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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参赛规则,这些宾客们无不跃跃欲试,受邀前来的就没有几个是穷人,单单看着天策军在那表演,总是缺了那么一股子劲,终究是不如自己亲自上手来的爽,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啊。
而且目标还是奴酋,哪怕到最后都没打死,也算是花五百两银子爽一把了,如果自己侥幸成功射杀一名奴酋,不光能赚钱,以后可是有的吹了。
所以,在确定比赛规则之后,开始报名之后,排起了长长的报名队伍,都等着交钱爽一爽。
而平民组,则完全是免费的,只要是年龄达到十五岁,参加登记每人可以有五发子弹,不过目标就不是那些高层奴酋了,只是一些底层的鞑子军官,这些人也都是罪行累累,死有余辜的。
而战士组的比赛,则被安排到了最后,他们的标靶是那些鞑子的中层军官,毕竟是压轴的好戏,一定要为这次大阅兵划上圆满的句号。
很快,首要前来的宾客们开始踊跃报名,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子气,都知道天策军的火铳极为犀利,一发命中要害那是必死无疑,他们就不信二十次射击还打不中一次。
很快,就有近百人报名了,有些人身上没带足够的现银,但都可以记在账上。
然后,按照报名的先后迅速,他们每十人被编为一组,展开同台竞技。
卢宇航就是第一批次的其中一员,他本人是浙江的茶叶商人,家产超过十万两,相比于其他人,卢宇航更明白天策军的实力,因为他的茶叶贸易,都是销往吕宋和西洋的,而大明东南沿海上到处都是天策海军的巡查船,他们也被要求在指定的港口交易,并且按照一定的比率征税。
他也曾亲眼目睹一些胆大的海商,仗着船速人手多,想要逃避天策军巡查船的检查,然后被几艘天策军的战舰炸成了碎片。
哪怕天策军的陆军势力还没有扩张到浙江,但卢宇航很清楚,天策军拥有者足够强大的海上实力,连当初的海上霸主郑芝龙都被他收编了,这次又灭掉了连大明朝廷都无可奈何的后金,席卷天下已成定局。
所以在接到秦致远的邀请函时,他就果断前来赴约,而这次射击比赛五百两的入场费,对他来说只是小钱,他当然要参与一把,哪怕最后啥都没有,就当是给天策军交保护费了。
准备完毕之后,他就被一名天策军军官带领着前往射击场地,两名负责协助的天策军战士已经在射击位置等候,卢宇航所在的位置是六号射击位。
“卢老板,请!”
卢宇航按照军官的指示,走到射击位置,当他把目光投向前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只有是六十丈的距离?
虽然报名之前就被告知,射击距离为六十丈,他们都觉得不是太远,当真切的看到六十丈开外的标靶时,他有点绝望了,对面的奴酋样貌都无法看清,这还怎么打啊。
而孔有德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特地在射击位置和标靶之间,每隔三丈插上一面旗子,专门安排一个士兵,从标靶走过来,每到一面旗子报一个数字,走到射击位置的时候,刚好是二十,证明这确实是六十丈。
不过,即使这个距离,卢宇航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误打误撞击中了,可就赚大发了,打不中也不丢人,大家都没玩过火铳,对他来说很难,对其他人来说也很难。
扭头看去,他左右的九个人,也一样的一脸惆怅,担心自己打不中。
带着卢宇航进来的军官为他解释道“卢老板,这火铳操作极为复杂,对于你们这些未经战阵之人不容易,所以这一次所有的准备工序全部由我们的战士来协助完成,你只需要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即可!”
“现在我来示范一下,看好动作要领!”
随后,军官拿起一支未装填的天策枪,边做边说“双手持铳,左手托举铳管,右手握住铳把,食指放在板机制上,眼睛与铳管持平,眼睛,准心,标靶练成一条直线就算是瞄准了,然后扣动扳机,便可发射!”
“卢老板,明白了吗?”
