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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那个男孩(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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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坐在座位上,只有娜娜脸色煞白地站着。找不到人证的柳晴也站起来,惶然地求助前后左右的女生后,她才显得不那么特殊了。

    “我没有回来过!我一直一个人在单杠那边站着来着!亚亚,我就在你右边,整节课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亚亚,小米……”

    被柳晴叫到的这些女孩自己都慌得不行,哪里还管得着别人?倒是有不少学生看到过柳晴在操场上孤零零一人站着,但那只不过是随意瞥过两眼罢了。柳晴又不是他们的暗恋对象,谁会整节课去注意一个人?

    这样一来,班里竟然没有一个同学愿意搭理柳晴一句。柳晴比娜娜脸色更差,她看向第2排最靠窗的那个位置,桌腿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柳晴的双腿在发抖,她不敢想象在大家上体育课的时候,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想象,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老师,我真的没有来过教室!”

    即便来了,她也不会去害孔筱啊!她怎么会?又怎么敢?即便她们不再讲话,可孔筱万一发病,在场的又只有她一人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们只是不讲话而已,她并不恨,甚至都没有对孔筱生气。她只是恼自己,觉得自卑,因为自尊才躲避别人。她没有对孔筱生出一点点的恶意啊!

    柳晴着急地流了眼泪,她的眼神很真挚,但站着的几个人眼神都很真挚,包括娜娜。

    班主任反正是分辨不出来的。课堂上,学生们乱成一锅粥。两节自习是再也没法安心上了,直到放学,大家还在惊疑不定地探讨着这件事。

    柳晴等四人被留了下来,无辜与不无辜的人都惶惶。幸好,如今时代进步了。虽然教室、过道里没有装上摄像头,一所高中,校门口和各个教学楼、宿舍楼门口,都装着人头大的监控,一天到晚转个不停。

    老师们先是挨个去过了这栋楼里的每个教室,将嫌疑人数确定在班里的四个人以内后,才查的监控。查到晚上六点,柳晴和两个男生被排除掉。体育课上,他们三人根本就没有进过教学楼。

    凉溪是受害者,潘木跟着受害人走了。剩下的,最可疑的一个,便是娜娜。

    姑娘惨白了一张脸,被一群老师围在办公室里,只是叫:“没有!我没有锁过门!”

    “那你回来干了什么?”

    娜娜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筱筱一个人在教室里很孤单,所以请了假回来陪她。筱筱说快期末考试了,以后可能就没体育课了,让我出去跑一跑。我也正好想去上厕所,就走了。从厕所出来,我看到潘木跑去了教室。我,我也是想去操场上走走的,见教室里不是留下筱筱一个人,所以就下楼了。”

    老师们的目光冷漠厌恶的仿佛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罪犯,娜娜边哭边说,虽然偶有停顿,却也几句话讲清楚了。

    只是,虽然娜娜满眼的惊惶委屈,但她几乎是唯一的嫌疑人了,老师们难以相信。

    “孔筱同学出事的时间是第2节课铃声响后,到潘木砸破窗子之前。我们每个班都问过了,在这段时间之内,没有老师同学曾离开过教室。只有1楼三班刚上过体育课的一个男生流了鼻血,还是跟另外两个学生一起去的卫生间。”

    “这栋教学楼再没人进来了,所以……”

    所以,她是唯一一个!

    娜娜摇着头,向后倒退一步,口中只有一句“我真的没有”。

    见娜娜哭得双眼红红,有老师忍不住怜惜道:“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先让她回家吧。”

    “那怎么行?”

    那老师竟然还是一个有口才的,他道:“再过会儿天都要黑了,让人一个小姑娘怎么回家?再说了,怎么就不行?孔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你们查监控,怎么能只查第2节课的?今天中午、早上的呢?昨天的呢?万一那会儿就有人偷偷摸进教学楼里藏起来呢?顶楼不是有两间空教室吗?那里咱们都没有细细找过。而且,现在天气凉,各班都有请病假的,万一是宿舍楼里的哪一个呢?宿舍楼门口的监控咱们看了吗?即便这些都是我想多了,不还有潘木呢吗?他也是在体育课上正大光明回来的。”

    一群老师被一个人驳得哑口无言,细想一想,他们这会儿似乎确实有逼人认罪的嫌疑,不由面上讪讪。但听到那同事的最后一句话,他们立刻就有了反驳的理由。

    “嗨,潘木怎么可能?”

    “要不是潘木,让孔筱在教室里躺上一节课的话,那根本连救都不必救了,那能收尸了!”

    “潘木才刚拿到孔家的资助,怎么可能去害孔筱呢?老孟,拿你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说,他的动机是什么?”

    孟老师立刻就拿这几个字来反问道:“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落在娜娜脸上。

    对呀!她的动机是什么?

    方娜各方面条件都是很优越的,可与凉溪相比,便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说句难听的,她连嫉妒人家都没资格!

    班里有这么一个好脾气的千金小姐不容易,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巴结,一旦能交上朋友,日后多得是好处。

    凉溪如果死了,肯定有人开心,比如她爸爸妈妈的什么对手。可凉溪死不死活不活,关方娜屁事!她害人到底为着点啥?

