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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砶寒拿枪抵在自己脑袋上,
这是秋景文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年在都良解放之初,特务小组潜伏下来之时,刘砶寒主动告诉秋景文,枪,手榴弹,以及跟特工有关的一切,都不能带在身边,以防被公安机关破获一个,然后连窝端。
所以,在特训班培训时的枪支弹药,当时都上缴给了领导。
望着刘砶寒用枪口对准自己脑门,秋景文似乎并不紧张。
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一枪打死我,也许后面自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也不怕自己特务身份被人揭发,其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嘿嘿,老刘,你还藏着枪支?你当初不是让我们把枪呀手榴弹呀全部上缴了吗?”。
刘砶寒依旧拿着枪,冷笑一声。
“秋景文,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三千块钱,拿来,不然老子先把你打伤打残,再把你包里的钱抢走了事”。
这是明目张胆的持枪抢劫?!
“我要是不给呢”。
“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刘砶寒,你敢开枪吗?”。
“这深山老林里,我有什么不敢的,快点,我要钱等着救命呢”。
“什么?救命?你不是跟我说,是组织需要这笔费用吗?”。
秋景文被刘砶寒的话给整懵了。
“没错,救命也是组织需要,快点,钱拿来,我保证绝对不去揭发你的特务身份,我对天发誓”。
刘砶寒第二次用了对天发誓四个字。
秋景文却并不害怕。
他料定刘砶寒只是想要钱,不可能朝他开枪,因为这片森林在红旗厂区域之内,一旦枪响,很快就有保卫科值班巡逻人员包抄过来。
“呵呵,刘砶寒,都几十年了,你那把枪差不多生锈了吧,里面有子弹吗,你吓唬谁呢?”。
“孙家栋,不,秋景文,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要不要试一枪,然后把你们红旗厂保卫科工作人员引到小溪这边来。说吧,钱到底带没带来?我不想跟你耗时间”。
“刘砶寒,我知道,根本不是组织筹集什么狗屁经费,是你自己要用钱,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包个二奶不行吗?别啰嗦,快点,包打开,我只要钱,不要你的命,也不会揭发你”。
是的,刘砶寒用了包二奶这个后世流行的词汇。
说着,刘砶寒又把枪换了地方,抵在秋景文胸口上,然后扯下秋景文肩上的包,从中将一个大号的牛皮信封掏出来。
他掂量了一下,笑了。
“三千,应该差不多,谢谢你呀,秋景文”。
刘砶寒说罢,收起枪,直接转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秋景文,望着刘砶寒离开的背影,感觉太不可思议,剧情太意外。
他也能想像到,这个刘砶寒纯粹就是为了三千块钱。
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糟老头,一把手要三千块钱做什么?
让秋景文更加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就在刘砶寒走出差不多十几米时,他突然又转过身来,然后又朝着秋景文走了回来。
秋景文站在原地没动。
他甚至确定刘砶寒会跟他说些什么。
只见刘砶寒走到秋景文面前,将手中的枪直接交到秋景文手中。
“秋景文,这把枪,其实还是你在特训班时的那把勃郞宁,我记得那天在象山练习射击时,你可是百发百中,每一枪都打穿了靶心,这枪归你了,我是用不上了,你也许以后能用得上,当然,你也可以朝着我背后打黑枪,嘿嘿。另外,谢谢你的三千块钱,十分感谢!”。
戴着纱布手套的秋景文,手中握着当年自己用过的枪,不知道是一种感觉。
他也没听明白,刘砶寒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等刘砶寒身影在森林里消失之时,秋景文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也这样结束了?
