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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异性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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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重逢的同窗好友聚在一起,竟有着说不完的责任和义务。

    眼看着话题有些沉重了,陆厚德摆了摆手说:“不聊这些了,我们说点轻松的话题。”

    陆厚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坏笑,他颇为神秘地问道:“你有没有结交过西洋女人?听说他们和东方女人完全不一样,是不是真得很性感,很开放?”

    看来年轻未婚的男青年凑在一起,蓬勃的荷尔蒙使他们的话题里永远都少不了年轻的女人。

    念初装作听不懂,“诧异”地说:“真不一样,金发碧眼的,猛一见还真有点害怕。”

    陆厚德推了念初一把,嬉笑着说:“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是说跟她们在一起感觉有什么不同?比如说,接吻,拥抱,甚至上床……”

    “你的思想可真前卫,都能想到上床,我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大学教师嘴里说出来的。”念初哂谑道。

    “不要假正经,难道你就没想过,除非你有点问题。”陆厚德坏笑着朝念初的下身看。

    念初有点害羞了,他不知道怎么样跟陆厚德来解释这个问题。

    他是真的不知道和西洋女人接吻、拥抱甚至上床的感觉,可他的确想过跟东方女人接吻、拥抱甚至上床,只不过从来没有机会实施过。

    他怕陆厚德不信,又怕陆厚德真的怀疑他生理有问题,于是他红着脸,相当认真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跟她们有过感情经历。”

    念初怕陆厚德怀疑他,老老实实地说:“我就结交过一个姑娘,是房东的女儿,她对我很好,只是我在心理上很排斥跟白种人亲密接触,所以就一直疏远她。”

    念初想起了露西,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她一点也不开放,最开放的举动就是临别时的一吻,可那个吻那么纯净,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念初现在想起临别的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都没有一点点欲念只有美好。

    在念初的眼里,西方的女性跟东方的女性比起来,最大的差距不是开放而是自由,是有地位。

    他曾经跟一个外国朋友讲自己的家庭,讲自己的两个娘,那个朋友说:“你娘为什么不离婚?”

    是啊,娘为什么不离婚?

    可她离了婚将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甚至因了“弃妇”的身份遭人白眼,所以才“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

    从这点来说,宁可让中国的女性也开放起来,也好过“三从四德”的束缚和压制。

    念初的害羞让陆厚德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他啧啧地说:“你可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呀,竟然像一个清教徒,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太惭愧了。”

    “惭愧?你惭愧什么?难道你早已经和女人上床了不成?”念初故意开玩笑。

    “哪里,不能胡说,我问你,那个什么露西漂亮吗?”陆厚德饶有兴致地问念初。

    “很漂亮,是我见过的西方女孩儿里最漂亮的,湛蓝的眼睛深可见底,活泼开朗又有点害羞,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天使,纯洁,无暇。我挺喜欢她的,只是没有一丝爱的成分。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有缘无份,希望她能找到配得上她的男人,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

    陆厚德想象不出西方的女孩儿怎么会纯洁害羞呢?不是都很性感开放吗?

    看来那个未知的世界真的有很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如果有机会真应该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念初看陆厚德有点沉默,就问他:“别老问我呀,你呢?你什么情况?你一定有经验是不是?”

    陆厚德笑了笑,忽然满脸甜蜜地说:“我呀,我当然比你有经验。我女朋友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她善良,温柔。永远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们家是上海本地人,父亲是洋行里的小职员,也是尽一家所能来供她读书。我们认识两年了,我甚至见过她的父母,他们都很喜欢我。毕业后,她在当地一所中学教书,我来了南京。我们计划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到南京来,然后我们就结婚。”

    念初无比羡慕地望着陆厚德说:“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呀?”

    “恋爱是牵挂,是思念,是甜蜜,是每一件小事都想和她分享。等到你恋爱了,就知道了。”陆厚德依然沉迷在对幸福的向往中,眼神里满含着迷人的温柔。

    念初遗憾地说:“我都这么大了,竟然没谈过恋爱,说出来真的有点丢人。”

    “怎么会丢人呢?充其量就是可惜,看来你要是再不回国,真是虚度了青春好年华。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身边不都是中国女人了吗?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来当月老啊。”

    念初的心目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轮廓,那个女人应该既含蓄又大方,既时尚又传统,集东方美和西方美于一身。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厚德,陆厚德笑着说:“这样的女人的确有魅力,我就以此为标准给你物色一个。”

    念初很可爱地笑了。

    陆厚德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念初说:“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大学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民主和自由,于是乎,先生和女学生的恋爱观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男教师为了女学生跟原配离婚的多得是,一个假期回来,女学生就挺着大肚子进教室也不稀奇。”

    念初惊讶地说:“这才是开放呢,看来中国的开放是由读书人掀起的,我怎么觉得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陆厚德笑着说:“周少爷,你可是从西洋回来的,怎么能没见过世面呢?只不过你太单纯了而已。”

    夜幕降临了,校园里安静了下来,公寓楼里亮起了盏盏温暖的灯光。一盘花生米,一盘盐水鸭,一壶老酒,陆厚德和念初坐在一起,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念初刚刚回国,自然对工作最感兴趣,他好奇地问陆厚德:“你喜欢做教师吗?站在课堂上,你有没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陆厚德笑着说:“你别说,刚开始还真有,那个时候还并不很喜欢做教师,但讲课的时候有一种自我满足感。慢慢地,我找到了我自己的价值,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学生们渴求的双眼,我觉得自己的工作很伟大,我尽我所能把我知道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希望他们在若干年后提起我的时候,就像我们俩提起当年小学的校长先生一样,还能记得我的魅力。”

    念初听了这番话,感动得站了起来,他庄重地给好友敬了一杯酒,两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如果说有遗憾,那就是我的留学梦。我希望等弟弟读了大学以后,我能够像你一样到国外去读几年书,对英国文学有更深入的了解,牛津是我的向往,能拿到牛津的博士学位此生足矣。只是我现在的情况让我不得不把梦想放在一边,养活自己,养活一家老小是我的责任。你呢?回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刚到德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甚至无法和当地人正常交流,特别难过,甚至后悔出了国。我的老师是一个严谨,慈祥的老人,他常常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铁路建设都是关系到国家繁荣富强的大事,后来,我开始关注政府关于铁路网构建的各种消息。我没有多么宏伟的蓝图,这辈子,就修铁路吧,为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奉献我微薄的力量。等我老了,我就坐着火车到我修建的各条铁路上去看看,骄傲地把修铁路的故事讲给后人听。”

    两个年轻人憧憬着未来,在他们的眼里,生活有艰辛,有苦难,更有责任和义务,但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这是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实现的可能。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交杯换盏,不觉得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一睁眼,窗外就是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叫声,还有楼下年轻学生的读书声,这种感觉真好。

    念初伸了个懒腰说:“我真是喜欢学校的生活,平静,淡泊,无忧无虑,只是人总要成长,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校园里。”

    陆厚德打断了他的话说:“怎么不可能,你看我,就没离开过校园,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到学校来教书。”

    念初笑了,“现在还不行,等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再到校园里来教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陆厚德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倒也是。你还可以再睡会儿,我去跑步,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来得迟了,要是平时,我早就晨练结束了。”

    “好吧,你去吧。我真佩服你还能保持着学生时代晨练的习惯。”

    陆厚德起了床,像往常一样到操场上去晨练,他喜欢跑步,喜欢运动后大汗淋漓的痛快,这个习惯使得他永远保持着健美的身材和充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