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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白，你看到我大哥了吗？刚刚就这么倏地一下，不见了！”
许仙忘了恐惧，激动的举起手臂，一边指着程寒消失的地方求证。
小白蛇比他还激动，男主主动跟我说话了耶！！！
程寒来到离集市还有几百米外的山间小路，正巧迎面赶来一辆牛车。
这老牛看着眼熟，若不是它身上有几处鞭伤和跛脚，倒是有点像他家的那头。
他并未过多在意，毕竟动物长得相同的太多。
老牛通常都是借给村里人犁地，谁会拿来做牛车。
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驾着牛车的男子突然勒紧麻绳，阴阳怪气的出声挑衅：“哎哟我的天，瞧瞧，这不是咱们村里的村花儿嘛，这是什么运气，让爷在这儿碰上了！”
程寒停下脚步，视线扫了眼周围，幽森的黑眸沉沉的望着男子：“你在跟我说话？”
“你小子跟我装什么蒜，还不过来给你凋爷请安？”
他的反应让凋茂始料未及，随即更加凶狠的眯起眼，阴戾道：“姓许的，我看你家的这牛是不想要了吧？”
男子猛地举起鞭子朝老牛身上一甩，老牛动了动，却因蹄子上被刀子划破伤口逃不得，生生受着。
听明白前因后果的程寒转过身来，盯着他，缓而慢的地勾起嘴角，原本清润的子眸渐渐染上一层魅惑的黑色，泛着妖异的美。
凋茂看的两眼发直，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
半月前，在邻镇员外扫地的凋茂因手脚不干净，被人撵了出来。
他从外乡回村，见到了采药归去的许仙，当时就觉得这小脸唇红齿白，说话细声细气，一副女子弱柳迎风的姿态，比他在外面看那些老爷员外养的娈l童还勾人。
瞧得他一阵心马意猿，暗里明里没少想法子去占便宜。
但村子里的人碰见他戏弄许仙，都要帮衬着那厮说话，甚至害他几次差点被群殴。
许仙后来都躲着他，怎么都哄骗不出来。
之后凋茂学聪明了，想了个借牛耕地的法子，堵住周围邻里的嘴。
一开始许仙并不答应借，直接给他吃闭门羹。
他再三保证，只要对方借了牛，就不再纠缠，这小子果真上当。
有了把柄在他这儿，还不信许仙落不到他手里。
今儿个赶集，就是特意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做筹备。
“爷今儿个是走了狗屎运了，小美人儿，这四下里无人，随爷去小树林快活快活吧……”
凋茂猥琐的搓着手朝他逼近，程寒轻轻垂眸，掩住眼底森冷的杀意。
“那还等什么。”再抬首，少年媚眼如丝地朝他抛开暗示的眼神，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发觉凋茂仍然呆愣在原地，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半嗔半怒：“还不跟上。”
“美人儿，美人儿我来啦——”
凋茂擦着哈喇子猛的回神，急不可耐的追了上去。
程寒回来的时候，许仙正在把蒸好的红豆压碎，小白盘成蚊香状守在他身边。
屋里凭空出现个大活人，许仙先是一惊，看清是他后才暗自松了口气，“大哥，你回来啦！”
程寒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水缸里打水洗手。“嗯。”
白蛇的神情微变，鼻尖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窜到程寒脚边围着他确认了一番。
“咦，臭男人又没受伤，哪里来的血气。”
程寒斜了它一眼，从白蛇旁边跨过去，把买来的东西交给许仙。
“喂，怎么突然对我怎么冷漠？！”
小白蛇不开心的回到许仙旁边，目光忧桑的望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害，果然美女蛇都是孤独的……”
程寒：……
他从衣兜里拿出从清风真人那里顺来的各种丹药，对许仙道：“我给你带了些保健品回来，白瓶大力，蓝瓶补钙，黄瓶长高balabala，饭后半时辰喝温水服用。”
许仙瑟缩了一下，看到那桌瓶瓶罐罐，就知道不便宜，赶紧摆手拒绝，“大哥，太贵重了，我不要。”
集市上有道长卖仙丹，最便宜都是三两银子一颗，大哥一下给他这么多，可别是从道观里偷出来的。
程寒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一针见血的解释道。
“放心，这都是师父交给我的，我用不着，分你点，还有很多。”
许仙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漠，尴尬的杵在那里，手足无措：“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回来后程寒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他不悦的皱眉，心浮气躁脱口而出。
许仙眼眶迅速泛红，扁着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大哥你别生气……”
不知道为何，以前他也怕大哥生气骂他打他，但是却和现在不一样。
大哥凶他，他更多的是难受。
1号弱弱的给他求情：“宿主，你消消气，小许都快哭了……”
“闭嘴！”
程寒一声冷喝，1号蓦地噤声不敢言语。
许仙神色惶然，猛地把嘴巴闭上，泪珠一颗接一颗啪嗒啪嗒的顺着脸庞砸到地上。
小白蛇炸了，一跃而起朝程寒张牙咧嘴的扑过去：“臭男人！！！你凶我家男主！！！咬你！！！”
程寒的动作却比它更快，一把抓住白蛇腾空的身体，丢到盆子盖上一气呵成。
“啊啊啊！放老娘出去！你这个臭男人！”
程寒压住盖子冷声道：“你再吵，我就把你丢到锅里，今天加餐。”
盆子陡然安静。
没多久，小白蛇的声音又小心翼翼的响起：“老兄？你能听懂我说话？”
程寒没理它，而是严声厉色的盯着许仙，嗓音幽凉森冷：“凋茂这人你认不认识。”
许仙大骇，泪势一弱，惊慌失措的拉过程寒紧张万分的查看：“大哥你遇到他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能把我怎么样。”
程寒按住他的手，似乎是磨了一下后槽牙：“如果我没回来，你可知道你会怎么样？”
许仙愣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茫然的望着他：“怎，怎么了？”
凋茂这人心术不正，他这些日子看到他都远远的绕着走。
而且自己也听了大哥的话，不论他用什么借口，就不出去。
僵持下去，街坊四邻看到都会把他赶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