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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服务区休息,抽两根烟的机会,杨峻峰已经联系到了邬岳村所属市里二号的秘书,知道这位大佬微服私访,还悄悄给了自己一个电话,这位秘书毫不犹豫,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到会议室,给老板报告了这一情况,本来怒气冲冲秘书不懂规矩的二号收到消息,脸色骤变,马上停止会议,找了个借口,马不停蹄往高速公路出口处赶去。
这社会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异动自然落入其他人眼里,不刻意盯梢吧,等到了高速公路出口,和这位二号大佬秘书关系好的,悄悄询问发生什么事情,再加上还有电话记录翻查,一传十,十传百,这下好了,一号的电话直接打到这位市长那里,上面的大佬今天下来视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他一声,这是个什么节奏,难道是要造反吗?
二号解释是私访,不想惊动太多人,是上面的意思。
不过意思归意思,责怪归责怪,礼数不能少,一号怎么能不凑这个热闹,礼多人不怪嘛,于是高速口车又多了一辆。
见到两位当初自己来到省里握过手的下属,杨大佬沉吟片刻,没有停车,让杨秘通知自己要去邬岳村。
这下市里大佬心里慌了,这个节奏不是好兆头,难道要挨批,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大佬微服私访。
通过各种途径联系邬岳,发现一切安好,天下太平,穷村子,有什么大事发生来着。
但你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陪着是不尊重上级。
带着满腹疑问,市里一号二号跟着直达邬岳村。
直到车停在一栋两层高,甚至连瓷砖都没有贴过,地坪没倒过的两层楼。
大门口是两个女孩在拔野鸡毛,大门口的路上是不少动物内脏,臭熏熏的,应该是准备忙完手上的活儿,晚上去处理。
见到三辆汽车停在门口,两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女孩不知道了几句什么,随后端着盆子,甚至连在一边没拔毛的野鸡也不要了,一阵风的钻进屋里,吧嗒一下关上门。
刘强下车,看到,拳头发出咔咔地声响。
随后下车的杨晓光眼角抽搐了一下。
王重阳也是面色阴沉阴,丢个刘强一根香烟,独自从后备箱搬礼物。
停车最后下来的是杨俊峰,这幅场景他没开声,嘿咻嘿咻和王重阳一起搬礼物,十分本分。
一旁快步走上来的市里两位倒没人理睬。
因为杨晓光眼角都没往他们那边撇一下,而是询问刘强什么。
有眼力的人都能猜到个大概。
心里诽谤压自己一头的一号真他妈没眼力,二号悄悄给了秘书一个眼色。
这位秘书也是知趣,退后几步,跑到不远处开始打听这户人家是什么人,这下好了,一号领导的秘书看到这状况,也跟了过去,必须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啊。
将功补过,一号看到都在忙活搬礼物,也凑了过去,这次杨晓光没话,看到有戏,大包包的往下直拧。
二号也是趣人,往认识的杨秘,还有不认识的王重阳刘强凑过去,仿佛很熟络的样子嘘寒问暖,让这位忙活的高他一头的一号气的直咬牙。
刘强敲门,无人应之后,走到杨俊峰面前,:“工作证。”
杨俊峰掏出来,递给强。
刘强再次敲门,走到旁边窗户,将工作证贴在窗户上,道:“开门,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
这个临时起意的办法奏效了。
屋里幼稚地女生弱弱地问,“大人不在家。”
“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强听得出声线里的害怕,柔声问道。那边弱弱地:“我叫张花,我妹妹叫张晓畅。”
“哦。”刘强心里一阵抽得疼,强忍着对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人渣的愤恨,压抑地道:“花,先开门,哥哥不是坏人。”
“我们家大人真的不在家。”门后面的声音虽然满是怯弱,却毫不退让。
刘强心声无力感,这个时候那位秘书带着几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中年妇女给了刘强一个讨好的笑容,随机啪啪啪的拍门,大嗓门叫道:“花,这是市里的领导,专门过来解决你家里事情的,不是坏人,快开门。”
门后面的女孩沉默着。
这中年妇女,刘强从凑过来给自己解释的秘书口中得知是村里的妇女主任,计划生育这一块她负责。
见到里面没有动静,这妇女主任竟然用脚来踹门,声音也是提高了几度:“你这死孩子,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又不是搬你家值钱的东西,快开门,不然我叫人来撞门了啊。”
“你干什么。”刘强听到怒了,一声大吼让这位妇女主任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还是过来现殷勤的秘书凑到刘强耳边声解释,乡下地方的法律意识淡薄,很多时候执法难免有些粗糙。
正着,门开了。
开门的是张花,年纪大,简单的穿着印有机器猫的t恤,下面是地摊上十块买得到的短裤,她一脸惶恐,眼眶里的泪水犹在。
她的身后是头发乱糟糟,还挂着野鸡毛的差不多十岁女童,也是一脸害怕,其沾染着鸡血的污秽手紧紧抓住自己姐姐衣角,满眼怯懦。
“没事了,没事了。”刘强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女人家里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入目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过去抱住两个女童。
孩子的灵魂总是那么的无暇纯洁,虽然不明白陌生人刘强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心灵里的安宁和信任感确实真实存在。
和刘强的角度不同,其他几位官员却是更多将目光投入到屋子里。
堂屋没有粉刷,裸露的水泥墙壁中间是**画像,左边是大大的日历,从上面广告不难看出是某公司扶贫地时候赠送的,右边是挂着挂钩,都是些在风干的野味。地面更是不堪入目,竟然和几十年代的地面一样,是泥土,几乎可以倒影出人影的光滑地面证明这地面最少有几年了。剩余的空间,不像其他家庭有着大大的八仙桌和长板凳,而是整齐摆列,正在运行的冰箱。
除了冰箱,四个字,家徒四壁毫不为过。
两个女孩,在刘强的怀里哭了。
刘强并不知道这些在场的官员,有些并不是从基层做起来的,或者有些已经忘记在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又或者他们所看到的,都是下面官员想让他们看到的。
不过在这一刻,他们的眼眶都湿润了。
当然不包括那位妇女主任。
很快的,从妇女主任口中,所有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必要和大家聊两句,第一版本有涉及职务名称,但现在非常时期,所以做了适当修改,有可能会影响到阅读质量,不是我所想,但还是声抱歉,另继续吼一嗓子,推荐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