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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停在宋园门口。
楚天纵把车钥匙交还给宋怜：“晚安，宋小姐。”
“晚安，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
楚天纵的私人住处就在宋园隔壁，送她回来自己也能回家，刚好顺路。
宋怜不知道，楚天纵下了车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路边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转身。
回到家，他发了一封邮件。
很快有人给他回了电话：“King，你想让天歌演奏团再去一次华国，还要把表演城市选在季城？你知道他们的规矩的，就算重返华国，也不会去之前表演过的城市……”
“他们之前想要的赞助我出了，换他们来一次的机会，错过的话他们可能就要等上七八年。”
楚天纵淡淡地说，“这次出行表演的费用我全包，让他们空出时间来，下个月二十八号正式进行演出。”
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还要敲定日期的吗？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去哄女朋友开心呢？”
“还不是女朋友。”
“什么？”
“好了，按照我说的做，谢谢。”
楚天纵挂断电话，靠在舒软的躺椅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脑后。
窗外，夜色深深，却比不过他的眉眼沉沉。
那如月清辉般的眼眸那样隽秀美好，仿佛从书中走下来的人物。
他突然呢喃着：“宋怜……”
光是念着对方的名字就能让他心情大好。
同样明媚的月色之下，有些人的心情就没办法好起来了。
凌夫人已经躺在家里好几天。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给凌明珠接风洗尘的当天，她在众多宾客面前狠狠丢了一回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怄得很。
“睡了吗？”
凌永敲了敲房门，也不在乎里面的人有没有答应，直接推门进来。
凌夫人立马紧闭双眼，摆出一副不愿和他多说话的态度。
“爸刚才找我谈过了，我们决定让小凯认祖归宗，让他正式成为我们凌家的一员，以后就是阿寒的亲哥哥。”
凌永这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凌夫人顿时装不下去了。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抓起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把这个私生子接回来，下一步是不是要让我给那个孟辞腾地方了？”
望着妻子暴怒的双眼，凌永心底升起一阵厌恶。
“我和孟辞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我从没有瞒过你。凌凯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也明白，我也跟你解释过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只有一个儿子，阿寒已经和宋怜有了婚约，我们要是还想和艾家进行更深入的合作的话，就必须达成更紧密的联系！”
“联姻——是板上钉钉的！”
“你难道要让阿寒一个人去应付两位千金大小姐吗？”
凌夫人自知理亏，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梗着脖子嚷嚷道：“有什么不可以？阿寒那么优秀出众，那个艾琳娜一定会喜欢的，只要让她迷上阿寒，后面的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你——”
凌永被气得一阵憋闷。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知道乐婉茹这女人目光短浅，没什么格局，原本图他们乐家的资金，只要让她安安分分当个贵夫人就行。
谁能想到之后还有这么多事情呢！
深吸几口气，他缓和了心情：“这件事父亲已经决定了，你要是还不满的话，那就自己找他去说。”
凌夫人心头一颤，看向丈夫的眼神都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敢去找凌老爷子说这些……
又不是嫌自己命长。
何况，现在凌老爷子摆明了对凌方寒已经不满，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把凌明珠接回来。
为了自己儿子的利益，她只能咬着牙默认这件事。
不默认又怎么样，本来从头到尾就没人尊重过她的想法。
凌永离开房间后，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哭嚎谩骂。
他皱着眉摇摇头直接去了书房。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等静下心来，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继续拨打，很快又被人挂断了。
凌永有些赌气，又是一个回拨，这一次电话通了。
孟辞疲惫又无奈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先生。这么晚给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
“小辞，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明天就让小凯认祖归宗，到时候你也一起来。”
凌永有好些天都没见到孟辞了。
有些思念就是这样，以前放在那儿不管不问，就像不存在；可当这个人就与自己近在咫尺时，那种执念就像会生根发芽一样，越来越蓬勃，根本控制不住。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孟辞没有回应。
“小辞……”凌永试探着问，“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子的。”
“留下来是小凯的决定，不是我的。作为母亲我尊重儿子的选择，他想回到凌家大展拳脚是他的权利，但我……就没必要出席了。”
孟辞冷笑，“我并不是凌家人，我只是凌凯的母亲。还有，凌先生以后没事的话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半生凄苦，真的经不起更多的折腾，请你行行好，不要再来找我了。”
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凌永盯着发黑的屏幕看了半天，脑中一片嗡嗡。
一种心碎的无力感蔓延到全身。
翌日，艳阳高照。
早六点，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落下一地光华。
床上的小女人慵懒地翻了个身，眯起眼睛打哈欠。
这时，敲门声响起，温橘在门外说：“快点起来了，别忘了今天还要去凌家呢，你可别迟到。”
宋怜眨眨眼，这才清醒了一些。
无比痛苦地哀嚎两声，在温橘的催促中，她总算起床了。
狠狠泡了个澡，然后吃了早餐，换上一身翠绿渐变的抹胸连衣裙，上身还穿了白色的西装小外套。
漆黑的长卷发用碧色的丝带绑好，衬得她越发肤白如雪。
温橘赞叹：“你这张脸啊，真是人见人爱。”
“橘子姐姐快别这么说了。”宋怜又打了个哈欠，“要不是我爸说合作还在继续，我才懒得去呢……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