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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烟抽完,卫卞带上帽子,“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找蘑菇。”
前几天刚下过雨,正是野蘑菇生长的季节。
卫卞没多往里走,他记着工作人员的嘱咐,树根底下就有很多蘑菇,都可食用。
他刚准备采,旁边突兀地伸出一只手,快而准地越过他先一步把蘑菇拿在了手里。
转身一看,就是戚庄。
卫卞蹲着看着他,两手交握,“打一架。”
他的双腿肌肉绷起,蓄力完成,随时都可以用媲美运动员的弹跳力瞬间扑向戚庄。
戚庄后退几步,靠着树,姿态很优雅,也很自信,“已经背下来我手机号码了吧。”
卫卞,“???”
“你要是没背下我的手机号码,怎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拒绝我的电话,”戚庄露出点意料之中地笑,“把我拉黑了?”
卫卞嗤笑一声。
他就不问戚庄什么时候知道了他的手机号码,“那张卡,我扔了。”
戚庄愣了一下,随即低骂了一声。
卫卞神情一变,“别动!”
他的长相天生带着股锋利的锐气,去掉一层暧昧成性的风流之后,锐气都,咳,都这么帅。
戚庄,“怎么?”
他在卫卞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人却听话的一动不动,还没等卫卞说话,他就感觉肩膀一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正上方的树上,滴下了水。
隔着昂贵的衬衣,清楚的感受到同样的位置,再次滴了一次水。
冰冰冷冷,有些黏腻。
因为天热,他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外套,戚庄僵硬,“蛇?”
他腰间的衬衣塞进了西装裤里,此时浑身肌肉紧张,被卫卞重点关注过的腰线,隐隐约约透过浅色衬衣显露出完美的轮廓。
卫卞听过对方的名声,总有那么几个一夜情的对象既在他的床上尖叫,也感受过戚庄的凶猛。
男人的腰,男人的肾,男人的鸟,男人的脸。
“别动,”卫卞扯出一个恶劣地笑,“鸟屎都落不准了。”
戚庄脸瞬间黑了,“卫卞!”
艹。
欠艹的卫卞!
等两个人回来时,戚庄再次受到了围观。
来自“欠艹的卫卞”亲友团的哈哈哈,周恒的嘎嘎嘎,以及小赵的偷笑。
戚庄在情人的面前,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手握大权的,然而只是今天,他的粗话就骂了不止三句。
卫卞把他带到帐篷里,扔给他一身衣服,“大少爷,换完赶紧走。”
戚庄闻了闻衣服上的香味,“你上过挺多帅哥?”
“比不上你。”
“所以我经验丰富,”戚庄顺着杆儿往上爬,“听我说,被上一回又没事,会很爽的。”
卫卞呵呵。
戚庄笑,“我会让你爽翻天。”
卫卞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一根放嘴里叼着,他本来没想点的,可味道一进嘴里就忍不住,最终还是拿起火机点了烟。
卫卞的性感不是浮于表面,就比如说在现在,他侧着头,上挑的眼尾似笑非笑地瞥过戚庄,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身上属于“miaidu”台上国王的野气挠着戚庄的喉咙,“但我看你天赋异禀,我能让你更爽。”
意味深长地在戚庄的臀.线处走了一圈,啧了一声,“放着不用,多浪费资源。”
浪费资源的戚庄,“……”
他们说话带着刺,看不出什么奔涌的暗流,只能看出□□味。
仿佛打嘴炮输了,都跟被对方艹了一次一样。
帐篷外有人喊着卫卞,卫卞掐灭烟,重重擦过戚庄的肩膀,余光还能看到戚大少爷肩膀上的鸟屎,他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笑,心情愉快的出了帐篷。
金发上都淌着阳光。
***
5号一大早,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卫卞在最后关头被吴阳喊醒,洗漱完后把自己东西一卷,带着四个大老爷们又坐上了他的爱车。
刘诚今天还要跟他女朋友约会,但他受不了卫卞眼睛都睁不开的状态,自己当司机,又稳又慢的开在路上。
卫卞趴在窗户上,压的俊脸上都出现了红印子。
“困。”
眼睛上车后就没睁开,一头宝贝似的头发都没扎,刘诚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那三个,已经睡成了一团。
他无奈,“那你睡会。”
卫卞,“哦。”
他又补了一句,“那我睡会,你就这么慢慢开,一个小时后叫我,我跟你换班。”
h市市中心到安沙森林公园驾车要两个多小时,刘诚,“行了,你赶紧睡,准点喊你。”
卫卞下一秒头一歪,就彻底进入了梦乡。
刘诚知道卫卞不放心他开车,咳咳,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有点虚。
他还是去年考到的驾证,规定一年不能上高速,其实一年他都没怎么开过车,这条高速公路上最低时速不得低于每小时六十公里。
他的速度是62km/h。
怂得不行。
等卫卞好不容易醒来,就听旁边的刘诚松了一大口气。
“出息,”在服务区换了过来,卫卞摸着方向盘,“以后开你家大小姐的跑车再跑出这速度,别人以为你在故意装逼炫富。”
刘诚,“……求别说。”
刚掉过头,卫卞就发觉了不对,“车怎么比来的时候重多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刘诚也跟着下去,一起去翻后车厢。
一打开,一团浓重的花草香扑鼻而来。
卫卞把上面胡七八糟的东西移开,底下堆满了白色透明塑料袋,打开,圆盘似的花,橙的,红的,白的,粉的。
刘诚,“哪来这么多的日头花?”