“明白了!”卢宇航点点头道
“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军官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接过一支已经装填好的天策枪,递给了卢宇航,后者接过来,差点掉落在地上,刚才看军官展示的时候很轻松,没想到这火铳居然这么重。
好不容易稳住了手中的火铳,他就按照军官示范的动作,瞄准了对面的标靶上的人。
根据军官介绍,卢宇航算是走大运了,他对面的标靶上绑着的是原鞑子正红旗旗主代善,这可是这一批俘虏中,威望最高的一个,这让卢宇航更加激动了,如果能打死代善,以后吹牛皮都有资本了。
而此刻被绑在柱子上的的代善,终于明白了天策军要干什么,努力想要挣脱,但终究无济于事。
事实上,当初在被多尔衮控制,押送前往天策军营地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自杀,但最后还是犹豫了。
因为有阿巴泰的例子在前,他觉得连阿巴泰都能获得天策军的重用,那么自己无论是能力还是曾经的战功都要比阿巴泰强上几个档次,而天策军肯定要跟大明朝廷开战,他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赌一把,天策军不会杀他。
而孔有德一早就定下了他们的结局,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自杀,也没有采取太过侮辱他们的方式对待,也让代善等人坚定了这一想法,觉得孔有德打算利用他们,就像利用阿巴泰一样。
所以到最后,自杀的人只有十几个,代善他们也被顺利押送到了济南。
当今天早上,代善还有其他一众奴酋被五花大绑,困在囚车上面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孔有德做出来的假象,一想到被万人唾骂,受尽屈辱的惨状,他就打算咬舌自尽。
但负责看押的战士早有防备,五花大绑让他手脚都无法动弹,嘴里也被塞了破布,还缠上了一道绳子,根本没办法咬舌自尽,他就和其他奴酋一样,被押送着展览,然后被放到了射击靶位上。
卢宇航的出现,更是让他恐惧不已,如果能一枪干掉他,对他来说终究是个龟速,但出现在对面的根本不是天策军的士兵,看样子是个生手,这场面像极了大金国曾经的射箭比赛。
不过这一次,射击的都不是老手,标靶也是他们这些活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打死,但什么时候死却不知道,可能第一发就被打死了,也可能打上几百次才被打死,有可能一枪毙命,也可能身体多个部位被击中,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在恐惧的驱使下,代善和其他奴酋一样,拼命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自我了解,以免承受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恐惧。
望着对面试图扭动的代善,卢宇航反倒是有些犹豫了,虽然他们这些大商人手上多少都有点不干净,有些人也沾了血,但毕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现在让他亲自来射杀一个人,他还有有些退缩的。
不过既然交了五百两,也不能白交不是,所以他还是瞄准了代善,但激动地心情使得手中的强一直在晃动,无法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
“第一轮,开始!”指令员大吼道。
“砰砰砰……”
听到可以开火的指令,几个早已按捺不住的选手果断扣动了扳机,剩余的人也纷纷开火。
听到旁边几个射击位陆续传来开枪的声音,看样子大部分都已经把子弹打出去了,犹豫许久的卢宇航,也下定决心,尽力让自己抖动的手停下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鸣声,一团硝烟升腾而起,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
从未近距离听过枪声的卢宇航,被这一轰鸣声给震懵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尚未消散的硝烟呛得他连连咳嗽。
“一号靶位,脱靶!”
“五号靶位,脱靶!”
“三号靶位,脱靶!”
……
此时,十个人全都射击完毕,靶子前方坑道下面的报靶员来到地面,陆续汇报本靶位的射击结果。
毫不意外,十个人全部脱靶,听到六号靶位也脱靶,卢宇航也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太过失望,反正一开始就没有一枪毙命的打算,期望值低,没出现预期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失望。
旁边的军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已经发射玩的枪,又递给他一支装填好的。
“第二轮,开始!”
随着指令员一声令下,瞬间就有数人开火,这一次卢宇航没有成为最后一个开火的人,大概有五六个人开火的时候,他就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随着一系列的报靶声传来,众人都摇了摇头,这一轮下来全部脱靶,还是没有一个人命中率。
紧接着,众人便开始筹备第三轮,指令员确定报靶员都已经安全撤回防弹坑后,再度下令开始。
就像很多事情一样,第一次像高上,第二次像丘陵,之后就都是一马平川了。
从第三次射击开始,李宇航激动的心情平复不少,每次指令员喊着可以开始了,他就果断的扣动扳机,没有半点迟疑。
“六号靶位,脱靶!”
“六号靶位,脱靶!”
“六号靶位,脱靶!”
……
报靶员的声音不断传来,无一例外,全部脱靶。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十个人全部射击完毕,不过结果令人唏嘘不已,十个人中有八个都和卢宇航一样,打了个寂寞。
而有两个比较幸运的有结果,其中一个人打中一发,不过是腿部,未能击毙,所以也就和奖金无缘了,另外一个是苏州的绸缎商人,他在第十发的时候命中胳膊,第十七发命中胸口,一击毙命,标靶是蒙军旗的一个甲喇章京,赚得了三百两的赏金。
看到这个结果,孔有德差点笑出声,这一轮收了五千两的入场费,除了返还绸缎商人的入场费,还有三百两的赏金,这一轮射击消耗的火药和子弹还不足三十两,可以说白白赚了四千一百多两银子。
而且,后面还有很多轮,这次大阅兵绝对能回本。
除了经济上的收益,还能让这些人明白,别看火铳威力很大,但想要射杀敌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让他们对火铳有个基本的认知。
等到战士组开始比赛的时候,他们结合自身的射击经历,就能对天策军的实力有一个非常直观的认知了。
与此同时,平民组的射击比赛也开始了,他们都不需要交入场费,子弹也只有五法,只要能够射杀,就奖励十两银子,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当然,他们目标也只是一些鞑子小头目,或者一些罪行累累的小兵罢了。
为的就是让他们有个参与感,提起他们参军的兴趣,未来天策军若是需要继续扩军,征兵行动自然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同时还能震慑一些想要作奸犯科之人,那些被当做标靶的鞑子,始终被恐惧所萦绕,将自身代人鞑子的身份,让人不由自主的发抖。
这些人有不少都打消了念头,若是作恶被天策军抓住,指不定会不会跟这些鞑子一样,承受着巨大的恐惧,最后在极度恐惧和身体的痛苦中死去。
可以说,这一次射击比赛完全搞成了后世运动会的形式,全民参与其中,火铳的轰鸣声和迷漫的硝烟就没有间断过,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发生了大战。
平民组和宾客组的射计别赛,足足持续了五天时间,有一些宾客参加过一次,但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觉得还不够过硬,于是又交了五百两的入场费,再来二十发,希望这能时来运转,误打误撞干掉一个鞑子,但结果往往和第一次一样。
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玩的很尽兴,回去之后,这一番经历也能让他们在族人和父老乡亲,生意伙伴们面前吹嘘一番了,毕竟他们也是用过火铳,能上战场打仗的人了,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