不过,对于秋景文来说,他知道花钱消灾的道理。
如果刘砶寒真的是自己遇到了急事需要用钱,从他这里敲诈三千块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自己特务身份的事情,也就暂时过去了。
而且,他从刘砶寒语气和表达中,以及几次对天发誓,相信刘砶寒所说应该不是忽悠他。
秋景文当然不会朝着刘砶寒背后开枪。
事实上,自从刘砶寒在秋景文的生活中出现,他也仔细回忆起了当年,被刘砶寒拉进军统的前前后后。
凭心而论,当年刘砶寒对他很照顾,毕竟他那会儿,还是个少年,训练班里有人欺侮他时,刘砶寒总是保护他,让他避免吃了许多苦头。
自己少年时代的枪,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这是很魔幻的事情,也是如同梦境一般的事情。
手中握着当年用过的勃郞宁,许多往事,也在秋景文脑海中呈现了出来。
只是这种呈现是短暂的,秋景文很快又回到了现实当中。
四周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响,那是夏日的风,吹响森林的响声。
夜,已经向深度滑进。
秋景文借着微弱的星光,凝视着手中的枪。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枪放在包里带回家,那样危险性太大。
眼前的小溪,对于秋景文来说,还是很熟悉的,虽然最近几年只是偶尔过来,有时候,还会和妻子在休息日进入林子里锻炼。
如果再往前追溯,他还在这条小溪里摸过鱼虾,掏过螃蟹老鳖。
那是自己在做上副主任之前,当时红旗厂生活条件还没有现在好,摸点鱼虾,可以解解馋改善一下生活,秋景文记得,在妻子蒋玉萍生下秋阳和秋月那会儿,他弄点鱼虾,还能给妻子下奶水。
在秋景文的记忆中,这条小溪中间地带,溪边有一块高过几米的巨石,有着奇怪造型,甚至有人看出,外观形似男人的生殖器。
秋景文沿着小溪,很快就看到了那块几人高的巨石。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和方位,然后选择在石头旁一棵榉树下蹲下身子。
秋景文借着晚上的亮光,找了一块石片,在树下很快挖了一个小坑,又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一副用旧的纱布手套,他先是将勃郞宁认真地塞进宽大手套里,再用另一只认真包好,然后放进坑中,用土盖上,又用脚踏平踩实。
做好这些,秋景文又弄些树叶,撒在新土上,做了伪装---
在秋景文的逻辑思维中,既然自己被刘砶寒唤醒了,当初潜伏小组其他人,也同样可能被人唤醒,这个小组成员以后会不会有交集,不是没有可能,而这把枪和里面的子弹,正像刘砶寒所说的那样,也许将来能用的上。
只是,秋景文百思不得其解,刘砶寒为何要把勃郞宁交给他秋景文?
做好一切之后,秋景文沿着来时的路径,找到自己那辆自行车,然后推出了树林。
秋景文习惯性地抬腕看了一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算起来,自己和刘砶寒见面,最多也就半个小时,而大部分时间,是推车穿过树林,因为秋景文是绕道而来,从村庄另一处进入树林,而并非从红旗厂道路口直入。
出了树林,秋景文骑上自行车。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从附近供销社买了一瓶二窝头,又买了饼干和包装好的花生米。
出了供销社,秋景文在一处乡村田头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二窝头,咕嘟咕嘟就是几口,再打开花米,扔了几颗放在嘴里。
秋景文并非要借酒买醉,他要把自己伪装一下,伪装成刚跟别人在一起喝了酒,只有这样,回到家中,才能合理的向妻子解释一些事情。
这是秋景文早就计划好的情节,他不想让妻子为他担心受怕。
夜,向更深处发展。
田头的风,把秋景文浓密的头发吹的零乱起来。
秋景文嘴上叼着飞马烟,在他的抽吸下,不时地闪出火星。
“回家吧,你妻子还躺在床上呢”。
秋景文在心里催促自己回家。
他把没喝完的酒,放在背包里,又把没吃完的花生米和饼干也放在包里,然后骑上自行车,朝着家的方向,骑的飞快。
当秋景文回到家中,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望着床上抱头打滚的妻子时,只觉得血液上涌---
他连忙走到床前,抓住妻子胳膊,紧张地问道:
“玉萍,玉萍,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疼病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