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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春院大门前,被二百多号人挤的是人仰马翻,而就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就是杀声震天的战场,刺客的箭矢不断滴从对面射过来,箭头“砰砰”地敲打着牢不可破的盾牌,早已有一百来人的侍卫,手持盾牌冲进了对面的茶楼。
靠在伊春院门板上的这四个死里逃生的人儿,惊魂未定,听着外面的呐喊声、呻yin声、哭叫声,可谓是声声入耳。
“我,我的手很痛。”春梅的一只小手被刘盛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平复完惊慌的心绪后,突然,低垂着额头,支支吾吾的小声抗议道。
“啊”刘盛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了一声,赶紧送了握紧春梅的那只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抱歉道:“多,多有冒犯,情急之下,我才抓起了你的手,请梅妹妹不要见怪,还望海涵才是。”
自己的那只被刘盛攥的生疼的芊芊玉手,得到了彻底释放后,春梅竟然有些怅然若失起来,因为刚才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攥在一起,只是太过于紧了而已,原本是提醒刘盛,让他放轻些,却没想到,他竟然撒了手。
“春梅哪敢责怪盛哥哥,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拉起妹妹我往这边赶来,要不然,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从大门里挤进去。方才,外面是多么的凶险啊!要不是盛哥哥你,我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听到刘盛的一番自责之声后,春梅想起刚才那失控混乱的场面,就有些心有余悸,在心中萌生出对刘盛的满腔谢意来,娇羞道:“妹妹的这条小命说不定就我,我应该感激盛哥哥还来不及呢,那里敢有半点儿责怪的意思。”
说完话,春梅的那只被刘盛攥过的下手,很不情愿地放进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里,此时的她,似乎对于自己刚才的决定有些后悔起来。因为她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格外清晰地看到秦素素的那一只手,也同样像她刚才的那只手一样,被刘盛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并且,她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攥的比她的手还要紧。
从感官上来判断的话,刘盛攥秦素素手的程度,要比刚才她的那只手要紧的多,当然,也就更疼了。可是,秦素素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脸上堆满了笑容,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幸福的笑容,看样子,刘盛和她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漫不是他们真的如自己所想,那晚刘盛一宿未归,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春梅看着酥胸起伏不定的秦素素,暗自思忖道。
刚想到这里,春梅急着在心中愤愤然道:刘盛啊,刘盛,你欺人太甚了,你们既然已经生米做成熟饭,虽然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名,但却有夫妻之实,可你为何又要戏耍骗弄我的感情呢?害的我还傻乎乎地向你表白,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是自作多情,或许,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都是是在一厢情愿。
暗自想到这个层次的时候,春梅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感到悲哀,心中充满了满意言表的挫败感。眼睛的余光紧紧盯着那双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就像是打翻了一直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种不同的味道,一股脑儿的袭上心头,一脸的落寞,眼神里写满了绝望,仿佛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而刘盛就是他的全世界。
“梅儿,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没事儿吧?”紧挨着春梅另一侧的刘妈妈,看到刚才还喜形于色的春梅,怎么眨眼间的功夫,脸色就难看起来,她当然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心中所盘算着得小九九,忙关切的询问道。
“娘,没,没事。”春梅赶紧在神色凝重的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丝笑意来,以表明她并无大碍,一口否认,为了增加说服力,接着又信口雌黄的解释道:“我,我一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心里就害怕的要命。”
“乖孩子,有娘在,不怕,不怕哈。”刘妈妈听到春梅原来是被吓成这个样子的,便母性大发慈悲起来,伸手揽过春梅,靠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春梅稚嫩的肩膀,一边温暖慈祥的安抚道。
待紧张的心绪安稳了下来后,秦素素看到春梅无比幸福的躺在刘妈妈的怀里,感到有些羡慕不已。她也没来得及多想,像是条件反射似的,轻轻地靠在了刘盛的肩膀上,如同小鸟依人一般,脸上亦然写满了幸福。
“秦,秦老板,你,你不能这样。。。。。”刘妈妈看到秦素素紧紧地看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一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纲常伦理,她就赶紧向秦素素正色的提醒,可是,又穷于找不到妥帖词语来,一时语塞。
“娘,其实,我。。。。。。”刘盛听自己的娘亲这么一说,心想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向她老人家坦白的机会,可是心中还是有所顾虑,在与秦素素深情地对视了一眼后,他像是得到了一只打气筒,鼓足勇气,接着补充道:“我跟素素姑娘,都彼此深爱着对方,还望娘能成全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吗?”
