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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后面那个人影是……亲王殿下本尊?
只是想到那个可能性令亚历克斯的心因畏惧而战栗起来。
他想起了之前听说的艾默尔亲王来索菲斯度假的传闻,然而这个消息没有得到证实,他还为那些老家伙们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特意三令五申地叮嘱他们这些“年轻人”最近要老实一些而嗤之以鼻。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迟筵叫着自己的邻居,他可以看见身后停靠着的那辆黑色汽车,但以他的视力实在是看不到更多的内容了,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说实话,满大街一模一样的汽车实在是太多了,这并不足为奇。
他只能看见亚历克斯突然站直了身子,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有些紧张地盯着那辆汽车,舔了舔牙。
“我没事了,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学校了,你先回去吧。”亚历克斯看向迟筵,目光中有些惋惜。
但是日后总会有机会的。而在艾默尔殿下面前肆无忌惮地进食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冒失地提着这个人类进献给向来以神秘冷漠和阴晴不定而著称的亲王殿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主意——虽然这个人类的血闻起来格外香甜。
“你真的没事了?”迟筵再次确认。
亚历克斯点点头,有些急切地想轰对方走,他不确定那辆车停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是否和自己有关,不论如何眼下都不适宜再和这个人类纠缠下去:“真的,刚才大概只是急性阑尾炎犯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学校里有药,我回去拿了吃了可以了,你快回去吧。西蒙在附近,他会过来找我。”
“那好,”迟筵点点头,“我先走了。”
亚历克斯感受着新鲜的人类的气息离自己渐渐远去,一动不敢动地站在原地垂手等待着。好在亲王殿下似乎真的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片刻之后,那辆黑色的汽车便消失了。
亚历克斯也随之脱力地靠在一边的墙上,拿出手机给西蒙发消息。他真的需要西蒙来找他了,他得和谁讲一讲这神奇的经历,再隐晦地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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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筵独自回到寝室,把书包扔到椅子上,从中把笔记本和平板都掏了出来充上电,然后随意地仰躺到床上开始刷手机。
楼上的派对果然还是那么吵。
k上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来自“**ghi,ye”,对方的头像是一只蓝白异国短毛猫。
那个拼音名字一看是国内同胞,迟筵没迟疑地通过了好友请求。
他想了想,主动发去消息:“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叶迎之,在欧洲工作,目前在索菲斯度假,偶尔会去ahu听课。我是混血,我母亲是中国人,但我从小在欧洲长大。我在ahu下面的中英文学习互助小组低下发现的你,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想请你教我学中文,可以吗?【捂眼】”
没过五秒钟对方像被查户口一样一口气交待了一大堆自己的身份来历,最后还附带一个苹果手机自带的捂眼不看的小猴子表情。
迟筵怀疑对方是早编辑好了这一大段话,等着给自己发过来。他滑动手指翻回去看这位叶先生的个人资料,性别一栏明明是男,“叶迎之”也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一个已经工作的大男人还喜欢装可……不过这样看来对方应该是个开朗好相处的人吧?
ahu是他现在在交换所在的大学“澳大利亚人类大学”的缩写,他为了提高自己的英文水平加入了ahu下设小组里的一个中英文学习互助小组,在这里他可以帮想学中文的人学习汉语,同时请对方帮自己提升英文水平。不过迟筵从没发布过消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主动找上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像,是大一入学的时候父亲给他在学校礼堂前照的照片,的确笑得很傻……“你笑起来很好看”什么的,对方以为他在撩小女生吗?算是撩男生至少也得有点诚意放张自己的照片出来吧?知道拿短毛猫卖萌,谁知道你是人是鬼。
迟筵戳着对方头像上那只呆猫肉呼呼的傻脸,手下却飞快打字道:“好的,没问题。”
作为华夏子孙当然应该热情帮助渴望学习中文甚至在社交账号上使用中文名字的混血同胞,虽然他觉得对方中文很好,不太需要自己来指点。
不过对方中文好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位叶先生说过他的母亲是中国人。
得到肯定回复的叶迎之很快回给他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和一个开心的表情。
真是开朗又调皮,虽然已经工作了但是年龄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入学早又没有继续读研究生的话甚至有可能和自己同龄甚至比自己小呢?
“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今年多大了?大概年龄也行。”如果对方真的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那么交谈的时候也可以更随意一些。
“4.”那边停顿了两秒,给出了回复。
果然,只比自己大三岁。迟筵暗暗想着,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你英文名是什么?”
