,就算怨恨女儿、姐姐不听话,但外孙女,外甥女总还是亲人嘛。由他们来领养自己再方便不过了。而且在上京,做什么都方便些。程希没在农村生活过,柳树村又连半个亲人都没有,甚至连个怜惜自己的,有好感的人都不骨,对于生活在这里,程希很没信心。
程希跳出庄园,刚从家里走出来,就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脸吃惊至极地看着她,虎头虎脑,长得倒是一脸憨厚。只是此时张着嘴,半天都没发出一个音,看起来特别傻。这个场面又让人无奈,又有些好笑。
程希摇摇头,装没看见地刚走过两步,就听见后面怯怯的,紧张到颤抖的声音:“你,你就是宝宝?”
“宝宝?”这根本算不上是名字吧?哪家小孩不叫宝宝啊?程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除了程红亲昵地称呼自己宝宝之外,其余的孩子都是村里的孩子,都叫什么狗娃,哈蛋之类的,宝宝的称呼倒是从没有过。所以,这孩子才以为宝宝是自己的名字?
程希眼珠转了转,停下脚步,微笑起来,转过来面对小男孩:“我叫程希,你叫什么?”
“程,程希?”这小男孩显然被程希突然冒出来的笑脸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看了程希好一会儿,见她好象真的没什么恶意,才稍稍放开了声音:“我,我,我叫虎子。”
“虎子?”程希见这虎子怕自己怕得紧,也没有更亲密,就站在原地,歪了歪脑袋,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小名,怎么听都觉得这是北方孩子的小名。不过,先不用管这些,程希声音放软直接问:“虎子,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们说,这屋是鬼屋……”说到“鬼”字时,虎子自己先吓得一抖,看着程希,想摸又不敢摸地问了一句:“你,你不是鬼吧?”
“当然不是。”程希好笑地上前一把拉住虎子的手,不出意外地听到一声尖叫,程希不理,笑嘻嘻地说到:“看,我的手是热的。鬼都是凉的。”
听了这话,尖叫声骤停,停了好一会儿,虎子在程希的小手上上下摸了摸,才点了点头:“还,还真是热的。可,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说到这儿,虎子又被自己吓得差点又想后退逃跑,却被程希死死抓着,进退不能,只这一会儿,虎子已是一头的汗。
“别怕。”程希现在确实需要认识一些人,这虎子看起来倒是单纯不恶,而且又是撞到自家门上来的,哪可能放过:“我真的不是鬼。就是……呃……”程希想了半天,找了个理由:“我就是会点戏法的人。”
见虎子虽然比刚才安静了一些,但害怕之心未退,依旧闪闪烁烁地想逃走,程希无奈,拿出杀手锏:“饿不饿?我给你变个吃食出来?”
一听“吃食”二字,虎子登时手也不颤了,脚也站稳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程希,吸了下鼻涕,言简意骇:“饿。”
程希笑了,手向上一挥,再向前伸出时,手中已有一只烤得焦黄焦黄的鸡腿,散发着让人难以抵御的香味。虎子的鼻涕和口水一起流了出来。此时,就算让虎子走,他也绝不会走了。
这一夜,虎子同学过了有生以来最玄幻的一夜。也认识了生平第一个好友,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