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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牧凡还有别的工作,只在这部剧中客串了一个小角色。剧中两对情侣,有一对没有走下去,分手之后,女孩子另找的男朋友就是他。
当然,凉溪没有给他什么老总的身份,不过也就是一个平凡人而已。
宣牧凡从出道至今,拍了好些电视剧与电影,奖也不知拿了多少,却从未出演过月初钱花得狠了些,就要担心在月底怎么吃饭的寻常上班族。
“你这部剧有点拿巧,刚开始可能大家会有些好奇,到最后说不定就没意思了。”
宣牧凡把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只当凉溪想拍些与众不同的电视剧搏出名。
“先瞧瞧大家是什么看法吧。”
凉溪有些担心,她现在出名了,粉丝众多,她怕大家碍着她的名头看一看,心里却是根本不喜欢,没有些许触动。
不过,这只是她明目张胆的第一步施为而已。
凉溪一直也没有落下自己的直播,大家都知道她再忙,每天也会腾出固定的时间去学习。
有她带头,凉溪想做个读书社,每天给一些固定的任务。她直播间里有不少定时打卡,照着她学的粉丝。她现在只需要将这个团体扩大再扩大就好。
粉丝都是朝着偶像学的。引着他们去做的事,她自己都在做,如果再给一些好处,让她的粉丝把眼光从总裁和明星的身上移开,应该不难。
多学一点东西,在现实生活中真正得了便利,她就不信这些人的脑子是被糊住的。
计划早已定下,对大家的评论,凉溪也就看得轻了些。所幸,情况远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糟糕。
的确是有不少网友喊着“没意思”、“我还以为女二和男朋友吵架后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小帅哥是第一集埋下的伏笔,是那个刘氏集团的继承人呢”。也有凉溪的粉丝叫着喊着说她饰演的女主角太悲催,那个男的哪哪都不行,怎么配有她这么好的女朋友。
但是,因为整个剧情紧凑,总共也就20集。大家说归说,心里却惦记上了剧中角色的未来,每天晚上也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
收视率非常优秀,凉溪却只注意评论。见大家看过的集数越来越多,终于出现了一些让凉溪感到欣慰的评价。
“剧中的小白简直就是我呀!有点傻,还路痴,懒得要死,但逼急了也能下狠心好好复习,对别人超级好,但也有防备心……女神是拿我当了原型吗?”
“我也快要走出校园了,想一想以后还蛮忐忑的。”
“我觉得我白天cp是不能在一起的了。他们毕业之后肯定会分隔两地,松天这货太绝情了,搞不好当场就会说分手……哎呀!好难受呀!他们之前明明那么好的,松天明明那么喜欢小白的。”
“见鬼的!一部剧看得我天天哭!听说这部剧编剧就是软绵绵女神,朋友们,我爱我的女神,但我真的有寄刀片的心!”
“楼上把我的一起寄了!女神,跪求白天不要散啊!”
喜欢这部剧的长吁短叹,还是自虐地一遍遍去重刷。凉溪看他们讨论剧情时,说的都是剧中人的名字,并不怎么提演员的大名,心里开怀。露出个笑容,看她早已准备好的别的本子。
那个追星追到杀人放火的本子,是马上就拍呢?还是让大家适应一下再拍呢?
摄像头是开着的,拍出凉溪认真思考的侧脸。直播间里一堆人巴巴地问,凉溪隔了许久才看见,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完满的事?再说我不是还写了一对最后没有散的吗?”
“可是我们喜欢白天cp啊!”大家齐刷刷地道。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喜欢他们呢?”
大家的回答五花八门,让他们锁死这对cp的瞬间有很多,什么在松天打架的时候,什么在小白哭的时候……那些没有什么压力,满心热情和单纯的人付出的一片热忱,怎么可能不打动人?
“你们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吧。”
凉溪拿言语缓缓哄着,至少是让她直播间里的人,先开始去思考。
凉溪自己做导演拍得第二部戏,开始拍起中年人。
没有还完的房贷、自己渐渐退化的身体、好容易养到十几岁,叛逆又冲动的儿女……
全世界拍的都是甜美的爱恋,大家一门心思地要遗忘现实之中的种种问题,偏偏凉溪不识趣,专门就拍这些问题。
有景家做后盾,没一个人敢骂凉溪,夸得倒是不少。许多人说她这两部剧才是真正的好剧,虽然看得使人抑郁,但也令人太生共鸣。
来到这个世界八年,凉溪30岁生日那一天,景行又向她表白了。
这次他学乖了,为了避免丢人,他是在私底下说的。凉溪最近两三年忙得脚不沾地,大概以后也没有清闲下来的时候,自然是拒绝了。
陶新及结了婚,早早儿就订婚的陶心雅与司夜却还是没个结果。宣牧凡有了一个倒霉的女朋友,之所以说她倒霉,是因为陶心雅只要跟司夜吵架,必定呼唤宣牧凡。宣牧凡也总是放不下她,随叫随到,跟守护神一样。
他的女朋友是凉溪的粉丝,他们认识还是通过凉溪这个媒人,但瞧着在她面前默默垂泪的漂亮姑娘,凉溪只觉牙疼。
她造得这是什么孽?
“他们的订婚礼不作数了……绵绵姐,我,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受得了的!”
凉溪才懒得去打听陶心雅和司夜怎么了,但无奈她现在混进了全球前一百的女性当中,平常生活的圈子就放在那,由不得她不知道。
司夜和陶心雅吵架了,其实以前就在吵,不过这一次吵得狠一些。
两个人分手了。
陶心雅的备胎全天下都是,她转眼就和宣牧凡在一起了。锁死了凡心cp的人,到处撒花,欢天喜地。
虽然宣牧凡是她的朋友,她这一路起飞,也少不了他帮助。但凉溪还是要吐槽一句
你丫妥妥就是一个渣男!
