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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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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离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去轮回了,若离更加日夜苦修,修为越来越高,她随时可以飞仙离开了。但是她不想去问鼎最高境界,不想去别的地方,她必须等着师父,因为师父需要她来唤醒。师父为了成全自己,甘愿轮回千年,想到这里,若离的心还是会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如果做不到心如止水,千年之后就没脸见师父,也枉费了师父栽培她的一片苦心,若离想到这里,马上平静下来。

    若离喜欢静下来,心如虚空灵灵觉知,她可以听见世间万物的呼吸声,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四大长老警告寂灭,不要再动歪心思,寂灭说只是想辅助测试一下般空是否对徒弟动情,他发誓没有其他心思。四位长老也是惜才,毕竟离宗上下,般空以外,修为最好的就属寂灭了,况且寂灭能说会道,能力很强,所以长老们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寂灭,希望你以后做好师叔本分,尽力辅佐若离,宗派内部大小事务你都要多尽心。让若离可以一心提高修为,将来为光大我离宗出力。”

    “四位长老大可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辅佐宗主处理好一切事务。”

    说起寂灭,除了有野心,资质确实不错,虽然他身上没有五彩霞光,但是他对天下修行功法的研究和法器的研发,却是行家里手。每位弟子适合修行哪种功法,使用哪种武器,都由寂灭来帮他们选出。他精于计算,过目不忘,又心灵手巧,面如冠玉,也算是气质美男。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对名利比较痴迷,总想坐上宗主的位置,喜欢权利。

    寂灭看着若离出水芙蓉的样子,早就心生爱慕。若离和般空整天一起修行,寂灭早就看不顺眼了,他无数次幻想自己能拥有若离这样的徒弟,然后若离对他崇拜、依赖、言听计从,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付出一切。可是偏偏般空拥有了若离,而他却只能远远看着。寂灭觉得般空哪里也不如他,只不过多了个五彩霞光,表面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每天都和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徒弟在一起,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般空自愿离开,正中寂灭下怀。长老们也授权他辅佐若离,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寂灭经常去若离打坐的地方,去给若离送些有助于提升功力的药草汤,可是若离总是面无表情,对他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暖意。

    直到有一天,他去看望若离,发现她晕倒了,寂灭赶紧扶起若离,为她输入真气,原来若离对于师父的离去,悲伤之情在静修时升起,险些走火入魔,幸亏寂灭为她输入大量真气,才缓过来,此事过后,若离对寂灭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一些。

    寂灭知道如果他不提升修为,不超越若离,他就永远没有希望当上宗主了,所以他暗暗下功夫修炼禁术。他掌管着离宗藏书阁的钥匙,而禁书只有他能接触到。谁又能想到寂灭监守自盗,偷偷修炼明令禁止的内功心法呢?

    寂灭早就看不惯离宗的宗风,三界之中,整个欲界的天人,除了离山专注提高修为,制定严格的门规,其他天人世界都可以娶妻生子,并不会这么严格,唯有离宗,极其严苛,完全不享受男女之乐,千万劫的寿命全用来提高修为。寂灭想好了,有朝一日他当了宗主,就会改变离宗门规,让大家自由选择,想攀登修为高峰,天外飞仙的,可以专注修行;无意提升修为,只想享尽天人寿命的,可以娶妻生子。想成为道侣,一起修行的也可以携手并肩。总之,离山不再是冰山一座,也可以成为有情之地。

    三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离宗属于欲界最高的位置,接近色界。欲界众生比人道众生寿命长千万劫,在只有百岁寿命的凡人看来,天上仙人就是长生不老的,不老确实是真的,天人修行到哪个年龄悟道,就不会再衰老了,他的相貌容颜就会永远停留在悟道的那年。但是天人也有天寿,不能永生。天人也有欲望,除了容颜不老,寿命长,不需要辛苦就拥有一切,其他男女情感和人间一样,也是靠男人女人肉体结合繁衍后代。只是天人不会像凡人一样只注重情感,深陷其中,他们会很理智的对待,能控制自己不被欲望左右。像玉皇大帝掌管的天庭,玉皇大帝就是妻子儿女都有,他的属下也大部分有家室。离山的世界要高于玉皇大帝掌管的世界,但是他们同属于欲界范围。

