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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靳同林夫妇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既不认天,不认地,更不认人,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他们两口子自视甚高,对待乡亲们的态度也如同对待脚底的泥巴,趾高气昂,无人能敌,无时不在挑战淳朴乡村的忍耐底线。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转眼间,靳同林夫妇的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成了人人讥笑的对象。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将他们的家园冲得七零八落,从高高在上的官宦户家,一下子跌落到了生活的谷底,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落水狗”。他们的傲慢在灾难面前显得如此脆弱,而他们曾经的无礼霸蛮行为也成了村民们口中的笑柄,人人都在指责,个个都在喊打。
在人间社会,一朝得势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给子孙积点阴德别把路走绝了。村里人都在评论靳同林两口子:“为人莫做亏心事儿,迟早报应到眼前。”
靳同林再一次遭难,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躲避,遇到瘟神一样避之不及,一幕幕人性的悲喜大剧正在悄然上演。靳同林的困境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娱乐,富商权贵们相互逗乐的资料。“谁要坏良心,就是靳同林,不得好报。”
那些曾经与他交好的人,昔日的盟友,此刻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有人添油加醋,煽动着周围的气氛。表现最为积极的是保安司令周伟强。听说靳同林被响马掳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那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随即跑到县衙,怂恿着宋贵伦夫妇利用这个机会对靳家进行一次彻底的清剿。“这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也是发财的最好时机,别让靳同林贪污的那些金条落入了响马手中。”
作为百姓父母官的宋贵伦,或许并不像周伟强那样冷酷无情,他要保持爱民廉政的良好形象,让百姓记住他的恩德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下,他必须坚守道德的底线,在众人面前不能展现自己的残酷无情,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窦春华经过三天找亲友求告,空手回家。
窦春华的脸色苍白,满是疲惫和绝望。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救靳同林的只有刘汉山。窦春华知道自家已经得罪了他,人家不搭理不出手救人你挑不出理来。可是,现在的窦春华像一只被绑在祭坛上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宰割,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死马当作活马医,行不行都得豁出这张老脸求他出山。”
窦春华找到了刘汉山,眼中充满了恳求。“汉山,我知道你对我们失望了,但我求你,帮帮我,救救同林。他虽然有错,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们的孩子的父亲,没有他我们这一家子算是完了。”她的话语中带着颤抖,那是恐惧和绝望的交织。
刘汉山看着窦春华,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他知道,他不能袖手旁观,尽管他早已对靳同林失望透顶。他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妗子,你放心,我刘汉山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说到做到。我会尽我所能,去救同林。”
樊玲珑不同意,在一边嘟囔:“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我们也不是你家的雇工,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太不讲道理了。”
窦春华赶紧赔不是:“玲珑,都是我窦春华的不是,我是狗脸人,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后,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话说到这个份上,樊玲珑也没有话说了。
刘汉山开始行动,他联络了邵大个,与土山寨的救国军达成了协议,让他们派兵去山东攻打响马,救出靳同林。他还找那些与他有交情的江湖人士,甚至找到了一些与山东响马有过节的势力,用尽了人脉和资源,只为了从那些贪婪的强盗手中救出靳同林。他的行动引起了后红楼村民们的注意,包括赵柱子,他们开始重新审视刘汉山,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无情无义的野兽的男人,说他“仁武”,讲义气,够朋友。
在刘汉山的努力下,一场秘密的营救计划在暗中展开。
刘汉山是一只深思熟虑、机灵狡猾的老狐狸,越是风高浪急,他的脑袋就越清醒如冰。他知道孙美瑶的巢穴藏在山东峄县的抱犊崮山脚下,却偏偏要靳家把银子送到曹县大黄庄,这摆明了是留一手,防的就是人心难测的意外。这就像是一场在黑夜中悄然编织的阴谋,毒蛇般潜伏,只待时机一到,便会猛然出击,让人防不胜防。
