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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情景如何她最清楚,黄小姐进去纯粹是在添堵,好不容易盼到商洛兮有了未婚妻,她不想因为对方荒唐的行径而错失她唯一的机会。
“让开!你这卑贱的下人不要挡我家小姐的路!”黄曼妮身边的丫鬟不甘示弱,直接上前推开璟雯。口口声声骂着卑贱的下人,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奴婢。
“黄小姐,请你冷静一点。大少爷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搅,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璟雯还是不愿意让开,柔声劝起黄曼妮。她觉得黄曼妮如果是一位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去。
黄曼妮眼神阴郁,之前还觉得璟雯乖巧懂事,但自从昨日起,她对这个丫鬟越来越失望了。两主仆不理会璟雯的阻拦,即使璟雯全力阻挡,但在两人的横冲直撞下,还是让对方破门而入。
屋子中央,几名舞姬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翩翩起舞,媚眼如丝,大胆奔放地勾向前方的男子。商洛兮斜躺在榻上,头部枕在一名美人腿上,在他旁边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美人。
商洛兮满面春风,笑盈盈地含住美人递过来的葡萄。如此奢靡的享受,堪比帝王。
“落兮哥哥,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洛兮哥哥。”黄曼妮看着眼前的美人,愤怒的双眼快喷出火来,但面上尽量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是他的未婚夫,此刻正躺在一群女人中间,与一群下贱的女人卿卿我我。但是她却还要克制,不想做一个妒妇。
发现有人闯入,舞姬们停了下来,屋内的乐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觉察到周围的变化商洛兮不悦地抬头,可惜看都没有看上黄曼妮一眼,就直接穿透她聚到她身后。
“夏璟雯,瞧你看得好门!本少最讨厌别人打搅好事,你的账等一会儿再跟你算,还不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给我轰出去。”商洛兮厉声说道,被人打搅好事,他心中不爽。
璟雯苦笑。这商洛兮什么时候叫她看门了,而黄小姐什么时候又成为了乱七八糟的人了。特别是要让她将一位正欲发作的母老虎赶走,商洛兮还真看得起她。
而当事人黄曼妮的心中更是一团火气,她有没有听错,他的未婚夫不仅对她这个未婚妻视而不见,还将她称作乱七八糟的人,不禁怒发冲冠。
“落兮哥哥,我是曼妮,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未婚妻呀。”黄曼妮傻了,楚楚可怜地说道,眼中泛起光芒。
这一招装可怜,她屡试不爽,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她使出这招,她身边的人都会百依百顺让着她。而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商洛兮晚到帝都半个月,陪着她一路游玩。
只是这次让她失望了,商洛兮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抬抬手,示意舞姬们继续。于是,瞬间屋内歌舞大作,又恢复了春意盎然。而舞姬们时不时抛来的如丝媚眼,在黄曼妮眼中成了莫大的嘲讽。
黄曼妮气急,被人无视,被人嘲笑,她堂堂一个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她的落兮哥哥之前不是还对她百依百顺的吗?为什么今天如此反常。她怀疑她看到的是假的商洛兮,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狐媚子。
对,一定是这样。
“你们这群贱人,都给我滚出去。”黄曼妮大声吼道。
只是乐声太大,她的声音被削弱之后伴着这欢乐的氛围,没有任何威慑力。舞姬们浅笑,依旧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而商洛兮旁边的美人们,得意地将酒壶与剥了皮葡萄递到他嘴边。这是□□裸的嘲笑,孰可忍孰不可忍,反正现在的黄曼妮已经是失去了理智。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黄曼妮,上前抢过琴姬手中的乐器,直接摔在地上。让她抓狂的乐声停止,还觉得不解气,她又向上前推搡舞姬。
乐声再次停止,商洛兮脸色徒然变黑。
“夏璟雯,脑袋又被门夹坏了吗?趁本少现在心情还好,还不将那个疯女子给我赶出去!”商洛兮一把抓过美人递来的酒壶,径直摔在璟雯面前。
商洛兮说的没错,其实黄曼妮现在的样子真的与疯女人无异。若说先前“乱七八糟的人”黄曼妮还只是觉得抓狂,那这“疯女人”直接让她崩溃。
璟雯看着濒临癫狂的黄曼妮,心绪紧绷,如是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黄曼妮可能连商洛兮心中最后的一点形象也会失去,那说好的婚期又将变得遥遥无期。
“黄小姐,你跟大少爷都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出去冷静一下吧。”
璟雯叹了口气,这坏人还是她来当。只是黄曼妮完全不领情,非得要把这群美人全部赶出去才肯罢休。
”啪!”
