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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到是有来历。”安岭便把两天前在叙州长途汽车站遇到三名劫匪,自己大发神威将三名劫匪拿下,并指了指新的被盖卷,“这个,就是他们那啥北街派出所所长郑贵仁赔我的呢。”
安岭这也是少年心性,提到自己的光辉事迹,自然要显摆几句。
可是安岭很随意地摆谈,听到秦应全嘴里却有如惊涛骇浪。天啊,安书记来工作的路上,竟然遇到三个持刀劫匪,而且还将三名劫匪给击退了!这个,这个,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因为秦应全掌握了这个信息,此后悄悄地改变了对安岭的态度,竟然也从安岭的崛起中获得了相当的好处。
安岭吹是吹,可他并不知道,他在叙州汽车站遇到的事情,已经开始发酵,直到由此引发出一件连天西都控制不住的案子。
……
冲白河公社的办公楼,每间办公室都是一进两间,前面一间作为办公室用,后面一间则作为卧室。
这个办公与住宿于一体的建筑格局,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乡镇办公建筑的主体模式。后来的改变从经济发达地区开始,一直向内地及边远山区推进,直到1世纪,老少边穷地区的办公场境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但冲白河公社的房子,与其他公社略有区别。那就是这种二进制房子还开了一道后门,从后门出去,可以通公社的食堂、菜园、畜圈及厕所等,当然也包括洗澡间。
冲白河洗澡的浴室,男女各一间。但里面没任何设施,哪怕用的热水和冷水,也得从外面提进去。
不过,在夏天不存在这个问题,公社大楼前的冲白河里,虽然水势急湍,但靠边的岩石之间,也被公社打造成了几处可以泡浴或游泳的场所。
安岭的房间,也被安排在二楼。因为安岭来得晚,房子只剩下最靠西头一间。这间房子还比较大,但却有个毛病,即当西晒。一到夏天,挡阳的那面墙壁,几乎如火烤一般。
当安岭走进去后,就发现了其气温比外面高得多。不过,安岭却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刚才他上楼时,确实发现整个大楼,不管是楼上楼下,似乎都是住满了的。
自己初来窄到,吃点苦又有什么呢。
秦应全本来以为安岭见到这房子时,肯定会表示不满,甚至会提出换房子。对此,祖桂良也有对策。那就是如果安岭提出意见,可以住楼下。因为楼下虽然住满了人,但有两间房子是其他单位的人临时借住的。
安岭虽然也知道,这种情况可能也代表祖桂良或其他人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可他们不知道安岭的情况,安岭这几年来,一直想要一间单独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做其他的事,就是做为修炼场所就好。因为他的晚上,如果有条件,根本就不用睡觉,全部用于打坐即可。
而且,这房间热与不热,对于自我感觉算是“修炼有成”的安岭而言,那点热叫热么?如果安岭还要被这点温度给整得出一身汗,那还修炼个神马啊。
因有手下帮忙,再加上安岭的行李其实极为简单,所以不到半个小时,安岭的卧室便被整理好了。至于用于办公的一间,则是统一的标准,一张小书桌,呈丁字型靠着窗口,一把木椅靠着侧墙,另有三把木椅靠着里墙,可作来客临时坐用。
稍后,有办公室人员提来两个保温瓶及两个崭新的搪瓷盆及四个碗、两个搪瓷杯、几双筷子等物。这些个人物品由单位购买,也算是机关干部的一种福利。当然,在一个地方工作,购买这种基本用品,也仅此一次。
然后……然后就没事了。整个公社机关,除了办公室有人值班守着电话外,几乎所有的干部都在屋内睡大觉。
所谓喝酒误事,也是指这种情况。
安岭自然会睡觉,他锁上门,去冲白河公社那条半成街半不成街的地方散步。
但是,安岭进入那半条街时,就发现自己理解错误。冲白河,其实有一条小街,只是那小街太小,大约是几十年以前百姓约定速成修建而成的,但那条小街却很长,弯弯曲曲好像有几百米。当时的街道之所以都很窄小,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考虑到后世会有汽车这种庞然大物。
小街上的房屋,大多比较陈旧,但却颇有样式,说雕楼画栋也不为过。其中大多数门面,都开着。商业门类还不少,有茶馆、理发店,杂货铺,修理铺等,安岭竟然还发现有一家腌卤店,卖着腌卤制品。
“这家店铺要记着。”安岭是个好吃嘴,或许也可以称为美食家。梦醒后,他对这个时代啥都不满意,但有一点极为满意,就是各种吃食,因为这些美食都十分地道,绝不掺任何假水。
众多在阴凉处闲坐的村邻,都远远地看着安岭,互相之间目光穿梭着:这是谁啊,如此年轻俊俏后生,真没见过呢。
待安岭走过之后,却有“万事通”盯着安岭的背影说道:“你们唠叨啥呢。这个少年是公社新来的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我家幺儿昨天晚上回家来说的,说今天这个副书记就要来上班。”
“这么年轻,就副书记了?天啊,他能够管啥呢?”这么说的人,显然不太相信安岭的能力。
“你这就外行啦。我家幺儿说,这个新来的副书记,是比大学生还要厉害的那啥士呢。”最初说话的那个老人说道。
“博士?”有人说出了一个很洋气的词。
“好像不叫博士。”家有幺儿在公社上班的老人道。
“说啥呢,晚上问问包家幺儿不就地啦。”另一个老人出声道。显然,这个老人对几人的探讨深感无聊。
此时,在公社,祖桂良从午梦中醒来。
“那个安岭,对安排的办公场所有什么意见没有?”祖桂良看着为他准备西瓜的秦应全,随意地问道。
“没有,安……岭同志什么也没说。”秦应全本来想说“安书记”三个字的,但他在出口之前把那个词隐去了。
“就是不知他晚上能否睡着。”祖桂良没有再说什么,但内心里却有着别样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