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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砚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下巴压在她的肩头,“方才做什么梦?”
许清露酡红的脸缓和了几分,“妾没做梦。”
“胡说,朕分明看到你眉头紧锁。”
许清露只好道来,“前几日妾在花园里瞧着大皇子了,知知得了一窝鸟蛋,要分一个给大皇子。
大皇子却没要,说是一只鸟孤孤零零的,太可怜了。”
沈承砚眉头微皱,“你心疼这孩子了?”
他不是不知道,萧思柔现在有些疯癫,把孩子都圈在宫里,哪里也不去,也不与人交流。
才近两岁的景珩,像个小大人。
不仅口齿清楚,还知晓很多这个年纪不应该知晓的事。
想着。
他不禁也有些心疼这孩子。
“你啊,真是心善。别人的孩子,你也去愁。”
“那不是别人的孩子,那是您的长子,知知的弟弟,屹儿和皓儿的兄长。”许清露很认真的说。
沈承砚见她这样,就又想欺负她,倾身又吻了过去,这回吻得有些凶,如同疾风暴雨。
许清露的唇本来主就有些肿了,遭受不住,便躲。
可沈承砚也并没有放过她。
反而去采了雪山之巅的红莲。
最后……
自然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办完事。
沈承砚神清气爽的离开。
许清露躺在榻上算日子。
这个月他都来第三回了。
这可有些奇怪了。
近日萧妃身子不适,告假了,选秀的事宜就落到了于秋月的身上。
过几日就是殿选了。
所以近来满宫上下都在忙碌。
一是收拾宫殿,准备新的主子入住,二是为殿选做准备。
许清露以为于秋月近来都没空来找她唠嗑。
结果转天。
于秋月就来了。
近来皇后身子不适,免了请安。
萧妃也告假,后宫事宜交给了于秋月处理,所以大伙儿也就免了请安。
许清露也乐得自在。
于秋月来的时候,她才懒懒的起身。
于秋月就揶揄她,“才起啊,这是皇上又把你折腾狠了?”
许清露没回她这话,而是说:“妾还以为娘娘忙碌着选秀事宜,无空。”
“有八卦,怎么能不来和你唠嗑。”
许清露也好奇了起来,“嗯?”
“你可知楼三姑娘?”
许清露早前就听知知提过,是楼皇后嫡亲妹妹,她点头。
于秋月轻扯了扯嘴角,“这楼太师门生遍布朝堂,这是知晓楼皇后不顶事,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幼女也送入后宫。
我听说……皇上有意给高位,亦有可能成为继后。”
许清露微诧异,皇后身子不适,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这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好了继后人选。
果然世家大族,都是只顾自己利益,不管儿女死活的。
于秋月见许清露说不出来话,“这后宫的管理权,我早就想还了,等这位主子入宫,我也好做个清闲人。”
许清露却道:“那可未必,这楼三姑娘,妾听大公主提过,不是好相与的人。怕就怕,她入宫,就掀起腥风血雨。”
于秋月想到萧思柔那么会装,那么会算计,再想待人亲厚的楼皇后,她赞同许清露的话。
“那往后,我们都注意一些。刘婕妤距离你的宫殿近,你也照看一二。”
于秋月是真心想要护刘婕妤的孩儿。
毕竟这个时候刘家愿意站出来和于家站在一块儿,她是有些感激的。
于秋月说完,见许清露眼神飘忽,便打趣,“你开始是不是以为我真的要把刘婕妤害死?”
许清露目光与她对视,“没有,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笃定,人心隔肚皮,你可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于秋月饶有兴趣。
许清露真的好聪明,好聪明。
许清露慢慢分析,“于家文官清流,你还有一个黑心的继母,光靠于家,肯定是靠不住的。
刘婕妤虽然人不聪明,但是她家世可以,你好拿捏,也愿意交好。”
于秋月呶了呶唇,“哎,在你的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许清露掩了眼底里的情绪,因为她是这里的古代人,也是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
她在想什么,她自然是知晓。
两人唠嗑了一会儿。
彩霞匆匆忙忙的进来,“昭仪娘娘,大事不好了。”
于秋月拧眉,“什么大事不好了,慢慢说。”
彩霞立即禀:“储秀宫的秀女们打起来了。”
储秀宫是秀女们的居所,这些秀女都是要参加殿选。
层层选上来,只剩这最后五十名了。
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事非,更何况是女人,同争一个男人,事非自然也就多了。
于秋月轻拧眉,“教习嬷嬷死哪儿去了?”
于秋月这张嘴,从来都是不口下留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给谁一丝的脸面。
这五十名秀女每日都会在储秀宫内,由教习嬷嬷教宫中礼仪,以免在殿选之日,圣驾面前失仪。
彩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教习嬷嬷被人打晕了。”
于秋月撇嘴 ,“去看看。”
说完,又看着许清露,“走,露露一起去看看。”
于秋月这张嘴,甜起来的时候,能把你甜死,什么露露,甜心,宝贝都喊出来。
不高兴了,就是许氏,许清露!刘氏,刘嫣红!
嫣红是刘婕妤的闺名。
于秋月和刘婕妤一直处得有界线,再好,也不会红红,或者是甜心的喊,最多喊嫣红。
许清露大抵是了解她的心思。
如果刘婕妤把她摸得太透了,她就拿捏不了她了。
所以于秋月在她的面前,几乎是没有一丝的伪装。
不管她与自己如何的亲密,许清露都是淡淡,温婉的样子,仿佛千帆历尽,早已看透人生百态。
许清露心里想吃瓜,面上却不显,然后就和于秋月一起去储秀宫。
她俩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差不多被宫人控制了,只是场面极其难以入目,真是没有想到这些世家贵女还有这样一面。
有失体统,简直不像话。
撕衣裙,撕得香肩半露,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
撕发髻,撕得发髻歪歪斜斜。
最为严重的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有斑斑血迹。
于秋月饶是有心理准备,在看到这一幕,也大发雷霆,“胡闹!这就是你们的家教,你们的礼仪,你们眼里的规矩!”
家世低一些的都低下了头,满目的羞愧,也有惶恐。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从二品的昭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