    色界众生也有形象,但是男女之间有了情感,不再有结合行为,情投意合的男女,只是相视一笑,就等于完成了最亲密的接触,女的就可以怀孕了,不需要肉体结合。

    无色界众生无形无相,也不存在欲心,就是一种长久的禅定状态。这三种境界都不究竟,都不是涅槃之境。

    离宗属于欲界,所以男女之间可以结合,可以繁衍后代。可是这些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离宗从小就告诫弟子们,必须摒弃七情六欲,才能使修为提高。而寂灭就是不喜欢这种自命清高的宗风,所以他想改变离宗。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呢?难道有了相依相伴的道侣,互相鼓励,不是会更加促进修行吗?

    离宗的师祖,也就是上一个拥有七彩霞光的宗主,他一直潜心修行,断欲的规矩也是他留下的。他希望离山的弟子不沾染情欲,因为情欲很难把控,一旦失控,不但修为尽失,还会走火入魔。所以他主张修行人必须断欲。师祖从欲界飞升以后,直接越过色界、无色界,到达了不可知境界。他在飞升之前,曾给弟子留下话,“我若彻悟,定会回来接引我的弟子们,我不会只求自己解脱,我会把通向最高境界的修行方法传给大家。”

    又是多少劫过去了,师祖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三界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如何去师祖那个地方?人们也在揣测,是否真有那个空间世界存在?

    若离虽为宗主,并不插手宗内大小事宜,她都交给寂灭师叔全权代理。她还是一门心思在离山后山潜心修行。

    离山后山有一个山洞,若离一直都是在这里打坐修行,侍女阿蜜每天给若离送食物。若离一直在参师父下凡以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心无一物,方可入道。”明明她早就心无一物了。她关心师父,心里有师父,她觉得并没有错,这不应该是障碍修行的原因,儿女私情固然让人意乱情迷,可她和师父之间并无这种情感。对师父的敬重之情,感恩之情,想一辈子追随照顾师父,这个“有情”怎么会不对呢?师父说的即使他死在面前,也应该无动于衷,这些道理若离始终参不明白,而且越想越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上次差点走火入魔,就是因为思考这些问题,幸亏寂灭救了她。

    不知何时,一个满头银丝的男子站在若离面前,他穿着白色长衫,头发是银色,慈眉善目,容颜胜过女子,如果不是梳着男人的发髻,若离简直分不出男女了。不过当他开口时,若离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是一个男的,充满磁性的声音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你就是拥有七彩霞光的若离宗主吧?你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能告诉你答案,你想不想听啊?

    若离不动声色,“你是从天而降吗?你是何方神圣?你又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

    银发男子微微一笑,“你这个痴情女,害了自己的师父都不知道,你知道轮回千年意味着什么吗?你去唤醒他,你根本就找不到他了,红尘这个大染缸,纵然你有五眼六通,也无法救你师父脱离苦海,除非……”银发男子欲言又止,若离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师父。”

    “请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否则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若离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银发男子仍然微微一笑,这个男子的笑容带着一种力量,好像能疗愈受伤的心灵,就像一个慈悲长者。可是明明他又是如此年轻英俊。

    “我是谁,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你想想,我教你心法,助你找到师父,你没有任何损失,你不答应,你会永远困在你的问题当中,早晚有一天走火入魔,不但救不出你师父,还会自身难保。你不能救出师父,不能守护好离宗,你对得起为了你去承受千年轮回的师父吗?你要知道,你的师父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去轮回的是你!”

    银发男子说到了若离的痛处,若离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若离根本不希望师父为她做这些事,她甘愿去轮回,也不想这样孤独的在离山待着,她根本不想当这个宗主。她只喜欢修行,每天和师父一起打坐,进入空的境界。

    “若离,你在洞里吗?我是寂灭,我要进来啦。”若离刚想说让他先不要进来,发现银发男子不见了,只好让寂灭进来了。

    寂灭说:“若离,除了在堂前,你我二人时,我就不叫你宗主了,我会代替你师父,好好照顾你的。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总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能开心。”

    若离自从上次寂灭救了她,还是心存感恩的,所以就跟随寂灭去了。寂灭会带若离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