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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年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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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若离就这样和波罗四目相对,心里暗暗感叹,“师父,你轮回千年,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可惜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我还是我,我不知道是否能唤醒你,你这一千年经受的轮回之苦,是替我受的,你在人间轮回千年,我在天上度日如年。”若离注视着波罗,思绪却回到了千年之前。

    三界之中有一座特殊的仙山,名为离山。处于三界最中心的位置,所有的仙人如果想究竟解脱,脱离六道轮回,都要在离山经过四大长老的验证,才能天外飞仙,彻底脱离轮回。三界中的天人,虽然比人道众生要寿命长很多,如不勤加修炼,最终还是要去轮回的。离山四大长老无相、无影、无欲、无求,一起创立了离宗,四大长老早已到了超脱三界的境界,只是为了维护仙界秩序,没有飞升离去,继续留在离宗镇守。

    般空和寂灭,是四大长老最器重的弟子,他们很有可能是未来四大长老的继承人人。无相长老说再过一劫的时间,他们四大长老就会飞升离开三界,接下来会从般空和寂灭中选出一个成为宗主,承担以后的验证重任。

    般空和寂灭都精进修行,修为已接近长老的层次。般空的首徒,名为若离,她天资深厚,极具潜质。若离五岁的时候,问师父,“师父,我什么时候长得和你一样高大呀?”师父告诉她,你好好修行,很快就和师父一样成为大人了。若离十八岁的时候,又问师父“师父,我变成大姑娘了,你为什么还是和我五岁时一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呀?”般空告诉若离,修行人如果悟道,身体状态、年龄就会定格在那个阶段,不会再变化了。若离和师父一样,也是十八岁悟道,所以她和师父的容颜身形都停留在十八岁。

    离宗的修行很简单,就是心法加上打坐,若离经常整日整夜的和师父面对面的打坐,她们都已经悟道,虽然还未达到四大长老的境界,但是也很快就能突破了。日久天长的静坐,师徒二人已经形成了默契,一呼一吸之间都找不出异常之处,如果有人坐在他们旁边感受一下他们的心,你不会察觉到这是两个人,你只会觉得有一个人。一个心里空空如也的人。

    若离从小到大都是纤尘不染的纯净心念,正因为她资质好,所以般空把最高心法传给她,希望她早日通过验证,天外飞仙。而若离却不想离开,她想陪伴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知道师父可能要成为四大长老选中的接班人,师父如果长期留在离山,她也要留在离山陪师父。

    寂灭手下也有很多弟子,但是没有一个如若离这般聪慧、悟性高。寂灭虽然修为和般空不相上下,但是他手下没有资质出众的徒弟,将来领导离宗,长老一定会优先考虑般空的。寂灭不甘心,这一念之差也就造就了天大的阴谋。

    寂灭找到般空,“般空师兄,我看你和若离都已经达到天外飞仙的境界,你若留下,你的徒弟也不会独自离开,你总不能耽误若离的大好前途,若离如果天外飞仙,日后三界外的空间好好修行,相信一定会有更高的境界。我看她很不一般,将来很有可能问鼎修行的最高境界涅槃之境!”

    般空意味深长的说:“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独处,师徒终究要分开,若离是否飞仙,我是否留下,都取决于四大长老,不是我们能自行决定的。我无意于宗主之位,主持大局还是你比较合适,我还是比较喜欢清修。”

    寂灭心里明白,般空还是深得四大长老器重的,只要有般空在,他就没有希望当上宗主。可是他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来。

    一劫的时间很快过去,四大长老汇聚一堂,宣布由般空继承宗主之位,四大长老监督考察一劫后就会飞升离开。寂灭当然不甘心,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盯紧了般空,一定要在监督考察期间找出般空的缺陷,让他卸任宗主之位,自己取而代之。

    寂灭正因为这贪欲未除尽,所以致使他一步错,步步错。他每天暗中观察般空和若离师徒,发现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面对面打坐,虽然一男一女,但丝毫没有任何色欲之心,只有清净空灵,二人如一人,无人,寂灭心里一惊,难道他们要问鼎最高境界?寂灭觉得再不尽快想出办法,恐怕以后任何人也制约不了他们了。

    寂灭求见四大长老,说般空和徒弟若离之间互相动了情,他们二人整日整夜在一起,修行人最忌动情,不但无法再提高修为,还容易入魔,所以请求长老收回宗主之位,另选贤能。

    四大长老相信般空和若离,但是既然寂灭提出质疑,就必须进行验证,才能服众。四大长老宣布三日之后,召集全宗派弟子,准备对般空和若离进行验证。这个验证并不复杂,般空和若离面对面打坐,四大长老同时发功,只要二人无欲无求的空念状态,那么分别悬在二人头顶的白莲花就不会改变颜色。如果有一方有情,莲花就会改变颜色。

    般空嘱咐若离,验证时只需和平日随为师修行一样,心无杂念,一心不乱,心空则任何外力都不起作用。若离说:“师父放心,我们心里坦荡,佛菩萨来验证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般空看着若离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这次验证的出现,会不会是一个劫难,也不可知。他深知无论一个人修为多高,因果业债也躲不过。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三日后,般空和若离对坐,每人头顶悬着一朵白莲花,洁白如玉,四大长老开始对着师徒二人发功,这里面包含着细微心念的验证,修仙者的情不是尘世中的男女之情,那是一种粗的情欲,对于修为高的修行者,就要从起心动念来勘察他们是否有情。比如一方有危险,另一方担心而呼吸加快,心跳加快,甚至眨了一下眼睛,动了一下身子,这些还属于比较粗的情,再往细致探查,就是表面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感受他的心念,哪怕是他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也是动了情。

    这种检验标准,对于红尘俗世的凡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别说起心动念,遇到心爱的人有事情,恐怕会急得丧失理智,别说坐着不动了,恐怕早就坐立不安、心乱如麻了。但是这对于般空和若离,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们修的就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无二无别的无我境界,虽然他们还未达到最高深境界,但是对付这种测试,应该是万无一失。

    寂灭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他已经料到单纯检验,师徒自然会顺利通过。但是寂灭早就做了准备,他是不会让他们顺利通过的。寂灭知道他们师徒之间可能确实没动过男女之情的念头,但是亲情总是有的,若离对师父的感恩、报恩之情也是有的,他只要从中捣乱,混淆视听,搅乱他们的心念,让莲花变色,目的就达到了。既然他们师徒心意相通,动念也应该是同时发生,这样两个人莲花同时变色,全部出局,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只是其中一人变色,另一个人也难辞其咎,总之他们师徒这次在劫难逃!

    寂灭这些年偷偷修行一种非常隐秘的禁术,就是能在别人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发功,置人于死地。因为这种功法不正大光明,还能伤及性命,所以被列为禁术。但是寂灭为了自己的目的偷偷修炼了,今天正好施展,他意念导引,对般空发起攻击,四大长老都在集中精力洞察般空、若离的心念变化,根本不知道也没有察觉寂灭发出的阴暗功法,般空和若离却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杀伤力很强的力量,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事都必须无动于衷,但这样就势必会受到攻击。寂灭这招就毒在这里,师徒不出手,即使莲花不变色,他这致命攻击也可致般空与死地。如果他还出手,就动念了,莲花变色,他也失去了宗主的位置,还要接受严厉的惩罚。

    寂灭嘴角微微上扬,“般空,你死定了。你无论如何抉择,最后都是我赢!”

    这个紧急关头,师徒能如如不动吗?若离能看着师父受致命一击而视若无睹吗?般空又会如何面对这避无可避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