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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迎之直接做主让迟筵把车票退了,和他一起开车回去。
从叶迎之家出发到火车站也得近一个小时路程,算上半个小时等车时间,到h市也得不短的时间,倒不如直接开车走高速方便快捷。
迟筵直到坐上车系上安全带都没和叶迎之说过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不敢抬眼瞧他,耳朵尖儿还有点泛红。
叶迎之笑着启动了汽车,目视前方道:“怎么这么害羞,以前在游戏里我不是也这么叫过你吗?”
迟筵听他这么说又有些脸发热:“……别说了。”
叶迎之先去附近加油站加了油,然后按照导航指引一路不停地向h市开,两人最终到迟筵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刚出发的时候迟筵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学校放假,他要带一个同学回来看一看住两天,并叮嘱他们最近外面不太安全,让他们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夜晚也不要出去。
迟筵父母一向开明,以前迟筵也曾带老袁等要好的同学来h市玩过,因而倒也没有多奇怪,只是嘀咕着他们学校这是放的什么假,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迟筵一敲门在门外说了声“我回来了”,迟钟远过来把门打开,热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安排着他们把东西放进迟筵的房间,然后招呼他们在客厅坐下。迟筵母亲刘凤莹则端上切好的水果,又给他们倒了水。
迟钟远看着儿子道:“小筵,你们这不年不节地放的是什么假啊?”
迟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是随口一编,学校根本没放假。但是按照父母的观念不管你是小学生还是研究生,学校不放假该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学习上课,没事干逃学跑回来更解释不清了。
叶迎之坐在他旁边,淡定地微笑答道:“叔,我们这是校庆假。”
迟钟远偏偏在这个时候记忆好得不得了:“你们校庆不是四月份吗?每年差不多都和五一连着休的?怎么这个时候又放假了?”迟筵从本科到研究生没换过学校,四年下来他怎么也有些印象。
迟筵心说完了,穿帮了。叶迎之却不慌不忙地答道:“抗战的时候学校不是搬到过西南一段时间吗?等到抗战胜利了才复校。这次校庆是庆祝抗战胜利复校的,往年也没放过假,今年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所以特别庆祝。”
迟筵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迟钟远更是信了,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
当时是迟筵一副崩溃的样子,说家里“有妖邪要害命”,叶迎之才陪他回来。但迟筵自然也没敢将顾惜惜和a市这一连串的惨案及内情告诉父母,叶迎之也配合着他演戏,迟筵父母问起时说是自己一直听说h市风景独特,秋冬季节别有意趣,才趁着放假跟着迟筵回来在附近转转。
因为两人到家的时间晚,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更不早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迟筵家是普通的公寓楼,面积虽然不小但是房间不多,一南一北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稍小的房间被当做了衣帽间,剩下的是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等地,因为一般没有外人留宿也根本没有“客房”这一设置,能睡人的房间只有两间。好在迟筵自己的卧室也够大,放的是双人床。
所有人都默认叶迎之当然是该去和迟筵一起睡他的卧室的。
迟筵的卧室自带一个小卫生间,叶迎之从里面出来后惬意地占据了半边床,打量着四周,问迟筵道:“阿筵,你从小住在这里?”
“嗯,也不算从小,大概初中的时候搬过来的。”
迟筵回答着,感觉到叶迎之突然伸出手把自己搂了过去。
他方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很早和叶迎之说过顾惜惜的事情,所以他应该从一开始知道自己是他在游戏里的夫君“叶三欠”,因为顾惜惜的缘故装成之前不认识自己罢了。现在说开了,算是一下子本性暴露?
叶迎之搂着他挨在一起在床头靠坐着,咬着耳朵低笑着道:“阿筵,你不是这么没良心吧?我开了五个小时的车陪你回来见家长,你也不给我一些奖励?”
