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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接到任真真电话的时候, 也在宣灵楼。
他不顾众人挽留, 匆匆退场, 径直去找苏萝。
到达包厢的时候,林斐和尹英时打的正火热,看对方的眼睛都是红的;季临川环顾四周, 在沙发上看到了近乎半躺着的苏萝。
还是和他走之前一样, 瘦瘦弱弱的。
皮肤很白, 头发有点乱,脸颊是不正常的嫣红。
她的状态并不太好,季临川刚刚把她抱起来,苏萝就主动地蹭了上来, 抱住他的胳膊。
主动到季临川甚至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出现幻觉。
包厢内的打斗因为他的到来而停止。
林斐和尹英时两人都狼狈不堪, 林斐颧骨红了一块, 青了一只眼窝;尹英时嘴唇也破了皮, 手上也有被玻璃划破的口子。
尹英时踉跄着站起来, 不顾鲜血淋漓的手, 面色严峻地看着季临川:“你赶紧先把萝萝送到医院,剩下的事情以后再和你解释。”
季临川起先只以为苏萝醉酒,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季临川多多少少也知道圈子里有些人的手段,一眼看出苏萝情况异常。
只有任真真和温念,不明就里:“怎么了?萝萝醉的很严重吗?”
季临川没时间和她们多说。
解释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尹英时;当务之急是把苏萝送到医院。
这种药物或多或少会对大脑神经造成损伤, 季临川压制不住的火气, 要不是情况紧急, 他甚至想先在就把林斐揍一顿。
季临川把苏萝打横抱起,还好,她没有反抗。
苏萝甚至主动搂着他的脖颈,凑上去,在凸起的地方轻轻地亲了一口。
季临川要疯了。
林斐眼睛都红了,要站起来拦他,被尹英时强硬地摁到一旁。
他声音嘶哑:“你把萝萝给我放下!”
季临川冷冷地看他一眼。
转身就走。
一直到把她抱到车上,苏萝还不老实,死死地抱着他,把脸贴到他衬衫上蹭来蹭去,蹭的季临川几乎要失去理智。
朝司机报出医院名字,季临川掐着苏萝的手腕,不许她乱动,面色沉沉地警告她:“乖一点,再动我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苏萝先在快难受坏了。
林斐不知道往酒杯里放了什么东西,暂时损害了她的视觉,闭眼就是五彩斑斓的黑,睁开就是旋转扭曲的万花筒。
吐也吐不出来,她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好在理智恢复了一点点。
季临川手劲儿大,捏的她手腕疼;苏萝吸一口冷气,差点哭了出来,说:“我不要去医院。”
“别闹。”
“没闹,”苏萝觉着自己是在吼,可出来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太丢人了,我才不去,我宁可难受死也不去看医生!你不是能帮我解决吗?你直接帮我不可以吗?”
这人有猫饼啊,明明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非得弄得红轰轰烈烈的?
掐住她手腕的手一松。
季临川仍旧绷着脸:“你是认真的?”
苏萝快要气死了。
先前这个男人浪的没边际,现在重要时刻了,又迟迟不动。
她睁开眼睛,可惜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种感觉很像是醉酒,偏偏又躁动不安。
苏萝说:“认真的,你怎么这么墨迹?”
去医院意味着要让医生也看到她的丑态,说不定还会有不少护士围观。
她将会成为无数人口中的笑话,很多人都会因为她今日的表现而嘲弄她。
想想苏萝就觉着绝望。
季临川没有说话。
在苏萝快要怀疑面前男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时候,温热的大掌按住她的背,她被季临川轻轻地搂在了怀中。
季临川身上很舒服,凉凉的,她忍不住更贴近了些,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冷静且克制地对司机说:“回静安公馆。”
对苏萝而言,回去的这一路上都是煎熬,更别提中途季临川还下了次车,买了什么东西,拎着袋子上车。
受到药物折磨,苏萝暴躁到不行,险些指责他故意拖时间看自己笑话;好不容易到了卧室,她立刻急不可耐地开始扒季临川的衬衫。
平时柔柔弱弱的,现在劲头上来,甚至拽掉他一粒扣子。
季临川哭笑不得:“你冷静下,先去洗洗。”
苏萝知道季临川有要了命的洁癖,不得不又压着性子被他抱去浴缸;只是还忍不住,浑身湿透了的,还非得要探过身来亲吻季临川的脸颊。
毫无章法,胡乱地亲着,蹭着。
季临川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凉了,先前像是冰,现在又像是小太阳,暖到滚烫。苏萝亲到心满意足,刚刚想要往后缩回去,却又被季临川掐住,细细地亲吻她的唇。
苏萝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亲吻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不是浓情蜜意也不是情到深处自然浓,于她而言更像是解药,解掉心头上燃烧的那把火。
接下来的事情就彻底失控了。
从季临川的角度来看,总共做了三次;对苏萝而言,是七次。
他果真遵守了上次的承诺,从浴缸到卧室,他都一一实践并认真执行过了,甚至还想要尝试解锁更多。
最终因为苏萝手脚皆软而遗憾地宣告放弃。
药效退去,苏萝疲倦不已,动也不想动,一心一意的只想睡觉。
当季临川重新咬上她脖子的时候,她内心暴怒,嘴上也只是骂了句“禽,兽”,眼睛都不想睁开了,昏昏沉沉陷入深度睡眠。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苏萝花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才把昨天晚上的荒唐全部记忆起来。
四肢近乎麻木,像是被坦克车碾压过一样,她动了动腿,吸口冷气。
环顾四周,这卧室里的陈设和她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是现在像是刚刚遭遇过一场洗劫,衣服扔到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还有拆开的小雨衣盒子,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可怜巴巴。
苏萝心里还记得上次季临川说的“型号太小”,小心谨慎地翻出来小雨衣盒子一看。
xxl。
艹。
苏萝终于知道现在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了。
旁侧的季临川犹在沉睡之中,腰间盖着薄毯,至于他身上的痕迹,苏萝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转过脸。
真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哪怕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苏萝依旧能够从这卧室里的狼藉、季临川身上的痕迹和自己酸软疼的身体来推测出昨天的战况究竟有多么惨烈。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还险些摔倒。
匆匆忙忙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苏萝刚想溜之大吉,就被季临川精准无比地抓住手腕。
他目光清明,声音沙哑:“去哪儿?”
