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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出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又回到了病房里,但是坐在病床边上的姥爷看上去整个人都通透了几分。
看着他一脸满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半开玩笑的问了句,感觉如何,姥爷抬头看向我,眼中尽是笑意,那自然是感觉很好啊!
将姥爷重新安顿躺下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静静等待着午餐时间的到来,虽然每天因为没什么运动量并不会产生饥饿感。
但是一日三餐似乎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一般,就算不饿也得吃上几口。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习惯吧。
反观姥爷这边,似乎是因为今天出去走了一趟心情好了许多的原因,今天的午餐吃的要比前两天多了不少,不仅如此,在吃饭的时候姥爷还连连称赞着我订的菜很合口味。
午后又是每日例行的点滴,姥爷借着药劲儿缓缓睡去,虽然上午并没有走多远,但对姥爷的消耗看上去很大,估计是心理上的担忧吧。
我本想着坐在沙发上一边学习一边看着药液的余量,结果,被这午后阳光也给扰了心思,眼皮的重量愈发沉重,也不知何时步了午睡的后尘。
好在,睁眼的时候正好赶上药液换药的时候,下午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等到三袋药液打完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西斜,赤红的夕阳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洒进病房。
吃过晚饭,姥爷像是又来了兴趣一样悄悄起身走出了病房,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病房门口了。
自己扶着两个“当啷”走向了同样被夕阳渲染了的走廊里,晚饭后的这段时间里,走廊上有许多人,有的患者们同样扶着自己身上的各种小玩意,不约而同的散步在走廊里。
他们有的相互交流起来,有的像是有明确的目的地一样,径直走向何处,这些本就平时喜欢散步的的老人们,哪怕是在住院时也很自然的维持着他们自己的习惯。
察觉到姥爷走出病房后,我赶忙跟了上去,这才发现,他已经快走到病房的入口处了,远远望去,他正抬头看着什么,像是一边看着一边思考着,一边记录着。
等到我也走近了之后,才看到了姥爷所看着的东西。
原来,那骨科住院部刚进门的走廊大厅的东侧墙壁上挂着的,除了关于骨科大夫们的团队介绍和各种其他介绍之外,还有关于那位神秘的骨科主任的生平简介。
虽然我不是很想夸人夸得这么简单粗暴,但我发现,除了用牛逼二字来形容这位主任,我真的很难找到一个更恰当的词语。
这面墙用来挂板子的的位置,足有五分之一的面积用来着重介绍了这位主任,他的生平虽然简单,但其丰富程度是难以评价的。
那优秀的留学经验,那毕业的全球有名的外国名校,整个欧洲的大半都被他踏足过,而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成了他生平阅历中精彩的篇章之一。
我和姥爷都不自觉的沉浸在了阅读这位主任履历的过程中,如此丰富的留学经验也注定了这位主任的气宇不凡,原来,人的气质和他一路走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姥爷阅读的也许只是一个阅历丰富且靠着自身努力一步步登上人生巅峰的中年男人,但在我看来,这却已经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一位前辈了,一位打心底都没有去攀登意图的成功人士。
原来,真正羡慕一位强大的人的时候,你的心里甚至都没有半分名为嫉妒的杂质……
夕阳下的阳光廊道又是一番新的景色,那画面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夕阳的火红色洒在来往的家属以及坐在长排座椅上面的患者们。
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不像上午出来散步时那么热闹了,反而多了一份难能可贵的安逸,这份安逸映衬在了每一位来往之人的脸上,他们都在这夕阳之下放慢了脚步,放缓了自己。
不知是为了驻足观赏一番这美丽的夕阳,还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忙碌的一天该结束了呢?
……
今晚,姥爷似乎很不舒服,甚至连我都能听得见他那翻江倒海的肠胃蠕动的声音,也是,从做完手术到今天已经过去三天了,可别说排便了,就连排气都几乎没有。
夜深了,在又喝了一大杯热水后,姥爷保持着一个侧躺的姿势缓缓睡了过去,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应该就会拔掉尿管了。
一夜无话。
果然,在术后第四天的清晨护士长带领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她们一群人忽然意识到了姥爷的尿管该拔了。
很快,在接到通知后的第一时间,那位之前提到过的年轻的主治医生依旧用着和风细雨的语气一边和我们交流着姥爷的近况,一边三下五除二的拔掉了束缚已久的尿管。
又少了一份负担,剩下的就只有背上刀口处的胶囊球了。
在拔掉尿管以后,姥爷的心情似乎又好了几分,就连出去散步都下意识的有得更远了几分,当然,是在我陪同的情况下。
一转眼,已经术后第四天了,每天的日常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被规划的一成不变,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那每日三餐的订单了吧。
我依旧在凭着感觉和兴趣给姥爷订着每天的三餐,偶尔会在午餐时订个外卖,或者是在晚餐时多订一道菜,我几乎是想方设法的在给姥爷改善着他每天的伙食,生怕在吃上面委屈了他。
而这,其实也是我最初照顾中的任务之一,给姥爷吃好。
因此,每天的菜谱在我的精心搭配下就连清汤寡水的早餐也让我搭配的秀色可餐。
早餐寡淡,那就加点榨菜,午餐单调,那就点份儿外卖,晚餐复杂,那就多管齐下。
来之前,母亲还特意和我吐槽过一次医院食堂的菜做的不好吃,或者是肉菜卖的蛮贵的但是却没几片肉的隐患,但我订了这么多天的菜,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碰到过母亲所说的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情况。
或许,在吃上面我一直都是先天圣体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