“日头花?”
“哦,”刘诚摸摸脑袋,“人家有学名,叫非洲菊。”
咔嚓一声。
卫卞手里捏的那朵花连头断了。
非洲菊,非洲,菊。
妈的戚庄。
等郭浩吴擎吴阳三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中心医院。
“嚯!”
一睁眼就被卫卞吓一跳,“诚哥,谁惹他了?脸色这么吓人!”
刘诚,“戚庄呗,他又送了一整个后车厢的日头花,就是非洲菊。”
卫卞往脸上卡上墨镜,皮筋一勒把头发扎的很有时尚感,从牙缝里道:“谁他么笑?”
郭浩憋笑着咳嗽几声,“那啥,那我们可以把花拿去送给碧兰姐啊。”
卫卞呵呵了老半天,转头把车钥匙扔给刘诚,“你别在这耽误了,有我们陪着段碧兰,你去陪你女朋友,下午三点――”
“五点五点,”郭浩抱着花推着他往住院部走,“诚哥,五点来接我们。”
卫卞看他一眼,没说话,默认了。
他们一行人已经对住院部熟悉很了,不需要小护士带领就直奔病房。
段碧兰在三楼,坐上电梯也就三秒钟的功夫。
医院里有清新的消毒水味,也有可爱贴心的护士,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说实在的,卫卞不是不喜欢医院。
病房里阳光明媚,空调的温度适宜,郭浩走在最前面,脚步欣喜地加快,“哇!碧兰姐,我们来啦!”
里面有三个床位,最里面靠窗的床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手腕纤细,但依旧是一个温婉如旧、特别好看的女人。
“浩浩,”段碧兰淡色的唇勾起,绕过他往后面看,瞬间眉眼弯弯,“阿卞。”
卫卞靠着门,脸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呦,美女,长胖了啊。”
“坏蛋,”段碧兰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过来啊,靠门边干什么。”
吴擎接过郭浩手里的花,给插在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段碧兰,“浩浩,你给我买了花啊?好漂亮。”
郭浩摆手,“不不不,卞卞买的来着,我给他拿上来的。”
卫卞在墨镜后头翻了个大白眼。
“真的?”
段碧兰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润,这点颜色衬的她分外鲜活,和分外健康。
“浪费什么钱呢?真是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小心翼翼地抓着床,去伸手抚摸娇嫩的花瓣。
先前卫卞说她胖了的话,谁都没有当真。
她弯着腰去够花的手腕,细的只剩下了骨头,好像只要一个轻轻巧巧的鸡蛋,就能干净利落地把她的手砸断。
卫卞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摘下眼镜往桌子上一扔。
这个动作瞬间打断了段碧兰,她近乎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转过身回头去看卫卞。
卫卞被黑色长裤包裹住的腿嚣张地抖动,他双手架在椅背上,下巴扬起,眉尾上挑,“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吴阳举手,“非洲菊。”
“嗯哼,非洲菊,”卫卞重复一遍,“非洲菊。”
***
“戚庄,你从早上就开始笑笑笑,一直笑到现在,你到底在笑什么?”
戚庄冲着周恒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一下,脸上还带着一直没停过地笑,“你猜。”
周恒,“我猜你妈哦。”
但是又心痒得很,好奇,“你脸上的笑,我的天……能不能正常点笑?别对我抛媚眼行不行?”
自从早上从小赵的庄园里回来,一路到现在,戚庄要么在闷笑要么在狂笑,时不时来一下就跟被鬼附身一样。
“我,”戚庄说了一个字,想象了一下卫卞看到花时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我艹。”
家政阿姨打扫好了浴室,“先生,浴室里放着的那身衣服洗吗?”
“送去干洗,”戚庄,“不,等等。”
他停住笑,去拿那身衣服。
挺贴身的,那几个人里面就卫卞和他的身材最相似,这是卫卞的衣服。
他放在鼻下闻了闻,还能闻到洗衣液的薰衣草味,“可以机洗吗?”
“可以的。”
“那就机洗吧,”戚庄说道:“记得用薰衣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