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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志气!大家都会为你加油的。”“嗯!”
磷蓉就拿起工具,把一根根整木拦腰锯断成几节,然后再锯成小块,打磨粉碎。这个过程中,被锯断的木头会不断发出刺耳的尖鸣声,仿佛在徒劳地抗争着无情的命运。磷蓉大概能想象到,这场景在号人看来,就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把一个个大活人扔进绞肉机,听他们绝望的惨叫声,最后化为肉酱。可这个成精不久,心智并不算有多成熟的孩子,却要咬牙忍受这一幕。“经过这一次,号人他应该能成熟不少吧。”磷蓉只能用这种安慰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四个女孩子簇拥在号人身边,不断给他加油,安慰他,让他能够坚持下来;可磷蓉为了训练效果,却反而不得不要把这残忍的一幕尽可能细致的展现在号人面前。很多原本可以用身体不经意挡住的地方,他都得故意转身呈现在号人面前。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所有的锯末都下锅了。接下来的步骤,号人终于有了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呼吸顺畅多了。磷蓉把纸浆倒进模具:“接下来就等着晾干就行了。死老头呢,该你出来了!”
“你个臭小子越来越不敬重长辈了。”经过那天晚上的海聊,磷蓉和试赐之间就很少用敬谦辞了,基本上就是“死老头”“臭小子”这么喊着,倒是亲近了不少。此时号人正如释重负的喘着气,试赐就一脸慈爱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当然不是装的,而是看着孩子成长的欣慰表情。
“园主爷爷!”号人立刻钻进了试赐的怀抱,放声大哭,宣泄着一天的压抑折磨。
“好孩子,你长大了。”试赐抱着号人,眼角也有些浑浊。他终于明白了磷蓉给他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他明白了当年为什么厣灼要外出闯荡时,在他的孩子们中间一呼百应;他明白了厣唾目送着离开的伙伴们时,眼中闪烁的那种羡慕。他看着磷蓉:“真的,谢谢你,磷蓉,我今天总算明白,在我的庇护下,这些孩子们只能长大,不能成熟。成熟,还需要你来啊。”
“哈哈,都是朋友,举手之劳而已。”磷蓉也总算从当反派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考虑到部分化形的妖精们必须要有相当一段时间处于植物形态,磷蓉安排三天调整生物钟,统一调整为上午变人形,下午以及一晚上的时间变植物形态,然后再正式开课。
这三天并不平静。
完全化形的四姐妹不需要调整生物钟,所以一天到头都很闲。磷蓉和呛绰在忙着编写教学大纲,呛绰作为“高年级生”倒是可以充当助教;试赐一个老头子,枯坐几天静修也无所谓;厣右更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所以厣唾、厣僮、厣撂三个就成了闲人,无所事事地在仙园里乱逛,美其名曰“巡逻”。不过这一巡逻,竟然还真的有所发现。
仙园外围的植物灵性较低,只能勉强传递一些简单信息,可是巡逻的时候,厣僮突然严肃起来:“你们感觉到了吗,周围的植物好像很惊慌,仿佛在……”
“求救。”厣唾和厣撂异口同声。
“有情况!”三人顺着植物们信息传递的方向追踪而去。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他背后的花草都被踩倒,而他本人正挂在一棵树上,试图摘下一颗果实。果树已然有了灵性,艰难地摇晃着枝干,想把人甩下来。可惜植物妖精在化形之前行动能力很差,除了一些有毒植物,基本上只能任人鱼肉。
“住手!”厣僮忍不住怒斥道,吓得那人手一软,差点摔下来。
“锌亩期的杂鱼也敢嚣张!”厣唾直接动手了,手结??形印,就见她身上的妖纹闪动起来,必气流转,脱离身体形成一个庞大的蓝紫色蜘蛛,朝那人冲杀而去。蜘蛛的尖腿踩在那些花草上,不仅没有踩坏,反而让它们欣欣向荣。那人见状奋起一跃,手伸到最高,可惜最后还是只在果实上拨了一下,没有摘下来。落地后毫不迟疑地疯狂逃窜,可惜蜘蛛已经追了上来,前路也被厣僮幻化的天牛阻挡。
“妈的拼了!”走投无路,他还想要最后一搏。
“青藓之落穴!”这次是厣撂出手,那人脚下的地面裂开,陷了进去,随后他身上很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藓,交错纵横的枝条将他完全束缚起来。这些枝条上都有必气加持,根本挣脱不开。三姐妹上前,看着她们的猎物。无论性格如何,面对妄图破坏仙园的敌人,她们可不会有丝毫同情。厣僮龇着小虎牙,厣唾舔着嘴唇,毫不掩饰眼中的嗜血之色。厣撂白嫩的小脚丫踩在那人脸上:“贪婪的坏人类,等着被我们剥皮吃肉吧!”
