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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待蛙狱与乌鸦们商好策略之时,月光已笼罩大地。
九死林内,因含死气,很少有树木长出叶子,于是一年四季,树枝上都是光秃秃的。
今晚月光很足,细瞧,都还能瞧见那些光秃秃的树丫,地上的影子,更是清晰可见。
乌鸦们还是像上次一样,有气无力的出了石洞,偷偷摸摸的在那捡着木柴,点起了火。
老乌鸦斜眼一看,只见鬼姐莉雨带着小鬼头们分开阵势,将它们都围了起来,却是迟迟不见鬼王现身。
哼,鬼王这狐狸,果真如蛙子所说,猜出上次的用意了,这才不现身,幸好还有第二手,如若不然,还真引不了这狐狸上钩呢。
老乌鸦眼看这火再点下去,鬼王也不会现身,便对大小乌鸦们使了个眼色,大伙皆会意,各自都夹起火把,朝同一个方向闯出去。
蛙狱却贼头贼脑的紧跟老乌鸦足下。
老乌鸦眼看前方,注意力却全在蛙狱身上,出发前蛙狱已经说过,鬼王的目标是他,要老乌鸦务必要全心全意留意。
正当乌鸦们闯出鬼族包围,脱离死气范围之时,老乌鸦猛然察觉到一丝危险逼近蛙狱,这丝危机很淡,若不是已经解开体内的封印,它还真发现不了,不多想,也知道是鬼王来了。
果真,一道黑影直向蛙狱身前飞来。
老乌鸦挥翅拍去。“铛”的一声,竟拍在一件硬物上,只将其拍飞。
“鬼渡伞?”突听一个激动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便见一道白影由上而下,竟然是一名白发老者,朝那件飞出的硬物追去。
鬼王见这突然出现的老儿,敢去抢他的宝贝,心中大怒,喝道:“找死!”飞身上前,大脚踢向老者。
老者冷哼一声,左手收下鬼渡伞,右手出掌迎上鬼王的脚。
“砰”的一声响,二者力量相当,各自倒退而去。
老者留下一个微笑,借力就走。
鬼王只恨得瞪眼歪鼻,只因飞身与老者相反,又身未着地,无力变向追去,只气得险些吐血。
鬼王脚刚着地,便要急着去追老者,可就这此时,一股危机由背后传来,来不及反应,一道黑光便没入他的后背心。
“啊”惨叫一声,大跳而起。
这一道黑光,正是蛙狱抓住时机,对他偷袭得逞。
鬼王定住脚,如遭雷劈般,全身闪烁,脸色一变再变,猛吐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就变得苍白如纸,满眼恐惧的看着蛙狱,之后拔脚就逃。
“哼!看你还哪里走!”老乌鸦高叫一声,带上蛙狱,腾空追去。
蛙狱坐于乌鸦背上,瞧着下方慌乱而逃的鬼王,心里很是紧张:“老乌鸦,鬼王已经受伤了,如何也不能让他逃掉。”
“蛙子放心,他逃不了,此次多亏有那老儿冒出来插上一脚,夺走了鬼王的鬼渡伞,如今他已经隐不了身,真是天助我们。”
“嗯,不可大意,我刚使出那一计,丹田死气已空,可不敢再与鬼王对上,下面就全靠你了,鬼王很狡猾,思妹的魂还在他手上,不早将鬼王拿下,我很不放心。”
“好!”老乌鸦大翅一收,由上而下,吱地一声着地,将鬼王阻下。
鬼王实没想到老乌鸦来得如此迅速,急定住身,一脸忌惮盯着蛙狱,见蛙狱半天也未从鸦背下来,便猜他方才使出那一下,想必体内灵力已空,这当儿再施不出第二次,这才稍静下心,平定胆道:“乌鸦,劝你还是别再跟我作对,不然有你后悔的。”
老乌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鬼王道:“哼!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平时你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又受了伤,真不知你还哪来的本事威胁我?”
蛙狱见鬼王脸上无有血色,知道他挨了自己那一下,确实伤得不轻,不由心中高兴。
鬼王听了话,回想刚才的鬼渡伞,正是被老乌鸦拍飞。想那鬼渡伞坚硬得很,平常都能通石透铁,光挺肉身可挡它不住。想到此处,面色一变,惊道:“你……你解开了封印?”
老乌鸦冷笑道:“算你还有一点清醒!”
“不可能……不可能……”鬼王难以相信,他的朋友金犬有多厉害,他可是很清楚,打死他也不相信老乌鸦能破金犬下的封印。
“哼!可不可能,还由不得你说。你既然杀我孩儿,便偿命来吧!”老乌鸦大翅打出。
鬼王大吃一惊,跳身避去,虽避过大翅,却被大翅掀起的劲风冲飞,重重砸在一棵树上。“砰”的一声巨响,只砸得鬼王头昏脑胀,落下地,如只猴子般,翻身就跑。
老乌鸦冷哼一声,提脚追去,几跳间,便再次将鬼王拦下。
鬼王道:“乌鸦,可别逼人太甚?”
