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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威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推到墙上,双脚离地。他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了脖子,颈骨正处在开裂的边缘。他全身抽搐,但是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铁钳缓缓地收紧,大脑缺血,意识混乱,目光渐渐模糊。虽然对方像是笼罩在火焰中,但唐威从那只手上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那双黄金瞳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缓慢地一张一合。那绝不可能是人类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在观察唐威,对垂死的唐威带着冷漠的好奇心,就像是小孩子用树枝捅死蚂蚁,像是无情的恶魔折磨软弱无力的猎物。
“东西到手,走吧。”一只血红的手抓住楚子航的手腕,在唐威听来这声音仿佛天籁。
声音的主人从恶魔的身后走出来,一身白衣的伽利尔摩在唐威看来就像天使一样。
“走吧。“楚子航解除暴血,皮肤上的铁青色鳞甲好像探出头来的虫蚁,重新缩回了皮下。那并不是什么魔神或者怪物,是个年轻人,清秀的年轻人,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大男孩。他穿着联邦快递的工作服,全身湿透,如果不是右手那柄肃杀的利刃,他看起来只是个冒雨来取快递的小弟。
“你受伤了。”伽利尔摩皱眉看着楚子航的伤口,“能撑得住吗?”
“没问题,我家离这近。”楚子航报出一串地址。
“交给我,撑着点。”伽利尔摩一踩油门,右手打着方向盘,panamera如鬼魅般在车间穿行。
“到了。”伽利尔摩扶着楚子航下了车,楚子航眼前一阵阵模糊,但他也看的出来伽利尔摩身上的伤口不比他轻。
“我能自己走。”楚子航不想让自己成为负担,
“少度话,快点走吧,我快不行了。”伽利尔摩小心地推开门,愣了一下,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女人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那是我妈,“楚子航随手扯了扯毯子,把老妈盖好,转身带伽利尔摩上楼,直接进了卫生间。
两人走进卫生间,把门插上,检查了一遍锁,确认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楚子航无声地低喘着靠在门上,伽利尔摩一头栽进浴缸里,暴血强行修补的伤口再次裂开,他的肩膀被奥丁的冈古尼尔扎穿,虽然奥丁的冈古尼尔不能直接命中,但仍旧是锋利的武器,伽利尔摩硬抗了一击,换来了奥丁的人头,可惜只是个假货。
楚子航已经处理完了伤口,他勉强站起身,把伽利尔摩从浴缸里扶起来。
“我jio得我问题不大。”伽利尔摩吗,勉强扯出一抹笑。
“少废话。”楚子航用上和伽利尔摩一样的语气,“忍着点。”
楚子航用酒精棉球直接擦拭伤口,虽然这无异于在伤口上再割一刀,但家用医药箱里没什么比酒精更好的消毒液了。染红了所有的酒精棉球后,伽利尔摩身上其他的伤口不再出血,唯有肩头那处贯穿伤流血不止。
“我没处理对这种伤口,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楚子航对伽利尔摩这处伤口也有些麻爪子,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伤口。
“别,我自己来。”伽利尔摩摆摆手,翠绿色的双眼逐渐变成威严华黄的黄金瞳。连楚子航都在这对黄金瞳的威慑下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伽利尔摩的的伤口中探出肉芽,在龙血的冲击下,伽利尔摩恐怖的伤口正在快速复原,毕竟不是真正的奥丁所持的冈古尼尔,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差不多了。”伽利尔摩深呼吸,眼中的金色褪去,“骨头只能慢慢长了,”
“你也掌握了暴血?”楚子航瞪大眼睛,“你知道暴血的副作用吗?”
“当然知道。”伽利尔摩拿过楚子航手上的注射器,给自己打了针破伤风疫苗。
“知道你还用暴血压榨身体潜力?”楚子航把一次性注射器插进上臂三角肌,注入破伤风疫苗,“你会堕落成死侍的。
“放心,又不是用就没救了。”伽利尔摩拍拍楚子航,“有衣服吗?”
赞子航叹了口气,出门拿了两套衣服,去了一套给伽和
“赞!我也喜欢burberry。”伽利尔摩眉开眼笑。
楚子航真是无语,眼前的人明明伤的那么重,却还在和你开玩笑,大概这就是没心没肺吧。
十分钟后,两人收拾整齐走出房门,虽然看上去两人都没什么问题,但仔细看就看的出来,伽利尔摩的左手明显不大灵活,楚子航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摸一下肚子,那里是他受伤的地方。
“我去拿个行李。”楚子航走向自己的卧室,“你先下去吧。”
“彳亍。”
“出发吧。”楚子航推着行李箱下楼,却没看到伽利尔摩,只有他们家的的雇工佟姨。
家里的雇工佟姨进来了,拿围裙擦着手:“子航,你要出门啊?”她看见了楚子航的箱子。
“嗯,学校小学期提前开课,通知回去报到。”楚子航点点头,“夜班飞机。”
“哎哟,怎么不跟你爸妈说一声呢?全家一起吃个饭,叫司机送你嘛。”
“昨天跟他们说了,‘爸爸’今晚有应酬。”楚子航说。
“你‘爸’今晚跟土地局的人吃饭。”佟姨说。她的意思是‘爸爸’要见重要的客户,迫不得已,所以才没有回来送他。
“嗯,没事。”楚子航说,“你见到我同学了吗?”
“没啊,我这刚从外面回来,你妈她刚才在厨房里捣鼓着煮东西,让我去超市买醋,我回来就看着你了。”
“煮东西?”楚子航愣了一下,真奇了怪了,“油瓶倒了都不扶”像是为老妈量身定制的俗语。
“糟!她不会用火,厨房里别出事!”楚子航一惊。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进厨房,劈脸而来的是一股焦糊味。满厨房都是烟,抽油烟机刚刚打开,再晚一些烟雾报警器都响了,突然消失的伽利尔摩此时就站在浓烟的罪魁祸首前——一口烧得漆黑的锅,这口锅是德国进口的,不锈钢质,每天都被佟姨擦得可以当镜子用。
伽利尔摩背对着他们,嘴里咀嚼着某种奇怪物体,看样子是锅里的失败品。
据楚子航所知,伽利尔摩对食物有高度洁癖,虽然他会一边吃臭豆腐一边喊真香,但大多数时候奇怪样子的食物都是由楚子航先试吃的。
“伽利尔摩……你…”楚子航走上前,看到伽利尔摩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挥刀能屠龙能做菜,会吐槽爱打游戏,即使重伤都能没心没肺的和你开玩笑的家伙,此时正在流眼泪,就像一个遭受巨大打击的孩子,刚刚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