哎呀不对!这么说好像又冤枉他了!因为这个姑娘也的确是知道宣牧凡对陶心雅的心,既便如此,她还是不后悔!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觉得他们能在一起,我会等他的,我……”
凉溪绝倒。只是默默听,再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制作的专辑张张经典,之前拍的戏部部爆火,之后自导自演的剧,也是每一部都能在网络上引起惊涛骇浪。钱赚得多了,她现在也不只是帮助孤寡老人,凉溪赞助了一些科研项目,自己出资做世界性的各种知识竞赛。
现在就是她在网上做的社团还不怎么兴旺。里头大多都是她的粉丝,说不了几句就开始讨论明星。
该怎么改善这种情况呢?
凉溪托着腮想,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欢呼。定睛一看,跟陶心雅吵了架分了手的那货来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凉溪本来不当回事。她忙得连演唱会都懒得开,更何况是什么粉丝见面会、生日会。这场生日宴是景行为了他自己好表白张罗的,生拉硬拽她来参加,场地就在景家的酒店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走进一个让刚刚还在为宣牧凡哭的女人眨眼间就带了羞色的男人。
八年不见,这货惨绝人寰依旧帅的。
景行相信自己的魅力,这几年他对凉溪可以说是关照备至,今天却依旧失败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凉溪是不是从头到尾就一直喜欢司夜一个人。
见那唯一一个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男人走进来,景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凉溪,却发现她眼神,着实有些……奇异。
怎么就像看见一个长得丑陋不堪的妖怪一样?又嫌弃,又凝重。
说句实在话,帅确实是帅的,不过凉溪总惦记着这世界的人有病,心里存着一点关爱之意,就生不出别的念头来。
看到司夜笔直地向着自己走来,凉溪跳起,就想看这附近有没有海可以让她跳一跳。
“绵绵……”
这货居然隔了这么多年,还这样叫她!
凉溪低着头就想逃,却被景行一把拉住。她回头,不等景行解释,已满面怒色。
“你是故意请他来的?要害我也不用这样!外头有那么多的记者等着,我长100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凉溪实在是很煞风景。大家都觉得她现在已经成了国际巨星,当初说的那两句玩笑话,就可以当清风一样散了。
谁料到这人不知趣的竟如此较真?
她脾气是极好的,不,她根本就没脾气。她跟谁大声说话都少见,生气了也只是款款柔柔地讲道理。认识这么好几年,景行还真是头一次被她瞪着斥责。
凉溪甩脱了他的手,一点面子都不给,埋着头迅速奔出酒店,留下一堆尴尬的人。
司夜这次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大抵是想和解。如果再狗血一些,是他反正又分手了,不如找前前女友再续前缘……
想到这种可能,凉溪就地吐血三升,之后大半年连景行都没见。
“我说你们能不能关注点别的事?作业写了吗?工作完成了吗?孩子接回来了吗?给爸妈打过电话了吗?”
凉溪在直播,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她过生日的时候跟司夜见了面的事。见她生气,大家都笑嘻嘻地说。
“可是我们就最关心你呀!女神,你今年也30岁啦,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打定主意不结婚了!现在活得多好,不谈恋爱又不会死!”
“唉……我忽然有些讨厌夜神了!我女神真是被那一回伤得透透的了!”
凉溪再次吐血三升就是因为你们老这么说,司夜才来找她的。你看那货在走进酒店看着她的时候,那一脸得意之色,好像他多么对不起她一样,又贱又……
算了算了!不能骂人!
凉溪平静下来,不搭理这些评论。把话题扯到这两天的大新闻上
“你们看到那个为了给偶像出气,在宿舍里面纵火,把所有舍友都在睡梦里给熏死了的事儿了吗?”
不管别人的看法是怎样的,凉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怎么能这样呢”、“你们可不能这样”、“这太可怕了”的话。
当天她下播之后,就翻了翻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本子。
过了半年,凉溪的新电影拍出来了,算是一部恐怖片。
一个女孩,在睡梦里,变得疯狂可怖。就为了追星,为了自己的偶像,杀人。
凉溪把这个世界以后的模样变成影像,放在女孩的睡梦里面。整部片子从头到尾都很压抑,只有最后,女孩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才能让观者一直被压缩的心脏,恢复顺畅的血液循环。
有景家撑腰,凉溪拍的剧,就算画错了世界地图,也从来也不担心过不了审查。
凉溪的作品,向来关注度是非常高的。粉丝希望她越来越好,同行希望她跌倒。这部电影一经上映,大家褒贬不一。
赞得有各种话说,贬的,只说太过荒诞,没什么意义。
凉溪关注着大家的反应,不料一日醒来,新闻头条竟然是“女神软绵绵到底还和多少大佬有关系”。
凉溪读过了文章,才知道这原来只是惊叹,并不是讽她。
司昼,总裁圈中的大哥,居然给了她一篇影评。评论之中相当肯定她的这部作品,并且直言了当地说,他们现在绝对是不正常的。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
凉溪给跪了。
她真觉得自己像乘一叶小舟在茫茫大海中漂流的孤客,这好多年都没碰到人,现在终于见着了一个同类,快要喜极而泣。
可是不对呀!大佬看得这么明白,以前怎么没有作为?
有了和她一起共同努力的人,凉溪顿时充满干劲。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司昼,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他接了一个电话。
“都准备好了吗?”他跟电话那边的人,就这样问了一句,也不知与他通话的人回答了什么,他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
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