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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绝战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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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十八年之约还有十天

    一个灰衣斗笠者匆匆从客栈出来,他刚刚在吃饭的时候看到角落的一个标记,心中大惊。在安置好周围兴奋激动的人们以后,按照标记上约定的地点来到城西的一座山头。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清柔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一切似乎清楚却又觉得有些朦胧。他的心情很激动,甚至看到衣袖内有东西在鼓动。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心情,安抚的说道:“赤儿,别怕。赤儿,我是太高兴了,是他,一定是他找回来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标记……”

    “果然是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迅速转身,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两眼慢慢红了起来,欣慰的看向来人。

    “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名字?带着一帮恶人在江湖上作乱?”

    “阿生……”

    来者是真正的白云生。

    “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马上回西域去。”白云生拂拂衣袖,语气生硬的说。

    “我要为你报仇!十八年前,你被中原武林那么多人围攻,多亏上天保佑,今天还能看到你完整的站在我面前。”

    “你凭什么?就凭你的赤儿?”

    白云生低啸一声,药药跃于他的肩头,灰衣斗苙者吓了一跳:“灵貂!”灵貂能解百毒,衣袖内的赤儿骚动起来,他低头环看四周,一条银白色的蛇正盘成一团昂头在他面前,“这是?”

    “这是白族圣物,喜吃毒物。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我不介意让它饱餐一顿。”

    “你有这两样宝物不是很好,和我一起去云却山大战一场,让中原武林人士知道我们的厉害。”他喜道。

    “不,你错了。我来,是为了阻止你去。”

    “为什么?难道十八年之前这么多人围攻你一个人,你不恨?让你生死不明,你不恨?”他激动的说道,一把扯掉头上的斗笠。月光下看到他的全貌,明显的西域人相貌。

    “我要恨,也是恨师傅。”

    灰衣者吓了一跳,“师傅?这和师傅有什么关系?我当年回到师门,师傅病危,告诉我你一意去中原,要我寻你回来,继承师门。”

    白云生听到以后,愣了片刻,冷笑道:“哈哈哈,这个老不死的,临死还骗人。”

    “他当年将你支出去,是打主意在我的身上。他练习的内功心法上了第七层后一直停滞不前,他偶得一武功秘笈,便将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灰衣者圆睁双目,不太相信耳朵里听到的内容。“你的内功一向修习得比我好……”

    “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白云生淡然一笑,回忆起过往,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十八年了,当年的一切,有因有果。虽然自己是加害者,其实在这之前,自己是受害者。“他让我帮他修习武功秘笈,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内力流失得非常厉害,他告诉我这是正常现象。直接到我不小心看到那本武功秘笈……”

    “那本秘笈讲的是如何将他人的内力吸收到自己身上。”他看着灰衣者,眼内一片平静。

    乍听此言,灰衣者惊得后退一步。“不可能!不可能!师傅那么喜欢你,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我也不相信。甚至我看到那本武功秘笈,我都不相信,仍然帮师傅继续打通关节,可是后面的事情证明他确实是这样做的……”他眯起眼,努力回想当时的状况,那一晚的混乱。虽然他继续帮助师傅打通关节,但是存了警觉心,可以随时撤回内力。

    当师傅一次次说出:“你现在怎么还这么有精神,一定是没有用全力!”那一脸的不信任再加上越来越狰狞的样子,他相信自己猜想的,茫然间收回内力,谁知道师傅的内力也随着这一举动倒灌回自己的身体,一时间两个人的内力充斥在身体内,呈走火入魔之态。

    听完他的解释,灰衣者像是被人泄掉全身的气一般。“我回到师门的时候,师傅已经病入膏肓,他告诉我因为自己得了急病,你去帮他寻药去了。叫我一定找你回去继承师门。”

    “他的内力被我吸走以后,整个人已经是濒危之态。那时候才开始清醒,知道我走火入魔,但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告诉我去中原,说不定有人可以帮到我。可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才有了后来在中原发生那些事。十八年前被中原武林人士围攻,是我罪有应得,只是你也知道师门武功是遇强则强,好几天的缠斗下来,掏空了我所有的内力。”

    “那你为什么要在灭满门的时候留下字迹,无问峰上留下十八年之战的约定?”

