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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法王深深看了李浩然一眼,若有所思,他遥遥向郭靖施礼,说道:“郭大侠,这次之行,让我见识到中原武学博大精深和众多青年高手,着实不枉此行。咱们后会有期。”
郭靖躬身还礼,朗声道:“中原武林自古藏龙卧虎,今日出战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不算什么。他日有暇,我定当亲至蒙古讨教一番。”
金轮法王道:“我在蒙古静候郭大侠的到来。”言罢,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群雄见到蒙古人气势汹汹的来,垂头丧气的夹着尾巴离开,无不心快畅快。至此,所有担忧尽数散去,人人欢欣鼓舞。此时陆家庄前前后后欢声雷动,都在为郭靖、朱子柳、李浩然、段素素、杨过、小龙女等人喝彩。
众人身旁围集了数千群雄,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有人说杨过会幻术,有人称赞小龙女轻功超逸绝伦,居然沾在潇湘子的招魂幡之上;有人说段素素剑术超群,卓然自成一家流派,有人说李浩然武功霸道、剑术更胜段素素不,实为天下第一人。
至于郭靖、朱子柳这反而被人遗忘,因为在群雄心中他们两人威震武林,得胜也没什么稀奇的。然而,突然冒出的四个青年武功之高、之奇从所未闻,所以不住出声询问他们是何人弟子。弄得四人烦不胜烦,但又不好冷言相向,不过因为段素素、小龙女冷若冰清,所以大多询问的都是李浩然和杨过,两人胡天海地乱说一番,倒也没有冷落这群热血男儿。
郭靖、朱子柳看着被人潮所湮没的四个青年,心里不但没有不快,反而高兴武林后继有人。更何况这四人不但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仅凭那一身高深武学就应该得到如此待遇。
郭芙、武氏兄弟看着兴高采烈的群雄,心里妒忌不已,但是相距摆在那里,却也不敢说些什么。他们虽然无知,但是却也没有愚蠢到出言讥讽。三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没人理会,也没有吹捧。
因为今日的荣耀只属于李浩然等得胜归来的英雄,而不是打着前辈威名、眼高于顶的郭靖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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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庄门前多了两人,一俗一僧。俗世老者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出世老僧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平,面目慈祥,便雍容华贵的神色,却是一望而知。
青袍老者道:“大师,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老了。”
“青山为主,人为客。人生似是四季,有枯有荣。看到年轻人的成长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一老僧反问道。
他们正是威震天下的东邪南帝,面对着这武林盛事,即使出世的一灯大师也忍不住出来同黄药师一观。他们看到郭靖、小龙女、段素素、李浩然的表现,无不欣慰异常。
黄药师看着冰清玉洁,宛若天仙的段素素,突然妒忌道:“大师,段家底蕴真是丰厚,居然有此厉害的剑法,数百年的世家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和你们相比,我黄老邪倒成了爆发户。”
一灯大师老怀欣喜,乐呵呵道:“黄岛主不用妒忌,郭大侠、黄帮主一代俊杰,若非他们德高望重,岂能召集天下英雄?”
黄药师神色傲然,朗声道:“蓉儿、靖儿自然是一代天骄。我担心的是他们之后,桃花岛再也无人继承衣钵。芙儿、武氏兄弟的资质实在太差了,和李浩然、段素素、杨过、小龙女相比相差不是一个档次,这样的情况着实让我焦心。”
一灯大师笑道:“黄帮主有孕在身,等孩子懂事之后,你只管悉心教导,相信黄帮主他们也高兴得紧,这么一来你再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黄药师眼神一亮,喜笑颜开道:“妙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若非大师提醒,我还真没有想到。”
郭靖夫妇兀自沉浸在喜悦之中,哪里知道一灯大师一言间就剥夺了他们教导未出世的孩子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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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陆家庄再开数百筵席,数千群雄推杯把盏,大家谈论着李浩然等人的厉害,谈论着霍都等人灰溜溜的离开,无不扬眉吐气。
各路武林豪杰纷纷向郭靖、黄蓉、朱子柳、李浩然、段素素、杨过、小龙女敬酒,互庆打败了金轮法王这群蒙古高手。
郭芙、武氏兄弟自小跟着父母师父闯荡江湖,处处受人尊重、追捧,但是现在相形之下,无不黯然无光,三人冷冷清清的坐在角落里,看着眉飞色舞的杨过,心中妒忌非常,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小就看不起的杨过居然有此成就,不由得越吃越没劲。
郭芙她心中气闷,说道:“大武哥哥,小武哥哥,咱们别喝酒了,外边玩去。”
武敦儒与武修文向来视她为天人一般,而且他们也不想呆在这里,郭芙此言一出正合心决,于是齐声答应。三人站起身来,悄悄出厅而去。
酒至半晌,郭靖看着神采飞扬的杨过清秀潇洒,再想他人品武功俱都上品,越瞧越喜欢。不禁悄悄地向黄蓉道:“蓉儿,你一直担心过儿人品不济,武功不行,配不上芙儿。现在他为中原武林立了这等大功,而且恩怨分明,并不计较杨康兄弟之事,我想把芙儿许配给他。你看如何?”
黄蓉心情舒畅,杨过的英雄气概,让她不由另眼相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实在是郭芙的佳配,她点点头,喜滋滋道:“我自夸能够看穿所有人,这一回还真是走眼了,过儿的武功人品都好,我也喜欢得很。”
郭靖听妻子答应了女儿的婚事,心中大喜,高声道:“芙儿,你到这儿来。”谁知他一回首,没有见到女儿的影子,不禁奇怪道:“芙儿一向喜欢热闹,这一刻跑哪里去了呢?”
