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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进殿之前真是不想参加那劳什子演武,事情演变到这步已是非战不可了,要打便不留情,这是宋江经过上次和折可存那一役悟出的真理。到了这步他也不能退缩了,因为他现在不光代表的是自己,更是代表着济州义勇军的数千将士!
宋江心思电转,躬身道:“遵命。”环视了一下四周,正看见两位老种小种将军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奇问道:“请问两位将军高姓大名?”种师中看了他一眼闭口不答,种师道笑道:“老夫种师道,这位吾弟种师中。”宋江深深鞠躬:“老种小种一生从军抵御西夏,保家卫国护佑百姓,该当受小子一拜。”二种微微欠身算是还礼,宋江拜完起身,这才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宋江假装沉思着走了几步,大家静静的瞧着,方才走了不到三四步,宋江便停了下来,对着二种说道:“方才我得了一曲词,便赠给二位将军。”种师道抱拳客气道:“那便先谢过你了。”宋江又对徽宗施礼道:“恕宋江无礼,还请陛下借鼓一用,宋江将这曲词唱与两位种将军一听。”徽宗倒是好奇,不知宋江又要弄出什么壮词,命宫人速速搬面大鼓来,宫中乐器众多自是轻易的很。不到片刻,这鼓就摆上了朝堂。
宋江用鼓槌轻轻敲击试了试音,咚咚之声响起,宋江笑道:“可惜不是战鼓,不过也可勉强用之”。他清清嗓子,开始击鼓,同时开口唱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鼓声时快时慢,随着词意而变,鼓声也是时高时低,和着宋江的词音时而响遏行云,时而低沉徘徊,竟在这集英殿唱出了几分沙场的感觉,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消失,鼓声伴随停下,集英殿内一片寂静,针落有声。
二位种家名将,两个打了一辈子的仗,不知见了多少的尸山血海,也不曾掉下一滴泪水的老将,而现在老种热泪盈眶,小种更是哽咽出声,二人顾不得擦拭一下,齐齐上前来,给宋江深施一礼,宋江急忙侧身:“两位将军莫要折杀了小子。”
老种言道:“小郎君这曲词,值当老夫这一拜。”小种更是歉道:“请小郎君恕种师中方才无礼之罪。”宋江急忙说道:“这本就是两位老将军该当得的,小子无半句虚夸。”这时殿中人们才算醒来。其实何止老种小种听得心潮澎湃,在场的老将哪个不是感同身受,只是这宋江是将此词送与种家二人,他们就算想落泪,也只得强忍着。
郓王赵楷笑了,他抱拳道:“恭喜两位将军。”二种惊讶:“郓王,何喜之有?”徽宗却是心有所思的笑看着自家最喜爱的三子。郓王道:“此词一出,必要传唱千古,两位老将军的忠烈也将随着这词千古留芳,万世不腐。这还不算喜吗?”
二种面带喜色,宋江谦道:“王爷过奖,两位老将军一生为国,本就会名垂青史,小子不过锦上添花而已。”熟知历史的宋江明白,这位二种口中的郓王与大宋朝其他的王爷不一样,最是好权势,一心想着登基大宝,在靖康年间那出三父子间的闹剧,他倒是算最可怜的一位。
徽宗现在看宋江是越看越顺眼,虽然他自己填的词总是风花雪月或者求仙得道一类,却不影响他也喜欢这豪放大气的诗词,他亲自走下御座,竟然拍了拍宋江的肩膀,按理说这宋江被皇帝拍过肩膀应该受宠若惊,可惜他没有这感觉。
徽宗赞道:“朕小时候每每唱到大江东去都能感到那豪情,不想今日我大宋又出了一位豪迈不输于大苏学士的才子,可惜你现在重孝在身,不然今年必能榜上有名。”
徽宗言道宋江能榜上有名,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会榜上有名了。宋江急忙躬身谢过,众臣更是齐齐拍马,言道:“皆因当今天子有德,方降才子于世”之类的言语,只把徽宗哄得龙颜大悦。天子开心,做臣子自然也要开心,这开心之余,便不再好争锋相对,他们不好说,宋江依旧还是要说的。
宋江也不管那些,只施礼问道:“陛下,草民刚才与刘将军的东道,草民恳请陛下应允。”徽宗见宋江坚持,无奈道:“朕便允了你,端午上午,你便在金明池畔西门校场,行那骑步二场,下午,去金明池争标,如是三场都赢,朕另会重重赏赐。”
宋江急忙叩谢天恩,旁边茂德帝姬却是仿佛想起什么,脸带喜色。
这些小事说毕,便要议那伐辽的军国大事了,宋江郓王帝姬都是不可参与之人,便退了出来。宋江在宫使带领下,便要想先行回营,不想后面有人呼唤。宋江回头一看,正是郓王。郓王向他招招手,宋江无奈,只好过去行礼。
郓王挥退了宫使,张嘴问道:“我派人给你送的信,你可是收到了?”宋江感谢道:“草民收到了,感谢郓王爷的提点。”谁知郓王摇摇头:“你不用谢我,这信不是我写的,你如是真的要谢的话,今天申时到潘楼来,到时写信给你的人会到场,你自己亲口道谢罢。”说着也不等宋江接话,便扬长而去。
宋江心下无奈,不管怎样总是一个王爷要自己前去,也无法推辞,只好怏怏的回营去了。回到营里已是近午时了,营中各级官兵依旧操练着,宋江想起过几日的演武,将全军连长以上军官召集起来。宋江也不瞒人,一五一十的将童贯高俅欺压济州义勇之事说了一遍,全军俱是气愤不已。
宋江止住大家的骂声说道:“现在骂人是不顶用的,要是能骂死人也不用刀枪了,现在咱们必须得想出法子怎么赢,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宋义接道:“三郎,水军争标咱们打小在水里泡大的自然不在话下,对步军咱们倒也是不怕,用鸳鸯阵该能迎敌。怕的倒是骑军,这演武一不好用弩弓,二不好上陌刀,光是只有长枪怕有些为难。”
宋江点头:“我也是为难,现在大家都在,正是集思广益之时,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行与不行大伙议论议论。”
大家各抒己见,直直议了一个下午,也没拿出个好用的法子。这也的确是无奈,要是真在战场上,宋江有好几个法子能赢,不过那些法子实在阴毒了些,演武来用不合时宜。眼见红日西垂,宋江见时辰不早,要去赴那郓王之约,草草散了会议,让各级军官将此事与众军夜晚操练时说一说,鼓舞一下士气。自己匆匆带上五六个亲兵,上马往城内疾驰而去。
(靖康年间,金兵南下,徽宗眼见金兵就快要打到汴京,急急忙传位太子,谁知太子也不知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反正他死活也不干,怎么说都不干,竟然连自己原来这太子的身份都不想要了。这郓王倒是一门心思要干,可怜他听说这事,想连夜进宫,被活生生关在门外哭了一夜也没见到里面一草一木,最后徽宗被逼得没法子,派人将太子架上了龙椅,黄袍强披到他身上,自己匆忙逃出京师,南下江南以避金兵。历数中国各朝各代,也没见过这么一出滑稽戏。这两兄弟,想当的当不上,在宫城外哭;不想当的被架上去当,在宫城里面哭;当真是让人想哭。)今天又是五更,一万两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