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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爽朗,直如雷霆霹雳,直震得树叶一片一片的往下掉落。
此刻的杨过甚是敬重郭靖,听到此人言下之意充满着侮辱意味,杨过心头大怒,高声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有胆骂人无胆承认啊?是不是男人啊。”
黄药师、一灯大师会心一笑,无言的看着前方。
郭靖、黄蓉望着怒发冲冠、神色愤怒的杨过,又看看满是无可适从的大武小武,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叹息,而黄蓉心底更在所留非人的感觉,美目望向杨过的背影,更加慈爱了起来。
很显然,这四人已经知道了来人的真实身份,李浩然略微一怔,却也笑了笑,任由杨过在那做着怒目金刚之势。
就在此刻,破空之音大起,一道白色光芒闪电刺向杨过。
“叮”
漫天剑气吞吐闪烁,却如流星样瞬间即逝,痕迹未露,除了大成的几人,即便是黄蓉亦看不清杨过是什么时候出的剑。
拔剑、挥剑,一气呵成,杨过的剑法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黄药师、一灯大师俱是武学宗师,脑中却均在想:“一剑之威何以至斯?”
细思自己所习剑法,无论何招何式,亦不能这般的干净利落,杨过那一剑,劲力之收发自如,方位拿捏之奇准,身法,步法之契合无间,俱已至混然天成之境界。
至于郭芙、武氏兄弟,尚未看清变化的过程,但人人心中都打个了寒颤,均觉得杨过这一式实有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如妖似魅,全然不似人之所为,是以个个人目眩神摇,矫舌难下,头皮发乍,心里发毛,口中如塞了个核桃般作声不得。
杨过一剑使毕,只感说不出的受用,恍然间脐身武学另一崭新境界,如同书法家作了幅好字,音律家谱了支新曲,心神陶醉,不克自制。
杨浩然看向地上碎了的暗器,却是一根骨头,情知来人的身份不出自己所料。但想想杨过的剑法,又不禁摇摇头,这一剑虽然不错,但火候还未到家啊。
听着震天蹄声越来越近,对着森林朗声道:“洪老前辈,你老人家就出来吧!大伙儿都在盼着您的大驾光临呢!”
李浩然的话音未落,林中人突然之间纵声长笑,闪电般掠出。众人凝目望去,只见来人手须发俱白,满脸红光、神采奕奕,他身上衣衫破烂,手持一根竹杖,潇潇洒洒的饮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晃悠悠地走向李浩然,瞪眼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老人家。”
“很简单,天下间直呼郭大侠做傻小子的,除了黄岛主、洪帮主、老顽童,谁还有这种资格,黄岛主人在眼前,而老顽童新婚燕尔,更不会出来。所以,不是你还能有谁?况且天下间把吃穿住行都带在身边,并把鸡骨头当作暗器来使用的,除了你洪老帮主,天下高人谁有这份雅性?”
“见过师父,见过七公”郭靖、黄蓉踏上前来,两人甚是惊喜,正要叙话,洪七公摆摆手,望着李浩然道:“小子,不错嘛!你就是那个一人打败了东邪、南帝这两个老不死的什么然的吗?眼光不错,居然看出我老人家的暗器。啧啧啧,看来我们有必要打上一场了。也就是你撮合傻小子谋朝篡位的家伙?”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摊上。依我看啊,你九指神丐还是早点退休吧!免得晚节不保,败给我会很没面子的。”
李浩然却没有在意洪七公的声威,戏谑的望着洪七公,续道:“刚刚,你的暗器已经用上了全部力道,几乎是想置杨过于死地。当然,这并非是你真的要狠下杀手,你这是有恃无恐,因为在暗器出手的那瞬间,黄岛主、一灯世伯已经准备出手了,你算准了他们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才会全力出手。同样,你这也是出于对两位前辈信任,不知道我可以理解成向他们两位老人家试探么?”
