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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畏惧是有层次与等级的,比如有的人害怕蜘蛛,蟑螂等虫类;但是如果他们的背后有一个拿着武器的杀手在逼迫着他们,他们在更大恐惧的驱使下,又会无视掉这些小的恐惧,哔哩啪啦的就把这些长相恐怖的虫类给干掉。
同样的,如果在一个拿着武器的杀手和一栋彻底着火的大楼之间选一个,人们可能就会去和杀手一博生死。
因此,恐惧也是驱使人前进与进步的阶梯,哪怕罗姆人再怎么遮掩,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掩盖的一个真相。
他们已经在心中向着其他的人群跪下了,所以对于莫得谦来说,祂要让罗姆人先站起来,并且不能再跪下去,因为一旦站起来的人再跪下去,他就永远也站不起来。
祂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罗姆人成为祂反抗命运的利刃,现在是时候准备挥出第一刀了。
祂要让罗姆人的苦难具有一种精神上的意义,祂要赋予他们一种使命,就像是无良的大企业用所谓的企业文化来束缚与改造员工一样,罗姆人承受的痛苦已经到了一个极限,现在的莫得谦就要将这些苦难变成力量,让他们有一个挥动刀剑的理由,让他们把这一局搅乱。
就像是在历史上大放异彩的那些宗教一样,有的让人为上天堂而忍受苦难,有的让人为了更好的下辈子而忍受苦难,还有个为了在所谓阴间享受子孙后代的供奉,他们可以忍受原本无法忍受的东西,甚至不断的发起很多自取灭亡的战争,这一切都被记录,然后被莫得谦所记住。
不出祂所料的,祂仅存的几位信徒直接懵了,这就好像之前说那样凡人们之前都在无奈的在一个手持刀剑的凶手(神明),和穷凶极恶的火灾(魔兽)之间做出选择,但是现在莫得谦却给了他们一个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过的可能,在一场火灾和一发导弹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
卢克已经傻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的这波接话会导致如此可怕的结果,按照他走南闯北,还有从别人那里听取来的故事来说,像阿甘左这样的先知,神对他不应该是很宽容的,就像那些故事里面的一样。
他们只要发个誓,做个保证,就可以受到神明的保护与庇佑了,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阿丹佐绷着脸,对着莫得谦问到:
“我的主啊,难道罗姆人所受到的苦难还不够吗?难道您真的要把您的的仆人都送上绝路吊死吗?”
突然,第三个被拉入这个信仰电话会议的人,也就阿丹佐的小女儿突然出声:
“神大人,我已经明白了。”
莫得谦突然好奇,问道:“孩子,你明白了什么?”
小女儿说:“天地就是神所行的道路,我的父亲教育我,我们走在路上不要坏了道路,看见了道路有缺损就要去修补,因为不仅有别人走在这个路上,还因为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要走这条路,如果我们不带头爱惜这条道路,我们只有这条烂路可以走。这个道理对于神大人也是一样的,枫发人的神大人,蛮人的神大人,祂们只爱惜祂的子民,就像我们中有的罗姆人只爱惜他的车不爱惜他的道路;这条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坏了不知道多少车,但是只要路还在就有车来车往。但如果路坏了,就不会有车来了。”
“这天地之间的道已经坏了,不是我们杀了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们,我们的祖先曾经背弃了您,就像是车偏离了道路。”
“但是,车偏离的自己的道路,可以走回到正道,地上的道路破碎了,我们应该去修补它,请下令吧,神大人,罗姆人要去为您修直道路。”
这话让莫得谦有些意外,这个孩子竟然完美的接上了自己话,是巧合?还是早慧?
但是事已至此,祂没有了退路,反而也不会踌躇,祂爽快的对着三人说:
“阿丹佐、卢克还有你,小朋友;你们要明白,没有谁是天生受苦的。罗姆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替这个世界人们所背的,他们终会偿还。这个世界上的路很长,你们现在看这些人好像走到了你们前面,却就像等山时一开始就不看方向的攀登,他们爬的越高就摔的越惨。”
“你们去取了你的车,带上你们自己的东西,带上这里人对我的供奉,沿着路走,去单西城,在那里有同样在受苦受累的同胞,你们要去解救他们,让他们行我的道,走我的路,守我的法,然后到下个地方去,再到下一个地方直到所有的人守安分守法,我便不会毁灭这个世界。反而会像你们爱惜它,不让它再偏离正道。”
莫得谦说着祂的计划,他并不打算从头开始,找一个烂地呆着,然后一点点积累,最后别人成就王国,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准备仿效曾经的战争之路,用铁与血来铸造他的王国,就像曾经的武财神做的那样,诸神之间的矛盾要诸神自己来解决。
但是当他仿效那些在学校图书馆读到过了人所说的那些话的时候,祂感觉到有某些目光从世界之外投向了他,但又似乎是错觉。
在另外的一边,杜天尊眉目含笑,带着无限的神明的慈悲,伸手一摆,学校之外的目光便被祂所遮挡。
只有一点点无法察觉的星光落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上,杜天尊没有制止,似乎另有打算。
莫得谦看一切都交代好了,便关注起了枫发人准备做什么。
只见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的枫发人大祭司门罗伸了几个懒腰,脸上神采奕奕,与旁边一脸疲惫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他对着新组合的三人组说:“你们其实可以多跟你们的神说说话,我才跟猎神大人汇报到我两年前打到的猎物。”
三人对视一眼,打定注意沉默,不提他们的神对他们讲了什么,门罗也不在意,招呼着其他的门罗人回家去了,就像刚才那个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罗姆人曾经的营地中心只剩下了壮老幼三人组,以及一个被遗弃下来的枫发人。
卢克对着离去的枫发人大喊,你们还落下一个。
远远的门罗带着抬着一箱血土的队伍离去,风带来了他最后的话语:
“那个呀!神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