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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躲开一些距离,百合根娃娃的根须将身子下面的冰面钻得松碎,如伞的根须用劲一握便崩出个大冰窟窿。早有准备的许莜收回跌落的百合根娃娃,招呼着其他人开工。
几位妇女麻利地编制着绳网,而壮年男子则帮着百合根娃娃捞鱼。
有着诸如[终极吸取]、[魔法叶]、[扎根]之类的招式,百合根娃娃将底下的鱼群弄晕后用根须控制着绳网一捞而上。
虽然是第一次用招式摸鱼,但百合根娃娃倒也毫不生疏的模样呢。
底下是大片的鱼群,水清且鱼肥,一网便捕捞了近半百之数。许是古时的鱼有所不同,许莜也认不出是什么品种,身形上有些像鲱鱼,背鳍又与鳕鱼相似。
捞了两次鱼后,冰窟窿的边缘便又冻了些许,暂时没有合适手段缓解冻结,只能让百合根娃娃搅搅水流,让冰凝结得慢些。
又捞了三次后,这块冰窟窿附近便没什么鱼了,有也是些小鱼小虾。百合根娃娃也累极了,能量方块也不愿意吃,只想趴在许莜怀里小憩。
第一日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让许莜满足了,光是这些鱼肉便足够族人撑上两周。
简单用过干粮后,许莜又带着他们用木屑的不完全燃烧产生的烟,来熏制鱼肉,来延长保质期。虽然在这冰天雪地里,把鱼埋着就能冷鲜,但保质期并不如烟熏的肉制品。
众人一下午的努力也只烟熏了四分之一的鱼肉,许莜一直在旁边监督指导也累极了。
狐族们抓了不少鼹鼠,正兴致高昂,而回到洞窟后见堆积如山的肥鱼,惊得目瞪口呆。
在捕猎上输给人类,对它们无疑是沉重打击。
“嗯?”许莜余光注意到归来的狐群,巧笑嫣然,“要尝尝吗?刚捞上来的哦,想来冷水区的鱼应该和你们平时吃的有所区别。”
少女顿了顿,又俏皮地眨眨眼:“随便吃哦,这里的鱼很多的。”
狐们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朝着狐王看着,爪子下的鼹鼠又糙又小,哪有鱼肉美味。
狐王顿了半响,才轻轻颔首,而那些狐便欢呼雀跃地朝着堆积如山的鱼肉扑去,叼着美味眼睛眯成月牙。
“贤者大人,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狐王微微垂着脑袋,语气温和。
许莜眉眼弯弯,说道:“今天他们学会烟熏后,明日就劳烦你帮我找些东西了。”
“嗯。”
……
次日一早,人们兴致昂扬地早起熏制鱼肉,这种烟熏肉食在昨日晚饭已经征服了他们的味蕾。但与之一同的问题便是,物资开始不平衡的短缺了。
被褥和食物虽然还未到匮乏的地步,但盐已经撑不了几日。
不论是烹饪还是医疗,盐都是不可或缺的。为此许莜乘骑着狐王,带着小狐狸一同外出寻找可能存在的物资。
“往那边看看吧。”许莜突然出声道。
狐王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往南望去,那里是连绵的高原、高山,若是寻常索罗亚克要攀爬颇为不易。
“嗯。”狐王应下了,这种地形难不倒他,“贤者大人抓紧了。”
“嗯嗯。”
皑皑雪山下,矫健的身形在不断向上攀爬,今日没下什么雪,视线也较为良好,攀上一处平地后,许莜稍稍抬眸,不由有些雀跃。
这里的雪不多,零零散散的松木下,隐隐可以看见些许耐寒的植物顶着风雪而立。而一小窜并不算显眼的踪迹,仿佛暗示着有什么生灵路过此地。
“贤者大人,前面……有三四只孱弱的走兽。”狐王稍稍思量,开口说道。
许莜轻声道:“不要惊动它们,远远跟着。”
狐王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往前,绕过山石和松木。这时许莜也能看见狐王口中的“走兽”了,似乎是山羊,身形纤细,但腿脚的肌肉颇为健壮,长毛披散在身上,似乎颇为保暖的样子。
回眸瞥了眼少女,见她没有出声,狐王便也不多做动作。
山羊费力地啃食着雪地的草,连带着根须都一并咀嚼,时不时抬起头颅张望着附近。
它们进食了小半个点,许莜一度冻得想打喷嚏,却只能捂着嘴,将小脸埋在狐王温暖肩窝。小狐狸第一次见到这种动物,冒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
终于,一只山羊低鸣一声往旁边走去,另外三只山羊也停止进食,跟在它身后。狐王见它们有了动作,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一路跟随着羊群,它们来到了一处狭窄的谷地,这里生活着二十来只山羊,地形很好地避开了风雪。
许莜低声道:“这个地方能记住么?”
“当然,贤者大人。”狐王轻轻颔首。
“嗯,那我们回去吧。”
“嗯?就这样回去么,我出手的话,它们一只也逃不掉。”
狐王对昨日的打猎结果还耿耿于怀。
许莜摇了摇头:“我是打算圈养这些羊群,这样也算多出一份食物来源。有索罗亚克族群的帮助,圈养很容易。”
狐王认可了她的意见,回到了族群。
半个月时间后,狐王带着族人占领了山羊的老窝,花费这么长时间,主要还是因为将熏制肉食搬运到山上耗费了不少气力。
人和索罗亚克很快便熟练了放牧,山羊的羊毛补充了破旧的被褥,带着腥味的羊奶虽然味道不佳,但也是极为珍贵的食物,更不用提长期的羊肉来源。
这处谷地虽然狭长阴暗,但挤在一处的族人却面带喜悦,对未来充满期盼。
谷地深处有处不大的洞窟,羊群时常往那走动,狐王瞥见多次后,还是朝许莜知会了一声。
听闻此时的许莜同狐王一同去查看,不想竟是一处富含盐分的天然矿井。
人族中有能够制盐的好手,也有长于冶炼矿石的铁匠,一个月时间过去,族群内一些物资很快得到了补充。许莜也时常带着百合根娃娃去破冰捞鱼,熏制的肉食已经足够支撑族群近一年的生活。
人与狐在这处与世隔绝的峡谷内生活,一切渐渐步入正轨。
许莜走出谷地,望向远处如柱子般冲天的漩涡。
“差不多了呢。”
少女轻声呢喃着。
族群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她要准备出发,去那座圣龙沉眠的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