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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绿色的护城河,静悄悄的街心花园里一个年轻人躺在长椅上,旁边放着一个蓝色的双肩背包。青年眼望天空,看着稀疏的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青年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中分明没有火机,却有一簇红色的火苗魔术般的从手指中冒出来,点燃了香烟。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眼圈。如果有修道的人看到这种情景一定会大惊失色,那团火苗赫然就是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三味真火!居然青年用他来点烟,真是浪费。
青年一米八多的身材很匀称,略微有些被晒黑的脸上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不就是又被房东轰出来了吗,老子现在是没钱,但终究有一天老子会有钱的,会很有钱很有钱的。房东,等着瞧!
青年叫徐邡,大学毕业后就失业了,作为一个穷二代他是很有觉悟的,父母没权没势也没有钱,所以自己根本就甭想依靠父母的福泽混生活,于是徐邡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是一个人来到东都市打拼。毕业后的这一年里徐邡做过导购、推销员,扛过大包,也当过保安,工作起来勤勤恳恳,可就是没有几天自己就会被莫名其妙的辞退,这令徐邡大为不解,难道自己就没有上班的命?看着自己的大学同学进公司的进公司,上研究生的上研究生,就自己还在底层挣扎,虽然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自己的起点也低了些,但自己是不是也太衰了?时也命也。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徐邡的沉思。在街心花园的入口,一辆金杯面包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两个男子,抬着一个大麻袋,把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驾驶室里又下来一个彪形大汉,肤色黝黑,一脸的横肉。他穿了一件无袖的运动背心和一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露出胳膊和腿部的结实健壮的肌肉。大汉先点燃一支烟,然后走到麻袋前先踹了一脚,然后对先前的两个男子说:“打开。”
麻袋里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上贴着胶布。“呲啦”一声,胶布被撕开。中年男人惊恐的看着围在自己身边四个人,本来应该是英俊的脸上却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让人害怕。男人大声央求说:“求你们了,放了我吧,要多少钱都行,我有公司,我很有钱的。”
“钱?”其中一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呵呵,用不着了。今天哥们是送你上路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千万别怨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麻袋里的中年男人一脸土色,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我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只要你们能放过我,怎么都行。”
彪形大汉眼睛一亮,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说:“晚了,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不过我会让你做个明白鬼,也省得你到阎王那里说是我熊哥害的你,你做鬼后该找谁报仇就去找谁,别来烦我们兄弟。”
中年男人知道今天自己是没有活路了,情绪也不那么激动反而有些镇定了,抬头看着大汉问:“到底是谁让你们来杀我?”
“当然是你老婆,只要你死了,家产就都是她的了。记住喽,不是我们要杀你,要你死的是你老婆。”大汉仿佛怕他听不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杀我,你们就不怕坐牢?”中年男人还是心有不甘,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放过自己。
“坐牢?哼,不杀你我们才会坐牢,你知道你老婆的相好是谁吗?东都市公安局副局长蔡建国!”大汉同情的看着麻袋里的男人,不仅被带了绿帽子,还要被人家谋财害命,整个一傻×。
中年男人先是一脸的怒容,随后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此时心中已经明白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把石头搬下来。”大汉一边吩咐一边把中年男人的嘴用胶布再次贴上。看样子是要把他沉到护城河里活活淹死。
徐邡一直躺在长椅上没有起来,这时听到他们要杀人,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咳咳”徐邡咳嗽了两声,吸引四个人的注意力。
“熊哥,那有人。”
彪形大汉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躺在长椅上,自己几个人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暗叫了声倒霉,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活儿走人,可现在看来事情被这个青年知道,那么也留他不得。
大汉向两个收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做了他,三个人一起走向长椅。
徐邡从长椅上坐起来,看着围上来的三个人,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怎么想到杀人灭口,我好害怕呦!你们别过来,再往前走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他妈的,我还代表太阳干死你呢。”熊哥笑骂道。
徐邡站起来,好像是很惊恐的样子,却突然如脱兔一般蹿到了三人面前。三拳——每人的肚子上中了一拳,然后又回到长椅上坐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笑眯眯的看着三个男人。
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反映,太快了,只觉得眼前一花,跟着肚子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是五脏六腑被挤到了一起,双手握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彪形大汉熊哥自从出道以来,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场打斗,但从来也没有人能一拳击倒自己。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年轻人,想说些什么,但又因为疼痛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眼豹子眼凶狠的瞪着徐邡。
麻袋里的中年男人看到这种情况,好像是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浑身扭动,还发出“呜呜”的鼻音,好像再说救救我,救救我。
熊哥缓了一会儿,才吃力的站起来,对着徐邡有气无力的说:“兄弟,咱们井水不烦河水,这儿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管的。”但语气还是那么强横,虽然哥我打不过你,但哥的身份不能丢,气势不能输。
徐邡听到这话心里非常不爽,都被自己大趴下来还这么横,是不是以为自己有警察局长这靠山就谁也奈何不了他了,哼,碰上老子我算你倒霉。
“还挺横?”徐邡轻蔑的看着他,抬起手,一指点在他的肾俞穴。
熊哥随即不顾肚子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连续不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邡走到麻袋前,低头解开绑住中年男人的绳子,淡淡的说:“跟我过来。”然后又回到长椅上坐下。
熊哥依旧不停的笑着,一张脸被笑成了紫红色,明显有些憋气。徐邡用手指在熊哥的肩上戳了一下,熊哥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中强势再也找不出来,他现在像一只温顺的小花猫,惊恐的看着徐邡。
徐邡对熊哥冷哼一声,说:“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要是有一点儿隐瞒,哼哼。”徐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撕下了两页纸连同一支圆珠笔递给熊哥。
熊哥看着徐邡阴冷的脸,从心底生出恐惧之意,自己在道上混了这么都年也只对两个人产生过这种情绪,可他们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前辈,可这个少年实在是……。熊哥哆哆嗦嗦的写完卖凶杀人的整个经过,然后在徐邡的示意下将它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沉默的看完,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脖子上的青筋直蹦,终于忍耐不住骂了起来:“他奶奶的,贱人!老子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郑。”
徐邡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红杏出墙,与奸夫谋夺家产杀害亲夫,不过奸夫是市公安局副局长罢了。“怎么样,这个对你有帮助吗?”徐邡问中年男人。
“恩公,太有帮助了。”中年男人感激的看着徐邡:“我郑宝山要是能度过此劫一定会报答恩公今日的救命大恩,不知道恩公贵姓。”
“徐邡。”看看天快亮了,徐邡还要为今天的吃喝奔波,于是说:“郑老哥,你好自为之,一定要小心。”又转过头厉声对熊哥说:“你,熊哥是吧?别再起什么歪心眼,今天的事情要是被你宣扬出去那么下次就不是逗你笑笑这么简单了。好了,滚吧。”
徐邡看着熊哥开着车走远,自己也背起背包离开街心公园,只留下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郑宝山。
徐邡漫无目的在城市的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潘家巷,这里是东都著名的古玩和工艺品的集散地,当然那是在白天八点以后,而在五点之前这里则是鬼市,所谓“鬼市”即夜间集市,至晓而散,又称“鬼市子”。“夜市”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珠,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货蒙人,所以人们又把夜市称为“鬼市”。现在的东都也只有潘家巷把鬼市保留了下来。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不少摊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徐邡沿着街道溜溜达达的闲逛消磨时间,突然一个猥亵的中年大叔拦住了他。“小兄弟,我这里有几本修道秘籍,看你是有缘人,便宜卖给你。”说着大叔神秘的从怀里拿出两本书硬塞在徐邡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