    “那时候还是走火入魔之态,不受自己控制。”

    “现在呢?你好了没有?”灰衣者关心的看着他。

    “无问峰一战耗掉我所有内力,从小为了控制赤蜘蛛所服的毒没有内心压制以后开始在体内肆虐,本以为就此没命。谁知道被人所救,慢慢的发现内力能引导至丹田,不再不受控制,将毒逼至眼睛。”

    “你的眼睛?”灰衣者紧张的问道。

    “这不是有灵貂吗?多亏了它。”白云生反手喂了东西给肩上的药药。

    “阿尔索哥哥!”白云生突然叫起灰衣者的名字。

    “我们回去吧,回到西域,不再管这里的事。虽然中原武林逼迫过我,但是也是这里的人救了我。”

    “可是,”阿尔索为难道,“我已经答应带领逐血帮的人,参加十天后的无问峰之战。他们一心要为沈血宜报仇。”

    “我当年因为走火入魔,从来都是一个人行动。哪来这么多的追随者,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人,打着这个旗号趁机作乱而已。”

    “但是我听说不只是逐血帮有行动,另外还有接应的人。”阿尔索是想早日回到西域,在中原呆了四年,始终不习惯这里的人和事。

    白云生眉毛一动,“是吗?你仔细和我讲一下。”

    之敏和弼珏已经领先幽域的人来到云却山下,因为十八年之约太过名声显赫,这里早就汇集了无数的江湖人等。所幸之敏一早有准备,让俞鸿在这里租下房子迎接他们以及准备这一期的逍遥册。

    四海集团的餐饮也在这里开了一个临时据点,之敏觉得无问峰之战在前后三个月中会是江湖的一个热潮,所以这个钱一定要赚。所以她在这里见到了太多的熟人以及亲人。

    热闹喧嚣的两天后,总算归于平静,进入正题。

    俞鸿汇报了这段时间的大小事务,准备告退,被之敏拦了下来。“你等一下,一会儿有一位大人物来,你要和我们一起招待一下。”

    此时的俞鸿已经不见当初猥琐的模样,俨然管事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事,镇定的点点头。

    弼珏有点意外:“还有谁会来?”话音未落,一阵风袭来,他谨慎的侧身避开,来人在他脸上轻轻的一摸,笑道:“当然是你娘我。”

    眼前的郑夫人不复当年内敛的模样,一身利落的打扮。

    弼珏斜了之敏一眼,埋怨她没有告诉自己。之敏窃笑,“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嗯,我看来是惊吓。”郑夫人故意调侃。

    弼珏不语,遇上这两人,他是没话说的。说了以后总会被堵回来,所以干脆不说来得好。他仔细端详自己的母亲,两年里偶有见面,每次想坐下来长谈的时候,都会被这样那样的事耽误,一直担心她离开了父亲是否快乐。目前看来,似乎还不错。

    “乖敏儿,叫娘来干什么?”郑夫人不再像原来在王府一般,两年的时间让她恢复自己最初的本性,爽快大方。

    “有一件事,希望娘知道。”她看看俞鸿。

    俞鸿说的是二十三年前,大陈最有名的一位画师灭门惨案。郑夫人挑挑眉,不解之敏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

    “其实这本不应该是一件灭门惨案,”之敏说道,“做这件事的人只是想这位画师得个教训,因为他把自己心仪的那名女子画得太过漂亮,以至于画被送到宫中以后,被现在的皇上选中,而姑娘入宫以后也得到了皇上的深爱。”

    郑夫人和弼珏对视一眼,心里大为震动。这位姑娘的身份昭然若揭,那么下毒的人,不会是与他们都有关系的那个人吧?

    “我认识的一位秦姐姐是当年灭门惨案唯一的幸存者,而俞鸿兄弟俩是当年灭门惨案的知情者。他们当晚是想进府内偷点东西,结果看到有人将泻药换成了毒药。”这两边的人和事本是有联系的,谁知道却有缘都撞到她的手里,在逍遥社的追踪下寻根溯源的联系在了一起。

    “那么下毒的人是和画师这家有仇吗?”郑夫人问道。

    “没有仇。”

    “他们为什么下毒?”

    “因为让一家人泻肚子,不如让一家人灭门这个把柄来得有用。”(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