老乌鸦不由分说,下嘴啄去。
鬼王心中一狠,不退反进,动作甚快,躲过鸦嘴瞬间,双足点地,腾空而起,掌刀直逼鸦背上的蛙狱。
“什么?”蛙狱大惊,自己现在没有一丝死气护体,在鬼王面前便如一只羔羊,若挨实这一掌,那不死即伤,手忙脚乱的往地下逃去。
鬼王穷追不舍。
老乌鸦狂怒,这个时候鬼王还敢对蛙狱动手,实在不将他当回事,眼下抬起大脚踢向鬼王。
“砰”的一声,把一心追杀蛙狱的鬼王再次击飞,又狠狠撞到大树上。
鬼王猛吐出一口鲜血,情知再打蛙狱不到,才一脸不甘,转身跑路。
“哼!留下吧!”老乌鸦跳去,狠狠的把鬼王拍回。
鬼王多次受击,已伤上加伤,连站立都有些不稳。老乌鸦趁他虚弱,近身将他拍入地下。鬼王又再吐一口血。
老乌鸦爪压住鬼王的身子道:“鬼子,你多行不义,今天便是你的下场,乖乖的交出天魂镜,就给你个直接的,不然有你哭的。”
鬼王咬牙切齿,一声不吭,用劲挣扎,却是如何也挣不脱。
“哼!不听!那便如你如愿!”老乌鸦将死气带到爪上。
鬼王立即尖叫道:“好!我交……我交……”
老乌鸦从爪上收回死气,却半响也不见鬼王拿出天魂镜来,定眼一看,发现鬼王一动不动了,大怒:“在我眼下,竟想装死!”又运起死气上去,爪上也加了些力,爪下的鬼王还是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老乌鸦不解。
蛙狱眼看情况不对,急下鸦背,伸手在鬼王鼻前一探,惊道:“没气?死了!”
“不可能,我与这厮交手多次,不会只挨这几下就挂了。”老乌鸦虽不相信,但脚下的鬼王确实是没气了。
蛙狱七手八脚的将鬼王身上搜了个遍,也不见天魂镜,急道:“天魂镜怎么会不在他身上?”
老乌鸦沉思一阵,凝目四处细观,突见一个小镜子紧贴在一棵树上,心中冷笑,提臂打去,砰地一声响,树木炸开。
“啊!”只听鬼王发出一声惨叫,却不见人影。
蛙狱闻声,猛吃一惊,怕鬼王袭他,急跳上鸦背,待不见再有动静,便问:“老乌鸦,怎么回事?”
老乌鸦道:“这厮好狡猾,竟然弃肉出魂,带着天魂镜,附身于树上,刚刚我见了天魂镜,便才出手,可是又不见了。”
蛙狱一听天魂镜,内心激动,跳下鸦背,跑上前去,仔细搜寻,一遍又一遍。
蛙狱一脸绝望:“天魂镜是不是被打碎了?”
老乌鸦道:“没有,天魂镜虽比不上十大神器,可也很坚硬,赤手空掌是打不碎,而且刚刚我也没往天魂镜上打。”想了想又道:“既然地上没有,多半这厮又附身到别处去了,四处找找看。”
话音刚落,便见天魂镜从不远的一棵树内冒出,向远处遁去。
“哼!果然又附身于树上,蛙子,追!”
蛙狱坐于鸦背上,见天魂镜离他们越来越远,心紧张得直跳,恨不得把身下的乌鸦打死,这机巴刚刚看见天魂镜贴于树上,有机会拿到,却不去拿,而是展翅打去,害得鬼王溜走。真它丫的猪脑袋。
眼看鬼王如今已弃掉肉身,轻飘飘的一条鬼魂,根本瞧他不见,天魂镜又小,一旦让它逃远,一切也无望了。
“老乌鸦,再快点,思妹就在天魂镜里。”蛙狱急得双眼通红。
老乌鸦展翅腾空而起,才与鬼王拉近了些距离。不知追得多久,急见前面的天魂镜消失了。
“哪儿去了?”蛙狱慌得大叫。
二者近前,见前方升有一把篝火,周围有五六个帐篷,五六个汉子正各自在帐篷内整理手头上的药草。
老乌鸦道:“蛙子,鬼王藏起来了,那几个都是前来采药的凡人,你上去看看,我在四周搜寻,你若发现,便叫我。”
蛙狱眼观体内的死气恢复有四五分,便是遇上鬼王,也可自保,于是跳下鸦背,朝几名汉子走去。
汉子们见有人靠近,皆提棒拔刀的戒备起来。
蛙狱举起双手道:“大家别冲动,我没什么恶意,就是刚刚追一面小镜子跑到附近,想问大家有没有看见?”
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摇了摇头。
蛙狱发现,他一来,这些人就都从帐篷里出来了,唯有一人见他来,不但不出,反要躺身准备休息,只觉很是反常,便向他帐篷走去。
“公子找我有何事?”
蛙狱道:“刚刚我追一面镜子逃进了这里,想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
那人的眼光明显有些不对,可倒底不对在哪,蛙狱也一时说不出来。
那汉子冷冷道:“什么镜子,没看到。”
蛙狱想多看鬼王是不是藏在这帐篷里了。
那汉子却双眼一冷:“公子若没事,就请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蛙狱不敢再留,可才转过身,突觉身后生有一股危机感,不容多想,向右一闪,却还慢了一分,“砰”地一声,左臂上挨了一掌,只连翻几个跟斗出去。
“你?”蛙狱吃惊,不明这汉子怎么无缘无故的偷袭他。
汉子一声不吭,直向他逼近。
蛙狱突想鬼王既然能附身在树上,多半也能附身在人的身上,一想到这汉子很有可能是被鬼王上身了,大急之下,出指一指,“哧”地一声,一道死气由指指出。
那汉子早有防备,闪身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