“闭嘴!就是你这爬上少爷床铺的下贱丫鬟,将你家大少爷带坏的。”昨晚璟雯与商洛兮同床共枕的事情,还是被黄曼妮发现了。特别当璟雯如此大气的说着善解人意的话时,她更觉得恶心。
一巴掌扇过,璟雯捂着吃痛的脸颊,不明所以。
“别装什么无辜!别装什么纯情!你这贱人,到处勾三搭四,勾引自家少爷不说,却还偏要摆出一副纯洁玉女的模样。你那点下贱事,谁又不知道。”黄曼妮厉声说道。
美目含泪,璟雯委屈无比,她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很想大声解释,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就算解释也是越描越黑。而且,她现在的职责是带黄曼妮出去。
商洛兮冷眼旁观,静静地看着这女人间的战斗,挑动的眉头,正预示着暴风雨的爆发。
黄曼妮不肯,这次她没有动手,她的侍女就一巴掌再次打在璟雯另外一边脸上。
“贱人,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们家小姐。”
丫鬟就是看不惯璟雯,明明同样是丫鬟,但是她总觉得璟雯骨子里高贵的更像是一位小姐。当她的手掌再次扬起的时候,突然一股霸道的力道扼在她腕上。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就接二连三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黄曼妮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不轻,看着眼前熟悉的男子,半晌才恢复理智,不确定地出声问道:“落兮哥哥,你?”
商洛兮冷笑,缓缓地走到黄曼妮面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夏璟雯是我的丫鬟,你们今日打她就等同于地打在我商洛兮的脸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总算明白过来的黄曼妮,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商洛兮,很难接受眼前的现实。她最爱的落兮哥哥,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打她。她黄曼妮是黄家的掌上明珠,她夏璟雯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
委屈与屈辱让她撑不下去,于是,她怨毒地剜了璟雯一眼便哭着跑了出去。
黄曼妮主仆的离去,商洛兮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意犹未尽般地示意舞姬们继续。随着曼妙舞蹈,商洛兮将璟雯叫到他跟前。然后示意那位正在给他喂葡萄的美人,将果盘递给璟雯。
“大少爷,黄小姐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你今天真的有点过了。”璟雯端着果盘却没有动作。
“过了?难道本少替你出头你不高兴。若是感激本少爷的话,就跟她们一起好好地伺候好本少。”商洛兮说道。
璟雯苦笑,不会天真地以为商洛兮在替她出头。至于跟那群莺莺燕燕一般轻贱自己去取悦眼前喜怒无常的主,她还真做不到。
“黄小姐刚刚的脸色不是很好,我还是先出去看看她,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儿。黄小姐贵为千金小姐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跟我们来离国,总不能怠慢了人家。”璟雯告辞,不想在这里多待。
闻言,商洛兮轻抬手臂,一群黄曼妮赶都赶不走的美人突然止住笑容,退了出去。空荡荡的房间,只余下商洛兮冷眼看着璟雯。
“为了那张卖身契,你就巴不得我娶这个黄曼妮是吗?”
当年夏家远去孤月投亲,结果亲戚搬走,投亲不成的夏家,小弟又得了急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璟雯只好卖身到商家为婢。经过芜山一事后,璟雯在商家的待遇好了很多,除了日常贴补家用外,省吃俭用的她花了几年时间终于筹够了赎身的钱,然而商洛兮水涨船高,就是不答应她赎身的请求。
璟雯默默咬牙忍受,这些年她作为丫鬟,更作为商洛兮的私人助理,暗地里也攒了不少钱。可是当她挣得钱足够帮养父开一间杂货铺的时候,商洛兮还是觉得不够。璟雯多次请求,商洛兮烦了,这才抛出了等他成亲后才会放人的承诺。而璟雯如此关心黄曼妮,也正是由此。
商洛兮说的没错,璟雯没有反驳,也知道反驳没用。
看着璟雯沉默的样子,商洛兮冷哼一声,然后起身逼了过去。
“想要你的卖身契吗?”商洛兮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瞧见柔顺的美目突然绽放出一缕光辉,不禁嘲讽起来,“成为我的女人,我就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本来还有些期待的璟雯,听完商洛兮的话,不禁自嘲,并不自觉向后挪了几步。果然,商洛兮这恶魔怎么可能大发仁慈了,追随了他这么多年自己居然还有所期待,简直傻得可怜。
“对不起,虽然我很想要我的卖身契,但也不会用这种下贱的方法。”商洛兮将她当成了什么,那些个舞姬歌女吗?她夏璟雯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去做交易。
“是吗?跟本少爷在一起就很下贱吗?”商洛兮怒极反笑,用手捏住璟雯的下巴,让她正是他。
“请你自重。”强忍住心中的厌恶,璟雯一改温顺,骨子里透着不可亵渎的高贵,特别讨厌跟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四目相对,商洛兮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就像一个追逐猎物的野兽。未及言语,薄唇欺近,狠狠地吻在璟雯的唇上。
璟雯挣扎,奈何商洛兮力气太大,在商洛兮狠命的索取下,即使不是第一次被强迫,但她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贝齿用力咬下,口中泛起一阵血腥,血腥更激发了捕猎者的兽性,变得更加暴虐。无力反抗,璟雯只能默默地忍受,直到这个恶魔心满意足才舔着嗜血的嘴唇,嫌恶地将她推开。
一个重心不稳,璟雯跌倒在碎掉的乐器旁边,顿时头上血流如注。璟雯没有顾忌头上的伤口,而是取出手帕将唇上的污迹擦干。但就算是擦破了皮,她还是觉得残留着肮脏。
“不过是个贱婢,还装什么清高。本少不过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还不快给本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污了本少的眼!
言罢,银质的果盘落地,还未剥开的葡萄滚落满地。
璟雯咬牙,逃也似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