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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飞抬眼轻轻看向司徒辰,在心里掂量他的话,他有多少能耐,能在火狐的魔爪下护她周全?
司徒辰嘴角上扬,不置可否地看着灵飞:“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试一试。”
灵飞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司徒辰从怀里掏出一只水滴形的碧玉吊坠,漫不经心地放在床头,淡淡说道:“本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送你玩,要记得戴。”
灵飞低头一看,那翠玉倒是碧绿欲滴的上品,只是嫌太小了点,堂堂皇子,送人这种东西,简直是寒碜到了极致。
但这毕竟是离开父母之后,灵飞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她还是笑着拿了起来:“谢了。”
司徒辰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灵飞将吊坠放在枕边,又沉沉睡了过去,梦中,似乎有人拿着湿布在替她擦汗。
灵飞警醒地睁开眼睛,见到了慕容嫣清丽的脸庞。
“怎……怎么是你?”灵飞撑着身子坐起来,诧异地看着慕容嫣。
慕容嫣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吵醒王妃了。”
灵飞摇摇头,将头发捋到脑后:“我本来就要醒了。”
慕容嫣心疼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轻声说:“还是有点烫,王妃受委屈了。”她向灵飞凝视了两秒继续说:“你别怨王爷心狠,如果没有凝香公主,王爷早就没命了,所以……”
灵飞好奇地睁大眼睛:“怎么这么说?”
慕容嫣叹了口气:“我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听,千万别出去说。王妃是远道而来,不知深浅,司徒凝香,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宫里上上下下,谁也不敢得罪她。”
灵飞摇头道:“我不是问这个,你刚才说没有凝香公主,王爷早就没命了,是什么意思?”
慕容嫣左右环顾了两眼,这才压低声音说:“王爷曾经是皇后嫡出,又自小聪惠,一度大家都以为他会被立为太子。后来皇后被废,王爷也跟着受累,虽然失去了所有前途,但想痛打落水狗的人,仍然比比皆是,到现在也没消停。如果不是凝香公主力保,王爷只怕想过两天清闲日子,都不可能了。”
灵飞诧异地皱起眉头,没想到司徒凝香和司徒辰,还有这样的渊源……她深吸一口气,又问慕容嫣:“王皇后当初究竟犯了什么事?让皇上那样震怒?”
慕容嫣脸色苍白,连连摇头:“这事儿王妃千万别问,王爷从来不和人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些没根据的谣言,宫里对此事讳莫如深,据说以前有人在宫里嚼舌头,被肖贵妃听到,当场就杖毙了。”
灵飞吐了吐舌头:“好,我不问就是。”
慕容嫣这才松了口气,对灵飞说:“那王妃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我拿了些滋补的药来,放在浣冬那里,等王妃病好了,可以用点儿。”
灵飞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谢谢你。”
慕容嫣摇头:“是我该谢王妃,除了王爷之外,就只有王妃真心对我好了。”
灵飞尴尬地眨着眼睛,她不知道慕容嫣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灵飞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体渐好,她刚想给自己补一个迟到的晚年,那个不让她消停的人又来了。
“你们王妃呢?”司徒凝香的声音在佰草院外回荡。
灵飞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该想个什么办法来修补一下和这位疆国最得宠的公主的关系……她现在和司徒辰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他在宫斗中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王妃想独善其身都难,怎么也不能丢了司徒凝香这个挡箭牌。
司徒凝香大咧咧地跑进灵飞的房间,侧头挑衅地看着她:“三嫂,大过年的,怎么病怏怏地窝在床上,敢不敢起来和我比赛踢毽子。”
灵飞扬了扬眉毛,踢毽子……她心念一动,笑着说:“踢毽子多无趣,不如我们来比赛变戏法吧。”
“变什么戏法?”
灵飞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条丝帕,运起内功,将丝巾托了起来,凌空飘浮在半空中。司徒凝香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灵飞缓缓让丝巾飘到她头上,正正地盖在凝香脸上。
司徒凝香一把扯掉丝帕,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你怎么做到的?”
灵飞耸了耸肩,笑而不语,看来这小公主爱玩儿,投其所好,半点也不困难。
“你说,你说,怎么做到的?”
灵飞故作神秘地看着她说:“我再给公主变一个。”说完,她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过一只吊坠,准备再变一个隔空移物的魔术。
司徒凝香却皱起了眉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吊坠,嘴翘得老高。
灵飞见司徒凝香表情怪异,忍不住瞄了吊坠一眼,这正是司徒辰几日前送给她的,她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司徒凝香哼了一声,老大不乐意地说:“得了,收起来吧,我不会为难你。”
“你说什么?”灵飞不解地问。
司徒凝香冷冷地说:“这我也有一只,哥哥说只送给他最重要的人。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用拿出来显摆。”
灵飞捂着胸口,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她这才发现司徒凝香腰上,果然别着那只不起眼的吊坠,司徒辰把这礼物给她,是什么意思?
眼见司徒凝香沉默不语,气氛又要冷场,灵飞赶紧岔开话题:“公主,我再给你变个戏法。”
灵飞让浣冬拿来纸片,动手做了一副纸牌,司徒凝香从没见过变幻莫测的纸牌魔术,看得如痴如醉,顿时把吊坠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兴奋地抓着灵飞的手说:“你快教我,不教,我就回去向父皇讨旨让你教我。”
灵飞差点笑出声来,她强忍着笑意说:“公主,我教你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你也得教我一样东西。”
“你要我教什么?”
“弹琴好了,听说公主琴弹得好。”
“你连琴都不会弹?怎么那么笨!”
“喂,干嘛笑话我!”灵飞噘嘴瞪了司徒凝香一眼,惹得凝香咯咯娇笑。
司徒辰在屋外眯起了眼睛,这个宋灵飞,这么快就摸准了凝香的脾气,看来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两个丫头如何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