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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你知晓我的心意,我也知晓你的心意,咱们算是两情相悦,日后私下里我就随陛下叫你元元可好,你也莫要唤我谢丞相了,听着多生疏,我已经及冠了,父亲为我取了表字,舟齐,元元日后就唤我舟齐可好?”
谢景琰同她商量着。
萧璇喃喃念到:“舟齐,舟渡天下,齐国安邦。”
谢景琰低声说道:“臣愿为殿下驱使,逐鹿天下,届时您高坐明堂之上,臣辅佐殿下安邦治国,可好?”
萧璇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烘得脸有些热意,痒痒的。
谢景琰伸手轻轻摩擦了她脸上泛起红意的地方。
萧璇抬头看着他,他此刻面上正经严肃,方才的话是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非是哄她开心。
“舟齐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的是那个位置呢,我从前也不过就是一个走几步就要喘上半天的娇弱公主,连多活几年都不敢想,如何肖想天下?”
萧璇从前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有过瞬间的念头,但很快就让她压下去了,以她先前那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连楚国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元元那时候虽然是个较弱的小公主,但我比你更清楚你自己,你年纪虽小,但心志坚定,纵使寒冬酷暑,只要能从床上爬起来,就一日不落下功课。如此毅力,就连成年男子都难以做到,殿下区区弱质女流,却胜于男儿。”
萧璇笑道,“不过就是本宫年少时较旁人多用功一些,丞相就能断定我心中志向?”
谢景琰摇头,说道:“自然是不止这些,臣自小学的都是经国治世的学问,陛下却让我教导殿下,虽有祁王殿下的缘故,但陛下也不曾因着你是女孩子而让臣在功课上对你宽泛一些,甚至除了我之外,陛下还请了祁王殿下的舅父英国公教导您兵法谋略,陛下每月还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导殿下帝王权术,这可是祁王殿下都没有的待遇。”
“不愧是谢丞相,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萧璇说道。
谢景琰观察了下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生气,才说道:“那都是陛下和公主您想让臣知道,不然臣哪有哪有那个能耐。”
萧璇冷哼一声,“谢丞相真是油嘴滑舌,当真没有哄过其他女子?”
谢景琰连忙为自己辩解,“臣可不敢,臣可是要给自己的妻子守身如玉的,这招也只对我的妻子用。”
萧璇羞恼的踩了他一脚。
谢景琰抱着她哄道,“元元莫要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我可不舍得。”
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今日都有些累了,并没有在揽月楼上待很久,两人又说了些话,就下去了。
汀梅四人都在楼下候着,见他们下来,连忙迎上去,“殿下。”
“走吧,咱们回去吧。”萧璇说道。
萧璇看了谢景琰一眼,“舟齐也早些回去歇着,明早还要送使团出城呢。”
“嗯,都听元元的。”
汀梅四人有些讶异,这两人上去一趟,感觉都亲近了不少。
萧璇已经抬脚走了,汀梅四人朝谢景琰行了一礼,就跟着走了。
主仆五人一路无言回到朝晖院。
汀梅四人倒是想问些什么,但又怕惹得主子羞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就这样一路纠结到了朝晖院。
萧璇一回府,姜嬷嬷就得了信,想着主子回来定是要沐浴就寝的,就赶紧吩咐人烧水。
她一进到朝晖院,姜嬷嬷就过来禀报,“殿下,您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你随时可以用。”
萧璇点头,“有劳嬷嬷了。”
旋即抬脚朝浴室走去。
汀梅四人分头行动,一个去衣柜里给萧璇找等会沐浴完要穿的衣服,一个则是进去看下水温,另外两个则是侍候萧璇更衣。
很快,萧璇在汀竹汀菊的侍候下,脱下了身上繁冗华丽的宫装,最后又褪下身上仅剩的兜衣和袭裤,走进水池里。
一炷香后,萧璇沐浴完毕,汀竹汀菊侍候着她穿上寝衣。
萧璇穿完寝衣后又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玉脂膏涂抹在脸上,轻轻的按揉开来。
汀菊则帮她梳着头发。
待这些都做完了,萧璇就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汀梅给她盖上被子,又放下床幔。
今日实在是累极了,萧璇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与萧璇这一夜无梦的好眠不同。庆阳长公主府的世子院子里。
王氏正躺在床上,听着旁边丈夫的呼吸声,以前只觉得温馨,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话,没由来的心里有些烦躁。
茅田王氏在楚国已有百余年,是楚国的世家大族,今日父亲和叔父不过因着对那位祁王殿下多说几句,竟让父亲失掉官职,禁足家中,连今晚的中秋宫宴都无法参加,叔父更是卧病在床。
这些,无非就是仗着陛下爱重元后,宠爱元华公主。
说到底都是因为这个元华公主。
当年不都说病得奄奄一息了,怎么不把她病死算了,如今听说她的身子已经痊愈了。
否则,朝臣如何能同意立一个公主,还是个病秧子为储君。
不行,绝不能让元华公主被立为皇太女,否则王家所筹谋的就成了一场笑话。
萧璇一个公主,不好好的待在她的公主府,找个驸马嫁了就是,竟想着登上储君之位,真是恬不知耻的贱人。
可是陛下如今就差颁下明旨了。
看来她得在陛下颁布立储的诏令前想到办法,阻止萧璇被立为皇太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王氏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若是萧璇行为不端,尚未婚配就失了清白,到时候这事一旦闹开,朝臣断不能容忍品行不端之人为楚国储君,到那个时候,萧璇也只能老老实实做她的公主。
那么,储君之位就只能让五皇子来坐了,到时候楚国还不是他王家说了算。
此时床榻内一片昏暗,看不清王氏此刻面上的扭曲,一向温婉,善解人意的女子,目光似毒蛇一般。
王氏身侧的男人沉浸在睡梦中,对枕边人的异常丝毫没有察觉。