“呃,回家。”
应答间,季临川已经把她拽了回去,反身压住,慢条斯理地捏着她耳侧的一缕头发,目光幽深:“这不就是你家么?你还想去哪儿?脸这么红,药效还没过?”
苏萝:“啊,也许吧。”
她也不清楚,眼睛算是恢复了,只是心跳很不正常,很快。
现在被季临川捏着头发,心跳更快了,几乎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季临川笑了:“那我们继续吧。”
接下来的两次,苏萝完完整整地从季临川这里回忆起了昨晚的荒唐。
关于腿为什么这么疼胳膊为什么这么疼而且现在好像更软更疼了啊魂淡!
这件事本来早就该发生,苏萝自始至终都有心理准备,只是猝不及防,竟然在她以为不会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苏萝真的好想哭。
在她心里,季临川这个名字又有了新的定义。
体力超强的禽啊兽,一个拥有温度的打桩机!
等到她嗓子都干了之后,季临川才终于餍足,倒杯水递给她,顺手把她额前打湿的发掖到一侧:“好点了吗?”
苏萝:“呃,本来好好的,现在不太好了。”
她好像一条可怜的被拎到岸上暴晒的咸鱼,晒完一面翻另一面。
季临川说:“等下我去公司,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要不然先去客房睡?我让人把这里整理一下。”
卧室中如今一片狼藉,床单上还有血污,在浅灰色的床单映衬下格外显眼。
苏萝一口把水喝干,终于说话了;她恼怒地看着季临川:“你昨天干嘛亲我?那是我的初吻哎!”
季临川顺手把杯子拿走,放好,没有丝毫波动:“也是我的,扯平了。”
他全然不顾苏萝的目光,镇定不已地当着她的面穿上衣服,瞬间又成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季临川。
苏萝默默地裹好被子。
果然,表面上看上去越是严谨规整的人,纵起欲来越是没有边际,不知餍足。
季临川慢条斯理地打好领带:“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及时叫我。”
竟然是打算去上班了。
苏萝有点懵。
不是,季临川这表现的也太淡定了吧?还不如他床上一半热情呢!
如果说酱酱酿酿的时候他是一座火山,拿现在就是北极圈里的冰山了,冷淡到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季临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好好休息。”
嗯,果然直男是不会理解她内心的那么一点点小情绪。
苏萝腰酸背疼,不想理季临川,默默躺下继续睡觉。
季临川全然不知苏萝心中所想,看她这样子,还以为她累坏了。
确实也累坏了,昨天后半截,她声音已经细的和蚊子一样,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可怜又可爱。
季临川轻轻地关上了卧室门。
韩助理惊异地发现,向来守时的季先生今天上班竟然迟到了!
而且,季先生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就连斥责人时的话语都温和了许多。
韩助理谨慎地观察了好久,终于发现了季先生与往日有何不同——他衬衫的遮掩下面,有一小块可疑的红痕。
韩助理恍然大悟了。
季先生这是吃肉吃的很开心呐!
季临川浑然不觉。
昨天加上今天,苏萝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被衣服遮住了,他也并未在意。毕竟苏萝身上的痕迹更加严重。
他思忖着自己也没用多大力气,怎么就这么娇贵。
中午给静安公馆打了次电话,佣人说苏小姐睡了一上午,中午吃了一点饭,现在还在睡觉。
想想早晨她明显不太开心的模样,季临川思索,自己是不是该带点什么礼物回去送给她,哄一哄。
毕竟昨天哭闹的也厉害,早晨也辛苦她了。
季临川破天荒地开始暗暗期盼起下班时间的到来。
离开公司后,他回忆了下苏萝的喜好,买好礼物和花朵,神清气爽地回了静安公馆。
书房没人。
花园没人。
卧室也没人。
迎接他的,是卧室梳妆台上压着的一张纸,和一张签了名的空白支票。
纸上,苏萝的字体干净秀气——
“随便填,就当是昨天的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