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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在耳边响起，民政局前围来了更多的吃瓜群众。
祁甜从白筱薇的眼神里看到了属于胜利者的炫耀。
她只觉得无语，且恶心。
“你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程老爷子始终不愿意你进程家的门吗？”
迎上白筱薇的视线，祁甜反问。
一下子戳到两个人的痛处，程逸倒是比白筱薇先急了起来。
“祁甜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老头子已经把股份转给我了，我今天就是来和薇薇领证的，他管不了！”
“哦。”祁甜答得平静，“那祝你们百年好合，锁死不要再出来祸害别人。”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祁甜走到程逸身边，低声道，“没了那20％的股份，程老爷子依旧是公司持股最多的人。程家，你还做不了主。”
“你说什么？”程逸的语气震惊，看着祁甜的表情都变得些许狰狞。
祁甜故作惊讶，“你爷爷居然连这个都没告诉你？看来是真的不信任你啊…”
“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所以…是为什么呢？”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白筱薇。
“你看什么看！？”白筱薇有些急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小姐这么凶干什么嘛，我只是好心提醒他一句。放心，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和他已经结束了。虽然我不能如你所愿离开延城，但我一定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不就是绿茶？谁还不会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但是你破坏了我和程逸感情的事情我都没和你计较甚至祝福你们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污蔑我呢？”
“况且我已经结婚了，我也很爱我老公。你没见过我老公就胡乱说我嫁给别人，他这个人小心眼，很容易记仇的。”
一番话下来，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对事情有了新的判断。
“什么嘛，原来是前男友和小三记恨人家，跑这里来污蔑来了。”
“呸，真不要脸。”
“对啊，都没见过人家老公长啥样就这么说，造女生黄谣最可恶了。”
……
舆论瞬间反转，程逸和白筱薇的脸色随着附近人的窃窃私语，变得愈发难看。
祁甜的心情倒是舒爽了不少。
看了眼手机的时间，祁甜好心提醒，“你们不是要领证吗？最好赶紧哦，快下班了。”
闻言，白筱薇开始催促着程逸。程逸却没有了要往前的意思。
“回去，下次再来。”他不由分说地抓着白筱薇的手往回走。白筱薇不愿意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一边跟上他的步伐，一边撒娇着让他慢点。
祁甜看着两人的背影，舒心地笑了。
总算是出了这口气，等程逸回去和程老爷子掰扯起来股份的事，他们清净日子就到头咯。
这边，围观群众看着两人离开，也渐渐散去。祁甜心情颇好地迈开步子准备去路边打车，却看见散去的人群后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言深就在不远处，撑着伞看她。
这个距离，他刚刚都听见了？
“你…怎么回来了？”她慢慢挪动步子，走到傅言深面前，讪讪开口。
傅言深没有回答，指了指手机。
祁甜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好家伙，还在通话中，已经有二十多分钟了。
她当机立断，按了挂断。
“我的话费啊…”祁甜悄声心疼。
“……”傅言深沉默。
“所以你刚刚，都听见了？”再抬头时，祁甜回忆起自己刚刚的绿茶模样，试探着问。
“嗯。”傅言深平静回复，“演技不错。”
“……”祁甜，“谢谢夸奖。”
“只是，”他突然认真地注视着祁甜，眸中情绪翻涌不定。接着，缓缓开口——
“我很爱我的老公，”
“……”
“他这个人小心眼，”
“……”
“很容易记…”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祁甜踮脚，眼疾手快地捂住傅言深的嘴。
掌心擦过唇瓣，一丝温热，她又像触电般赶紧收回手，胡乱地不知道该往哪放。
“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祁甜忙不迭地解释，“都是为了对付白筱薇，所以…”
不久前才惹得傅言深生了气，现在说他的坏话又被听见…
这婚结的，不会是专门克自己的吧？
祁甜有些手足无措，却听傅言深说，“走吧，回家。”
他的语气又回归平日里的淡漠疏离，不带一丝别样的情绪。
示意她跟上，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车上，傅言深重新打开暖气，转移了话题。
“过几天陪我回一趟老宅，去看爷爷。”
“好。”祁甜连忙应下，并询问，“需要我带什么礼物吗？”
“不用，我准备了。”傅言深启动车子，提醒，“爷爷这人性子比较古怪，不像我妈那么好相处，你有点心理准备。”
“啊…好。”祁甜愣了愣才又点头。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不是所有男方的家长都是像傅阿姨那么好相处。
“也不用太紧张，我会陪着你。”说这句话时，傅言深正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明明语气再正常不过，祁甜却感觉有些红了脸。
*
大概是在雪天里站了太久，回到傅言深家中的祁甜又发了烧。
傅言深叫来了刘医生，替她挂水开药。
他替她将从余家带回来的小行李箱放到房间，却听见她迷迷糊糊中说了句，“傅言深，别动。”
傅言深莫名。
他本就没有打算动她的箱子，她倒好，生着病还不忘提醒他。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看的？
傅言深的目光在祁甜的小行李箱上停留了好久，一脚将它踢到一旁。
回到客厅后，他将祁甜从沙发抱到了床上，正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手腕。
“傅言深，别走…”
她紧闭着双眼，却唤出了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祈求般的可怜，手上的力道却半分不减。
傅言深怔了怔，在床边坐下，看了她许久。最终，他还是掰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在他关上的房门后，黑暗里，祁甜难受地呢喃着梦话。
“你又想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