“怎么回事?”后面传来了磷蓉的声音。
厣撂吓了一跳,马上把脚收回来,眼中凶性尽数收起,立正站好,低着小脑袋:“对不起磷蓉哥哥,我不是说你的,你……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号人和厣右也跟着磷蓉一起来了,现在是上午,号人要尽量一直保持人形。两人上前,就看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狼狈不堪地陷在地里,被青藓牢牢捆着。看见磷蓉这个人类,他拼命喊道:“小兄弟快逃跑啊,这些妖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净瞎说!”厣右倒是毫不在乎,看明白事态以后,就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男人,“本姑娘从来不吃那些硬邦邦的骨头。”
厣撂连忙提醒她:“二姐姐,磷蓉哥在这呢!”
“那有什么关系,磷蓉哥他又不是看不清是非的人。”“可是……”
厣撂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磷蓉蹲在那男人面前,和他平视:“告诉我,为什么。”
一时间众人沉寂。
磷蓉这话问的有点技巧,既没有表示要救他,也没有完全放弃。男人却瞪大眼睛看着磷蓉:“你……你是会长大人?”
“嗯?你究竟是什么人?”
“会长大人,我叫邮撂,是磷蓉会的士兵啊!那天主 席让我们分散逃生,我就逃回了估炔镇,结果上面通知下来,说磷蓉会被魔王接管了,我们一帮兄弟都是忠于天王您的,就逃离了估炔城,住在一个小村子里,隐姓埋名……现在我成家了,有了妻儿,可是最近她染上了瘟疫,我几经打听才听说这里有个仙园,里面的植物都是仙药,包治百病……会长大人,我求求您了,破坏了您的园子,我罪该万死,可是您能不能赏我一颗果实,救救我的妻子!只要她没事,您让我怎么样都行啊!”这个硬汉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又拿出一枚?字徽章“大人,这是……磷蓉会的军徽,我每天都有好好保养,我一直没有忘记磷蓉会给我的改变……可是我当了逃兵,我没资格再当磷蓉会的军人,这军徽还给您,您尽管惩罚我,只要救救我的妻子!”
磷蓉正欲说什么,背后又传来一声童音:“爸爸!”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爸爸我来救你!”小孩拿着一把小刀就跑过来,无意间踩到一片青藓,立刻被青藓的枝条暴起困住。叶片上必气流转,小孩的普通刀具根本划不开,就这样被困在里面了。
“切,还有漏网之鱼啊。”厣右嘟哝道。
邮撂脸色煞白。“傻孩子,你怎么跟上来了!说好的乖乖在家等我呢!”
“我……我听人说仙园里有厉害的妖怪……”“蠢蛋!你爸我都对付不了的妖怪,你来不是送死吗!……会长大人,孩子是无辜的,你能放过他吗?”
“无辜?”厣唾冷笑,“你仔细看看磷蓉的身后,再看看他的身后。”邮撂一看,这才发现,磷蓉他们走过的路线,脚踩的地方都小心避开了脆弱的花草,要么踩在空地,要么踩在不怕压的草上;自己和儿子的背后,花草一片倒伏,折断的茎叶随处可见。
“这,这些小花小草,春风吹又生了,远看也看不出来,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他一命吧!会长大人,您也帮忙说句话啊!”
“住嘴!”厣僮愤愤地看着他,“你说得轻巧,小花小草的,你可知道,我成精之前就是一株山柳菊,你口中的小花小草!”
“这……”邮撂完全慌了,“妖精大姐,这都是我的错,这孩子是跟着我来的,有什么错都罚我吧,吃肉也好刮骨也好,别伤害孩子啊!”
“你说了不算!”厣僮斥道,“磷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我就开动了。”
磷蓉转过身,长叹一声,苦笑:“邮撂,你让我很为难啊。你对磷蓉会的忠诚,对妻儿的爱,和献身精神,都让我感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为这个背叛仙园的朋友,所以只能从事实上看,情有可原,理无可恕啊。厣僮,能给他个痛快吗?”
“……好吧。”厣僮上前,抓住邮撂的头,干脆利落地拧了下来,然后把头颅扔给厣唾,自己把嘴对着邮撂的颈动脉吸吮鲜血。
厣撂看着磷蓉有些难看的脸色,拍拍厣僮:“三姐,磷蓉他在这呢,你这样是不是……”
“对不起小妹,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不把小花小草当回事的家伙,我就是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这一幕在小孩眼里,就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恐怖。他眼巴巴地看着厣僮,手上脸上都是血,对着父亲断开的颈部吮吸,脸色从愤恨的狰狞渐渐变成嗜血的享受。男孩小小的身体抽动着,极度的恐惧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磷蓉终于还是没有阻止厣僮。他对厣撂说:“可以放了这个孩子吗,我想他这段经历足以惩罚他一辈子了。”
“磷蓉哥,如果我放了他,你是不是可以不要生我们的气,不要记恨我们呢?”厣撂用墨蓝色的大眼睛不安地盯着磷蓉。
磷蓉勉强笑笑,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从来没生过你们的气,从来没记恨过你们。”
小孩突然感觉之前牢牢捆住他的青藓变得松软,用力挣开了。他似乎明白他捡回了一命,就要逃走。突然厣唾冷声道:“不行!”