“要、要什么奖励啊……”迟筵迟筵着道,反应过来后连忙补充,“……这是我家里,你、你不要乱来。”
“亲一下,亲一下可以了……”叶迎之说着,声音渐渐暗了下去……
迟筵特意带着叶迎之回来是防备顾惜惜的,自然不能让父母落单,给她创造可乘之机。于是半强硬半撒娇地安排了一个去附近景区的三日游,让父母请假一起去,算算日子,等玩回来之后用不了一两天胡星也该能回来了。
迟筵早知道父母都已经是快退休的年龄,平时工作也不忙,三日中还有一天是周末,因为家里一同出游请两天假也肯定可行。果然夫妻二人见着儿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高兴地准备跟着去,顶多嘴上说两句“你们两个年轻人去玩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但还是乐滋滋地开始收拾出门要用的东西。
他们年纪越来越大,这两年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能这样和迟筵一起出去玩心里还是高兴的。
叶迎之打着午休的借口把迟筵拉进了屋,反手锁上门,拉着他坐在床上,笑着点他鼻尖:“你呀,一看是被娇宠惯了,家里什么都由着你。”
迟筵伸手去躲他的手指,反而被叶迎之逮到了机会,按着又反复亲了亲。
他们去的景区是一个以原生态、天然无污染为卖点的,有一个月牙形状的湖,迟筵和叶迎之肩并肩看着湖景,眯着眼睛笑道:“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似的。”
叶迎之站在他身后,突然俯身轻轻亲了亲他的耳朵。
迟筵一惊,连忙偷看了一眼另一边正在一起赏景的父母,才掀起眼皮小小瞪了叶迎之一眼,微弱地抗议着:“你注意一点啊……”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毫无力度,与其说是抗议倒不如说是撒娇。
于是又低着头小声强调了一遍:“……起码得等到晚上回去。”
顾惜惜毕竟不是人,迟筵也难以判断对方会以怎样的方式如何出现,只好和叶迎之须臾不离地跟在父母身后,定住宿也是定的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的套房。
第一天的时候迟钟远夫妇还会轰迟筵:“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去玩自己的吧,别跟着我们老人家。”
迟筵走上去抱着刘凤莹的胳膊撒娇赔笑:“娘,儿子想多陪陪你和爹嘛。”
刘凤莹不好意思地回头偷看着叶迎之,小声对儿子道:“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没个正形,都是我和你爹把你宠坏了,一点儿也不像个大男子汉,让你同学看笑话。”嘴里念叨着,语气却是无奈又纵容。
叶迎之在身后跟着看着他笑,也陪着迟筵父母聊天说话,一天时间不到迟钟远夫妇对他大为亲近,觉得这个孩子性格温柔,沉稳可靠,不像自家儿子成天像长不大似的,让他们放不下心。
晚上休息的时候叶迎之搂着迟筵的腰,埋在他颈间呢喃道:“你什么时候也和老公说说想陪着老公,我在一边看着都眼热不行。”
迟筵笑着推他,反被叶迎之箍住不停地亲他眼睛。
两人这样嬉闹地偷偷腻着地玩了三日,才又开车踏上返程,倒是一直平安无事。迟筵始终分神提防着,却也没发现过疑似顾惜惜的身影。
再回去已经是迟筵和叶迎之到h市的第五天,迟筵盘算着差不多这两天能有胡星消息,只要胡星恢复工作开始盯住顾惜惜,自己和叶迎之能放心离开。
一家人连续三天不在,回去之后一大早刘凤莹张罗着要拉着丈夫出去买菜,被迟筵拦住了:“妈,您和爸在家收拾收拾家,看看电视,和迎之说说话,要买什么菜列个单子给我,我去买回来行了。”
现在是白天,自己心里有底,出去一会儿应该也不会出事,关键是得把叶迎之留下陪着父母。
刘凤莹只觉得儿子这趟回来稍微有些和以前不一样,但也只当是他越长大越懂事了,倒也没推拒,列了个单子又嘱咐了一堆放迟筵自己去买菜了。
迟筵临走前又悄悄嘱咐叶迎之一通:“迎之,我出去一会儿。如果,我是说如果顾惜惜或者是形似顾惜惜的人出现,一定要拦住我爸妈不能给开门,更不能让她接近我爸妈。”
叶迎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道了。你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大老远着急忙慌地跑回来躲着顾惜惜。”
还不是因为和你在游戏里成了个亲。
迟筵腹诽着,向门里看了一眼,父母都在厨房,不在客厅。于是迅速踮起脚在叶迎之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拜托给你了,我走了。”
说罢飞快地跑了出去。
叶迎之站在玄关处,左手还按在门上,看着迟筵迅速离去的背影,等到他离开许久彻底看不见了才轻轻关上门,弯起眼无声地笑了笑。
“小坏蛋……”(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