话音刚落,刘妈妈像是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似的,脑子顷刻间就短暂性晕晕沉沉,让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之后,刘妈妈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他的这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了比长了将近十岁左右的秦素素。这让一个封建保守的妇道人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盛和秦素素两个人,不仅有着年龄的差距,还有地位和身份的悬殊。刘盛之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赌徒,而秦素素可是雅安阁的大老板。虽然,现在刘盛凭借着花样百出的花魁大赛声名鹊起,但是,还是无法跟秦素素相提并论。刘妈妈虽然两眼已经昏花,但是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对此当然也是了然于胸。
“我们是真心相爱着彼此的,您就成全了我们两个吧?”秦素素也忙不迭的在一旁,为自己的心上人刘盛帮腔,略微带着几分乞求的意思在话语里。
有时候,秦素素跟赵妈妈说话都理直气壮,丝毫会胆怯,今个儿,她跟身份和地位都不及赵妈妈的刘妈妈说话,近乎是乞求的语气,为的就是能够得到她这个未来婆婆的允准和认可,可以让她跟刘盛在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才这么低声下气的。
如果真如秦素素所愿的话,可以成为刘盛的结发妻子,双宿双飞的话。那么,以后她可能就不可以在刘妈妈面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着说话了,因为作为儿媳的她,是不能够如此怠慢自己的婆婆的,而刘妈妈就是她未来的婆婆。
“你从什么时候和秦老板在一起的?”刘妈妈并没有理睬她的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秦素素,而是等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向自己的儿子发问道。
此时的气氛,显得略微有些局促,春梅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一动不动的依偎在刘妈妈的怀抱之中,作壁上观。她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第六感,发觉刘妈妈似乎并不太认同让刘盛和秦素素在一起,因为她并没与答秦素素抛过来的话茬。
春梅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暗自窃喜,因为她深深的知道,按照封建礼教的传统,即使刘盛特别想娶秦素素为妻,只要刘妈妈不点头,秦素素就别想进刘妈妈的门儿,也就做不成刘盛的妻子,当然,她也就有了更多和刘盛培养感情的机会。
其实,春梅和刘盛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按道理讲,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应该大把有的是。可刘盛这只有着一个榆木疙瘩脑子的兔子,却从未想过要吃春梅这颗窝边草,不知道他是否为一意孤行的要吊死在秦素素这棵树上。
对于怀恨在心的春梅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因为在这之前,刘妈妈曾经在私下里,三番五次的向春梅提及过她和刘盛的婚事,每次春梅都不敢正面回答,只是点头表示一切都听从刘妈妈的吩咐。
从春梅温婉的话语中,深谙人情世故的刘妈妈,当然是知晓这个被她一手带大的丫头片子的心思,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结婚是男女双方共同的事情,要是只随了其中一方的愿,即使迫于长辈的威严和压力,拜堂成了亲,婚姻生活也会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刘妈妈也时不时的敲打一下自己的儿子,听听他是怎么个意思。
可每次刘妈妈一提及要为他张罗一门亲事的时候,刘盛都一口回绝了,要是刘妈妈继续追问下去,他就借故走开,根本就没法提到春梅这个茬儿。随着时间的推移,春梅和刘盛的婚事,也就这么一日接着一日的往下托着。
“娘,我和素素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您老人家汇报我们的事情。今天,遭此横祸,死里逃生,念及人世无常,世事难料,孩儿才敢冒昧说于娘您老人家听。”刘盛一想到自己和秦素素前天晚上一夜承欢后,才与秦素素表露心迹,确定了恋人的关系,要是照实了说。刘妈妈肯定会以为这简直就是儿戏,情急之下,就故作镇定,脸不红,心不跳,撒起了谎道。
“很久到底是多长时间?准确一点,是几日,几月,还是几年?”刘妈妈听完自己儿子的回话后,觉得很不满意,下意识的认为,是在繁衍她。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依然表现的很是心平气和,追问道。
“具,具体时间,孩儿愚笨,给,给忘记了。”刘盛即使在刘妈妈的穷追猛打之下,也断然不会实话实说的,心中大定了找个注意后,那就要继续往下编织谎言,故作沉吟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孩儿从见到素素姑娘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她,那个时候,她也对孩儿萌生了爱慕之情。”
听到这里,刘妈妈就觉得刘盛是在编瞎话来蒙骗她,因为秦素素被赵妈妈带进伊春院的时候,就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个时候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而那个时候的刘盛,才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屁孩,那里懂得什么请啊爱啊的,只有长到十几岁的年纪才会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
如此说来,刘盛这撒谎的本领也忒不高明了吧。一个三四岁狗屁不懂的小男孩,会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见钟情,这要是放在现代的话,这样看似荒唐的例子还很有可能真实的存在着,因为,如今的小孩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比较早熟了,当然,也不乏熟透了的小孩子。
“刘妈妈,刘盛刚才说的意思是,我两年前,刚去主事雅安阁那会儿,他在外面无意间碰见了我,也是我离开伊春院后,第一次见到他。”冰雪聪明的秦素素听完刘盛漏洞百出的谎话后,挑了挑眉毛,也跟着胡编乱造起来,接着补充道:“于是,我们就一谈之下,心心相印,两谈之下,彼此倾心,就彼此喜欢上了对方。”
听完秦素素的这番有礼有节、有根有据的言辞后,刘妈妈心中的疑窦才慢慢消解。要是按照两年前这个时间来计算的话,刘盛当时十三四岁,也算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此说来,也就合情合理了许多。
“嗯。”刘妈妈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着秦素素的这番话语,想寻找出一点儿破绽出来,事与愿违,这话说的比较靠谱,她也就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得到刘妈妈的肯定答复后,秦素素不易被人察觉的向刘盛白了一眼,并在心中暗自嗔怪道:你这厮,撒谎撒的也忒不到位了,要不是你娘子我聪明伶俐,一下子就看出了你话语中的破绽,赶紧给你补窟窿,不然,这次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们的婚事恐怕也会就此泡汤了,真是惊心动魄啊。
这个时候,刘盛才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编织的谎言过于离谱,在听到秦素素的一番比较高明的解释和赵妈妈的微微点头后,悬在心中的那块石头才慢慢地着了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渐渐放松弛了下来。不过,看到刘妈妈并没有答应他和秦素素婚事的意思,便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娘,孩儿求你啦。”此时,秦素素的脑袋早已从他的肩膀上移开,刘盛一个箭步迈到刘妈妈跟前,拉着她的手,来回晃悠地乞求道:“您就答应了我和素素的婚事好么,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孝敬您老人家的。”
“好啦,好啦。娘答应了就是了,不过,盛儿你得答应伪娘一个要求才行。”刘妈妈虽然对于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有抵触情绪,却又向来宠溺刘盛,执拗不过,只好应允,同时,却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作为答应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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