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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的神识自然能覆盖兰若寺,他自宁采臣到来,不再打坐,暗中以神识窥探,不过,他并未盲目去窥探燕赤霞与树妖姥姥。
这二者身上气息深不可测,秦阳准备先不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树妖姥姥拿下,至于暗中隐藏的黑山老妖,秦阳并没有对付他的办法,不过,他并不害怕,打不过他可以逃离聊斋世界。
白衣女子见书生起身,微微一笑,“月色迷人,良辰美景,愿与君共赴云雨。”
宁采臣心知如此荒郊野岭,上门女子衣着鲜丽,不是妖魔,还是什么?自然不敢答应。
宁采臣神情严肃,严词拒绝,“姑娘莫要如此说,我宁采臣一介书生,饱读圣贤之书,岂不懂礼义廉耻?”
白衣女子闻言,轻捏兰花指,媚笑连连,“夜色已深,万物皆眠,无人知晓。”
宁采臣闻言,想起青府的诡异之处,殿北小院三女子的古怪言论,心中更加不敢答应了。
小倩反复催促,宁采臣不耐烦,大喝一声,“快些自行离开,否则,我将唤醒同伴,将你驱赶出去。”
她心生惧怕,作为鬼体,她清晰感觉到燕赤霞的滔天气势,她只是一金丹期鬼修,不可能为了普通人去惊醒正道修行者。
她退让了,将一锭黄金轻置于宁采臣制作的简易床上,“请公子收下,算是小女子的赔礼。”
“哼,无功不受禄,不义之财,污我身心。”
语毕,宁采臣抓起黄金扔出殿外,小倩心生惭愧,当她给姥姥报告她们三人所收集的阳气不足后,姥姥竟并未生气,只是命令她将宁采臣的阳气吸食殆尽,她听姥姥讲,“宁采臣文气冲天,是具有大气运之人,身上阳气是一般人的百倍,鬼物轻易伤害不得,须得他自愿方可。”
小倩自知完不成姥姥交代的任务,心下凄然,捡起黄金,感叹一语,“拾金不取,真君子也!”
小倩忧心忡忡离去,妇人与黄衣女子听闻前后,心中非常不甘心,二人暗中商议,欲对宁采臣施展魅惑之术,吸取其周身阳气。
二人隐身来至殿内,施展幻术,将宁采臣拉入功成名环境内,二人则化为其妻妾,趁宁采臣愣神之际,爬于其床,伏于其身上,忍着阳气灼烧之感,强行为宁采臣宽衣解带,宁采臣挣脱不得。
不料,燕赤霞忽然醒来,见二鬼欲害宁采臣,祭起斩妖剑将二鬼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小倩见二人许久不归,心中担忧,默运神识,扫向大殿,竟未发现二人丝毫踪影,反倒惊动了燕赤霞,不过燕赤霞并未灭杀小倩。
燕赤霞自小倩跨入大殿内,便以知晓身份,修行者一般不会昏睡,大多是以修炼代替睡觉,燕赤霞心知此行是为了灭杀树妖姥姥,闯入妖魅之地,他哪里还敢昏睡?
小倩并未害人性命,周身并无罪孽之气、煞气缠身,故燕赤霞放了她一马,不过,那妇人与黄衣女子就不同了,她二人周身隐隐有无数罪孽之气缠身、煞气缠身,显然是杀人太多,才会如此,燕赤霞二话不说,直接将二人灭杀,算是剪除了树妖姥姥两个爪牙。
宁采臣第一次见识剑修手段,惊得目瞪口呆,对于他来讲,妖魔、剑仙这些都是存在于典籍,传说之中,今日二者皆见,倒是圆了他一个梦。
翌日,入夜,破败的大殿内只余宁采臣一人,燕赤霞不在殿中,宁采臣也未多问,秉烛夜读,复习功课,以期金榜题名。
小倩复至,自二女失踪,她不敢隐瞒,立即上报姥姥,姥姥见二人魂灯已灭,心知二人已魂飞魄散,姥姥并未放在心上,她练功出了差错,导致元气大损,需要万人阳气、魂魄才可恢复,魂魄已然凑齐,但她估计错误,还需百人阳气才可完全恢复。
燕赤霞已找上门来,虽还未发现她的本体,但她也躲不了多久了,她必须尽快恢复,才有将燕赤霞一举消灭的可能。
她身边许多手下都被她派了出去,只留下六位妖族修行者侍奉左右,六人皆是出窍境界修为,一个出窍圆满,两个出窍中期,三个出窍初期,在她想来,应该可以阻止燕赤霞一阵,拖延时间,以待其它手下将阳气送来。
最便捷的莫过于直接吸取宁采臣的阳气,他离得比较近,一人的阳气足以使她彻底恢复,现在,她化为本体养伤,不易走动。
小倩则被她安排吸取宁采臣的阳气,小倩进入大殿,宁采臣发觉后,立即起身,警觉了起来,他心知眼前之人定然也是妖魅,故一手抄起一手臂粗的木棍,猛指小倩,大喝一语,“妖女!快点出去,不然让你魂飞魄散。”
小倩闻言,忍俊不禁,“呵呵!小女子阅人无数,从未遇到如公子般有趣的人,倒是令人心生敬佩。”
小倩面带微笑,一步步接近宁采臣,“公子怎么不跑呀?”
“哼!读书之人岂能怕你这小小鬼魅?”宁采臣言辞犀利,正气凌然地道了句。
小倩点点头,似是赞同宁采臣之言。
“公子饱读诗书,小女子自然不敢伤害公子,之前所做亦是迫不得已,望公子恕罪。”小倩停住脚步,神情哀伤,满脸歉意。
“小倩,姓聂,十八岁意外身死,葬于兰若寺一侧,后被千年树妖威胁,驱使吸取男人阳气,取悦树妖,实非心中所愿还望公子帮小女子。”小倩神色黯然,诚心恳求。
宁采臣见小倩神情诚恳,不似作伪,轻问一语,“你都斗不过树妖,我又如何帮你呢?”
“只需将小女子枯骨归宅安葬,小女子便可投胎转世,此大恩犹如再造,小女子感激不尽。”
宁采臣心生同情,应了下来,问及小倩埋葬之地,小倩据实相告。
“白杨之上,有乌鸦巢穴者,那棵树下方便是小女子埋骨之地。”
宁采臣听闻,心中了然,暗自记了下来,打算天亮后,便去办此事。
秦阳一神识,暗中窃听,知晓地方后,立即派黑魔趁着月色将小倩尸骨全部寻来,葬于青府院内,大柳树下。
小倩心有所感,身上怨气消散,银制项链上的绿色晶石也破碎开来。
兰若寺后山,一出隐秘之地,一棵巨柳树上浮现一诡异美女人脸,美女眼神里闪过一道绿芒,“小倩!你背叛姥姥了么?不过姥姥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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