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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张美丽才彻底辞去饭店工作。一周来,她一直在店里忙乎着工作交接,直到把工作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放心离开,丽萍姐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她走,但心里感动至极,人各有志,只能衷心祝愿张美丽今后事业有成,越来越来好了。两人临别时抱头痛哭,发誓,不论在哪里,做啥,永远都是好姐妹。
我后悔,没提早去张美丽那儿,见证两人分别时这动人的一幕,大堂姐曾要我跟她一起去,我犹豫了下,放弃了。
辞职后的第二天下午,张美丽就来我家了。大堂姐和我一直等着她的到来,我俩去村东头迎候,等了将近半个钟头才等到,也怪我俩心太急,张美丽说约半个小时赶到,大堂姐一听就坐不住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我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跟去了,其实我心里比她还急,依着我还想着去国道路口那儿等候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怕遭大堂姐耻笑。在大堂姐面前可要谨言慎行,一不留神就有你好看,别看她这个人表面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实际上心可细了,敏感的很,我在她面前就是一池清水,一眼就看穿,来不得半点小动作,耍半点小心眼。
“哎吆来,丽丽姐,你可想死我了!”一见面,大堂姐就抱住张美丽吆喝,不等张美丽回应,嘴巴就贴上来了,幸亏张美丽躲闪及时,要不非嘴巴非给大堂姐堵上不可,可腮帮子上啪地印上了大堂姐的一个唇印,太清晰,连嘴唇的纹路都看得清,大堂姐今儿特意化了浓妆,口红颜色特重,跟要登台演出一样。
我一旁憋不住笑出声来,张美丽强扭过脸来面对我,眼睛里全是求助的信号,因为大堂姐仍旧在不遗余力地往她脸上“盖印”,她头跟拨浪鼓一般晃来晃去。这个大堂姐就爱恶作剧。
望着张美丽求助的眼神,我却袖手无策,咋办呢,我不可能把大堂姐拉开吧,又不好劝说她赶紧放开张美丽,急得我打转儿跺脚,我第一次急美丽所急,为她着急上火。
“哎哟!”
我忽然大叫一声,右脚无意跺到一块凸起石头上崴了脚脖子,都怪我用力过猛,疼得我头皮发麻。
她俩像触电般赶紧放手,齐声问我咋了。
这算啥,紧急时刻老天帮忙?不过这代价也忒有点儿大了点儿吧,我感觉歪的严重,恐怕要疼上几天,做几日瘸子。可我心里窃喜,意外帮美丽解了困,为了她吃点苦也值了。
我顾不得回应,蹲下身子揉着脚脖子,豆大汗珠子从额头渗出,痛苦的脸像秋核桃一样纠结。
张美丽首先蹲到我身旁,抚摸着我脚脖子,问,是不是崴脚了,刚才看你猛跺脚,这些好了,来,让我给你揉揉。
大堂姐随即也蹲下,盯着我的脚脖子,问,咋忽然崴脚了呢,没见你乱跑动呀。说着跟张美丽一起为我揉脚。尽管俩人都是盲目的揉搓我的脚脖子,但我似乎感觉不再那么疼了,幸福感油然而生,有两个美女同时为你上心服务,乐去吧。但我依旧表现的很疼,确实也疼,不过我故作夸张而已,哎哟声不断,越来越大,这时俩美女揉搓的愈发来劲了,不断地安慰我,就像哄小孩子一般,揉揉就不疼了,忍着点儿呀。
路人分分驻足,且不断缩小对我们仨的包围圈,她俩为我太投入没注意到,我开始感到不安,提示她俩被包围了,两人抬头环视了一下,接着非常默契地一人一只胳膊把我给架起,接着一同架着我来到车旁,彼此都很吃力,我身体的重心几乎完全依附于她俩,这回我不是装的,脚脖子确实疼得不敢走动,随即我被她俩扶进后车坐上里坐下,接着一同开车回家。
她随后俩架着我走进院子,刚好被走出堂屋的母亲看见,母亲愣住了,不等发话,张美丽就说我,崴脚了,大堂姐说崴的不轻呢。母亲赶忙上前伸手查看我的脚脖子并捏了捏,叫道,哟,都肿了!走,咱赶紧去(村)医务室看看,不行的话就去县医院,万一伤着筋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妈,没那么严重吧,在家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尽力站直身子说。其实我也觉得这次崴的挺严重,以前崴了脚,走动几下一会儿就好了。
“哼,别不当回事儿!”母亲站起来说,“真伤着筋骨了,不及时治疗,很容易落下毛病,有可能成为瘸子呢,要是你瘸了,将来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大堂姐噗嗤一声笑起来,张美丽脸刷地红了。
“你别笑,”母亲冲着大堂姐说,“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瘸子呀!”
大堂姐瞥了一眼张美丽说,“那可不一定哦。”张美丽脸更红了。
“别瞎说,”母亲戳了大堂姐额头一指说起,“嫁给瘸子?谁家姑娘这么傻,好小伙都嫁不过来呢。”
“哎哟!”我故意叫疼,不想再听她们扯下去。
“你看,净瞎扯了,赶紧去医务室!一刻也不能耽搁。”母亲见状立即吩咐道。
大堂姐和张美丽随即搀扶着我向大门口走去,我咬牙忍疼硬撑着行走。豆大的汗珠再次从额头上渗出,张美丽立即拿出手绢帮我擦拭,并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上车了。
“我能走,没事的。”我咬紧牙关说。
“噢,”刚迈过大门槛,张美丽忽然想起啥,扶着我对母亲说,“婶儿,你帮我扶一下,我去打开车门。”
“我去吧!”大堂姐说。
“也好,钥匙给你。”张美丽说着把车钥匙交给大堂姐。
不想大堂姐接过钥匙就放开我,母亲尚未来得及过来扶我,我脚一软,身子侧歪倒下,张美丽哪扶得住我这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大体格子,不过她依旧紧紧抱住我,随我一起倒地,她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幸亏有我垫底,没给伤着,而我又增加了一份疼痛,感觉胳膊肘被碰破了皮,很可能流血了,但我忍着没吱声,也亏是冬天穿的厚。
大堂姐随即过来和母亲一起把张美丽先扶起,接着三人把扶起,走向车旁。我艰难地走着,感觉自己的右腿脚就跟废了一般,一点儿使不上劲儿,这次真的崴的不轻。
随后,我被她们三个合力给扶进后车座上,母亲和张美丽跟我一起坐在后车座上,两边扶着我。大堂姐开车带我们驶向村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