对方常年在国外生活工作,应该更常用英文名吧。
“tom.”这一次,用了五秒钟对方才有了回复。
“真巧,”迟筵拿着手机干笑着,“我英文名叫jerry。”
风靡全球的《tomandjerry》,译名《猫和老鼠》。
这次汤姆·叶回复得倒快:“真是个可的名字。”
迟筵的干笑僵在了脸上,他该夸对方有绅士风度吗?
他想了想,打下一句话:“你的中文名很好听。”
并不是故意夸赞,而是真心实意地如此认为。
叶迎之,叶迎之……单是咀嚼着这个名字,便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真的是,非常动听。
两人一直聊着,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迟筵甚至没有意识到楼上已经没了声音,派对已经结束了。
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叶迎之给他发来消息说“太晚了,你该休息了。晚安。”,迟筵才意识到
时间真的不早了。
“你也是,早点休息。晚安。”他微笑着点击“发送”,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天的心情都因这个突然出现甚至未曾谋面的新朋友而变得轻快起来。
从此之后两人保持着每天的文字信息联系。
迟筵曾经问过叶迎之自己该怎么帮他学习中文,叶迎之轻松自如地回道:“我认为学习语言最重要的是要运用,所以只要这样和我聊天可以了~希望你不会嫌我烦【调皮】。”
一如既往地在句尾给自己加了一个可的小表情。
叶迎之给他讲自己在欧洲的住宅,他说那是一片很大的庄园,自己住在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堡里,古堡前的花园里种满了白色和红色的玫瑰花。
吹牛吧。迟筵心里并不太相信对方所说的话,按照历史课本的说法欧洲的传统贵族早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没落了,现代掌握着金钱权势和地位的全部都是资本家。不过这个年纪心浮气躁的年轻男性喜好吹牛好像也不是太大的毛病,他身边也有喜欢吹嘘的朋友,瑕不掩瑜。
因而迟筵只是附和道:“那可真好,有机会我也想去看一看。”
“你喜欢吗?”对方兴致勃勃地追问着,过了一会儿又发过来两张照片,“你看,这是我最常住的房子,幸好管家那里存着照片,我刚让他发给我的。”
照片是在白天照的,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果然如同叶迎之所形容的,一座黑色的巍峨古堡坐落在层层摇曳的白色玫瑰之后,庄严而肃穆,白色的花朵又为它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柔美。迟筵对建筑没研究,看不出它属于什么时期又是什么风格,只是直观地觉得它恢弘又神秘。
“这是我的现住地,也是我住得最久的地方,我还有其他几处房子,可惜现在手机里没有照片,还得去找管家要,要不能让你看看你最喜欢哪一处。”
“这处我很喜欢,花很漂亮。”看得出主人是费心打理的。
不过迟筵还是并未完全相信对方的话,他室友现在在欧洲交换,手机里也存着一堆新天鹅堡的照片。自己没去过欧洲也对欧洲建筑没研究,叶迎之即便是真拿新天鹅堡那样的著名建筑照片给自己看说是他家,自己也未必能分辨得出来。
反正又不是相亲要看对方家里有几套房,每套房条件怎么样,别说去人家里做客,自己和对方都未必会真正见上一面,这些事也不必太较真。
这样和叶迎之通过络消息交流了两星期之后,除了对方喜说些和现实生活不符的“大话”之外,迟筵越来越喜欢这个只在络上遇到的朋友,和叶迎之说话很投契,也很轻松,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所以当对方向他要手机号码时他也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这和他从小学开始受到的“不要在络上轻信陌生人”“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的教育简直背道而驰。
管他呢,反正这只是他在澳洲的号码,等回国肯定会削掉不再用了。
在迟筵将手机号码发送出去二十秒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迟筵在澳洲这里的社交圈有限,和老师同学们一般是通过邮件或即时信息联系,基本没什么人会给他打电话。电话响起的那刻迟筵已经隐隐猜到这个号码属于谁了。
他指尖微顿,在屏幕上滑动接听,然后将手机拿起放到耳边。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年轻男声,比他想象地还要好听。他的音色给人的感觉冷静而持重,听起来和那个喜欢给自己发各种卖萌表情的调皮的汤姆叶完全不同。
“我想是时候,该请你帮我矫正一下发音了。”叶迎之轻轻说着,声音中含着一抹笑意。
迟筵听着这个声音,贴近手机的左半边脸莫名地热了起来。
他不自在地把手机换到了右手——两边脸应该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