话音未落,小孩回身一折,堪堪避开了厣唾的攻击,反身骑在磷蓉脖子上,动作之敏捷和年龄很不相符。他拿着小刀对准磷蓉的脖子:“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这一手立时震慑全场。谁也没想到,这小孩之前的恐惧都是装的,实际上心里无比冷静,武力也是出人意料,居然就在众人眼皮底下,从一个阶下囚,变成了劫持者。若是放在以前,仙园的妖精们可不会在意一个人类的死活。可是相处了这么久,即使一向不怎么待见磷蓉的厣僮也不得不承认,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磷蓉死掉。厣撂已经慌了:“你,你别伤害他!”
“那就放我走!磷蓉离开仙园一千米,你们不准跟上,我就放了他!”小孩的眼神此时无比恐怖,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用来吓唬人,又有多少是给自己壮胆的。
被劫持的磷蓉毫不变色。“孩子,你这是自己放弃了生机啊。”
“少废话!”
Yowaidesu!
迷宫壁笼罩,小孩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四肢都丧失了力量,虽然刀对准了磷蓉的颈动脉,可此时竟然连划破皮的力气都没有,再也挂不住,很快就摔了下来。“死!”厣唾立刻动手,抄起手上的邮撂头颅就砸过去,正中小孩的头。两颗头颅对撞,双双爆裂,脑浆和鲜血溅了磷蓉一身。“对不起,磷蓉,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厣唾沉声道,“我们对仙园的入侵者一向是赶尽杀绝,因为一旦有人逃回去,将这里传得人尽皆知,仙园就永无宁日了。”“没事,我知道,不怪你。”磷蓉面无表情地往回走,“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你们随意。”看到号人,“对不起,可能没给你做个好榜样,事到临头,我才真的明白那天对你是有多么艰难。看着同族被虐杀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感觉……确实不好受。”感受到厣撂担忧的目光,“别担心,我还是那句话,不会生你们的气,只是,需要静静而已。”随后就一个人回去了。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厣撂看着姐姐们。厣右笑呵呵地拍拍她:“乖,别担心,号人都能挺过来,磷蓉又怎么会不行呢?来吧,我相信磷蓉不会希望你因为他而食欲不振。啊,厣僮,你刚才喝了那么多血,剩下的该分给我们了!”
厣撂终于还是没忍住血肉的诱惑,四姐妹分食了两个人。号人因为还没完全化形,吃肉容易消化不良,只好干看着。
春日的下午,暖阳明亮却不毒辣,光线懒洋洋地赖在人身上。磷蓉双手抱头,躺在试赐小屋的房顶上,眯着眼睛看着太阳。
呛绰悠悠游动过来,厣右趴在她身上。看到屋顶上的磷蓉,厣右也轻手轻脚爬上屋顶,大模大样地躺在磷蓉身边,身体懒洋洋地伸展开来,展现着她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独特魅力。乌黑的及腰双马尾发辫懒散地依偎在身侧,晶莹白嫩的大片裸露肌肤散发着车前草的芳香,暗红色的眸子又给她增添了少许妖异的气质。磷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猿意马,忧郁的心情无形中消散了几分。磷蓉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分为三,第一部分还在回放着刚才的屠杀,第二部分却在意淫着自己和身边尤物的日常,第三部分拼命提醒第二部分呛绰还在下面看着不要冲动。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磷蓉就听见厣右轻轻打了个饱嗝,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这才想起来身边这位可不是什么单纯的邻家少女,而是吃人还要挑骨头的小妖精。
磷蓉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厣右抢了话头:“不用担心,厣撂她也乖乖吃了东西的。”
磷蓉哑然。他还真是有些担心厣撂。厣撂显然很在意自己的想法,可眼底仍然能看出对血肉的渴望。当时他离开,说是要一个人静静不错,其实也是怕自己情绪不正常,让厣撂紧张。厣右这么一说,确实让他放心不少。磷蓉自嘲:“呵呵,我也是的,同族被妖精杀了吃肉,我居然还担心妖精有没有吃饱,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像个人类了。”
厣右并没有正面回答。“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杀尽入侵者之后,还要吃掉吗?”磷蓉沉默。“并不是因为解恨,也不是因为饿。
我们植物,在自然界,就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最多诱捕一些昆虫。再庞大的乔木,也要忍受蛀虫的噬咬。我们整体上无力抵抗动物的取食,只能凭借旺盛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保证种族的延续。每时每刻,动物们都在掠夺着我们植物从阳光和土壤中提炼的精华,而它们恶臭的粪便和腐败的尸体留在了土壤里,让我们继续循环。干旱的时候,我们把辛苦收集的水储存在体内,动物们可以任意吸取;洪涝的时候,动物们爬上树远离洪水,支撑我们身体的根系却在水下忍受窒息。等洪水退去,有多少植物窒息而死,没人在意。一年生的植物,春季急忙忙地探出头来,完成繁殖的任务,就要面对寒冷带来的枯萎,以及动物的取食。多年生的植物,那些一年年增粗的乔木,越发庞大的身体不能带给他们丝毫的自保之力,只会更容易成为人类砍伐的目标。自古以来,自然就是这么设定的,动物们把这当做理所应当,我们植物呢?我们也是习以为常,不习以为常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