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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潘晨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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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陈川过了一下午,面包起身看看表:“那边人都等着我,你看起来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我就先去买机票了。”

    “嗯。”陈川立马点头。

    面包把平板电脑推了推,“让它陪陪你,实在无聊了可以给我发短信。”

    好不容易看到面包走出病房。

    陈川赶紧拿起火机掏出烟。

    “病房里不许吸烟。”门外一个护士打眼扫到了陈川,立马说道。

    “我要出院!!”整个走廊都充满了陈川哀怨。

    无聊的陈川只好乖乖看着电脑里的影片打发时间。然而这个星期,注定是不平凡的。

    晚上陈川正估摸着自己何时能出院。潘晨忽然走了进来。

    “川哥,网站已经做好了,都拷贝在这里面了。”潘晨递给陈川一个小U盘。

    “这么快?”陈川欣喜道。

    “还有,我申请辞职。”潘晨别过头说着。

    “原因呢?”陈川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其实,那群人找我们,是我给的信号。”潘晨小声道。

    “然后呢?”

    潘晨很惊讶于陈川不在乎的态度。

    “我觉得,我不适合再呆在我们酒店了。”潘晨很艰难的把这句话说了出口。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不批准。”陈川看着潘晨的眼睛,一字一句淡定的说道。

    “你早知道是我了?”潘晨问。

    “是,你在面摊左右不停的转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那你。。。。”

    “你是想问我当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说出来是么,因为你又回来了。你害了我但你也帮了我,扯平了不是么。”陈川解释道。

    “可是。。。。”潘晨犹疑不决。

    “可什么是啊,还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我能帮点什么。”陈川看着潘晨纠结的面容问道。

    “大学毕业以后,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大学时期谈的女朋友前段时间对我说,如果年前还不能买房子,就要分手。这个时候金珠国际的卫国强找到我,让我到这里呆着,他说,等金珠酒店垮掉的时候就会给我十五万,我当时想十五万加上我一段日子以来的存款,足够一栋房子的首付了,所以我就一时贪心。”潘晨边看着陈川的表情边说道。

    陈川沉默了片刻道:“果然是卫国强那个老狐狸,潘晨,说真的,我自己也是穷人一个,钱上我确实帮不了你,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女朋友爱的究竟是你,还是房子,还是虚荣与金钱物质的享受?一个刚走出学校的学生,能有什么?她现在问你要房子,明天问你要车,后天问你要LV、爱马仕,她看不到你的难处么?如果她真的爱你,你现在回去告诉她你的现状,你的打算,跟她一起制定一些切实可行的未来,让她看得到希望,这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潘晨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眼角却缓缓流下了几滴泪水,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陈川面前呜咽道:“已经,分手了,昨天我亲眼看到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两个人还搂在一起,五年多的感情,还抵不上那一沓钞票。”潘晨背过身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希望在人前露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陈川没有说话,他明白感情的背叛所带来的心理打击,一瞬间破碎的不止是感情,还有自尊。

    “你恨她么?”陈川忽然问道。

    “恨,她怎么可以这么毫无征兆的背叛我,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都是什么?”潘晨想起这些,有些控制不住感情,歇斯底里。

    陈川看了眼门外,确定没有护士盯着,从枕头底下掏出烟,点了根吸了起来。

    “潘晨,你会抽烟么?”

    “不会。”潘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把话题忽然转到这个上面。

    “三年前,我也不会。”陈川很是享受的吐了口烟。

    “那个时候,我坐在阳台上面,我也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这么容易的放弃掉曾经坚持的一切,我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我看不到一丁点光明,我的理想,我的希望,什么都没了。我觉得死是一种享受,一种解脱,我一头从上面栽下去,就能什么都解决了。”陈川缓缓道。

    潘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看到陈川如此深沉的一面。

    “但是为人子女,我怎么忍心让我妈痛苦。心里疼的难受,失眠吃不下去饭,我就开始抽烟,喝酒。”陈川看着窗户,透过玻璃,都市繁华的灯光星星点点。

    “那个时候我也恨她,比你还恨。”陈川又轻轻吐出一口烟。

    “人在路上,就是跌倒了爬,跌倒了再爬,感情也是一样。每个人对幸福都有着不一样的衡量,你们暂时在一起了,但是你觉得两个人相守就是最大的幸福,而她觉得生活稳定物质充裕才是最大的幸福,说到底,就是因为你俩不适合,你没必要恨她,她在你幸福的路上主动让道,你应该高兴。”陈川总结性的说了句。

    潘晨呆呆的站着,似乎在品味陈川的话语。

    “要不你也来一根试试?”陈川递给潘晨一支烟。

    潘晨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陈川给他点了个火。

    咳咳咳,第一次学着抽烟的潘晨明显有点不适应。

    陈川看着潘晨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那,你辞职的事可以算了吧?明天继续上班。”陈川提醒道。

    “是。谢谢川哥。”潘晨有些感动。

    “今天这事是国家机密,你知我知,以后谁都别说。”陈川特意叮嘱道。

    “嗯。”潘晨点了点头。

    “谁让你们抽烟的,今天谁值班!”门外面,护士长伸进来脑袋指着抽烟的俩人。

    陈川连忙把烟头摁死在地上,这个时候也看到了下班后从门外走进来的程菲音。

    程菲音看到潘晨也在这里,微微翘了一下眉毛。然后看到小伙子脸上似乎有泪痕,疑问的看着陈川。

    “潘晨的女朋友出车祸挂了,我正抚慰他受伤的幼小心灵。”陈川假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时不时还给潘晨递个眼色。

    程菲音也安慰潘晨,“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对生活有信心,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的。”

    陈川心里都已经快乐开了花,却强憋着笑一脸严肃的说:“对对,菲音说的太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剩下了尴尬无比的潘晨,郁闷的看着拿他的悲伤开涮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