黄蓉稍微一想,顿时明白郭芙离开的原因了,暗想:芙儿自小受人追捧,现在受到这番挫折,她心里想不通也是情有可谅,难怪她会离开了。不过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将出来,只是道:“芙儿没有在也不打紧,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们和过儿的亲人通过就成啦。”
郭靖皱眉道:“过儿自幼孤苦,独自一人飘泊,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啊。”
黄蓉笑道:“靖哥哥,你忘记李兄弟了么?过儿对他可是尊敬得很,更何况以李兄弟这样绝世高手保媒,也是我们的荣幸。”
郭靖也笑了,他说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他举起酒杯,说道:“李兄弟,我有一事相商,还要麻烦李兄弟了。”
李浩然早已听到他们夫妻在说什么,想不到他们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抛,看着眉来眼去、含情脉脉的杨过、小龙女,心里暗自苦笑,这两人怎么不注重场合呢!于是装傻道:“郭大侠,有事但说无妨。”
“李兄弟,过儿的父亲当年与我有八拜之交,你是知道的。杨郭两家累世交好,在下单生一女,相貌与武功都还过得去……”他性子直爽,心中想甚么口里就说甚么。
黄蓉插嘴笑道:“啊哟,瞧你这般自夸自赞的劲儿,也不怕李兄弟笑话。”
李浩然笑道:“黄帮主这却不对了,孩子总是自家的乖,郭大侠不善言辞,直来直往尽显男儿本色。不过听两位的话意,是不是想让我给杨过、令爱保媒?”
郭靖喜道:“不错,我和蓉儿正有此意,因为过儿无亲无帮,所以想到李兄弟,不知李兄弟可否同意?”
李浩然暗道不好,故做沉吟,暗中却悄悄用“传音入密”向杨过吩咐了一番,一会儿,才道:“郭大侠、黄帮主看得起我,我当然会成人之美了,不过此事乃家事,而且婚姻大事乃关系到两人终身幸福,在这里实在不适合说这些。要不我们等会找一个安静之处,大家坐下来商量,不知贤伉俪意下如何?”
黄蓉冰雪聪明,看到李浩然略微为难的模样,稍一回首,再看到杨过、小龙女含情脉脉的模样,若有所悟,不禁向李浩然投去感激和询问的眼色。
李浩然望了望杨过、小龙女,神色严肃的摇摇头,并且用“传音入密”向黄蓉道:“黄帮主,你看到杨过、小龙女的神色,应该看出什么了吧!不错,他们是一对情侣,早已订下终生之约。具体情况容我等会再说。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得大家尴尬。”
黄蓉惊出一身冷汗,她早已看出两人神色不对。若是冒然说起,依杨过的个性恐怕还真会断然拒绝,那时候还真无法收场,而且自己夫妻的面子也无处可放啊!想至此处,更加感激起李浩然的细心。于是对郭靖道:“靖哥哥,正如李兄弟所言,现在各路英雄欢聚一堂,共商国事,若是提起芙儿的婚事,着实不合适,待会再说吧!”
郭靖本来是先公后私的人,也觉得自己过于焦急了,不禁点头同意。看他如此表情,黄蓉、李浩然都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担心郭靖会当众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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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叫道:“蒙古鞑子已然退走,我们是否应该确定盟主一职了?”一语说出,群相呼应。
郭靖站起来,朗声道:“各位英雄,若非李兄弟武功高强,并且安排了田忌赛马的典故,恐怕我们也无法取得胜利,郭某建议,盟主一职由李兄弟来当,大家认为如何?”
此次来到大胜关的群雄,除了部分有心之人外,大都是存着瞧热闹之心。此刻各人均知设立武林盟主,已成定局。群豪在这两天,见到段素素剑术精妙,李浩然数丈外御敌,这两幕看得人惊心动魄,可说此行已然不虚。
武林向来强者这尊,李浩然的武功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此刻听到郭靖的提议,登时轰天价叫起好来,纷纷鼓掌喝采,甚是真诚热烈。
李浩然心里焦急,也站起来,高声道:“多谢各位英雄抬爱,不过在下年轻不懂事,盟主一职断然无法胜任,而在下事先也说。武林盟主首重德行,因为武林盟主主要做那联系大家的事务,因此武功倒是其次。而郭大侠这些年的作为大家有目共睹,天下英雄欢聚陆家庄,可见大家对郭大侠人品的认可。武林盟主由他担任,在下无话可说。更何况在下武功还未大成,目前正在潜心探索武道,根本无暇管理过多事务。不过在下答应大家,若武林有何变故,在下断不会袖手旁观。”
此言一出,群雄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武功还未大成?那大成境界又是如何?呆然过后,众人期待不止,无不希望见识到那所谓的大成境界。
丘处机见李浩然神色决然,于是起身道:“李师弟所言极是,我们全真教上下也支持郭大侠担任盟主一职。”
全真教威震武林,誉为天下武学正宗,全真七子的话在江湖里极有份量,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郭靖的交流广泛,德高望重,深得众人信赖,于是此事就此定了下来。
李浩然轻了口气,见大家都在激烈的讨论着副盟主之事、长老、巡查使之事,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和段素素使个眼色,和她悄悄地溜了。
杨过、小龙女、程英、陆无双相视一笑,想不到李浩然居然将这天大的荣耀视为麻烦,并偷偷的溜走,于也是见样学样,偷偷摸摸的跟着跑路。
全真三子、朱子柳等人自然发现他们的举动,不过他们深知李浩然说一不二,他的落荒而逃已经说明了他的想法,于是他们也没有点破,直接无视众小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