洪七公眼睛大睁,精光毕露,眸子中英华隐隐,忽而他又叹息一声,精光瞬间即逝,道:“小子,你很不错。你几乎把我老人家的心事给算准了,我也不得不说声佩服。先应付眼前的危机,我再找你小子比比看。”
……
蹄声震天动地,马的嘶鸣声近在眼前,浩荡的声威让人不禁色变。
只见从树林中奔出一大片的野马群,各色的野马仿佛被猛兽追逐而逃命似的疯狂地奔驰出林,在众人前方朝东奔去,带起铺天盖地的声响。
幸好马群并非朝他们的方向奔来,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杨过看到林中不断有马儿奔出,不禁张口结舌,半晌无言,高声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真不知道。”郭靖搔搔头,算是回答了杨过的问题,心里更是想着如果把这些野马弄到襄阳,岂非大妙?而其他人也是一种茫然的神色。
洪七公看了看李浩然,满是戏谑笑道:“小子,你不是自诩冰雪聪明、机智无双、气死诸葛吗?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两种解释,第一,这群野马被猛兽追杀,但这些野马跑动起来井然有序,而且也没有那种没命奔驰的样子,显然,这并不成立;第二嘛,就更简单了,猴子有猴子王,马中亦有王者,或许是被马王在驱使吧。其他的,我也想不出来了。”李浩然甚是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自诩冰雪聪明了,而且这个词是来形容男人的么?
就在这时,一匹雪白的神骏马快逾奔雷似的窜身而出,猛然前蹄跃起,仰天一声长嘶,“唏嘘”一声,声震九霄,正是先前的嘶声。
仿佛听着皇帝的召唤一样,所有野马止住了疯狂奔驰的蹄子,甚是畏惧的走向那雪白的宝马,它们就像是面对着九五至尊一般,尽数匍匐而行,就像是在朝拜一样。
见此情形,众人无人眼睛突出,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壮观的场景。
洪七公嘴巴大张,喃喃而语,细听之下,只听他在说:“这怎么可能,这小子还是人么?这样的事情都猜测出来。”
凝目望去,只见这匹马儿浑身雪白,浑无一丝杂色,长而整齐的鬃毛在风中飘逸著,其身比一般的骏马尚要高壮颇多。再看此马的开头,长约两丈,高八尺有余,踢若碗口,头直却似龙型,耳朵叉开,若有犄角,更令人惊奇的是,此马嘴上似乎还有两撇长须。
在这荒野之地,竟出现如斯非凡异物,让众人心动不已。
郭靖回过神来,吞吞口水,甚是贪婪道:“真是神马啊!我们家的小红马和它相比,简直成了凡物。如果能够降服,那这群野马岂不就是我们的了?”
“天材异宝,有德者居之后;将领择马,神马亦是自动寻主,以我们的武功,想要降服自己不难,但想要让它日后乖乖听命,恐怕甚是困难。这样的庞大的马群,我在塞外见过,倒也不会惊讶,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有野马的出现?真是怪事。”
大漠深处,野马成群十分平常,但是在湖北、陕西的交界有此异事,就显得奇怪了,李浩然回思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见识不广?难道在南宋期间,在这里曾经出现过野马群?
“咦!它准备在做什么?”陆无双蓦然出声,俏目紧紧的盯着前方,仿佛见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随声望去,只见十余匹高大的野马走到神马面前。就在这时,神马长嘶一声,跳将起来,骑上一匹马的屁股,直接纵横驰骋起来,其余的十多匹围绕在它旁边,仿佛等待王者的临幸,至于其他的马则全部趴在地上,看都不敢去看它……
众人满头黑线,这也太牛、太无耻了吧!居然当众宣淫,在场的所有女性轻啐一声,均是别过头去。
至于这些男人,则是又惊又气的望着神马在那里冲刺。
呆立半晌,神马又在另一匹母马上驰骋起来,李浩然直觉天下奇事莫过于此,不禁嘿嘿一笑,抚额道:“有没有搞错啊!难道它是刻意而为,故意在我们面前表现他的厉害?”
“二哥,我也怀疑是这样子,不然的话它怎么会停下来。这样的好马送上门来,就此错过岂非大罪,我去试试,说不定它是来找我的呢。”杨过看了看面红耳赤的小龙女,嘻嘻而笑,大踏步的走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