孙美瑶这个贪婪得无边无际的匪首,他的欲望就像黑洞,永远填不满。他不仅贪婪地觊觎着能拉出金子的貔貅,还张大了嘴巴,索要100根金条,这胃口大得让人不禁咋舌。人们不禁要问,一旦他得逞,会不会为了掩盖那罪恶的痕迹,选择杀人灭口,将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线索斩断?这哪里只是一场金银的交易,这分明是一场智慧与胆识的对决,是人性贪婪与良知挣扎的残酷舞台。
刘汉山与邵大个决定执行一项大胆的计划,探索位于山东省东北部的响马老巢大黄庄,以验证传闻中响马的真实情况。他们携带那只会拉金子的貔貅,身藏百根金条,驾驶两辆独轮车,踏入了山东的土地。清晨的道路上回响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犹如在无声地宣告他们的坚定意志和无畏勇气。
大黄庄因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繁荣的市场在世间享有盛誉。由于地处偏远,交通闭塞,外界对它的了解颇为有限。刘汉山与邵大个的这次冒险,无疑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同时也是对他们自身勇气和智慧的深度试炼。
他们沿着曲折的乡村道路行进,沿途的景色千变万化,既有峻峭的山岭,又有宁静的湖泊和广阔的草原。他们经历了风雨的洗礼,也欣赏了日出日落的壮美景色。每到一个村落,他们都会停下来打听大黄庄的状况,而每一次的回答都使他们对大黄庄的期待愈发强烈。
经过数日的艰辛旅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大黄庄的边界。眼前展现的繁华景象令他们惊叹不已,熙熙攘攘的市集,人潮涌动,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大黄庄的繁荣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想。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满心的喜悦和期待,踏入了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全新世界。
孙美瑶派人在大黄庄村头接应。几个人看到来了两位身高臂长的大汉,心里有点胆怯。“兄弟,把东西放这儿就行了。”
刘汉山道:“我们要见到活人,不然,这些东西是不会给你们的。”
响马中一个叫闫涛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好像很有经验。“你把宝贝给我们,回去就放人。我们说一不二,绝对是讲信用的。”
刘汉山冷笑道:“你们要是讲信用,就不该让我们到这里来,而是到抱犊崮,当着你们头领孙美瑶的面交易。”
闫涛脸色一沉,他知道这个刘汉山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这是为了安全,我们不能让大当家的冒险。你们放下东西,人我们会放,你们可以放心。”
邵大个这时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躯挡在刘汉山面前,他沉声道:“我们信不过你们,除非孙美瑶亲自出来。否则,我们宁可丢掉这些金银,也不会让同林兄弟的命有半点闪失。”
闫涛看着他们坚决的神情,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如果今天处理不当,恐怕真的会惹怒了刘汉山,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他们这些山贼来说,绝不是好事。他想了想,然后挥手让手下退后一步,向刘汉山和邵大个示意:“好,我给你们带路,不过你们不能携带武器。”
刘汉山点头,他和邵大个交了个眼神,然后将手伸入怀里,看似要取出金银,实则暗中扣动了藏在身上的短刀。他们准备好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们都要确保靳同林的安全。
在闫涛的带领下,刘汉山和邵大个进入了大黄庄深处,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村民们惊恐的眼神和紧闭的门窗,这更加坚定了他们要救出靳同林的决心。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装饰奢华的院落前,这里就是孙美瑶的住处。
门被推开,孙美瑶坐在一张雕龙画凤的太师椅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狡猾的光芒。看到刘汉山和邵大个,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将靳同林带出来。
看到憔悴不堪的靳同林,刘汉山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将装有金银的包裹放在地上,然后对孙美瑶说:“我们按照约定来了,现在你可以放人了。”
孙美瑶起身,走到包裹前,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闫涛使了个眼色。就在闫涛准备上前解开捆绑在靳同林身上的绳索时,刘汉山突然大喝一声:“慢着!”
他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包裹,然后猛地向后一拉,包裹中的金银瞬间洒落一地。与此同时,邵大个也迅速行动,一把抓住了靳同林,准备随时冲出。
“你们想干什么?”孙美瑶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刘汉山和邵大个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们不信任你,”刘汉山冷冷地说,“除非你先放人,否则这些金银,你就别想再碰一下。”
双方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围绕着生死的智勇较量在大黄庄的庭院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