    办公室里的老师平均年龄都在三四十左右了,此时却也个个头脑打结,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原委。年纪再大,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碰到。

    方娜最后还是回家了,她刚走出校门,校长这边就又接到了电话。

    “哎哎,孔先生您说……”

    学校里一整晚都没静下来,老师们多的一夜没睡,个个转职成了侦探警察,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的在学校里找线索。他们倒是没猜到,让一个学校所有老师全都忙碌起来的人,其实是潘木。

    凉溪到了救护车上,仍然紧紧抓着潘木。救护车刺耳的铃声倒是让潘木觉得安心,他尽量将自己缩起来,不挡到大夫们忙活。看着凉溪苍白的脸,害怕之余,他放空的脑子渐渐多了画面。

    “李姐……”

    潘木坐车到了医院,又没办法进了急救室,待了两个多小时,大夫才不知用了什么招让凉溪的手松开了。

    无用的人马上就被送出来,潘木连身上的无菌服都没力气脱掉。垂着头在冰凉的座位上坐着思虑片刻后,听到干脆利落的“咚咚咚”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方才不知去哪里了的李姐,便马上站起来。

    李姐命令道:“把你知道的,看见的,全都告诉我。”

    李姐一双细小的眼,正是因为不大,视线才如针似芒,一眼就刺得潘木不舒服起来。不过,现在是凉溪的事情最重要。一想到凉溪在自己怀里气若游丝的样子,潘木便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毛了。

    将当时的场景又重新口述了一遍后,潘木有自己的决断:“……我只看到她!我只看到方娜!”

    李姐的眼神越发尖锐了,潘木却不曾在意,直到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回教室?”

    潘木微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了之后,潘木心头一冷,道:“我一直都是不上体育课的。”

    李姐不再多问了,只从鼻孔里喷出两道冷气。她也不坐下,站得像一根木杠子一样守在急救室门口。潘木心中生恼,人也手脚无力,但看看急救室的门缝,想到凉溪在里头生死未卜,便实在舍不得走,闷头又去坐下。

    要不是右手边拐角处,偶尔会有脚步匆匆的护士路过,这段过道里的两个活人简直就跟死人一般,不交流,不改变姿势,连呼吸声都不重。

    潘木缓出了一点精神后,左右看看这空荡荡的过道,心中突然觉得奇怪:凉溪进手术室,现在至少已经三个小时了,她父母呢?怎么除了李姐,孔家再没有一个人来守在外头?

    是都在外地吧?是已经跟李姐打过电话问过了吧?

    见李姐几个小时至少也接了十七八通电话,潘木自己找到了原因,虽然不觉得奇怪了,可这过道里,还是寂静的可怕。

    时间越来越晚,急救室好像是把凉溪吃了进去,再不吐出来了。那两扇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预兆。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潘木站起身,只觉嗓子里干干辣辣的,便想去吃点东西。

    只是这一走,便不好回来了。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守在凉溪的急救室门外,算怎么回事?

    潘木未免有些乐观了。他起身,还没走上10步,李姐便发现了他的意图,冷冷道:“站住!”

    “方娜说,你是跑到教室去的。你从操场上跑去教室,正好救了我们家小姐。”

    李姐是在陈述,她声音冷冰冰的,但谁都能从她口中听出嘲讽。潘木脸色气得一变,张了几回嘴,却无法为自己说句什么。

    他也不知道今天下午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心慌,就是觉得凉溪已经出事了。他是个从不靠感觉的人,今天下午却因为一点点不好的预感,便飞奔上楼。

    这种玄乎的感觉,该怎么解释?说了肯定也不会有人信!何况,他又怎么能说?

    预感到凉溪会出事,他就没命地跑上楼去救她……他们什么关系?他什么想法?这些怎么能说出来呢?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己都觉得羞愧可耻。

    潘木无话可讲,李姐就当他是心虚。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但见潘木在原地站了会,然后竟然还要走,李姐的眼神便彻底冷了。

    “在小姐醒来之前,你最好待在孔家。免得受什么罪,一日三餐、住处,都不会少了你的。”

    潘木的脸色彻底阴了下去,他冷笑道:“怎么?我是救人给自己救出祸了吗?”

    “你若当真救了小姐,孔家自然不会少了你半分报酬,我也会向你道歉。只怕你的主意没什么新意,我们早都经过好几回了。”

    先害人,再救人。这种事儿,从小学到高中,发生的还少吗?

    潘木第二天没有去上学,方娜也是如此,凉溪自然更是不可能见得到踪影。凉溪还在急救室,潘木跟方娜却站在孔父的桌前。

    方娜表现出的是真正被冤枉的人爆发出的那种委屈。昨晚被逮到孔家来之后,方娜就哭了一夜。见到孔父时,她肿着一双核桃眼,又怕又觉得冤,哭道:“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与她相比,潘木就要冷静多了。

    “隔壁班座位靠窗的同学,全都能给我作证。尤其是二班的,我跑过去时,他们能看见。他们知道我没时间进教室,没时间去抢孔筱同学的报警器。”

    从二班的窗边跑过,撑死了不过30秒的功夫,他已经踢门,搬花盆,砸窗,什么都做了。

    “咄!咄!咄……”

    孔父一根手指规律而缓慢地敲着手下的文件夹,这里面,是潘木与方娜的资料。

    他最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同伙,可却查到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他怀疑潘木,可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实在是没有理由要去害他女儿,不,整所一高,没人有理由去害他女儿。

    除非这两个人或者学校里有学生是患了心理疾病,已经不可以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的疯子变态。

    孔父也搞不明白了,挥了挥手,让人带着潘木跟方娜出去,他不知给谁打电话问道。

    “情况怎么样?快醒了吗?哦……哦……那就先不用告诉她了!”

    ……

    潘木走出孔父的书房,满脑子却都是昨夜医院走廊里的寂静。

    他以为这些大企业家、大明星,都在外地忙工作。可孔父明明就在市内,距离医院最多一个小时的车程,身为父亲,他为什么不去看看女儿?

    潘木回到自己的小屋,怔怔的。

    他和方娜都被关在孔家,这几乎可以算是牢房的地方,都比他曾经租的房子好百倍。

    她的物质生活是最高级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